第一百一十八回:九琉稱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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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九琉融合光元素威力,沐光涅盤,化身九天神凰,一羽擊落巨龍,擊退黑袍,又乘勝追擊,啟動日月星軌,助孫義正,蘭翟一同將邊境魔族主軍擊潰。
    妖族地域的魔族軍隊聽聞主力敗退,不攻自破,至此,這場以黑袍為首的魔族之亂告一段落。
    但危機遠未結束,黑袍此番攻入靈都,竊走了道盟封就不是禁百年的黑魂玉殘片和道盟古法十二篇,其中便含有部分神墟之境的開啟之法,看來他是想進入神墟,解開神墟內封藏的秘密,複活魔神王。
    看來在不遠的未來,魔神王複活將成定局。
    ...
    戰後數月,靈都的重建工作已趨於完成,凰九琉當即召集了包括孫義正等在內的朝中大臣,就立新帝一事展開會議。
    群臣議論許久,一位高權重的老者站出,向台上的凰九琉恭敬地行一禮,道:
    “如今先帝大行,二皇子年幼,恐無法掌權。魔神王複活已成定局,臣以為,今當立攝政王為帝,立其子為太子,以保江山社稷萬世長存!”
    大臣此話一出,引得眾臣附和。確實如他所言,國不能一日無帝,而今軒轅皇族式微,自當要立新帝,現隻有位高權重的攝政王可以勝任,幾乎全場的文臣武將都支持這一觀點。
    看著座下這群臣子,聽著他們所謂的進諫,凰九琉不屑一笑,當著所有人都麵,一口拒絕了這個提議。
    “靈都危難之際,你們在何處?攝政王在何處?守住靈都的人是我,現在你們提議立一個不想幹的人為帝王,不覺得很可笑嗎?”
    麵對凰九琉的發問,台下啞口無言,不等他們想出作何答複,凰九琉便厲聲嗬斥到:
    “王道乃禦外敵,民心乃安天下,如此,我凰九琉雖為女子,為何不能稱帝?”
    “這...!”
    凰九琉此話一出,更是引得所有文臣武將震驚不已,一時間整個朝堂炸開了鍋,那些大臣一個個宛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議論紛紛,支持,反對,附和甚至是指責的聲音此起彼伏,而凰九琉隻是靜靜看著這一切,她想看看,這群老頑童裏究竟有沒有一個明眼之人。
    她等到了。
    “元後此言大善,古書有雲:禦外敵者固疆土者可為王,安天下得民心者可為帝。”
    一位凰九琉從未見過的麵孔,頂著異樣的眼光,從嘈雜的人群中走出,他身著青衣,器宇不凡,步伐中,更是有一種常人所沒有的氣勢。
    “元後在靈都最危難的時刻挺身而出,如此,元後為帝必是順天之意,順民之意。臣蘭翟,恭請元後登基,此生願為元後的左膀右臂。”
    蘭翟這個名字,凰九琉心裏多少有點印象,那是多年前的老事。
    ...
    西北雷城有位蘭青雲,曾是最早追隨先帝軒轅的開國功臣,膝下有一子,其子在外時有其武略為國守疆禦土,在內時有其文韜輔佐他一同處理國政,父子二人皆為國之棟梁。
    可惜造化弄人,其子在之後的討逆之戰中不幸身亡,其妻聞之悲痛萬分,後因思念成疾傷心過度隨夫而去,隻留下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他就是蘭翟。
    中年喪子之痛讓蘭青雲一夜白頭,傷心過後,他向先帝請辭,帶著蘭翟告老還鄉雷城,而當時討逆之戰已經結束,先帝以為天下太平再無戰亂,便許可了他,讓他回去做了城主。
    然在蘭青雲告老還鄉後的第二年,魔族舉軍再次來襲,尚且年幼的蘭翟與年事已高的蘭青雲被迫加入雷城的戰事。
    那一戰,是慘勝,猶記得那時先帝軒轅帶兵趕到之時,魔族已經退兵,但雷城也已經滿目瘡痍,而城內守軍也都損失慘重。之後,蘭翟不知道受到了什麽打擊,竟獨自一人離開雷城,消失在了中原大陸的邊遠之地。
    蘭翟這個名字再次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中時,是他十九歲那年。那年,蘭青雲已是遲暮之年,他再也拿不動劍,穿不起戰甲,好在蘭翟這七年間已經尋獲了強大的力量,他此番回到雷城,就是要繼承蘭青雲的城主之位,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這裏,不再受魔族侵擾。
    可半年後,一場百年不遇的大雪降臨雷城,蘭青雲也在這場天災中離世。
    來年春,雪停了,但一場更大的劫難接踵而至:魔族再度集結朝雷城攻來,或是知道雷城去年冬天的天災,魔族此次的攻勢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猛烈,有勢要將雷城攻破,直取中原之勢。
    剛剛經曆過天災的雷城無力抵禦魔族入侵,還沒等到增援,便已覆滅,除蘭翟外,無人生還。
    在被救下後,他再一次獨自一人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沒有多說一句話,也沒有向世人留下一句有關他去向的訊息。
    直到幾月前,在黑袍率軍猛攻下,前線戰事告急,孫義正及其精銳軍隊在趕往邊境的途中,行軍至一處峽穀中,遭遇魔族埋伏,陷入重重包圍。關鍵時刻,風雲變色,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陰雲密布,隻在一刹那的時間,雷電漫天,萬鈞雷霆將埋伏的魔軍擊潰,眾人才得以逃離。
    後來孫義正仔細回憶那時候的場麵,似乎那些雷電為人所操控,隻攻擊魔族,在孫義正的一番調查下,他發現了這一帶流傳著一個傳說,有一人以凡人之軀可駕馭肩比神明的雷電之力——他便是蘭翟。
    而後,在孫義正與魔族大軍的數次交手裏,蘭翟不止一次現身,某日,他主動找到孫義正,在與之交談的過程中得知此刻天下大亂,由於誌同道合,蘭翟和他手下十數人也加入了去往前線支援的隊伍,共同抵禦魔族。那日凰九琉天降神光擊退魔族後,蘭翟請求跟隨孫義正回到了靈都,這個他生長的地方,他要繼承祖輩的遺誌,為國效力。
    ...
    如今,在這個朝中群臣皆反對凰九琉時,隻有他在支持,因為在這段時間他親眼見證了凰九琉所做的一切,他知道,凰九琉是他所相中的,共圖大計之人。
    “哼,女子稱帝,古無前例,此乃違背天道,罔顧蒼生!我無極靈院上下百餘人,是不會同意的。”
    那老者聽完蘭翟荒唐的說辭,一揮衣袖,丟下這句狠話憤憤離去,隻留還在飄搖不定的群臣,蘭翟,和台上似乎在思考什麽都凰九琉。
    “元後。”
    蘭翟一聲將凰九琉喚回,她在此刻似乎想起了什麽,一拍王座站起,質問群臣:
    “那日靈都被破,魔軍統領,那個黑袍人竟突破重重防線進入宮內,甚至還進入了隻要皇族才能踏足的地方...由此我不得不懷疑,在這皇城之中要內奸暗中接應。”
    “內奸?”
    “這!”
    “不可能吧?”
    群臣聽聞再度混亂起來,因為一來若真有內奸,被查出可是要株連九族的,雖然他們沒做任何事,但這凰九琉一句比一句語出驚人,指不定下一秒這個屎盆子就扣誰頭上了;二來群臣便是怕查到自己頭上,之前他們所做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若是被一並翻出,他們怕是也難逃。
    還未等到回應,凰九琉接著又說:
    “無極靈院在朝堂之上公然反對我而推舉攝政王,讓人不得不懷疑,無極靈院此番是要與攝政王,魔族聯手,推翻軒轅皇族!”
    “這!”
    “有這等事!”
    “如此想來確實奇怪...”
    既然凰九琉都這麽說了,那事到如今群臣的保身之計也隻有將此事推給無極靈院,馬上便有人站了出來,認同了這一猜想。
    “元後所言極是。”
    蘭翟倒覺得此事應該另有隱情,連忙求情到:
    “元後所言並無道理,隻是沒有實際證據,強加罪名,怕是不妥。”
    “五大院之首的無極靈院院長突然無故失蹤...定是那引狼入室的內奸!傳我命令,發布全國通緝,勢要將其捉拿;即日起查抄無極靈院,寧可錯殺百人,也不能放過一人!”
    “元後英明!”
    此刻,朝堂之上,再無那些反對的聲音。凰九琉在群臣的禮拜中,在蘭翟的注視下,古無前例的成為了女帝。
    在她即將戴上鳳冠前,她回想起了靈都城破那天,她拖著重傷的身軀跑入宮內,在帝令女官房裏找到了她的孩子,將其中一個抱起,女官見狀頓感不妙,攔住了凰九琉。
    “娘娘三思啊娘娘!魔族此番是想讓我軒轅皇族斷了傳承,千萬不要中了魔族的奸計啊!而且您是一個母親,為什麽要這麽狠心?”
    “今日如果靈都淪陷,整個人族就完了!犧牲一個孩子,能換來整個人族的太平,我相信如果現在是你,你也會毫不猶豫...”
    凰九琉的內心何嚐不是痛苦的,雖然嘴上說著天下大義,但她畢竟是一個母親,何嚐不想自私,但身為皇族之妻不允許這種自私,因為如果因為她守護了她的小家,那麽整個人族,就會有千千萬萬的家庭被破壞,有千千萬萬個母親失去她們的孩子,舍小家而為大家,這,就是她的命,她身為軒轅皇族之妻,無法逃脫的宿命!
    “不...不...”
    凰九琉沒有再理會女官,抱起孩子便衝入日月星軌之中,在獻祭的前一刻,她用她那沾滿鮮血的唇親吻著孩子的額頭,心中縱有萬般不舍,但現在確實隻有這一個辦法了,這個天下的命運,全都交托在了這個不到一歲的孩子身上。
    “對不起...我的孩子...”
    凰九琉閉上雙眼,心中默默為孩子祈禱,祈禱在獻祭之後,會有神跡降臨,保全其性命,若是將來有重逢之日,凰九琉一定會十倍彌補回來...
    ......
    “如此說來,元後還真是偉大,為了蒼生居然可以舍棄自己的親生骨肉。”
    聽完元後的故事,白小洛不禁讚歎,看來真正的元後和白皇口中的元後不太一樣啊!
    “確實如此,所以我才說,她或許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絕對是一個了不起的君王啊!”
    “那...皇子,最終找到了嗎?”
    “不知道,這些年元後一直尋找也無果,或許是真的死去了吧,畢竟當時皇子年幼...也希望他來世做一個普通人家,過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