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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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一個人站在這片被鮮血染紅的大地上,看著這一地的殘肢斷臂,還有遠處靜靜躺在那裏的黑色身影,心理空落落的,仇恨,瘋狂,殺意,發泄過之後呢,又剩了什麽。
    緩步走到老六身邊,秋慢慢的跪了下來,哭泣,她能做的隻有哭泣,她又能怎麽辦呢,她已經把山匪都殺了,可老六也不會就這麽活過來。
    當其餘七人到場時,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看著眼前地獄般的景象,眾人都愣了一下,大哥最先反應過來,他直奔老六而來,查看著老六的傷勢,而三姐貼心的將冬藏在自己鬥篷裏,不讓他看到眼前著可怕的一幕。
    安靜,詭異的安靜,一種恐懼的情緒占領了在場所有人的內心,這就是覺醒者嗎,和修士同等地位的覺醒者,在那些人手裏,普通人或許真的像紙一樣脆弱。
    “九妹,很高興你沒被抓去當壓寨夫人。”老七默默的走上來,把手搭在秋的肩膀上,說道。
    老七平時是隊伍裏最沒正行的那個,這恰恰說明他比別人更加放鬆,更加理智,沒人被他拙劣的笑話逗笑,但他卻提醒了所有人,是了,這個覺醒者是他們的夥伴,以後也會為他們報仇,她越強大,將來對付那個人就越有希望,那他們又在擔心什麽。
    秋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也沒有搭理老七,她隻是默默的流著淚,眼睛死死的盯著大哥,看著大哥的動作,希望他能帶來什麽好消息,經過這些天的接觸,大哥在她眼裏就是神秘的象征,他好像無所不能,總能給所有的失去帶來希望,希望這次也不例外。
    看著大哥緩緩揭開了鬥篷,解開了老六的衣服,眼前的一幕,卻讓秋更加震驚了。
    隱藏在那鬥篷之下的,是一副強壯又布滿傷痕的身體,令人驚訝的是,這身體隻有左測半邊是血肉,另外半邊卻是石頭,幸運的是,隻有一枚暗器射在左邊,其餘的全部射在石頭上,雖然將石頭射的傷痕累累,卻沒有真的射進去。
    “放心,老六沒有危險。”
    聽到大哥的話,秋眼睛猛的一瞪,眼神裏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哥,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真,真的嗎。”
    “真的,老六早些年被石族奴役,半邊身子都被石化了,精神也受了些創傷,是大哥救了他,他的身體也因此比常人更加硬朗,大哥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你不用擔心。”老二說道。
    聞言,秋默默的點了點頭,老二是個沉默寡言的漢子,平時不怎麽說話,可如果他說話了,那就一定是真的,秋對他很是信任。
    “要不你回去休息一下吧,一夜沒睡,又經曆了這樣的大戰,累了吧。”三姐帶著冬走上前來,摸了摸秋的頭發,溫柔的說道。
    “不,我想看六哥醒來。”秋雖然真的很疲憊,但卻不想就這麽去休息。
    見秋執拗著不肯走,狩獵者們就沒有再勸解什麽,沒有人去打擾大哥,眾人就靜靜的守在原地,看著大哥醫治老六。
    山匪頭領使用的暗器秋沒見過,但看大哥的處理方法和普通的暗器差不多,就是用燒過的短刀將暗器挖出來,然後將燒壞的肉挖掉,最後敷上藥,用布包起來,最後再將丹藥放入老六口中,用清水送服。
    “這裏醫療條件有限,隻能這樣了,過會到了鎮子裏,再帶老七去找個大夫。”大哥一邊說著一邊將鬥篷脫下來,用山匪的武器做了個擔架,將老六放在上麵,由老五和老七抬著向營地走去。
    這一路上靜靜無言,沒有人說話,每個人都默默做著自己該做的,氣氛異常壓抑。
    “六哥你醒了!”老七的聲音驟然響起。
    聞言,秋的手猛的一顫,驟然回頭望去,老六依然靜悄悄的躺在床上,偶爾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疑惑的向老七看去,卻見老七正在咧嘴偷笑,其實他並不醜陋,反而有些帥氣,隻是臉上的傷痕讓他的笑容有些猙獰。
    “老七,你這玩笑就有的過分了,等回去小心大哥把你掛樹上彈那啥彈死。”老四說道。
    他也是個有些幽默的人,隻是沒有老七那麽能鬧騰,至於彈那啥,畢竟秋隻是個小姑娘他也不好意思明說。
    “不會吧!”老七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僅僅的閉上嘴巴。
    狠狠的瞪了他倆一眼,眾人繼續趕路,然而秋心中的陰霾卻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消散了不少,隊伍的氣氛也不再那麽壓抑,畢竟隻是受傷,又不是真的死了,受傷這種事對於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狩獵者來說,隻是家常便飯,這個道理秋也懂,但老六是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她心裏總是有道檻過不去。
    返回營地,收拾行裝,狩獵者們繼續趕路,穿過這座山林,一個小鎮出現在他們麵前。
    所謂看山跑死馬,小鎮看似不遠,實際上一隻到中午也還是沒到。
    “嗯~”正在這時,車廂裏傳來一陣痛苦的呻吟聲。
    “姐姐,姐姐,六哥醒了。”緊接著就是冬的聲音。
    冬可不是老七,他還不怎麽會騙人,秋趕緊鑽進車廂,看著老六痛苦的掙紮著想爬起來,這時她才放下心來,趕緊上前扶起老六。
    “六哥,怎麽樣了,感覺怎麽樣。”秋緊張的問道。
    “咳咳~”老六虛弱的磕了兩聲說道:“九妹啊,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乖,給哥拿點水來。”
    “不行!不能給他。”大哥的聲音從外麵傳來,接著他也跳上車廂湊了上來,他也是聽到了冬的叫喊聲,過來查看老六的身體。
    “一點,就一點。”老六虛弱的哀求道。
    “行,那就隻能一點。”大哥瞄了他一眼可憐兮兮的老六說道。
    正常人在重傷之後是不能喝水的,想爬起來也極為困難,可狩獵者都是有功底在身的,而且老六本就身體強壯,又有一半是石頭,命硬的很。
    “水,水。”
    秋的服務很周到,下一秒水就送到了,卻被狠心的老大扣下了一多半,真的隻留給老六一丁點,隻夠潤潤喉嚨。
    接下來這一路,秋對老六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直至進了城老七還在嘀咕:“這待遇,在我們家鄉也就地主老財才有,還有丫鬟端茶倒水,美滋滋啊。”
    “我看你那是狐狸吃不到的葡萄,酸!羨慕?那你下次也受個傷,讓九妹也照顧照顧你。”老四說道。
    “別了吧,咱是窮人家的孩子,沒那個命,強裝那有錢的容易折壽!”說著還特意超老六的方向哄了哄嘴,氣的老六一陣咳嗽。
    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一個大白饅頭甩了過去,笑罵道:“給你個大白麵饅頭,堵上你的狗嘴。”
    卻沒成想,現在的秋可是今時不同往日,這隨手丟出去的饅頭直接飛射出去,砸在老七身上,巨大的衝擊力竟連他座下的鹿蜀也承受不住,歪倒在地,老七本人更是滾出去老遠。
    這一幕將眾人都嚇了一跳,還以為受到了敵襲,秋趕緊跳下車,將老七服了起來,還好饅頭是軟的,老七沒什麽事,不然車上又要多一個傷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