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雄關虎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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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子君起初還覺得有些羞愧,因為他懷疑了一個為了孩子積德的母親,現在他正在破口大罵,從兒子孫子到祖宗,隻要是家譜中有的現在估計都被鳳子君搬出來了。
    何夫人沒有回避,一字一字地聽著,等到鳳子君罵累了,她才輕輕說道:“你隨便罵,你要是能逃出去,下一次我落到你手裏要殺要剮隨便你,隻是這次……”她摸了摸肚子,又道:“這次我若一旦錯信了你,那代價太大,我賭不起……”
    鳳子君暴怒道:“你覺得我會對你動手?”
    何夫人道:“我該如何信你,哪怕你有九成的機會放了我……”
    鳳子君不住冷笑。
    何夫人又輕輕搬動那個機關,隻見何夫人身邊降下來一個捆得結結實實的籃子,何夫人走到那個籃子上,又搬動了那個機關,籃子帶著何夫人離開了。
    “哈!”小鸚鵡坐在地上看著鳳子君第三次通過運真氣掰這幾根鐵欄杆,卻還是紋絲不動,其實根本不用掰也知道,有四根指頭粗的實心鐵欄杆,內力再深也不見得能掰得動。
    小鸚鵡輕輕地問道:“鳳大叔?你這根本掰不動的。”
    鳳子君把手從欄杆拿開,歎道:“我也知道,那不然還要怎麽辦,在這等死嗎?你哪根匕首也削不動這些欄杆”
    小鸚鵡眨了眨眼睛,道:“我這根匕首是削不動欄杆,但是能削得動牆壁啊。”
    鳳子君道:“那又怎麽樣,你還指望挖個洞爬出去?你知不知道這牆有多厚?”
    小鸚鵡道:“我還真的是想挖個洞……”鳳子君似乎覺得有些好笑。
    小鸚鵡又道:“但也不全是挖洞。”
    鳳子君問道:“什麽意思?”
    小鸚鵡道:“我看過了,這兩根欄杆的距離很近,一個人根本通不過去。”
    鳳子君無奈點頭,這是廢話。
    小鸚鵡又道:“不過牆壁和最邊上那根欄杆的距離更小,我們依然出不去。”
    鳳子君還是點頭,因為這也是廢話。
    小鸚鵡又道:“不過我的匕首既然能削的動牆壁,我們不如用這把匕首給牆壁和這根欄杆的距離增大些?那樣我們不都能出去了嗎?”
    鳳子君驚道:“你既然都已經想到了,為什麽不早說。”
    小鸚鵡偷笑道:“因為我想看看鳳大叔如何把這兩根鐵欄杆掰彎啊。”
    鳳子君一掌拍在小鸚鵡頭上,小鸚鵡又偷偷笑了笑。
    雖說麻子送的匕首能削的動牆壁,可是要把這牆壁削的能通過一個人那也真是個大工程,小鸚鵡幹脆直接睡覺去了,留下鳳子君一個人挖牆。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小鸚鵡睡醒的時候發現鳳子君也跟在睡覺,小鸚鵡下意識急忙的檢查了些什麽,這才安下心來,她心想鳳子君雖說疑人之心太重,但是也不失為一個好人,至少小鸚鵡還記得那天他去百鳥閣的時候一下子點了三個姑娘。
    小鸚鵡沒有去打擾鳳子君,她也拿起了匕首去挖牆。
    “嘟,嘟,嘟,嘟,嘟,當!”五更,天亮了,鳳子君睡醒了,牆也挖完了。
    兩人挖的方向是通往祠堂的方向,雖然說到了現在,兩邊一定都會有人等著“迎接”他們,不過這個方向絕對比有籃子降下來的方向好,二人至少知道這是一條一路暢通的密道,而籃子那邊有什麽機關他們一概不知。
    他們兩個人向著出口走,出口那邊也有兩個人向他們這邊走,兩方人也一定會有相遇的時候,相遇的時候鳳子君便怔住了,那兩個人的年齡和這兩個差不多,一老一少,小的那個小鸚鵡也認識,就是何懷璧,而老的這個不用多想,當然就是何坤了。
    何坤看著鳳子君,不由得輕蔑一笑,道:“哦?鳳兄本事倒是漲了不少,那麽粗的鐵欄杆沒說掰彎就掰彎?”
    鳳子君單手背過去,暗示小鸚鵡把匕首給他,從容道:“那倒是該感謝何兄了,這一個月以來我在何兄的款待之下無事可做,一直在用內力循環周天,如今經絡不知打通多少,功力自然大增。”
    何坤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精鋼環,笑道:“如此便要恭喜鳳兄了,既然如此,小弟還真想和鳳兄討教討教。”何坤說著已經把自己那一把一尺三寸長的鋼環拿在手裏。
    鳳子君笑道:“那就先請何兄先出招吧!”
    何坤沒動手,若在平時兩個鳳子君也不是他的對手,何坤的功力遠在江庭之上,可是今天鳳子君卻能徒手掰得動兩根那麽挫的欄杆,鳳子君若不是功力大增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強大的手腕,何坤自認沒有這個能力。
    若是何坤能看見鳳子君臉頰上的汗自然會知道其中必有蹊蹺,奈何密道太暗,何坤什麽也看不見,再加上鳳子君說話時如此從容,何坤真的有些慌了。
    何懷璧忙道:“父親,鳳子君手上沒有雁翎刀,您何必怕他?”
    這話倒是把何坤提醒了,一個常年用慣一件兵器的人,若是他順手的兵器不在身邊,實力畢竟大大折扣,縱使鳳子君功力再增,他也不必害怕。
    何坤冷笑道:“如此,小弟便不客氣了。”
    鳳子君出了一身冷汗,但仍是從容道:“何必客氣,你什麽時候又和我客氣過?”
    何坤握住鋼環,正要開戰時,忽聽密室出口傳來一個聲音,道:“二位前輩既然要拆招比試,為何不出來比試,這密室裏又潮濕又陰暗,影響了二位前輩的發揮多不好。”
    鳳子君正怕看不清讓何坤占據地勢,而何坤也怕鳳子君出什麽奇招看不清,兩人同時答應。
    兩人又同時覺得不好,何坤發現這人稱呼自己前輩那這人絕對不是他府上的,鳳子君也才想到,他一出去何坤自然會看到他臉上的汗。
    祠堂外,關焰澤扇著自己的折扇,輕笑道:“二位前輩放心,我誰也不幫。”
    鳳子君和何坤同時順了口氣
    關焰澤說著又走到鳳子君身邊,扇子合什,指著何坤說道:“奈何我是那麽想和何老前輩過過招,可何老前輩今天要是被鳳前輩打死了我不就沒機會了?我相信何老前輩一定不會介意同時和我們一起拆招的。”
    何坤現在真不知道自己心裏有什麽東西狂奔而過,氣血上升,一聲怒吼鋼環橫掃關焰澤和鳳子君,關焰澤微一後退避開鋼環,而鳳子君身子後仰同時一腳踢出,關焰澤用自己那把鮮紅的折扇擋住鋼環,同時另一隻手直取何坤左眼。
    何坤立刻紮穩馬步硬接住了鳳子君那一腳,同時鋼環掙脫折扇,揮動鋼環,一擊直接打在關焰澤手腕上,關焰澤忽然覺得整隻胳膊都發麻,連忙收回,此時鳳子君手上的匕首忽然亮出,直刺何坤後腰,何坤猛一收腳,鳳子君失去支撐,直接摔在地上。
    何坤又出掌拍出衝著倒在地上的鳳子君打去,連忙拍地從地麵直接躍起丈高,躲開這一掌,同時關焰澤趁著鳳子君躍起,指間各種□□一起灑出,何坤運足內力一聲長喝,藥物反向關焰澤飛去,關焰澤長袖猛揮,□□盡數背關焰澤收於袖中這才避過。
    鳳子君在空中用小鸚鵡的匕首挽起無數刀芒攻向何坤,隻見何坤鋼環扔出停在空中,所有刀芒打中鋼環便仿若泥牛入海,盡數化為虛無,何坤又衝著在鋼環擊出一掌,隻見鋼環中心突然衝出一股氣勁直接擊中鳳子君,鳳子君一口鮮血噴出,倒在地上。
    關焰澤趁著何坤鋼環不在手上,連忙用折扇直取何坤咽喉,何坤左手上揚,抓住關焰澤手臂,又是三拳擊出,連續打在關焰澤胸口,接著鬆開左手,又是一記掌印擊出,關焰澤連退五步,也吐出一口鮮血。
    關焰澤鮮血還沒吐完,何坤突然出現在關焰澤身前,舉起鋼環變向關焰澤天靈蓋擊下,關焰澤連忙用折扇擋住,同時運氣與何坤開始較量上了內力。
    此時關焰澤也已是滿頭汗珠,何坤卻十分淡定從容,眼見鋼環一點點開始下沉,關焰澤也覺得自己越來越無力,似乎就要放棄的時候,突然一道銀光衝著何坤飛來,何坤連忙收起鋼環去接這道白光,“當!”白光已被何坤擊退,而何坤也頓時覺得手臂發麻。
    這道白光落入一人手中,小鸚鵡不自覺大聲驚呼,隻見這人白衣白袍,手中拿著一杆銀戟,這白光落在他手中變成了一根形如白虎吐舌,長三尺七寸的銀鞭,這人不是江庭卻又能是誰?
    小鸚鵡現在的心情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個令她見過之後便泛起了相思病的人,是他害得她為了消解相思而日日夜夜打水胡鬧,是他害得她在嫁出去的前一晚上猶豫不決痛哭流涕,還是他在她痛苦絕望的時候又再次想要見他一麵,如今得償所願小鸚鵡是否心滿意足?
    江庭回頭看了眼小鸚鵡,眼神中似乎有些淒涼,小鸚鵡看到江庭眼中的淒涼,似乎又有些失望,原因是什麽?小鸚鵡迷茫著,江庭……似乎也在迷茫。
    鳳子君幹笑一聲,氣道:“江兄弟你別犯渾!小妹子是被騙過來成親的誰也沒嫁,你發什麽愣!”
    “哪有?”小鸚鵡和江庭的口中同時說了出來,兩人的臉都紅了,鳳子君一句話點醒了兩個夢中人。
    關焰澤笑道:“那這身喜服我們可以暫時收下了,一會去喝喜酒怎麽樣?鳳前輩?”關焰澤說完站了起來。
    鳳子君道:“好!不過要先讓何兄先回家睡一覺,不然喜酒就變成喪酒了!”鳳子君也站了起來。
    何坤冷笑道:“兩個廢物加上一個人?”
    關焰澤笑道:“何前輩您錯了,是三個人對付一隻禽獸和一隻小禽獸。”
    關焰澤說完袖子裏收回的□□又向著何坤撒過去,何坤又運起內力向關焰澤返回去,同時拿起鋼環擋住了江庭橫掃過來的一戟,接著又一腳踢在鳳子君的手腕上使得鳳子君這一刀刺偏,奈何他已經沒有手去同時擋住鳳子君和江庭同時打出的拳頭。
    不知是誰的拳頭打中了何坤,現在何坤隻覺得喉嚨微鹹,他連忙運氣把這口血壓了下去,他知道吐出來血似乎能好一點,但他怎麽也不想讓眼前這幾個人看到他一回合便從壓倒性的優勢處於了下風,如果這樣,接下來他不用打就已經輸了,可是他不讓這幾個人知道他就不會輸嗎?
    四個人混戰在了一起,何懷璧看出自己的父親處於了下風,他想做點什麽挽救,他知道這幾個人就小鸚鵡不會武功,他想趁亂去抓住小鸚鵡好威脅剩下的三個,他現在已經走過去了。
    但是何懷璧怎麽也沒想到,關焰澤在戰圈中突然賣了個破綻衝出圈外,一腳體重何懷璧的後心,何懷璧頓時覺得站不住,一個琅蹌趴在地上,關焰澤揪著他的頭發狠狠道:“我差點把你給忘了,你這是打算偷襲我這位弟妹逼我們就範?”小鸚鵡聽到“弟妹”兩個字後,心裏有種不知道是害羞還是高興的感覺。
    關焰澤掐著何懷璧的脖子,喊道:“何前輩你還要硬撐下去嗎?”
    何坤收手了,一口血終於是噴了出來,適才一番交戰他的內傷本來就很重了,隻不過就是硬撐下去罷了,現在……畢竟是一個父親啊……
    小鸚鵡看著江庭,問道:“你……們是怎麽過來的啊?”說道“們”的時候小鸚鵡不自覺看了一眼關焰澤,現在她那身可笑的喜服終於褪了下去,穿的一身淡黃色衣服。
    關焰澤拿著剛出屜的包子咬了一口,笑道:“昨天江兄弟應約來找我喝酒,我和他閑聊時就說到了鳳大哥被抓的事情,江兄弟說鳳大哥若把青龍令給他也不會出這麽大麻煩,所以他說要和我一起救鳳大哥。”
    鳳子君大笑,小鸚鵡有點失望,低聲到:“所以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啊。”
    關焰澤笑道:“起初我也不知道,弟妹竟然被他們娶了過去,不過見到的時候自然就要救的。”
    江庭和小鸚鵡同時臉紅了,道:“別瞎說!”
    關焰澤笑了,道:“昨晚喝酒時你可說喜歡她的啊,說要娶就娶那樣的小姑娘。”
    江庭道:“對了鳳大哥,不如把青龍令扔了吧,留下來隻是禍害。”他要轉移話題。
    鳳子君道:“不用扔了,青龍令已經被兩個小乞丐扒走了,不然我一個月前自己就交出來了,何必吃這樣的苦?”他說的是實話,青龍令確實被偷了。
    鳳子君又笑道:“小妹子也是說過喜歡江兄弟的啊,在牢裏親口和我說的。”他又把話題轉移回來了。
    小鸚鵡小聲道:“我沒有……”
    鳳子君忽然嚴肅起來,道:“那江兄弟要娶你,你願不願意嫁?”
    他又轉頭問江庭,道:“小妹子要嫁給你,你娶還是不娶?”
    小鸚鵡和江庭對視,兩人同時彎了嘴角。
    關焰澤笑道:“你們別以為笑一笑就可以了事了。”
    江庭疑惑,道:“為什麽?”
    關焰澤笑了,道:“你們不覺得剛剛吃下的包子味道有些怪嗎?”
    江庭和小鸚鵡連忙捂嘴,鳳子君幹笑道:“關兄弟,我的包子沒事吧?”
    關焰澤輕輕道:“不見得。”
    鳳子君的臉也變得煞白,關焰澤又道:“你們不必擔心,隻要你們兩個說實話,我就把解藥給你們三個。”
    鳳子君暗叫倒黴,關他什麽事。
    小鸚鵡問道:“什麽實話?”
    關焰澤道:“就是我想聽的話。”
    小鸚鵡道:“你想聽的不見得是實話。”
    關焰澤笑了,道:“所以你知道我想聽的是什麽話。”
    關焰澤又看了看兩人,道:“還不說嗎?”
    “是”字終於從兩人嘴裏說出口,可惜聲音比蚊子還小,好在關焰澤聽到了,關焰澤忍不住大笑起來,一步一步走遠了。
    小鸚鵡大喊道:“交出解藥再走!”
    關焰澤道:“不必不必,因為毒已經解了,因為不是我下的毒,因為這是相思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