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笑了,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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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後的太陽總是高懸在頭頂,幸福的瞬間莫過於坐在自己書房裏的沙發椅上,聽著那勵誌的歌,舔著那我吃得津津有味的冰淇淋,雙腿跟著歌的旋律,無視那猛烈的太陽烘烤,肆無忌憚地在抖動著。
我舉起那張我被一中初中錄取的電腦派位通知書,不經意地笑了起來,六年來,從陌生走到熟悉的街道。接後的三年,即將變成習慣,想想也足夠開心的。隻不過原來的朋友漸漸離去罷了,唯有靠自己的那獨特的外交能力再廣泛識友罷了~
我家住在廣州偏遠的白雲區,而學校卻在戶口所在的荔灣區。當年,那兒的交通並非如現代般發達,唯有讓爸媽和我一樣,在日出時,邊欣賞著那被泛紅了的半空,邊騎乘著自行車到新市墟站搭乘“556”或者“538”到黃沙大道。說起來也碰巧的,我小學和初中都在那兒,占據了我一大半的美好青春時光。
2010年8月某日,記得小學的老師說過“初中時最浪漫的青春,更是最真摯的友誼。”我懷著一顆憧憬的心預計著時間出發,為的就是能準時邁進“廣州一中“的大門,開始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廣州第一中學公辦校區,黃沙大道54號,靠近著黃沙大道公交車站,交通還是蠻方便的,況且這是隻是當年的我想的,距離黃沙地鐵站要走好一段路程罷了。
伴著床邊鬧鍾聲響起,太陽緩緩地從大地東方探了下頭,似乎在觀摩著什麽。
我竟撇去曾經小學貪睡的懶惰,揉揉眼睛,看著鬧鍾指著六點15分,兩三下滾下床,疊好被子,整理好一切就去洗漱。
“傑(吉)他,這麽早就起床,少見阿。”在廚房聽見我動靜的我媽,還是和我小學時候一樣早早地起床,為我準備早餐。鮮熱的牛奶加一份我愛吃的荷包蛋。
至於傑他,在粵語中,傑他和吉他是同一個音。所以這名被我爸媽用來當作我的小名
“當然啦,今天是初中第一天嘛,當然早點。不然怎麽吃得了我媽專門給我做的早餐?”我語氣帶點喜悅,而這份喜悅離不開父母的期盼,離不開對一中校園的憧憬。
餐後,我媽對著剛吃完早餐,用紙巾抿嘴巴的我說:“今天媽帶你回學校,估計你爸今天有點事,所以媽來頂替你爸,o不ok?”
沒多想的我隨意應了一句,跟著媽下樓梯去家裏單車棚那兒搬出一輛破舊的單車。我背著書包坐在後麵,媽媽在前麵騎。早晨的風兒在吹動著,微冷。
“冷吧?冷的話就攬著我。”母親像初起太陽染天似的溫暖我心。
我攬著媽媽的腰,感覺不了半點冷,因為母親在前麵默默地抵擋著那寒顫的風,保護著身後的我。我貼著她的背,觀賞著這一路的空寂,沿著小街巷穿去,騎去大馬路。我已經習慣了這一片早晨的空寂,寥寥無幾的人兒在走動,是在開始著新一天的日程。
過了大概十分鍾後,到了大馬路邊,我頑皮地跳下車,隨著母親過天橋。她雙手抓著車把,和我並行的走上天橋。
那時候自己還有點自私,受不了苦,看著母親艱辛地拖著單車走上天橋,也無動於衷,隻是在旁邊默默地和她談話,誇誇而談著自己以後的夢想。那時候隻要逗得媽媽笑,便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想著可以和初中的朋友分享,炫耀。
走過天橋,到了對麵,媽媽把單車停靠在路麵,用舊日那把已經生鏽的鎖把它和旁邊那個固定在地上的鐵通鎖起來。再慢慢地走過來我身前。撫摸著比她矮一個半頭的我的頭。
“媽,這不安全。就這樣鎖著,不怕被小偷偷麽?”我問。那時候這地方偷單車的人很多,隨便拿著那些大型的液壓剪或者撬,輕鬆幾步就搞定了,毫不避忌行人。
“沒事,單車可以不見,傑他不可上不了學。再說,單車又不是沒有,家裏還有你爸那輛。”媽媽淡淡的說。當時的我,隻是哦了一句,感情並非像如今一樣豐富,多愁善感,要是當年的我像現在,一定因媽媽這一番話,觸碰到我心裏的底線,引起眼腺分泌物嘩啦啦的留下來了。
媽媽牽著我的手,站在公交車牌子前,等待著那班車的到來。這時,新市墟這個公交車站門庭若市般聚集了一群等待車的人。媽媽探著頭,在尋覓著那班“538”的公交車。
538公交車很快就來了,就因它出車速度快,車速也快的原因,我最喜歡就是搭乘這輛車,小學如此,何況初中?
“傑他,快快快,等會沒位置坐啦!”媽媽拉著我手,急忙地跟著538車的前門移動。
那時候我個子矮,一米二還沒夠,那標識著一米二身高分界線的標杆還在我頭頂上。媽媽拿出羊城通靠近刷卡器那刷卡,便牽著我急忙地找到後排位置跟我坐下來。我坐近窗外,她坐旁邊。
“可等到車了,還有位置坐哈!”媽媽很容易就會笑,簡簡單單,單單純純,隻要生活過得可以,我過得好好的,她便足夠,笑的比正午太陽還燦爛。
她數了數538的公交車路線中離黃沙大道站的站數。123456。。。。。。
“十八個站!還挺多的。“
”媽,你是不是還數多了新市墟。“
她又看了看那路線,羞澀的說“對對對,減掉這個站就十七個啦,也不是很多而已!”媽媽一看減掉了一個,像拋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心花怒放地跟我說東說西。小學六年來,爸媽一直如此輪換著接送我回學校,即使我說長大了,她說也想陪著我見證著我長大,那時候我心底裏略有些排斥,但無可奈何,隻有任由她這樣伴著我。如今看來,無比單純的媽無比的天真可愛,是她陪伴著我,懂得了乘坐這輛538列車,是我在人生道路上朦朧視線中的一個輪廓,一道光影,指引著我的前進。
流動的車窗外,朦朧的視線互相交替,吹眠著我。車子搖搖晃晃,動動停停。我雙眼掙紮著,漸漸地關上眼簾,停靠在媽媽的肩上睡著了。隱隱約約聽到媽媽的笑聲還有喊我叫傻孩子......
“黃沙大道站到了,請要下車的乘客,從後門下車,開門請注意。”
模糊的意識突然晃出一句話來,震醒了我。
“可醒了,剛還想叫你呢。走吧,下車了”
我跟隨著媽媽的步伐下了車,路過廣州醫學院口腔醫院,走上天橋,走去一中。
“傑他,今天第一天。爸爸媽媽都希望你能開個好頭,學到點知識,將來要做一個能讓爸爸媽媽驕傲的人。”媽媽像泛起了點點淚光向我說。
我並不在意,握緊著拳頭像握著十足十把握的向母親許諾。“這是一定的啦!還不看看我是誰。”那時候自滿的我對媽媽說。她還是露出了招牌式的笑容,露出上排潔白的牙齒,肯定著我的品行。
“這幾天,爸媽可能忙,不能來接送你了,今天例外,這麽重要的日子就由媽媽來見證。現在你正式升級為初中生了。”
我聽到,無比快樂,快樂的不是初中生,而是我以後能夠一個人回校回家了,解放了。動作輕快敏捷地走到媽媽身前,幼稚地舉起右手,擺著軍人的姿勢,立正加敬禮。“!”
走著走著的,不經意已經到了校園門口,就差一步,我就進去了!小學時的我無比憧憬的初中校園,況且這是一中初中部,廣州重點中學!
我迫不及待地向母親道別,正想探個頭觀望一中的時候。
“傑他,加油,別讓爸爸媽媽失望!“媽媽哽咽地說道,泛起了點淚光。
我看到那行晶瑩的淚光,問:“媽媽,沒事把?”
“沒有,看到你長大有些感動。”
平時笑口顏開的媽媽,竟流下了眼淚,覺得不可思議的我,說著幾番我會努力學習的話語去安慰她,讓她停止流淚。
“你進去把,爸爸媽媽這幾天應該都不在家,如果你回來的話看不見有菜,打電話給你舅舅還有你外公外婆,讓他們給你煮飯燒菜吃哈。”媽媽再一次撫摸著我的頭,示意讓我進去。
我瞧了瞧媽媽,並沒有發現異常,隻是覺得媽媽感動至哭泣罷了,向她揮手道別,便進去了。
望著一中的校園,歡天喜地地東張西望,直徑走著那條常常百米道,左手邊牆上一幅幅一中的名人,最讓我記得的是梁棟才,心裏想著以後的我也會一樣!顯露出我帥氣成熟穩重的相片,佇立於此!
恍惚間,我感覺一絲絲落寞。回頭望去,媽媽的身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耳裏不停蕩漾著她那一番又一番的話,還有她的那笑容以及最後留下的眼淚......我似乎想到了些什麽,但還是轉過頭,走去新的教室去開啟新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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