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圖書館的回憶

字數:5287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緣分列車的回憶 !
    人生的路上總有一些人會對我微笑
    就是這些人豐富了生命填充了生命的空白
    當百年再度回首
    才發現這些人已刻進了骨髓
    混肴進了血液裏
    再也消失不掉一部分
    風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而你的笑容搖晃搖晃
    成為我命途中最美的點綴
    窗外看景看季節深深的暗影
    如果以後你會不經意的想起我
    請別忘記我曾經那樣深深的愛過你
    ……
    我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對著這般突而其來的戀愛持有一點羞愧的心理,卻不如漫畫中,電視劇中一些瀟灑英俊,氣宇軒昂,風度翩翩的男主角朝氣蓬勃地向女主角表白,我忐忐忑忑,探頭縮腦,暗生情愫。
    或許這樣的舉動會讓別的男孩子笑話,何況女生。在我未探索出林雨晴對我的情愫前,我要好好把這份心藏於心底,不許任何人知道,也不許任何人泄露出去。擔憂因此而令得自己和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我就是這樣,喜歡躲藏著自己,躲在窗簾下好好地思考,望著窗外的美景思念著窗簾外的她。
    “在我看來,真正的愛情是表現在戀人對他的偶像采取含蓄、謙薛甚至羞澀的態度,而決不是表現在隨意流露熱情和過早的親昵。——馬克思”
    我一直很對這一句話首肯心折,也許就是這一句話讓我更加堅定地用含蓄來表達我對她的愛。
    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的身影,我心就有點焦炙,輕手地掀開窗簾的一部分,低下頭窺視著那遠方。
    她和謝薇始終不渝地站在那兒捧著書在看。她的端莊恬靜,使我醉心。她的行為、她的深情,無不盡收我眼底,可是對我而言卻是個迷。我無法知道她在耽溺哪一段文字,無法知道她那深如海的內心世界。多麽希望我能成為她那海底世界中的一條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魚兒,遊蕩於此,給予她無限的歡樂。
    “我需要三件東西:愛情友誼和圖書。然而這三者之間何其相通!熾熱的愛情可以充實圖書的內容,圖書又是人們最忠實的朋友。”這句話無比能形容我此時此刻的思想與心情。
    我看著林雨晴讀書的身影,似乎看到了曾經的我。過去何時,我也如同她那樣對書籍愛不忍釋,和伏爾泰一樣認為“讀書使人心明眼亮”,同培根相似讚同“讀書使人成為完善的人”。可是,小學時的某件事,改變了我對看書的觀點,漸漸走出了這寬敞而明亮的圖書館,趨向遠離。
    人們常說,小孩們天真無邪、天真無暇、還有童言無忌,我肯定讚同。小學的孩子估計也是這樣把,我也一樣“童言無忌”,比較愛講髒話,肆無忌憚,估計就是這個原因,貽人口實。
    我性格比較倔強,比較好麵子,虛榮心強,總是不服輸。盡管在行動上輸了,都會在嘴上用髒話罵上幾句,就像魯迅寫得那阿q的精神勝利法一樣吧,再加上那時候孩子們都喜歡去探索新事物,髒話也不在話下,統統接納,並以此為一種異樣的驕傲。正是因為這樣,我說髒話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候上著上著課回答問題都會扯上一個髒話的字,給老師一個不好的印象,再加上愛玩,讀書不勤奮,不是老師喜歡的那類型。
    不過,這些都沒有什麽,因為那時候小學升初中有電腦派位這東東,抽簽看人品來決定你的去向,所以我並不在乎我的學習成績,隻管玩,有空和兄弟朋友上上騰訊qq,聊聊天,周末就一起玩電腦打遊戲。這樣的我,成績並不算不好,隻是英語全班倒數罷了,不過加上語文數學,我的總成績還是不錯的,排在小學班裏中間。可是這樣的我就是令老師討厭,她們整天像跟屁蟲一樣把我壓得死死的,一瞧到我哪兒做錯了,就會罵上幾句,喊我及時更正。但我也置之不理,當她們是樹上的鳥兒在唱歌。
    我酷愛語文,喜歡看書,有事沒事都會去附近的圖書館泡一會兒,慢慢沉浸在童真無邪的《格林童話》中;愛不釋手地捧著《三毛流浪記》;經過《中外戰爭的故事》懂得戰爭時人們的無奈,與痛恨日本蘿卜頭,更加堅定了自己不學英語的心;看過《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明白堅強的毅力是通向成功的捷徑;讀了《三國演義》,和眾多人不一樣,我讚歎那個被人們號稱為奸詐卑鄙的曹操,痛斥那個我認為是偽君子的劉備。
    我很喜歡把一天的時間都投入到閱讀裏,因為那時候性格外向的我內心中有一絲渴望寧靜,那時候小學的某一天下午凡是有英語的都曠課去圖書館看書。那時候零用錢還少,用去吃喝玩樂就剩不了多少了,根本不夠買一本書,隻好靜靜呆在圖書館裏坐在冰冷的地上捧著書小心翼翼地翻開一頁又一頁,看不完就記住書架的地方還有頁碼。漸漸地,對小說的情節還有語言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有時候還拿著一本單行本或者雙航本還有一支筆去圖書館摘抄好詞好句好段,挑選一個沒有人的角落裏靜悄悄地抄錄下來,看見有人經過馬上收起來,害怕擔憂著這個行為會讓人恥笑還有批評,年紀小小心智未開,以為這是不當的行為。還記得正在追看錢鍾書的《圍城》時,因為看到僅剩下一本,為別人可能會買下來而憂慮的我,把那本書偷偷藏在圖書館的一個地方,好讓我下次能用本子繼續抄錄下來。當店長嚇唬我說道不會再進貨了,最後一本了,要快趁早。當時候正抄得盡興的我,心急如焚似的急躁,可最後還是心如刀絞地把自己一個月的零花錢給使出去了,買了圍城欣喜若狂地回家看,夜晚免得被父母知道,關了燈躲在被子上開電筒照著看,即使手有點酸痛,我還是忍著看完它,改天跟班上一些喜歡看書的女孩子探討探討。
    那時候,老師和班上的一些不好讀書的人特瞧不起我,因為我口無遮攔,愛說髒話,動不動就罵人,如此的一個人會有如此深厚的戀書情懷麽?我也無怨言,要怪就怪自己小時候就養成了說髒話的習慣。那時候很多老師都很勢利,哪個同學學習方麵有好的發展,或者哪有孩子的父母是高官,她就是格外親切,溫柔地善待那個孩子,無私奉獻著自己的時間耐心教導,像蠟燭和粉筆一樣點燃和犧牲自己,完美他人。可當某個孩子學習不好,家境一般,老師便整天找那個孩子茬,當著同學的麵詆毀著他,用鄙夷輕視的語氣來譏諷著他,我就是這樣的孩子。
    孩子的心是脆弱的,很敏感,都有麵子,更何況是“好強”的我,我們最討厭被人當眾訓斥,每一次被羞辱得臉漲得通紅時,就越害怕或者痛恨這個老師。我經常和批評我的老師鬥嘴皮子,正麵交鋒,實在不行我就用殺手鐧——髒話,罵得老師不能再說話,以我的勝利告終,心裏便會有一絲自滿。正是如此,我的鬥嘴皮子,我的成績差,我的種種言行,都令她十分不滿意。
    同學們課下都很佩服我,紛紛覺得我很牛掰,鬥膽跟老師對戰,他們的讚不絕口,紛紛都讓我的那種好強好勝的心日益壯大,我感覺擁有了很多朋友,心裏也美滋滋的。可是,這看似熱鬧的場景卻其實帶點孤單。
    有一次,小學校內班級活動,去校外的圖書館看書兩節課,我歡呼雀躍,在走去圖書館的路上,得意洋洋地跟旁邊的同學分享自己看過的書,盡情接納著大家給我豎起的大拇指。
    進去圖書館,老師跟不耐煩的我們說了些要求便可以自由活動了,放下書包後,我就跟幾個同學便走去書架找好看的書了。當走到古典書籍的書架裏,我停下了腳步,看到一本破破舊舊、古老昏黃、刻錄了歲月痕跡的《水滸傳》,情不自禁地拿出來看,也喊著旁邊幾個愛看書的人圍著我來看,“哎,要不是我沒錢,我肯定第一時間買了這本書,這本書可真勾起我對兄弟義氣的情懷阿!”我不禁感歎著,相信那一群圍著我的同學也亦然。
    到了要集隊的時候,等到旁邊的朋友一一離開,我才依依不舍地把手裏捧著的《水滸傳》放至原處,心裏默念著以後有錢一定要買這本書。
    集隊坐在書桌上,班裏的同學聽老師的要求一起寫讀後感。大家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坐在靠近我的同學都紛紛細聲問著我哪些書好看,怎麽寫讀後感,都湊著腦袋來窺視我的讀後感。我任由他們窺視,也耐心指導,享受著當一回指導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即使圖書館寫著寂靜兩字,館內還是蕩漾著歡樂的笑聲。
    不知怎麽的,圖書館裏的館長發現我看過的那本古典九幾年版《水滸傳》不見了,還是唯一一本,然後告知我們的隨隊老師,老師覺得情節有點嚴重,當時就隻是我們一個班的人在圖書館看書,所以要求檢查書包。我也沒多疑,就等著書包檢查,來證明自己沒有偷。到了檢查我書包的時候,我還嬉皮笑臉地跟旁邊的同學探討著。不知怎麽回事,圖書館館長在我書包裏搜出了那本《水滸傳》,我驚呆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館長的動作,整個圖書館都寂靜了,竟沒有半點聲音。同學們用異樣的眼神來看著我,本來靠近的我的同學都跟我拉開了距離,前一秒的笑容已隨風消散,頭頂上的風扇轉動著,按鈕並不是把風扇的風力調至最高,就已經冷透了我的心,老師的痛罵在耳邊徘徊,館長的不理解,譏諷的語言刺痛著我的心,我連忙解釋,可是並沒有用,我渴望著旁邊的同學幫我澄清一下,可是旁邊的人鴉雀無聲,雖然有一個人站了起來幫我解釋,可是老師卻因為我之前和她的鬥嘴皮子還有我一些言行,堅定著她的信念認為就是我做的,把幫我解釋的都看作幫凶,於是就沒有誰肯站起來幫我解釋了,漸漸遠離我,不敢靠近我,怕被人連累。
    我忍住了哭泣,因為我知道是有人要害我,那個人知道我在老師的印象中不是很好,還因為我的直言不諱地罵人批評他而起了恨心,拜他所賜,我最後被老師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裏,要我麵壁思過。那個小屋子黑得像煙熏火燎的鍋底,又出奇的安靜,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喘息聲,莫名的恐懼,仿佛背後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漸漸感到壓抑,無助,像被世界隔離了,想要掙脫卻出不去。我抓著剛寫了一半的讀後感,褶皺成一團。我背著書包蹲在角落,看著空空如也的小屋子上方露出的縫隙透出的一絲白光,抽泣著,即使那光線照著我,我卻全身發冷。為什麽我的申辯沒有用?為什麽指定一定是我偷的書?為什麽偷的那個人要這樣害我?我思辨了很久,卻無法找到答案。刺骨的空氣,像一匹脫韁的烈馬卷著雜物在我心裏肆虐,打到心房上像細針刺一樣疼。
    那一刻,我真的害怕了,原來敞開的心門,我走過去輕輕關上,呈一個半敞開的狀態。那一刻,我立起誓言,再也不進圖書館,不看書!孩子都有一顆敏感得異乎尋常的心,一旦害怕了,就對某一樣事情徹底絕望,便慢慢地忽略了那一件事,把它排除在自己的行動上。
    可就是這樣的我,更渴望著有好的朋友相伴著自己,希望在自己這條孤獨的成長道路能漸漸繁華喧鬧。遇上過一個不好的老師,就更盼望著能遇上一個對自己好的老師。
    我漸漸打開了眼簾,看到風吹拂著的窗簾包圍著自己,一中圖書光這寧靜的氣息似乎有點壓抑著自己的心,突然有鍾想逃出去的意願,去尋找一個喧鬧的地方歇息歇息,小學時立過的誓言我不能違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