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紅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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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否有一個異性,她知你、懂你、欣賞你、包容你,是你心靈和精神上的一個驛站;
    當你需要理解,需要傾訴,需要心靈和精神上的慰籍和支持時,這個“驛站”是可以讓你“歇腳”的。
    知己之間,可咫尺,可天涯。
    相知相惜的情誼是纏綿於曲徑通幽處的酒香,縱然巷深,難掩其醇。
    其實人生是無奈的,當我們感到孤獨痛苦和失意的時候,多麽需要身邊有一個懂你的人陪著,陪看風起雲湧,陪看潮起潮落,陪看世間滄桑。
    緣於曾經走過一些相似的歲月,沉澱著一些相似的心路感懷。有一知己久近汝,一生足矣。
    ……
    當我正想掀開窗簾,逃離這靜謐的空間時,謝薇就先掀開了。
    我停住了腳步,看著她那盛氣淩人的眼神,我像一個罪人等待法官發落似的。
    “你在這裏幹嘛,傻乎乎的。”她從外麵拿了兩張椅子進來,遞給我一張。
    我隻好把逃出圖書館的想法暫時擱且,免得讓謝薇,甚至林雨晴知道我居然還有一段不堪的過去,隻能讓她們知道我僅有天真爛漫活潑的一麵。我順便接過了椅子,和謝薇挨靠著牆和窗坐著。窗外涼爽的風吹過我們的發梢。
    “沒有,你才傻乎乎的,我隻是想到小學的一些事罷了…”我黯淡地說,卻引起了謝薇無限的思考與對我的追問。
    “什麽小學的回憶,說出來聽聽。”她把頭向我這旁探,瞪大著眼逼我招供似得,也略顯得興奮和期待。
    “關你什麽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蔑視著她,輕言淡語地說。
    “哎呀,你這小子,本小姐好心幫你解惑,你這態度,是不是小瞧本小姐,不給麵子我?”她站了起來,卷起衣袖後,雙手叉腰,以一種大姐大的氣勢企圖壓製我,逼迫我順從。
    想跟我鬥倔強?沒門!我跟你玩下去。
    我再白她一眼,又把頭轉去另一邊,無視她。
    她瞬間用手抓住我的耳垂,向上扯,疼得我眯著眼呲起牙,想喊救命卻不希望被毅哥和林雨晴知道我這窘樣,隻好忍受著。盡管被她扯,擰著的我的耳朵,像落霞時的太陽般通紅,我也擠出一絲笑容寄給她,氣得她掀開窗簾走了出去。
    我閉上了眼,享受著這勝利的喜悅。活了這麽久,還是第一次和女孩子鬥脾氣,並且還是我贏了,心裏美滋滋的,能逗得女孩子撒嬌或者生氣,在那時候是一件男生很欣悅的事情,何況是長得好看的女孩子。能逼上她和你鬥眼,玩耍,對罵,即使說得話再怎麽難聽,再刺耳,男生的心也會美一會兒的,因為他意識上認為,自己的魅力吸引了女孩子的注意。因此,男生會變本加厲的對那女孩不好,直到女孩死死的記住他。
    忽然,一片寧靜,我像承受著心靈的壓抑,圖書館恢複回當初的靜謐,我害怕睜開眼,會回到當初的那一個片段。
    可是,閉著眼還是會幻想出那一幕,同學們的排斥,老師的詆毀與謾罵。
    我終究還是睜開眼,努力去接受現實。眼瞳中出現俯下身子靠近而麵對著我的謝薇的身影,嚇得我往後退,腦袋“嘭”的一聲撞到牆上,引得謝薇見牙不見眼地在笑。
    “你真蠢,還能自己撞牆,嘭的一聲哈哈,你是豬麽?”她邊捂著嘴笑邊跟我說。
    “你才蠢,要不是你失驚無神(神不知鬼不覺)地湊過來,我能嘭一下頭撞牆麽?”我抱怨道。
    “別為你的愚蠢找能掩飾事實的借口!不過,這樣還挺可愛的哈哈!你是不是因為喜歡我害羞所以逃避我,導致嘭一聲的呀?”她湊過來閃著她那水靈靈的眼睛說。
    她一步一步緊湊過來,我也一直向後避。本想跑出去,可窗簾外傳來毅哥的聲音,估計也在附近。我害怕走出去會引起他的遐想,隻好在這個能包裹著我們全部身影的窗簾裏繼續和她“對峙”。
    我眼神稍微望了窗簾那邊,她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一步一步逼近我這,把我逼到窗簾邊緣處,挨靠著書架的角落。
    “嗬嗬,對啊對啊,你好漂亮阿,好喜歡你阿!”我隨便敷衍道。
    她又把頭湊過來,用手捏扯著我兩邊臉頰,又摁、揉、彈我的耳垂。我向她露出一臉排斥的麵容,躲避著她的眼神。她一直用她的雙手擺正那我本來側著的頭來麵向她,可我脾氣一強,又把頭側回去,氣得她直跺腳。
    倏忽,她一個勁地側坐在了我的膝蓋上,害得我敏感的部位開始“工作”,可她側坐在我的那條腿絲毫不敢動彈。謝薇轉過頭一副很認真的看著我說:“鍾傑,你還沒戀愛過吧?”我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我說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你會怎麽樣?”她用帶電的眼神跟我對視,弄得我渾身不自在,隻好轉移視線望去窗外。“其實我們才剛剛認識阿。”“我相信一見鍾情,正如你一樣相信。”她完全戳穿了我的心理,嚇得我把頭又轉回去與她對視著。她擺正身子,雙手抱著我的頭,令得我動彈不得,然後嘴唇靠近了過來……
    突然,包裹著我們的窗簾被毅哥掀開了。我下意識的把頭側一邊,免得初吻被謝薇奪走了。
    “你倆偷情偷到這兒來了,被我‘捉奸’了?”毅哥從目瞪口呆一下子跳躍到嬉皮笑臉的,怪讓我不好意思的。
    “姐都被你氣死了。你能不能晚一些進來?”
    “對不起咯,下一次晚點下一次晚點。”
    謝薇放下抱著我頭的雙手,站了起來,隻身離去,讓我連續呼了幾口氣。謝薇氣呼呼地叫了林雨晴一起走出圖書館,而毅哥也連忙追了上去道歉。我隻好暫作休息,捋一捋思緒。
    過了會,我也離開了圖書館,正當我走在樓梯口裏,看見毅哥正上來。
    “毅哥,不是你看到那樣的。”
    “別說了,我都知道。謝薇她好玩而已,哈哈,你這小子也成他玩具了。”毅哥還是那樣麵露笑容地跟我說話。
    “難道毅哥你也是她玩具?”我不解的說。
    “去你妹的,你看我哪會那麽笨,她才是我玩具!”毅哥傲氣地說。我向他扁了扁嘴眯眼,以作懷疑。我深深地知道,毅哥喜歡謝薇很久了。一個男人能理解與包容一個女人的一切,默默地為了她著想,和她一起玩耍的時候適當地開玩笑,起氣氛,實屬不易。我也希望能有一個女孩住進了我心裏,每一天對她微笑,像太陽給她陽光。在喜歡的人傷心的時候,能夠從褲兜裏抽出紙巾麵對麵地拭去她的眼淚,是每個男人翹首以盼的事吧。然而我的這個女孩,我猜,我已經找到了。
    毅哥和我走到環梯中間時,他蹲下身用手抹了抹台階上的灰塵,並坐了上去,用手指了指他旁邊的位置示意讓我坐下。
    “鍾佬,你覺得謝薇怎麽樣?”他問。
    “挺好的,不過不適合我,怪瘋瘋癲癲的。”我立即跟謝薇撇清關係的說。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毅哥我喜歡她四年了,小學三年級她轉來我們班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一直到現在沒有變過。”毅哥忽然放輕了聲音說道。那一刻,我看到毅哥那空洞而深邃的眼神,與剛剛我看到的不匹配,迥然不同。
    我靜靜地聽著,毅哥的傾述,努力去了解他的以前。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兄弟即如此,你若付諸於真心,他人定實情待你。
    “我和她慢慢成為朋友,成為好好的朋友,我見過她拍拖,跟我的好朋友接吻,那一種感覺真的真的好像針紮肉,鹽撒傷口那般疼!”毅哥邊說邊動手,繪聲繪色地用他那食指上最長的指甲來紮我腰盤。害得我笑著跳動了下。
    “其實這還不算是最疼,那次看著她被我那個兄弟摟著動手動腳,那的疼就像…”毅哥說著說著,眼珠轉向我,露出一絲血絲,略顯恐怖。
    “像什麽?”我期望著毅哥這頗似一本正經卻胡編亂造繼續進行。
    “就像抓住你的小弟弟狠心地亂扯!”毅哥雙手又衝著我這邊伸來,嚇得我匆忙站起來逃一邊。引得毅哥仰天大笑。
    “我去!你還想動真格的,幸好我身手敏捷,要不然就落在你這江湖上失傳已久、久違的抓胸龍爪手上了。”我慶幸道,邊用雙手捂著自己下麵。
    “玩玩而已哈哈…玩玩而已,不動真格的。”毅哥笑得聲音都帶絲顫抖。
    “動真格你還得了?你嫂子還沒享受到,卻被你蹂躪?你說可能嗎?”我蔑視道。
    “咱鍾佬說得對,啥都對,哈哈,坐,接著聽。”毅哥用手拍了拍他旁邊我剛坐著的台階。
    我坐了下去,一手挎著毅哥脖子,一手捂著下麵,深怕毅哥做出什麽一舉一動來威脅到我,也耐心聽他“吹牛逼”。
    “六年級過後,她失戀了,被我那個曾玩得很好的朋友給拋棄了,她哭得可那個慘阿,撕心裂肺,把我心都給抖碎了,那時候我本來還想當一次她傷心時冰冷雙手的小暖袋,做一次她心中的英雄的,”(我笑)“笑屁阿你,人家我可說得真,每個男人都想當一次女人心中的英雄”。
    對,每個男人都渴望能成為最愛女人心中的英雄。可是,毅哥這麽自戀,還是第一次見。我想。
    “對對對,繼續繼續。”我捂住笑聲,悉心聆聽毅哥的講述。
    “可現實和夢想總是有一點差距的,不當英雄也就罷了,把我當狗熊那樣無視著,我勒了個去!說什麽以後再也不喜歡任何男人的氣話,你說,有這麽蠢的女孩嗎?為了個廢材男人值得嗎?”毅哥越說越激動,我側著身子,也看到他那眼角泛起些淚光,滾動著的淚珠蓄勢待發,即將駛向那已建成的淚痕軌道上。我看得出他的無奈,他的悲憤,卻不知道他的痛苦,萬萬沒想到多年後的我親身經曆了這樣般的疼痛。
    “不過,她蠢得可愛、單純、善良,我喜歡。”
    “男人老九(男人大丈夫),為女人哭哭啼啼算什麽本事?”我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他。
    “毅哥,擦擦眼淚,聽了一大堆你吹牛逼的話,感覺你也是個有情人哈,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付出努力總會有回報。”我拍了拍毅哥大腿幾下,鼓勵一下他。
    “得了得了,一起踢球去,體育課到自由活動環節了。”毅哥把我扶起來,又把手跨在我肩膀上說道。
    我趁著他此時毫無防備,用靠近他的那隻手大力拍了拍他的屁股,逃之夭夭。
    “毅哥,你這屁股好有彈性,比彈簧的那彈力還要大哈哈!”我哂笑道。
    “兔崽子,抓住你非把你給斷後!”
    就在這樣一番打鬧中,我們走出了一中總統府,在寬闊的操場奔跑。
    人生樂在相知心,我們在交流中互相了解了彼此的心,享受著此中發酵而成的快樂。
    人生得一知已足矣,斯世當以同懷視之。我相信以後的某一天,我倆之中一個人遇上了困難,另一個人勢必會付諸全力來協助那個人走出困境,以笑來麵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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