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花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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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寫到這裏,差點就棄更了。我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寫下去,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但終究還是下決心要寫。接下來,是獨屬於風塵的故事。為此,我也曾特意詢問過他,隻可惜,了解甚微。我終究還是要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待吧。
關於一百九十八和二百零二的爭論,我至今沒有忘。他曾對我說,最後的兩百天,自己就不愛了,然而事實卻是以他的“食言”而告終。
我很想問他為什麽,難道你的愛就這麽卑微?又或者說,是那麽不堪一擊。
我不懂,隻是也並未發現,自己何嚐不是如此?鬆開手又緊緊握住。原來說好放手卻又落空後悔的,一直是自己啊。我不奢求誰的青春有多麽轟轟烈烈,隻求命運讓我們相遇,便足矣。
我想風塵,大抵也是這樣的吧聽聞之初,我驚覺訝異。年少的羞澀,漾開淺淺的紅暈。每個人都是這樣,誰不曾有過年少?
糟了,是心動的感覺!似一抹清泉劃過心田,灌溉了秋的穀穗,滋潤了夢的甜。因此,對於每一份感情,我都會有最美的祝願。
曾經過問他,如果非要用一首歌來形容彼此之間的感情,你會選擇哪一首?他沉思片刻,沒有立刻給出我答案。而後得知,是《甜甜的》。我聽過,自然明了。
誰不曾想擁有一段完美而無缺的愛情?雖然不值得,卻也願為對方傾盡所有。熱戀中的人,或許才是如此義無反顧。我恍然。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理性,所有人,即使再冷漠,也該有那麽一點點感性的吧。
有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風華單獨玩“真心話大冒險”。我問他,班裏最討厭的人是誰?他猶豫了之後,寫下了風塵的名字。不可否認的是,他的性格確乎有些過分的張揚,大抵他也已經過慣了這樣的生活,要改卻也難。但我覺得,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個性吧。
風塵的事,一樣,也是通過萬能的“真心話大冒險”才被眾人熟知,隻是沒想到的,他喜歡的竟然是露雅。關於露雅,我還是不怎麽了解。盡管算下來我已經認識她將近五年的時光,但小學時候的交集甚微,隻能當作彼此認識,細數幾番,確實一句話交談的時光都未有過。若非不是什麽“文明監督員”——類似於中學的“學生會”的一種組織,我甚至根本不會與他相識。
印象頗深的,是她滿臉的痘,確切的說是滿額頭。從小學帶到了初中,容貌卻也未見變化了幾分,用風塵的話說,便是如同洋娃娃一般。
自我後來坐在她前麵之後,觀察就也日漸細致了起來。對於她的容貌,我也不能夠輕易草率地去評價,長得還不錯算是一條比較中肯的評價——即使是小學的自己,應該也會那麽認為。
雖有“人不可貌相”這般古文佳句,但相貌是你給別人的第一印象。而現代人,往往以貌取人,從而忽略其內在的“雍容華貴”——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卻無力改變。
“年少的情感,該如何表現。要怎麽辦,才能多愛一天?”這般無奈,隻能化作寸寸愁腸,又似如錦的花瓣,卻是一綹一綹地凋零,逃不過枯萎的宿命。所謂愛情,不懂怎麽繼續,便一直停留在已逝去的昨日。恐怕此生,再也回不到今朝。
若不是後來坐到露雅之前,他們的事,恐怕難以再得知。對於我來說,該是幸運的,而我,也終於能正大光明的將他們的故事記錄下來,懂得珍惜。
於風塵,我並沒有多少厭惡的情愫,若你再留心觀察他一些,他的性格便可以略知一二,至少“溫柔”和“體貼”,以及善良還是“勉強”算得上。或許沒有風華口中那麽糟糕吧,至少從我的角度看,確實如此。
陰天,少了黃昏和煦的點綴。無止息吹刮著的北風,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卻還是不住地發抖。一場說走就走的“毅行”,不過是為了掩飾檢查的說辭。
我快步趕上風塵,同他並肩。身旁的喧囂與浮華將一切置之度外。我看著他猶豫不決,遲遲沒有開口。他仿佛覺察到我的異樣,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也選擇保持了沉默。許是猜到了我的說辭。
“我算過了,真是二百零二天。”我還是打破了沉寂。“不對啊,一百九十八天,我也特地去查過。”他依舊自信滿滿。我沒有劍拔弩張,或許便是性格使然,隻是暗暗地想:所謂的兩百天,於此於彼,真的有這麽重要嗎?不過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整數字罷了。不過是風塵的一句借口罷了。
可我沒問,就想著轉移話題。“那麽你喜歡她什麽呢?”我複問,這也是我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他沉思幾許,道:“長得像洋娃娃。”“什麽?”第一遍,我沒有聽得太清。風塵重複了一遍他剛剛說過的話,這一次,它再也沒有飄散在風中了。
“像洋娃娃……”我自言自語著,回過頭去便想看看露雅的容貌,卻沒能如願。人潮匆匆湧動,所有人都被迫著向前進,不得安寧。生於俗世,我們都困於羈絆,茫茫紅塵如此而已。
未能如願。
後來和小梓,憐亦在一起閑聊,無意中聽見一耳朵關於風塵的事,便好奇地詢問,他們卻閉口不提。我於是失了許多好奇心。
我越是想要知道的事,有時候越不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所謂好奇,有也好,失了也罷,於此,自己確實有頗深的體會——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那個冬天的日暮,多想和風塵一直走下去。原以為彼此有諸多的話可說,可真正麵對麵,心緒還是淩亂得找不到頭。纏碎的舊毛線,還能否一絲一絲再剝離?我不懂,繼而想開口問,便輕聲言語:“那你是通過哪一件事,或者經曆過什麽喜歡上的還是……”
這個問題,我好似依舊沒有得到什麽確切的答案,若是有,想必也是早已消散在記憶中了。
我喜歡他身上的那份癡情,和那縷同小梓一般的頑強。就算明知道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失敗,卻依舊堅信,自己會成為那幸運的百分之一。也許那個夜晚,自己缺失的就是那份勇氣吧。可走過的時間,誰都無力去改變。
但我一直相信,風塵是有這份勇氣的。他的性格,我想便是如此。初三的運動會,發生了許多無可言表的事,就像我現在的心緒一般。
風塵報了四百米,但實際上,他的長跑也是一樣優秀。那年的一千五百米,還曾立下誓言,隻可惜最後難逃“打臉”。然而他豁達的精神,卻也值得我們稱頌一番,不像我——“終是隻能舞文弄墨”。(摘自十一月二十日qq空間)
那年的八百米,他沒去。但在四百上,終於還是拿了個第七,同我小學一樣的成績,隻是現在早已“今非昔比”。我很後悔,小學放蕩錯失的四百米,但我又不後悔,自己做下的每一個決定。過去的事,終究要選擇翻篇。可曾經刻骨銘心的記憶是你說忘就忘的?忘即心亡,心死了,才能把一切忘掉吧。
天氣微微轉涼,夏意卻還未消散。“他們說南方的秋天,短到看不見,我要用多少時間,才能留在你身邊?”今年的秋天,確乎是一倏間掠走了,但風塵的感情,卻沒有隨著時光一同流逝。
認識露雅,至少是第五年了,她的脾氣性格,無論如何都也應該略知一二。但對於風塵,她始終沒有多少好臉色。盡管風塵每日托我送給她東西吃,她都會問我是誰的,我便如實回答。然而每一次,我就又理所當然的多了些東西吃,有時候想想不妥,也會選擇歸還。試問:如果我是她,也許我也會這麽做吧。
可我終究不是她。
歲月恍惚,流年婉轉。風塵也曾給她寫過情詩,隻是露雅,終究一無所知。我不懂,風塵究竟是理性還是感性。我跟他說,我們寫詞不是一個風格,他便勸慰我:還是古風好寫一點。為此,我和他聯手譜了一曲《等雲散》(詳見後記)。我想至少短時間內,我是再寫不出那樣好的詩了。或許我並不太擅長古風,以至於往後的詞,我再沒一首古風;或許心中對風塵有些“忌憚”,他的才華確實不賴。
風塵說,他想低調,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可單就他送情書這一條,便足以石破天驚。
情書是裝在一個手製的白色褶子的信封裏,做這樣的包裝,一定費了不少時間。看得出來,風塵真的走過心,不像我,最後隻落得一個沒有句號的結尾。
我沒這麽走過心。我小心心翼翼地向露雅詢問,可否供我一賞?她居然爽快答應。我抽出正文,才明白,風塵的這份愛有多深沉。
“你是冰雪珍藏的種子,你是陽光撫育的花朵,你是灑滿金光的夏天,你是溫暖大地的太陽,你是絕美無暇的滿月,你是閃耀銀河的星辰,你是點亮心靈的愛與光……”
我笑他,也感動於執著。隻是露雅,終究沒有接受。倒不是說她的冷血,隻是說,這個年紀的戀情,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一點不應該。年少的放浪不羈,又會有誰能成為你日後的牽絆?即使有,又何妨?我想是無人給你的拘束。
忽而想起誰說過的一句話:“如果ta不關心你,單身又何妨?”我想把這句話送給風塵,但並不代表勸他放棄。隻是有時候,,對你無謂的掙紮選擇視而不見與漠不關心,或許會是心累。
因為花再美,終究也會枯萎。可是你想過沒,每一朵花飄落的時候,哪一朵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