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胡同裏麵大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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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省,滇省,滇省……”
    程諾認真默讀幾遍這個地方名字,思索著滇省建校的可能性。
    對於一個大學來說,所在城市的挑選非常重要,一方麵是因為大學對基礎設施有一定的要求;另一方麵城市擁有的資源越多,對於其扶持力度也就越大,而大學也可以用自己研發的資源反哺城市,形成良性循環。
    作為目前亞洲最大的城市之一,申城無疑是民國建大學的最佳城所,人才、資金、技術等都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完全不是其他城市所能比擬的。
    成也如此,敗也如此,未來申城作為霓虹的重要進攻目標之一,勢必要對這座城市進行搶掠,那時候剛剛走上正軌的私立華夏大學,恐怕要遭到毀滅性的打擊。
    蔡鱷看到程諾猶豫不決,繼續誘惑道:“考慮得怎麽樣?在我的改造下,滇省的基礎設施其實並不差,那兒也有一所學校,隻不過與你的私立大學不同,是一所講武堂。“
    “講武堂,也就是軍校麽?”
    “對,軍校。”蔡鱷輕輕摩挲著手裏的茶杯,臉上帶著追憶:“早些年我在那當教官了,教那些年輕人們射擊、體操、兵法等,真是令人難忘的一段日子啊!”
    程諾對於這軍校的教訓內容不是很了解,但還是說:“學校的生活總是那麽珍貴,當一群有誌青年聚集在一起時,時間往往過得很快。”
    “對,後來我帶著這幫年輕人,參加起義,在我的學生帶隊下,兵不血刃拿下了總督府,全省由此換上了共和旗。”談及自己學生,蔡鱷很是滿意:“我們的校歌寫著‘同胞四萬萬,互相奮起作長城;神州大陸奇男子,攜手去從軍’,這些學生們都是最好的踐行者。”
    程諾剛才還想這個講武堂怎麽那麽熟悉,原來是這個學校啊,出了好幾位推翻三座大山的大佬,忍住心中的激動詢問道:“天府省的學院不少吧,聽說這次革命的領隊人就是天府出身。”
    蔡鱷有點驚訝,但還是點頭道:“沒錯,難道你們認識?不過仔細算算,他與你也差不了幾歲,到了滇省像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一定有不少共同語言,怎麽樣,考慮一下滇省建校吧。”
    僅憑蔡鱷與各個所謂名流們家常便飯般出入八大胡同,程諾就很難對其完全信任,而且不可能蔡鱷說什麽他就答應什麽。
    但滇省確實是個建學校的好地方,程諾不想一口回絕,含糊道:“都督說得對,我們都是心懷華夏的同學,共同話題確實不會少,有機會一定要深入交流一番。”
    見程諾沒有一口答應,蔡鱷還想繼續勸他,但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吵吵鬧鬧,動靜很大。
    擔心自己行蹤被發現了,程諾把食指豎在嘴前麵,作噤聲狀,趴在門前仔細聽是不是有人過來搜查。
    “誒呦,大人,您怎麽親自過來了呀,我們胡同廟小,容不下您這座大神呐。”老鴇的聲音傳過來,語氣裏帶著驚懼。
    隨後一個公鴨嗓聲音回應:“哈機梅媽西忒,豆揍有樓西骷嘔內旮一喜媽斯……”
    霓虹語?程諾有些困惑,回首給蔡鱷示意後,悄悄到走廊上一探究竟。
    在場看熱鬧的人不少,但說霓虹語的隻有那位霓虹人,而且好像是孤身一個人來的,麵對嘴快的老鴇,霓虹人很著急,表示聽不懂一陣嘰裏呱啦。
    這位霓虹人名叫伏原幸太,是二十一條協議談判組的一員,本來談判之前他是比較慫的,可麵對一退再退的袁大頭政府,伏原幸太很膨脹,很看不起北洋政府的官員們。聽說這些官員們下班之後都會來到八大胡同,喝了點小酒便忘乎所以,自己脫離霓虹談判大部隊來到這shan西胡同。
    色胚上身的伏原幸太,看周圍人不敢接近他,老鴇也這麽巴結,酒精的幫助下徹底放飛自我:“花姑娘,我通通要,兩個,不,我要十個!”
    “誒呦,大人您這是做什麽呀,我都老了呀!”扒開揩油的伏原幸太,老鴇像周圍人使眼色,想幫助自己脫困:“來來啦,大人您先坐著,我給您倒杯水。”
    饑不擇食的伏原幸太拉住老鴇胳膊,嘴巴就想往上啃:“不要走,今晚就你陪我了。”
    老鴇徹底慌了,雖然自己命賤,可也不想讓霓虹人糟蹋了,拚命呼喊:“救命啊,各位老爺們,我聽不懂他的話,能不能幫幫我啊,我這一身老骨頭經不起折磨呀。”
    平日裏趾高氣揚的名流們,見此情景都跟鴕鳥似的把頭埋著漠不關心。而老鴇的呼喊激起了霓虹血液裏的暴虐基因,伏原幸太對老鴇的折磨更殘忍了,嘴裏不停怪叫著。
    程諾看不下去,抄起身邊的小花瓶就想往伏原幸太頭上砸,但一個聲音的出現,讓程諾放下了花瓶。
    不是別人,正是程諾剛認識的人——那位北洋警察。
    “大人您抽煙,這老女人沒有什麽姿色了,一會我跟您找更好的。”北洋警察笑嘻嘻掏出一支煙,給伏原幸太點上。
    這麽正宗的霓虹語發音,老狐狸深藏不露啊,程諾不禁為來時的打扮暗自擔心,回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有紕漏。
    不過眼前顯然要上演一出好戲,程諾還是止住思緒,仔細看著北洋警察的表現。
    “吆西,你滴很不錯。”伏原幸太對冒出來會說霓虹語的北洋警察很滿意,接過煙抽了一口:“你滴要好好表現,我不會虧待你滴。”
    北洋警察弓著腰,一個勁點頭,等伏原幸太說完,他趕緊起身招呼老鴇:“大人說啦,上酒,酒品質好不好不重要,重要的要足夠烈!”
    死裏逃生的老鴇,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忙答應道:“好好好,我這就把胡同最烈的酒搬過來。”
    平日裏shan西胡同名流匯集,好酒自然少不了,不一會幾個胡同夥計就抱著酒壇子小跑過來,放在兩人桌子上。
    伏原幸太很疑惑,指著酒問北洋警察:“這是做什麽?我要的是花姑娘,不要這些東西。”
    北洋警察把酒倒滿,端到伏原幸太麵前:“大人,剛才已經吩咐人去給你找最好的花姑娘了,那些花姑娘看大人您一表人才,這些酒是表達對您的讚美。”
    “掃得寺內。”伏原幸太恍然大悟,接過酒一飲而盡,大喊道:“唔,花姑娘的讚美夠勁道,我喜歡。”
    北洋警察狐假虎威,訓斥一旁的夥計:“大人說了,你們這裏的酒不夠烈,他喝得不夠盡興,趕緊拿最烈的來。”
    夥計很委屈:“可是這已經是最烈的酒了,沒別的了。”
    伏原幸太以為夥計不想為他找花姑娘,把碗一摔,大罵:“花姑娘呢,趕緊快點去找,要不然明天全把你們殺了。”
    “大人您消消氣,你先享受著花姑娘的讚美,我去幫您找花姑娘。”從桌子上再拿一個碗,重新給伏原幸太滿上,北洋警察把夥計拉到一遍,悄聲說道:“小鬼子已經不高興了,人家是從小和酒精兌水長大的,肯定對咱們的烈酒不滿意,知道咱們胡同該怎麽做了。”
    聽了北洋警察的點子,夥計如同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趕忙跑出去弄那“最烈的酒”。
    就這樣,前半夜都是伏原幸太說一句日語,北洋警察胡亂翻譯一句,本來圍觀的人對於一個小小的人物站出來就表示懷疑,但北洋警察一口正宗的日語讓胡同內所有人都相信這翻譯的沒問題,當然,一直憋笑的程諾例外。
    等到伏原幸太喝著酒精兌水,徹底要昏迷時,還在發酒瘋喊著“花姑娘花姑娘,我要花姑娘!”
    北洋警察見時機來了,朝一旁守候的夥計喊道:“瞧見了沒,大人困了,說了要和一隻花母豬睡覺,你趕緊帶著大人去吧!”
    “什麽?官爺,您沒說錯吧,找母豬睡覺?”夥計很吃驚,對北洋警察的話表示不解。
    “你費什麽話啊,大人是你能猜測了的嘛?”北洋警察啪一聲給了夥計腦袋一下,惡聲聲道:“人家霓虹就是有這個傳統,惹了大人不開心,明天你們胡同就別想開了,趕緊伺候大人去吧。”
    夥計無奈,隻好背著伏原幸太去找豬。
    躲在一旁的程諾忍不住為這位北洋警察點個讚,當真是上演了一出好戲,這酒精兌水喝下去,霓虹人怕是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
    不過天確實不早了,程諾也不好再在胡同裏多待,與蔡鱷商量好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之後,挎著食盒就往胡同外走。
    來到打暈食盒夥計的地方,程諾推開門剛準備進去,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小家夥,別來無恙啊,看了我半天的戲,不告而別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