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番外四:畫骨情深 之 絕情殿的感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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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果愛可重來-花千骨續文!
    自從那天以後,白子畫發現花千骨好像愛上了繪畫。因為他每每微觀於她,她總是跟幽若和朔風黏在一起,也學習用七絕譜所教的去作畫。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她的筆法有不當的地方。偏偏每次他走近他們,除了朔風,全都作鳥獸散。
    終於,他忍無可忍!
    “幽若、朔風,你們一起去大師伯那裏,學習如何處理長留的日常事務,明天才可以回來。”白子畫麵無表情的說。
    幽若聞言很悲催的望望朔風,後者二語不說,領了命令。他轉身便拉著可憐的小幽若出發去了。隻留下更可憐的花千骨,望著好姐妹給帶走了。也就是說,今天絕情殿隻有一對一,他倆單獨相處了。
    “小骨,你是不是想學繪畫?”待兩位徒弟走後,白子畫慢慢地轉過身子,慢慢向花千骨走過去。
    她其實是想替他描丹青,可是描的太爛,又怎好意思讓他知道,讓他幫忙呢!
    “噢我我還是去練劍。”花千骨在他走過來之前,已經飛快地走到空地練起劍來。
    這不是明擺著逃避他的嗎?白子畫眯子眯眼,氣定神閑的在桃花樹下盤腿而坐,看她練劍。他這樣盯著她看,看得她好不自在,越練越錯。
    最後,她瞥見他站起來,向她走過來,立於背後,拉過她的雙手,調整她的架式。隻是,他的氣息自背後飄來,搔擾著她的思緒。
    花千骨越發心猿意馬,腳下一滯,向下一滑。他很自然地一手在她腰間一圈,牢牢地把她環住了。她心中一驚,也忘記了尷尬,轉頭要道謝。
    她剛一抬頭,發現他的冷俊麵孔近在咫尺。她趕緊別過麵,已覺心中燥熱難當,麵紅到耳根去。
    “小骨,別躲我。有事,可以直接問我,不要問別人。”白子畫略帶不滿的聲音,冷冷冰冰的在她頭上響起。
    她有點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生氣,在生她的氣。她猶豫的再望看他,在他的冷淡的表情中,她發現他的眼底有一絲不悅。
    “我沒有”她想反駁,但是話到一半她猶豫了,因為她確實是有問題時,跑去問儒尊。而且她也真的在躲著他,因為實在太尷尬了。
    “對不起。”花千骨咬咬唇,把反駁的話吞了,改為弱弱的道起歉來。
    白子畫眼中的不悅更濃,亦蒙上了一抺傷心。他又讓她道歉認錯了。不是的,他不是這個意思,他並沒有怪罪她,為什麽又讓她道歉了!
    “你沒有錯,不用道歉。是我在生自己的氣,不明白你為什麽躲我?”他緊緊抱住她,怕她又給他嚇跑了。
    “咦!”花千骨有些意外,“子畫哥哥,你不怪我們偷窺你出浴嗎?”
    白子畫心中誹腹,這是什麽跟什麽,完全搞錯了。他還以為她為了一個不存在的第三者,在跟他睹氣,原來是一場誤會。
    “咳”他覺得有點窘,眼神反而開始回避她的。“不怪,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們是夫妻嘛沒關係的。”
    “幽若也看了,沒關係嗎?”花千骨亮著一對星星眼問。
    “沒沒關係,隻是不能有下次。”白子畫已經窘得放開了她,抬手半掩了麵。
    “真的沒關係?”她忽然覺得,好像捉弄他也挺有趣的,伸手去拉開他掩麵的手,把小臉哄過去,要看看他少有的窘態。
    兩人兩雙眼對上了,好像有點不一樣的感覺,在心中搔癢搔癢,暖暖的說不清,一時大家也沒有移開眼睛。
    白子畫望著她那可愛的小小的臉,晶瑩的眼,小巧的鼻子,如桃花瓣般的嘴。他慢慢低下了頭,唇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了印,阻止她再追問下去。
    軟軟涼涼的觸感,如閃電般劈進了花千骨的心裏,她立馬呆了,心裏仿如搞亂了一汪春水。
    她腳一軟,身子一沈,腰上一緊,不知何時白子畫已經把臂一扣,把她扣進懷裏,不讓她逃跑似的,另一手已扣上她後腦,指尖沒入發絲,把她向自己推來。他的眼睛已牢牢鎖住了她的,他的唇已落在她的鼻尖,移到她的唇的上方。
    她的呼吸已是滿滿被他的覆蓋,一道冷冽清香隨著呼吸,纏繞著鼻尖。她快要忘記呼氣,偏偏他就這樣停在這狹小空間,似是在逗她,又似是享受著來自她呼吸中的異香。
    他望了她一眼,眼簾慢慢閉上,頭也正要落下,正在碰上與無碰上之間,桃花的香氣染上了瞬間的曖昧。
    “師——父——!”幽若的高清稚音,剛好打斷了粉紅色的曖昧。
    白子畫有點僵硬的放開了花千骨,手仍是扶在她腰間,轉過頭去。後者已在慢慢地收回神智,心中打著無數的鼓,臉紅如熟透的桃子,麵子已是掛不住,小腦袋往他懷裏藏,背對外麵。
    “額——對不起——額!繼續——嘻嘻——師父——嘻嘻——請繼續——我走了——”幽若一看遠處貼在一起的兩人,後腳已機靈的向後退,兩步當一步的轉身逃跑去了。
    跟在幽若後麵的朔風,側過身子讓她跑開,才正正身,向白子畫朗聲報告,茅山的雲隱道長到訪。
    笙簫默在長留大殿陪著雲隱,問問茅山的近況,也說說長留的、仙界的大事,一杯茶接一杯。
    由於上次兩人直接上了絕情殿,撞見了白子畫夫妻的親密場麵。為免重蹈覆轍,笙簫默迎接雲隱去長留大殿,便一心找弟子上去傳話。剛好,他在大殿門前碰見兩位師侄,便吩咐他們去傳話,以免尷尬。
    隻見人影一閃,幽若那淡黃紗衣衝進來,尷尷尬尬的扭著衣角,麵紅紅的傻笑說“師娘師娘有些事,再等等再等等。”
    笙簫默狐眸一轉,相信小幽若應該撞破了一些有趣事情,微微一笑,眼角便瞄到兩個人影先後步入了大殿。
    朔風走在前麵,後麵是花千骨。她已經仿如沒事的人,隻有臉上留下了比胭脂更深的紅暈,也步步生蓮的走進來。
    雲隱自然坐不住,他起來向花千骨行禮。
    “師兄,不遠千裏而來,莫非茅山出了事?”花千骨有點擔心的問。
    雲隱笑了笑手心一反,從墟鼎取出了三個盒子。
    他打開了最上的一盒及中間的,說“掌門,這是清懷師叔的千年靈芝,和清揚師叔的天山雪蓮。”
    花千骨偏了偏頭,說“師兄,代我謝謝兩位師叔。隻是長留不缺這些,你取回去留著用。”
    雲隱抿嘴一笑,說“掌門,莫非你忘記了自已的生辰?這些是師叔們的心意,你今年不回去做壽宴,他們吩咐我來賀壽。”
    花千骨伸抓子搔了搔頭,這幾天忙著躲避白子畫,她真的忘記了,“噢,你代我謝過師叔。我再過些時間回茅山,向各位問安。”
    雲隱點頭應承,再取過最後的盒子,內有一顆手握大小淡紫色的珠子,“師妹,你把它放在心手中,看看。”
    聞言,花千骨拿起了珠子,隻覺手心傳來溫暖的氣息,散發著淡淡薰衣草混合其他花草的香味。
    “這是暖香珠,我們幾個師兄姐一起煉的,隻有這顆成功了。冬天放在手心,易於安眠,可以改善體質。”雲隱解釋。
    花千骨真的很喜歡這顆珠子,她確是在冬天比較難入眠,她嫣然一笑說了謝謝。
    笙簫默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是花千骨的生辰,現在娘家的人來了,反而夫家全無準備,有點不好意思。他心中暗罵,那個為人丈夫的怎麽會這麽失察,調情調得自家娘子生辰都忘記了。
    朔風似是聽到了儒尊心中的不滿,他走前向雲隱躬身道“雲隱道長,師父今晚在絕情殿設宴,我已預備了住處,請!”
    花千骨也跟著他們,一邊走,一邊跟雲隱閑話家常,問問茅山的近況。笙簫默待雲隱他們走遠了,才立即走上貪婪殿,恐怕他的大師兄也是沒有準備的。
    晚風輕吹,桃花乘著陣陣涼涼的風,飄逸在絕情殿的院子裏。在院子的正中有兩桌客人,一桌是男賓,另一桌是女賓。男子組有三尊加上雲隱,白子畫知道花千骨喜歡熱鬧,吩咐朔風叫上了落十一,火夕,朽木清流,幾個跟花千骨比較熟悉的弟子。女子組便隻有幽若、糖寶、舞青蘿,青丘之狐和上上飄。
    男子組吃得拘謹,幾個弟子輩的隻有埋頭苦幹,尊上和世尊也是不多話的,隻餘儒尊和落十一跟雲隱應酬。女子組倒是很高興,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少女,時而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團,時而吱吱喳喳的在交頭接耳,都是平時玩樂慣的。
    雲隱不時望向女子那桌,臉露滿意的笑容。
    幽若說著笑,忽然想起了今早的事,靜靜地移到花千骨身邊問“師娘,你今早和師父是怎樣的情況?”
    花千骨真的給窘到了,“什麽都沒有發生,你剛好來了。”
    幽若嘟嘟嘴說“你們打算幾時一起睡了?過了笄禮一年了。沒有這樣子的夫妻吧。”
    花千骨低著紅了的臉,“咦,可以不好意思問。那有女孩子那麽不矜持的”
    幽若瞥了白子劃一眼,說“可是師父這麽被動,你可要獨守閨房?”
    花千骨心中有點忐忑,推推幽若說“不說了。”
    幽若看說不動她,今晚又是沒戲唱了。於是加入了其他女子,嘻笑去了。不知道,她們這些窘死人的談話都給白子畫聽去了。
    噢,不止,白子畫挑挑眉掃了一眼自己那一桌的,好明顯,幾個修為高的男子,他們那忍俊不禁的表情都告訴他,他們都聽進去了。眼見大家已經停了箸,摩嚴有心解圍,於是邀雲隱到貪婪殿下棋。笙簫默何等伶俐,立刻帶走了其他弟子,也隨著摩嚴他們觀棋去。
    白子畫見人散的差不多,兩步走到花千骨的身邊,低聲說“隨我來。”他輕輕牽著她的手,往內堂走去,隻剩兩個徒弟收拾。
    她望著他的高大背影,跟著他不覺走到了他的寢室門口。她習慣性的停在門口,正待他走進去取物,手一緊給他拉進去了。
    她望了一眼開闊的寢室,好像多了少許家具。他繼續帶她到案前坐下,才去關上門,再走回來。這時花千骨的心已是七上八落,她少有在晚上待在他的寢室,心在想到底他想幹什麽呢?
    正在沉思,白子畫已將一卷書畫放在她麵前。“你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花千骨接過了畫卷,放在案子上慢慢打開。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棵盛開的桃花樹,片片粉紅色的飛絮下,一位穿著白中透紅勁裝的少女,黑發隨風飄逸,手中的是斷念,腰間有個五色鈴鐺點綴粉紅色羅纓,宛如仙女下凡。
    她心中充滿了洋洋暖意,很是感動,手指不禁輕輕撫著那每筆情意。
    “喜歡?”一把怦然心動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原來他已坐在旁邊,看著她好一會兒。她聞聲轉頭,對上他的眼睛,滿意地點了點頭。
    “子畫哥哥,你的畫很美的,是我嗎?給我的?”花千骨興奮地問。
    “嗯,這是我送給你的生辰賀禮,要不要學?”白子畫寵溺地揉揉她的頭。
    花千骨點頭如搗蒜,立刻起身卷起了畫,抱在懷裏“我現在回房去,把它掛起來。”
    白子畫從她手中接過畫卷,衣袖一揮,將畫掛在牆上。花千骨傻了眼,不是說送她的嗎?怎麽掛在他房間裏?
    他拉著還未反應過來的她,繞過白色屏風,看見的是放了雙人的枕頭、被褥。她還是有點明白,又有點不明白,充滿疑問地望著他。
    白子畫忍不住挑了挑眉,已經那麽明白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想了想,把她帶到衣櫃前,示意她打開看看,隻見大半個櫃子都是她的衣服。
    她的心漏了半拍,臉已緋紅,下意識地玩著衣角。
    “明白了?”白子畫輕輕扶正了她的身子,讓她向著自己,再輕托她的尖小下巴,讓她水靈靈的眼睛可以正對著自己的。
    “嗯”她的回答已給他俯身而下的唇,封在口中。一股清冽熟悉的男性氣息,已經緊緊包圍著她,使她刹那凝住了呼吸,不知所措。
    他輕輕的以唇觸碰她的,嚐到了柔軟芳香,不禁舌尖就要去試著打開她咬得緊緊的貝齒。幾翻嚐試,不果,他退而輾轉反覆舔逗她的唇瓣,發覺傻丫頭竟是忘了呼吸,瞪大了失神的眼睛。
    他心底微微一笑,他原來忘記了眼前的這個她,並無經驗。而他已跟前世的她吻了兩次,最深刻就是見過墨冰仙後的那個暴怒的吻。現在這個雖然有點青蜓點水,但是感覺比以前美好,至少他還有時間,不急於一時。他不想勉強她。他還可以等。
    他再輕吻一下,便抽身而退“我還有一些折子要批改,你先到裏麵就寢,我在房間裏陪你。”
    花千骨回過神來,呆呆地應了,拖著虛虛的腳步,很不踏實地跑上了床,輾轉反側,滿腦子是剛才的情景。終於,她的手碰到放在床邊的盒子,是雲隱送的暖香珠。她取出托在手中,才在暖暖的熏香中入眠。
    須臾,白子畫完成了案上的工作,也步入後室,入目是一幅沉睡美人圖,隻是手上紫色的暖香珠有點礙眼。他心裏暗道,這種珠長留也有,他也曾經煉製過,要是她喜歡,日後再煉幾顆給她。他靜靜取走了珠子,退了外衣,躺在她身邊。
    他慢慢把她擁入懷裏,下巴蹭著她的臉,任由她的異香纏繞,他終於覺得可以放下一直困擾著他的惡夢,詛咒,他最擔心她的那句『白子畫,若再重來一次,我再也不會愛上你』,現在他真的可以放心了。
    暖暖的日光灑滿了殿前的桃花林,閃著粉紅色的金光,也透過寢室的窗紙柔柔地曬進房裏、床上。花千骨睫毛顫動,張開眼睛,鼻尖對著白色中衣的衣領。
    她頓然回過神來,她記得她昨晚在他的寢室留宿,不對,是搬過來了。她心中美孜孜的,心念一轉,連忙移後了身子,抬頭望著那近在咫尺的俊美睡顏,笑容爛漫地由心裏泛上來,就像是個孩子得到了心儀的玩具。
    她不禁伸出手指,點點他的高挺鼻梁,數數那扇長長的睫毛,撫了撫眉心的掌門印記,最後放在那柔軟而帶點清涼的唇上。她湊近他一點,閉上眼睛嗅聞他的清雅雅幽香,下一刻,她的手指給移開,他冰涼清香的味道已貼上她的唇,舔了舔。
    “醒了?”他低啞地問。她再度張開眼睛,仍是沉迷於他的枕邊香,眼神有點迷離。
    “到我了。”他眼底有點戲謔,然後吻上了她的眼睛、鼻子、眉心,最後落在唇上,放在她身上身下的手,齊齊收緊,兩個人也就越貼越近。
    這次,他慢慢引導她張開了唇,輕啟貝齒,巧舌糾纏,輾轉呼吸著彼此的香氣,貼近得忙了呼吸。不知何時,她的雙手也抱著他的脖子,手在他的發絲中繞動。
    吻了好一會兒,他才輕放開依依不舍的她,伸手替她抺了抺略為緋紅的唇,印了印她的額頭,才坐起來。
    剛好,幽若喊吃早飯的聲音,已經到了門外。
    在花千骨生辰的翌日早上,幽若連跑帶跳的,走到花千骨的寢室,打開門一看,有點鬱悶。怎麽好像少了點東西呢?莫非。她攝手攝腳的繞過屏風,發現床上用品已清空,師娘的人、她的衣箱和衣櫃也失蹤,隻餘下一些小玩意兒和一些小擺設。
    幽若心中大樂,想不到她們昨晚才糾結的煩惱,已經解決了,現在隻餘下八卦了。
    她繼續跑到白子畫的寢室,隻是在約三十步的距離,給一幅無形的牆擋住了,不消說是師父的超強結界。她越是肯定昨晚有戲,心裏懊惱為何昨晚太早睡死了。
    “師父!——師娘!——早晨喇!——”她隻好在結界外大喊,音語剛消,寢室門已經打開了。
    白子畫連是那千年不變的神情,倒是跟在身後的花千骨,有些不自然的臉紅。
    幽若整頓飯都吃得心不在焉,古靈精怪的一雙圓滾滾的眼珠子,往白子畫及花千骨麵上來回穿梭。她正想如何開口盤問她家的師娘,誰知花千骨今天會隨雲隱回茅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