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來為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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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戮群星之下!
1我來為殺人
“一句先苦後甜,我熬了一年又一年……”
舊時代的音樂在這新世紀終究是占下了一席之地。
顛簸的土路上,一個車隊在揚塵中緩慢而行。
屍油發動機轟轟作響,推動著改裝客車在土路上快速前行。
車內有些昏暗,玻璃隻有車頭才有,被鐵絲網包裹著,還有一道鋼板隔開駕駛室和車廂。
車廂的兩側鋼板開了一道手指頭粗細的縫隙,既是通風也是照明。
風沙順著空隙吹到車廂,時不時地傳來幾聲咳嗽。
整個車廂塞滿了疲憊的旅客和他們的貨物。顛簸的車子無法阻擋他們昏昏欲睡…
最角落的位置,一對撲閃的大眼睛正盯著一個物件不停觀看著,盡管他的母親牢牢地束縛著他的短腿,可他還是想掙紮出去。
他覺得那個東西真的很好,很好吃!
男孩兒的對麵有個麵具人,他手裏的東西一直在吸引著這個出生在新時代,沒有見過糖果的孩童。
“想要嗎?”
“嗯!”
男孩兒的聲音很清脆,厚厚的圍巾也沒有擋住他的聲音。
“給你吧!”
一個翠綠色的牛皮糖扔到了男孩的手裏,他的媽媽剛要訓斥他,就見他的小手已經把牛皮糖塞到了嘴裏。
“快吐他……”
“不……他……真的很……甜”
男孩兒的詞匯不多,但甜這個詞他會,這個詞匯多用來形容好吃的,這是他的味覺記憶。
“對不起,先生!多少錢,我賠給您!”
糖果在這新時代絕對是奢侈品,糖果不是糖,雖然都一樣甜,但他的顏色不一樣,形狀不一樣,這就讓糖果的價格是糖的幾倍、幾十倍。
“不用了,人一輩子總要吃一次糖果,要不然還有什麽意思……”
麵具人的話引起了小小的騷動。
車廂內很是擁擠,沒有座椅,大家都是席地而坐,還有一些貨物,所以內部的味道並不是很好聞。
糖果的味道很誘人,有不少人也在吞咽口水……
咚咚……
鐵皮車廂傳來敲打的響聲。
“白馬鎮快到了,下車的準備了!”
麵具人和大多數人一樣順著鐵板上的把手,站起身,舒展一下筋骨,也順便抖落一下身上的灰塵。
濃厚的灰塵讓車廂更加渾濁。
“娘的,出去打掃,再……咳咳……再整,老子整死你們。”
看車的護衛揮舞著手裏的砍刀惡狠狠地說道。
這灰塵不戴著圍巾,真有些難熬,戴上圍巾也難熬,這可是酷暑八月啊!
車隊的速度慢慢放緩,一道五米高的城牆,攔住了車隊的去路。
“每人五十,不交錢不讓進!”
車隊沒有進入城市,而是在城外的一處空地,短暫停靠。
麵具人交了五十星幣,然後任由城門的稅吏揩油,在他身上摸了個遍。
他們的手指很靈活,有的時候可以順走一兩個硬幣,而不讓主人知道,當然有的時候他們會讓主人知道,主人這個時候要做的是再交上一些硬幣。
麵具人的身上沒有口袋,稅吏罵罵咧咧地呼喊著下一位,他的酒錢今天還沒有著落呢!
進入城內的麵具人,攔住幾個人,客客氣氣地花了點錢,終於打聽出他的目的地。
“張德才在家嗎?”
“你找誰?”
一個女人鬼魅般地來到麵具人麵前,衣服有些破舊,卻很幹淨,倒是胸脯那裏扣子不嚴,雖然現在有些燥熱,但也讓麵具人躲開目光。
他手中握著的柳木珠微微發燙!
“這裏是張德才家嗎?”
“你找那個沒卵子的幹什麽,找他劁豬啊,他現在不行了,他現在沒卵子……”
麵具人打量著這個頗有姿色的女子。
“你是張德才的媳婦兒?”
“是,又咋的,他都沒卵子了,要媳婦兒幹啥,你快走吧,等會兒我閨女就要回來了!”
麵具人被女子推搡著來到大街上。
左鄰右舍見到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麵具人找了一塊路邊的石頭,坐在上麵,任由女子如何推打,他就宛若打坐參禪的老和尚,在那裏巋然不動。
到最後女子也不再理會他,不停地看著那個不走動的鍾表,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我閨女咋還不回來呢?”
時間過得很慢,周圍已經升起煙火氣,濃鬱的飯香,讓女子的肚子咕咕直叫。
“你怎麽又出來了?快回去!”
一個身形佝僂,麵露滄桑的男子把女子扶起來,並係好胸前的扣子。
“你這個沒卵子的,我閨女呢,我閨女呢,我要見我閨女……”
男子個子不高,常年的勞作還讓他更矮一些,麵對女子的廝打,他竟一時間被弄得連連後退,然後就是一個手掌扶住他的後腰。
“你就是張德才?”
“我是!”
“屋裏說吧!”
柳木珠在張德才回來後,更燙一些。
麵具人單手拎著女子走在前麵,張德才跟在後麵,手掌伸入他隨身攜帶的小布包。
這裏麵有一把劁豬的刀,很鋒利。
小屋不大,裏麵收拾得很幹淨,最中間的桌子有一個全家福,後麵的牆壁還有一些獎狀。
這個家本應該很溫馨!
“我能替你殺人,你殺不殺?”
“殺……殺人?”
男子有些磕巴,他握著刀的手瞬間出汗。
“殺,我要殺了那個老王八,我的閨女啊……啊……”
女子又陷入瘋瘋癲癲的狀態。
麵具人手掌搭在女子的脖頸,輕點一下。
隱秘的針頭注射一些透明的液體,不多,點到為止!
青銅·醫用鎮定劑
大象都會睡覺,何況人乎?
“殺嗎?”
“殺,你要多少錢?”
女子好像換了一個人,目光不再渙散,直勾勾地盯著麵具人。
“不要錢,要命?”
哈哈……
女子抻著脖子,十分瘋狂地說道“給,你拿去,隻要你殺了那個老狗,我這賤命就是你的!”
“今天晚上等我消息!”
“我們想……”
麵具人把手指放在唇邊,“噓,我知道誰該死,要不然我也不會來,記住我們的約定,我不是慈善家,我替你殺人,你們的命就是我的!”
“行!”
女子答應得很幹脆,張德才還是有些顧慮。
“這刀給我吧,算是定金!”
“拿去!”
女子一把拽過小巧的劁豬刀,塞到了麵具男的手裏。
麵具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恢複幾分神智的女子不知道自己為何信任他,張德才也不知道這個陌生人會給他們帶來什麽。
兩人抱著全家福,心如死灰。
他們在苟延殘喘地活著,女兒已經沒了,妻子也瘋了,也許死亡也是一件好事。
“我的閨女啊……”
此時的街道上,人很少,出現的行人也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就算眼睛也不露在外麵,有錢得戴個護目鏡,沒錢的就戴個麵紗。
現在是下午六點,八月的下午六點,正是鐵血樹的花朵四處飄散的時候。
鐵血樹
寄生類植物,最喜歡的對象就是類人生物。八月盛開,花期一個月。
飄散的花朵是它捕食的利器,受花朵控製的生物會回到鐵血樹下,成為其成長的養分。應對的方法就是不讓它接觸皮膚。
對於多災多難的人類來說,熬一熬就好了。
“要是熬不過去呢,為什麽我們要熬一熬呢,為什麽要先苦後甜……”
麵具人看著白馬中學四個鎏金大字,莫名地來了一股火氣,“教書育人的地方,為何會有如此的齷齪。”
麵具人來白馬鎮就是為了殺人,就是為了解決猥褻學生,逼死學生的人類雜碎,社會敗類。
八月的白天很長,白馬中學很大。
作為愛崗敬業的白馬校長,他每天都會來這裏巡視一番。
防火防盜嘛!
白馬校長挺著啤酒肚,嘴裏回味新鮮的野味,一股邪火直走下方。
現在是放假期間,他就算想,也沒有心怡的對象。
“要不去家訪吧?”
惡心的家夥想著惡心的事,然後他撞到了一麵牆上。
牆很硬,撞得他肚子一顫一顫的。
“艸,我……”
肥胖的身軀一個鯉魚打挺,十分靈活地來到那麵牆的麵前,粗壯的手臂大了一圈,然後打出了他這輩子最得意的一個直拳。
他當校長不單單因為他有點文憑,有點門路,還在於他會點拳腳,要不然這‘窮山惡水’,怎麽能‘壓服’那些學生和家長呢。
砰……
粗壯的手臂再次膨脹一圈,這不是他主動的,而是被動的充血。
這麵牆真的很硬。
“校長好功夫啊!就是不知道這肉拳頭,能不能打透這鋼身板。”
麵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牆壁’的旁邊。
冒著冷汗的校長,細細打量這個麵具人和他旁邊的黑影。
本以為是個蟊賊,他可以輕而易舉拿下。
酒精麻痹的大腦讓他有些誤判了對手。
疼痛讓他從酒精的麻醉下清醒過來,流出的冷汗還有酒精的氣味兒。
“你是什麽人?”
“殺你的人!”
逃!這是校長的最新想法,也是最強烈那個。
可他不敢動。
因為那個黑影亮出了一個恐怖的物件。
槍,很有殺傷力的槍。
青銅·雷明頓888
五米之內我無敵,五米之外你隨意
槍口正對著校長的發油額頭。
油和汗水讓他的眼睛有些張不開,可他不敢閉上,他怕一閉上就是永遠。
“無名氏,猥褻幼女,逼死學生,有辱斯文,今天就送你上路吧!”
砰砰……
五發的雷明頓打出響徹的聲音,清空彈夾是麵具人唯一能做的,那個猥瑣的腦袋連渣渣都不剩。
麵具人半蹲著,用小刀割開男人的黑色西褲,劁豬的東西,必須要用上。
兩個不可言明的圓球,裝入小袋內。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這玩意是個禍害,下輩子別長了!”
而在那位校長死後,一縷精純的能量流入麵具人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