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山莊謎案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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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遲到的偵探!
烏雲若窗台外積攢了多年的灰塵般遮住了原本還晴朗的天,整座山林像是陷入了包圍圈,傾盆大雨順勢而下,清洗著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的山頭。林子裏的拍照二人組正趕往停在不遠處的車,腳底下的幹硬的泥土正不斷的跟落下的雨水交融,陸青白一手拉著她的手,一手勾著幾根樹枝前行。“看到了,就在那裏,快快!”
還好事先陸青白就將地圖下到了手機裏,兩人一路狂奔上了車。鈡婷婷哆嗦著身子,弄了兩下頭發,喘著氣嘟囔道“啊~啊~,什麽嘛,本來老老實實地直接去現在早坐在那裏喝茶唱歌了。幹嘛要來看什麽貓頭鷹啊?”
車上的暖氣被打開,溫暖的感覺在行駛的途中漸漸找了回來。脫掉濕淋淋的外套,鈡婷婷裹上放在後座上的小毯,喝著保溫瓶裏的水說“小白,我們現在去哪?“
陸青白開著車,瞟了眼後視鏡裏裹成種子的人,沉穩的說“就在這個鎮上找個旅店住一晚,明天一早再上路。“於是乎車又行駛了一路,在導航的幫助下進入城鎮,下榻的是居民樓試的旅店。
鈡婷婷清洗完自己的身體,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與好友視頻“姍姍,我沒事,就是迷路了,小白那家夥說可以走近道,結果走錯了,現在我們在你們隔壁的x縣,明天早上我們就能到你那了。“
“誒~~!我還以為小白很厲害的,成天在人家麵前說這個應該這樣,那個弄錯了,哈哈哈,這個白癡!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在我麵前裝清高!哈哈哈!“
視屏那端的崔姍姍像是忘卻了前麵的不快,笑得花枝亂顫地。浴室的門被打開,一股熱氣從裏麵迸發而出,
“就知道你們會這樣,頭發吹幹了再聊不行麽?“陸青白說著話就拿起吹風機站在她的麵前,哄哄的機械聲吵的她們無法正常的進行交流。
“小白,很吵誒,我待會自己會吹的啦。“鈡婷婷心裏其實開心的要命,可嘴上卻要倔強地說不要打擾她們的交談。陸青白無奈的將自己的頭發吹幹,半臥在床上看著書,注意力卻放在旁邊兩人的聊天話題上。
時間已經很晚了,兩人卻還聊的不易熱乎。
“慶東是不是睡了啊,我們要不明天再聊好了。“鈡婷婷壓低聲音道。
“沒事的,他一向都睡的很死的。“崔姍姍才不想就這麽結束嘞,但見對方有這樣的擔心,想了下說”我們去書房聊。“
“誒?那裏會不會太冷啊,要不就算了。“
“有空調的啦,而且我有好多話要和你說。“
鈡婷婷一聽就明白了準是家裏的那誰又針對她了。她看了眼正在另一張床上看書的他,插上麥說“行。“
崔姍姍開心的抱起壁櫥裏多餘的被子帶著枕頭穿過昏暗的走廊。推開書房門的時候,她聽到碰撞的聲音,停下腳步,等了下,沒有再聽到什麽,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在書房裏崔姍姍低聲的憤憤難平的說了下午家裏發生的事件。
“你說是不是太可惡了!說我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拉上了你們,最搞笑的是她居然還說要將女兒培養成名媛,動不動就罵她女兒‘吃飯不能怎樣,說話太大聲了,跑這麽快是想讓人看你的內褲嗎?’特變態……你等下,我去拿點吃的。“
“我也好想吃東西……小白~~你也給我弄點吃的唄。”鈡婷婷歪在床上,對隔床看書看的頗仔細的陸青白。
“桌上不有梅幹麽。”他頭也沒抬的翻看著書。
“哎呀~人家要吃薯片的啦~”這是另一頭準備下樓的崔姍姍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說。不過某人肯定是聽不到的。
“你有病啊,記得看路,小心摔死你!”鏡頭上下晃動的有點厲害,目前隻能看到她脖子下的部位,婷婷有點受不了。
“吃巧克力不,還有地瓜幹,蝦條……”
姍姍從放零食的櫃子裏往外拿出個各種吃的,饞的婷婷蹬了陸青白一腳,說“就在樓下你給我買嘛~!”
陸青白不得已下床,俯過身看了下手機屏幕,幽幽地說“誒~?那是什麽?”
“誒!?什麽?你看到什麽了?”婷婷見裏頭的光線比較昏暗,又是在山上又是半夜的,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人下的樓,該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什麽?怎麽了?”姍姍倒是很平靜,自己家怕什麽。
“沒呢,就嚇嚇你們。”陸青白剛說完這事,姍姍突然聽到“咚”的一聲,接著就是幾聲的噠噠聲,好奇的走到樓梯處,但什麽也沒看到。
“怎麽了?”婷婷很是緊張的問。
“沒事,可能聽錯了。”姍姍裝好零食和水上了樓,又一次穿過昏暗的走道,回到書房。
“和老公吵架不是應該他睡書房嗎?”陸青白坐到邊上,拿起耳機線對著麥說。
“你幹嘛?!人家是為了和我說話才到書房的。”婷婷拉了下耳線,催促他“你快點去買吃的給我~。”
陸青白笑了下乖乖的出門去了,婷婷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帶著歉意說“對不起啊,你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人……”
“我們是吵架了。”姍姍臉色不好地說。
“啊?!怎麽回事?你怎麽不早說啊!“她吃了一驚,正了正身子,雖然心裏也不好受,但很好奇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其實還是下午的事,我不是和你說過我下午和小姑吵架了嗎?他不幫我說話也就算了,吃完飯回到房間,他還說我不能這麽小姐脾氣,對長輩這麽的無理……誒你說他是我老公誒,在結婚前他就知道我和我姑不和他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卻說我不尊重長輩,他什麽意思啊?!當時你們沒消息,都急死人了,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在那裏玩遊戲。你說會不會氣死人!?“崔姍姍越說越生氣,血氣上頭染紅了臉上的皮膚。
“不生氣不生氣,我想他也是為了你著想,也許他覺得畢竟是在一個屋簷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怎麽每次我和他吵架你都幫他說話?真是的,所以我才不想和你說這些。“崔姍姍不悅的拆開薯片包裝,一片片的吃著。
“好好好,我不對,那你怎麽睡書房啊?!“
“要是被我姑他們看到了,她還指不定要說我什麽呢。我睡這裏即使被他們看到我也可以說是和你聊天怕吵到慶東睡覺,他們就算有猜疑也不敢說什麽。“她苦笑的喝了口礦泉水,說”小白還沒回來呢?“
“沒呢,就算他回來了也聽不到我們的對話的。“
“其實……我有點事情想要問他。“
“什麽事?你和我說也一樣的。你說說看,我也看了好多書偵查力也是很強的。“婷婷睜著黑亮的雙眼要證實自己。
“哈哈哈……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爭的。算了,那等你們到我家了再說吧!……阿嬌前麵在圈裏發的圖片看了沒……“
胡三才輕輕關上門,鬆了口氣,露出勝利的表情對崔誌娟說“搞定!“
崔誌娟聽了很是欣喜,掀開被子拍著床朝他拋了個媚眼,胡三才激動地脫掉衣服跳到床上,準備向她展現自己的雄風。
秋梅花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在樓梯上腳滑了一下,差點摔倒,為了不被發現匆匆忙忙的跑進了房間,沙發上焦急不安的崔誌明的手裏拿著酒杯,桌上的酒瓶被喝了三分之一。秋梅花看在眼裏知道他內心的不安,吐了口氣,緩緩坐到他的身邊,用魅惑的聲音安撫他的情緒。
“誌明,你是好人,但是這個家產也有你的一份,他杖著自己是大哥就可以隨意支配你的財產嗎?哪有這樣的?而且他要是真的關心你就應該幫你把這筆錢給還了。“
“可他畢竟是我大哥。“他喝了口悶酒,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那我呢?我為你付出的少嗎?我和你有血緣關係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人在私底下說我什麽,不就是找了個可以做我爸爸的老男人嘛?不就是你兄弟有點錢嗎?我圖你什麽?!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有什麽?!在外麵欠了一屁股的債,我要真的是為了錢,會找你!“秋梅花紛紛難平,委屈的直掉眼淚。崔誌明真的是看不得她哭,放下手中的酒杯抱她入懷。她小聲的哭哭啼啼,說話斷斷續續的”我……這……不都是……為……為了你,我不……想……你死……。嗚嗚……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他做哥哥的……心怎麽那麽硬……“
“好了……寶貝,是我不對,都怪我沒用,幸苦你了。“崔誌明緊緊抱著她,眼神卻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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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崔姍姍就在大廳裏坐著了,李珠月在樓梯口見著女兒的時候心裏就明白了幾分,她特地到廚房弄了杯熱牛奶給她,輕聲說“是不是和慶東吵架了?“
“沒有,媽~你就是疑心重,昨天晚上和婷婷聊天到好晚,你不知道小白非要帶婷婷去山裏拍鳥,結果兩人差點出不來……“催姍姍不想被她看出來,趕緊轉移話題。
外頭的雨還在下,天上的雲層依舊是黑壓壓的一片,原本說好的露天溫泉也因為天氣的原因沒法泡了。樓上的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下來,用過早餐,男的坐在酒吧台品酒聊天,女的看著電視劇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崔誌山拿出酒架上的洋酒,是昨晚喝到一半的,給自己倒了一杯。
“大哥,我喝點紅酒就好,昨晚喝的有點多,胃受不了,白天休息下,晚上等小白來了我們再一起喝個痛快!“胡三才伸手擋在酒杯和酒瓶之間,不好意思的拒絕,拿過朱慶東手邊的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哥,你知道我就量不好,昨天都給喝吐了,現在要再喝多了,晚上就不能和小白他們喝了,不過我喝啤酒陪你。“崔誌明拿出啤酒用牙咬開。
“對啊爸,晚上我們再好好喝。“朱慶東舉起杯說。
崔誌山也沒有強求,四人碰了下杯,崔誌山見其他兩人都猛喝了一大口,才滿意的嚐了一小口。
“慶東啊,小白說他們什麽到……“崔誌山的話還未說完,突然表情扭曲,大叫一聲倒地不起。現場頓時失控,崔誌明繞到吧台裏麵跪在地上大聲的叫著哥,正焦急的要實施心肺複蘇術時被秋梅花攔下了。
“你幹什麽!?“她喝到。
“心肺複蘇啊!“崔誌明急著說。
“你又不是專業的,我來!“秋梅花推開他,蹲在崔誌山身邊,在他的胸口處施力,低頭要做人工呼吸的時候,她聞到了一股苦杏仁的味道,嚇得她連忙站起來,說“他是中毒了!”
“中毒!?”其他人都一臉的震驚,李珠月當場暈倒,先被崔姍姍和朱慶東扶到了沙發上,之後又被背到了房間。
外麵突然一道閃電劃過,雷聲轟隆隆漸行漸遠,雨又豐滿起來,像是死者無言的哭訴,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眾人不再像先前般交流,每個人心裏都在壓抑的空氣中警戒著其他人。報警後,得到確認出警的消息後,大家都散了,秋梅花為死者蓋好白色的桌墊布也上了樓。
房間裏
崔誌明顫抖著手給自己倒了杯清水,仰頭喝了。待秋梅花進門,用惡狠狠的眼神瞪著她。
“你這麽看我是什麽意思?!”秋梅花很平靜,沒有一點的心虛。
“是你在酒裏下的毒對不對?”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大。
“你小點聲!我要做什麽你會不知道?現在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秋梅花有些氣不過,這男的怎麽這麽的沒種。
“可你差點也害死了別人!”他似乎喝了很多酒,桌上的酒瓶裏都快見底了。
“我害誰了?啊?!你說我害誰了?你倒是說啊!”秋梅花側著身坐在另一張沙發椅上不看他。
“剛才一起喝酒的還有胡三才和朱慶東,要是他們也喝了就是三條人命了。”他好像是在耍酒瘋般,癱在沙發上,說出的話都顯的很無力
“你犯癔症了是不是?胡說八道什麽鬼,誰害他們了,誰往酒裏下毒了?!崔誌明,你可不要亂冤枉人!”秋梅花跳起來氣急敗壞的提高了聲音。
“你沒往酒裏下毒?!那是誰下的?不是你自己說的要下毒的嗎?!”
他們的聲音很大,隔壁的崔誌娟和胡三才默默的聽著牆角,胡米兒被嚇得哭了好一會才睡下。
“想不到這女的竟然這麽的狠毒,還好我今天沒有喝洋酒,不然我也要死。”胡三才咬牙切齒地說。
崔誌娟白了他一眼,給孩子捏好被子,冷冷地說“哼!你真以為是他們做的?”
“怎麽?那麽大聲你聾啦?”
“你也不想想,你要是殺了人會這麽大聲說自己殺了人嗎?……不過就算不是他們做的,但他們有這個心,就光憑這點就知道這女的有多狠毒,可憐我的二哥被這女的給害死了還不知道。這事真不是你做的?”
“真不是我!借我十個膽也做不來這件事情啊,你是知道我的。我是恨大哥沒投資我的工程,但我也不至於做這樣的事啊。”胡三才掏出煙剛點上就被崔誌娟喝住了,趕忙滅了星火。
“那還有誰?”崔誌娟眼睛轉了轉,腦光一閃想到了個人,“會不會是那個人?”
“你說……章力勤?”
“他到現在都沒出現,該不會是早就上了山躲在哪裏,找機會跑來下毒又逃走了吧。”
“這怎麽可能,他連門都進不來。”
崔誌娟不敢說自己將鑰匙給了章力勤,現在心裏害怕的不得了,又不想被丈夫看出來,隻能低下頭輕輕的理著女兒的頭。
朱慶東從李珠月的房間裏出來,就聽到某房間裏傳出男女的聲音,他故意慢慢地走著,恰巧聽到崔誌明說秋梅花在酒裏下毒的事,立刻轉身又回到了那個房間,拉著崔姍姍回到自己房間。
“你幹什麽?!別吵到我媽!“崔姍姍狠狠的甩開他的手,紅腫著眼睛,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許的哭腔。
“我知道是誰下的毒。“朱慶東將聲音壓的很低,崔姍姍震驚地瞪大眼睛望著他,”是小叔。我剛出門的時候聽到的。“
“出門的時候聽到的?“崔姍姍覺得好笑,”人家幹嘛要殺我爸?我爸死了財產是我媽的,他們一毛都拿不到,說難聽點要是我媽也出事了也輪不到他們。“
朱慶東慌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是真的聽到了嘛。小叔說‘不是你做的還能有誰’什麽的。“
崔姍姍盯著他的臉,像是要把他的臉上的毛孔都要看個仔細。
“我現在不想說這些事,等警察來了自然會清楚的。“
朱慶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默默的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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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轄這片區的刑警段分浩帶著隊員冒著大雨來到這裏展開了調查取證的工作。
很快就得出了以下幾個事實一,死者是□□中毒,洋酒瓶裏和杯子裏都有藥物反應;二,客廳北部的窗戶上有鞋印,應該是有人入侵。三,裝毒物的容器在另一個死者身上找到了。
當聽到還有一名死者的時,崔家人又一次懵了。頂著心裏壓力與死者打了個照麵。
“這誰啊?不認識。”崔誌明嫌棄的看了眼。其他人也紛紛表示沒見過麵。
“那這人就是凶手了?”胡三才問道。
“死者雖然也死於□□中毒,但是時間會比崔誌山死亡時間要早。”段分潔說話時目光如炬的掃過在座的每個人的臉龐。“所以凶手就在這裏。”
最後這幾個字像釘子般狠狠的在他們的心裏紮了個洞,崔姍姍慢慢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段分潔,喘著氣說“這裏有人是害死我爸的凶手?!……這怎麽可能!他們為什麽這麽做?!殺了我爸對他們有什麽好處,繼承遺產的是我媽~!是我媽!他們一分錢也得不到,為什麽要殺他!”
段分潔沒想到她會這樣,忙安慰說“我們也隻是懷疑……”
崔姍姍可不這麽想,她聲嘶力竭地斥責道“懷疑?懷疑誰?我小姑?!我小姑不喜歡我媽不喜歡我,就算要殺也是殺我們!”她又指著崔誌明,“那要不就是我小叔,他在外麵欠了一屁股的債,我爸不幫他他就殺了我爸?!殺了我爸他就能拿到錢了嗎?狗屁!他們一分也別想拿到,我爸沒有立遺囑,我媽和我是唯一的受益人,難不成我們還成了嫌疑犯不成!”
“姍姍!姍姍!”
朱慶東抱著她,任由她的淚水打濕著自己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