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洛小可沒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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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韻兒,今日在家裏做了些什麽?”還未步入自家妹子的小院,謝珺就已迫不及待地朗聲問道。也隻有在謝韻麵前,他才會露出最真實的自己。
    “在做給哥哥和父親母親的禮物,哥哥絕對猜不到是什麽,猜到了韻兒也不會承認!”謝韻眨了眨眼,俏皮地應著。她聲音清冽,若石上光斑,潺潺流水,清亮間沁入甘冽。
    語畢,她小步跑出門,繡著徉雲暗紋的白金色裙擺在腳踝邊漾出花般姿態,仿若步步生蓮。
    “小姐,慢些。”貼身丫鬟在身後急呼。
    打開院門,她笑盈盈地撲入了謝珺懷裏。
    “這麽大人了,還這麽黏著哥哥。”謝珺假意擰眉,眼裏卻舍不得配合地裝進凶意,就連嘴角都不敢抿住,生怕自家單純妹子誤會。
    “哥哥又裝。”謝韻抬起頭,在謝珺身前站定,手挼了下鬢邊碎發,眼角眉梢都蘊著笑意。
    她小臉白嫩,端是大家閨秀的鵝蛋臉型,遠山黛眉,秋水剪瞳,桃腮欲暈,瓊鼻丹唇,麵頰上淺淺陷進梨渦,仿佛盛入蜜般。烏發簡單地綰了個飛雲髻,隻斜斜插入枝鏤空並蒂蓮形翠金步搖固定,珠串流蘇垂下,隨著主人行進而搖晃,不時碰著了,叮當作響。
    披一件淡金色紗衣,淺紫的寬袖外袍錦鍛暗紋,燙金滾邊,素白底裙,抹胸封邊上凸出了似是梨花的紋繡,垂到小腿才漸變出白金色,僅一條水藍色錦繡腰帶束著,極是簡約大方。
    作為謝王爺家中唯一的嫡女,最小的女兒——五小姐謝韻,是真正的被全家放在了心尖尖上。
    難能可貴的,即便極盡嬌養,謝韻也並未長出一絲刁蠻脾氣,知進退,識大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從小就是洛可可的夢魘。每次家人訓她,都會以謝五小姐怎樣怎樣開頭,其實不止洛可可,全京城與謝韻同齡的女子都被如此教導過。
    也隻有被養在深閨裏的謝韻,才不知道自己遠播的芳名,從未接觸過世間任何汙泥的她,比梨花還要潔白。
    “被韻兒看出來了!其實哥哥也有禮物要送給韻兒,竟然韻兒不願意提前讓哥哥知道,那哥哥也先賣個關子了。”謝珺笑眯眯的,摸了摸謝韻的頭。
    “那韻兒送給哥哥的那天,哥哥要告訴韻兒是什麽。”美目流轉,謝韻心底好奇,卻也知要相互告訴才是公平,忍了又忍,終是忍下了。
    其實她隻要再問一句,謝珺就會忘記自己的話和盤托出。
    “日頭烈,我們進屋說。”見著自家妹子臉都被曬紅了,謝珺暗暗刮了眼太陽,仿佛這樣就能刮掉些世間的暑汽般。
    “大少爺,大少爺,那姑娘醒了!”侍從驚喜的聲音自謝珺身後傳來。
    糟。謝珺抿起唇,心裏暗道不好。
    “姑娘?”
    果然,他低頭就對上了謝韻亮晶晶的眸子,裏麵的好奇滿到要溢出般。
    “是今早出城玩救下的,那姑娘似乎是失足落了水,被河流帶到了城外,看著裝,應是哪戶富人家的小姐……”
    在去看那姑娘的路上,謝珺低聲向謝韻簡單介紹了幾句那姑娘的來曆。
    “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她家人該著急壞了!她還好嗎?河裏的水又冰又急,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傷…對了,桃兒,讓廚房熬碗薑茶,給姑娘驅驅寒,本來就虛弱著,最是容易染上風寒……”
    謝韻眉間飛上抹焦急,手揪著帕子,殷紅小嘴不斷開合,心緊成了一團。
    她是頂心善的,最聽不得人受傷或是遇難,往年謝珺出門賑濟災民回來後,她光聽著那些災民的情況,都啪嗒啪嗒直掉淚珠子。
    謝珺疼惜妹子,還盡量美化了些。不說也不行,他妹子會纏著他問,他從來都拒絕不了她。而且,他也憐妹子大半時間都不能出門,隻能從他那聽著些新鮮事解悶。
    謝家畢竟是王侯家族,禮儀規矩最是森嚴,他妹妹謝韻向來是懂事的,從不恃寵而嬌。
    “韻兒,你別著急,這些哥早就吩咐下去了,人姑娘能醒那麽早,也是有大夫看著呢。你這慌裏慌張的,等到了再抓著人,話還沒出口就開始掉淚串子,人姑娘明明沒事都要懷疑大夫的診斷了……”
    謝珺遞給謝韻貼身丫鬟桃兒一個眼神,製止了她領命離去。這就是他不想讓謝韻知曉的原因,他怕謝韻懸起心累著。再者,那姑娘來路不明,萬一會傷著韻兒…光想想就是切膚之痛。
    “哥哥你又打趣我。”謝韻壓著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些。以前她生病時,大夫就囑咐過,要保持好心情,這才利於病的恢複,現在,她可不能讓傷者因為她的表情提心吊膽,延了複原的時間。
    “對,就是這樣。韻兒的笑最鼓勵人了。”謝珺又摸了摸自家妹妹的頭。
    因著私心,謝珺安排姑娘休息的院子離謝韻的最遠,他可不想謝韻出來散步撞著那姑娘。可惜,這苦心全被那臨時安排的丫鬟破壞了,該是才入府不久的吧,規矩都沒學精,得和大管家提兩句了。
    這邊廂,昏迷的姑娘能醒過來,純粹是被藥酒刺激醒的。王侯府的傷藥效果都不錯,最好的和最次的一般隻有痛辣與否的區別,給外人用,保證藥效就可以了。
    姑娘的頭發已被擦幹梳齊,現時瀑般垂下,鋪在身後枕上,她露出了全臉,若是鄭洇笙在,定會驚駭得道不出言來——正是都認為香消於池裏的碧兒。
    剛被痛醒時,她下意識反手抓住上藥醫女的手腕就準備一扭,好在目光對上了醫女驚懼的目光,她才瞬間明了,自己差點傷了救命恩人,極是不好意思地鬆手,她睜著眼睛打量著屋裏,乖順地任其上藥。
    醫女真被那一抓嚇著了,那力道,手腕下一秒就要斷了般,她當時就算掙紮怕都掙紮不開,猶豫了小會,她還是繼續為她上起藥。
    屋裏陳設簡單,隻有必備的桌椅板凳。她第一眼,以為是被個心善的普通家戶救了。可手一摸蓋在身上的被子後,她推翻了這一判斷——這被子是綢緞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