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洛小可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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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府,謝珺在書房聽管事回稟,這幾日謝韻絕食明誌,鐵了心想要嫁給二皇子,可二皇子不顧非議將洛氏從素雪庵接回,管事剛探聽到,洛氏竟住進了星暉小築。
    他去過二皇子府不止一兩次,當然知道星暉小築,那裏離二皇子住所最近,還有一處洞門相連,不論是位置還是規製,都應該是皇子正妃才配住得的,而今洛氏卻住了進去,難道這就是二皇子對她的態度?以正妻之禮待之?
    管事低著頭不敢出聲,心中暗暗叫苦,如今京城誰不知二皇子讓那洛氏迷了魂,偏生小姐又鬧著非他不嫁,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這件事先瞞著小姐,誰都不許亂說。”謝珺手握拳放在桌麵上,對張應頻十分不滿,謝家金尊玉貴的大小姐怎麽就比不得被休的棄婦。
    “是,小的這就吩咐下去。”管事忙應了。
    謝珺揮揮手,示意管事退下,這時幾個侍女擁著謝王妃進來,謝珺忙起身相迎:“母親怎麽來了,有事也該傳兒子過去才是。”
    謝王妃坐下歎了口氣,就開始抹眼淚,道:“還不是你妹妹,真是讓你給寵壞了,不吃不喝的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嘛。”
    “可是母親,自古以來都是男方求親,我亦試探過二皇子對韻兒並無此意,難道還要女方主動不成。”謝珺也想成全妹妹,隻不過強扭的瓜不甜,他不想妹妹因一時的衝動後悔一生。
    謝王妃冷哼一聲,道:“自古以來男女婚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聖上還在,斷不會任由二皇子胡鬧,洛氏出身是不低,可她到底是個棄婦,還是二皇子的弟媳,如今二皇子如日中天說不得就是有大造化的,朝臣也不會同意這麽一個女人母儀天下。”
    她的話句句在禮,不論是從國法還是家法上來說,洛氏都不應該在二皇子妃選擇範圍之內。
    隻是謝珺心中還是有顧慮,男婚女嫁至少也要兩廂情願,不然若是夫婦不和,以後也隻能成為一對怨偶,毀了終身。
    “母親說的有理,隻是二皇子那性子,我怕日後韻兒受苦。”
    謝王妃卻不以為然,道:“別的我不敢說,隻說咱家韻兒相貌性情才學,哪樣不是一頂一的,二皇子待洛氏也不過就是個新鮮,時間長了百煉鋼也得化為繞指柔,更何況還有謝家在,不看僧麵看佛麵,他總歸會善待韻兒,等韻兒生下孩子,位置也就穩固了。”
    話都說到這兒了,謝珺哪還能不明白母親的意思,道:“母親是看好這門親事?”
    “不錯。”謝王妃點點頭,道:“韻兒從小到大從沒有這樣讓人費神過,她好不容易想要得到的,若是不如了她的意,豈不是咱們謝王府太無能。”
    謝珺沉思片刻,道:“兒子明白了,一定讓妹妹得償所願。”
    得到他的保證,謝王妃這才滿意了,拂了拂衣袖站起來,道:“行了,你自忙你的,我去告訴韻兒,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送母親離開後,謝珺獨坐許久,終於叫來下人研墨上書皇帝,寫下請旨文書,求皇帝把謝韻賜婚給張應頻,相信皇帝定然不會駁了謝王府的麵子。
    外麵的形勢如何洛小可一概不聞不問,在素雪庵也算經曆了一回生死,這次她打算為自己而活,順從內心的希望,至於其他紛擾,她既無力反抗,不如就不去管他。
    在陳姑姑悉心的指導下,她的荷包總算是做好了,還在修養好身體的阿蘭幫助下,打了個如意絡子,讓荷包更精致了許多。
    本來她還打算尋個盒子裝起來送給張應頻,可又想親自給他掛上,思來想去糾結了許久,還是決定用絲帕包了,待晚間同他用膳時拿出來送出去。
    做好一切,洛小可就坐在窗邊,看著院子發呆,總感覺時間過了太慢,才剛剛申時初,還要好久張應頻才會回來。
    “小姐想什麽呢?”阿蘭奉上新鮮的水果,道:“要是悶奴婢陪您到院子裏的葡萄架下做做,那裏還挺涼爽的。”
    阿蘭說的是星暉小築西北角的葡萄架,那葡萄生得十分茂盛,已經爬滿了三個架子,枝繁葉茂還掛上了小葡萄。
    據陳姑姑說那葡萄還是從二皇子生母院中移植過來的,到了這裏還是頭一年掛果,如今看來卻是好意頭。
    她說的話意有所指,洛小可哪裏會不明白,心裏暗暗歡喜,又暗暗期盼著,一顆心百轉千回,酸一下甜一下的,竟不知該如何安放這份心思。
    主仆二人做到葡萄架下,有機靈的侍女抬來一張竹子編製的小榻,另有竹枕和一張小幾,又泡了香茗和點心,可以說是十分貼心了。
    洛小可從小就怕熱最是苦夏,這會兒脫去鞋襪坐在榻上,舒服的舒了一口氣。雖然還是比不得空調,可和在素雪庵勞作比起來,這裏可以說是天堂了。
    無事可做的阿蘭小聲抱怨:“皇子府的下人還真是訓練有素。”
    陳姑姑和洛小可都笑了,這丫頭還真是什麽醋都吃。
    “她們怎麽能和阿蘭姑娘比,你是貼身大丫鬟,隻要陪著主子其他粗活隻管吩咐她們去做。”陳姑姑笑著給洛小可斟茶,又告訴阿蘭府裏等級分明各司其職,那些粗笨的活兒原該小丫頭們去做。
    洛小可親自拿了塊點心塞到阿蘭嘴裏,調笑道:“你呀,跟著我在素雪庵吃苦受罪,如今也該好好歇歇。”
    “可是阿蘭不會別的,就會伺候小姐。”阿蘭咽下點心,十分委屈。
    陳姑姑和洛小可相視一笑,都對這死心眼的丫頭沒辦法。
    昨夜洛小可忙著做荷包又胡思亂想,所以睡眠不足,這會兒說笑一陣便覺身體困乏,靠在枕上昏昏欲睡。
    陳姑姑給阿蘭使了個眼色,快步回房間取了一張金絲織錦薄被給洛小可蓋上,又點燃了驅蚊的香薰,留下阿蘭在旁伺候,又告誡下人輕聲些,不可擾了主子清淨。
    整個星暉小築安安靜靜,除了偶爾的蟬鳴,再無一絲聲音。
    張應頻難得回府早,到星暉小築時還有些不適應,他在門前停下腳步,值守的丫鬟忙迎上去,行禮問安。
    “怎麽這樣安靜,人都去哪兒了?”
    “回殿下,是洛主子在葡萄架下休息,陳姑姑讓大家都安靜,怕擾了主子。”
    張應頻點了點頭,抬腳就往葡萄架下走去,遠遠就看到洛小可躺在竹榻上,阿蘭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扇子,安靜而美好,仿佛是一幅美人圖。
    本來因紛擾得政務頭痛的張應頻突然感覺輕鬆了許多,眼中不自覺就帶上了柔情,心中也如有什麽東西在雀躍,催促他快點過去。
    阿蘭看到他忙站起來,作勢要叫醒洛小可。
    張應頻忙伸手阻止,從她手中接過那把洛小可常用的寒玉柄知趣紈扇,示意阿蘭退下,坐在竹榻邊,親自給洛小可打扇驅蚊。
    阿蘭抿嘴笑了笑,悄悄地退下。她最懂自家小姐的心事,等她醒來看到二皇子這樣對她,一定特別開心。
    熟睡中的洛小可對這些一無所知,孩子氣地踢開被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還有那瑩潤如玉的腳丫。
    張應頻一向不認為自己是什麽君子,卻也懂得非禮勿視的道理,他控製著心中湧動的遐思,小心地扯過小被給她蓋上,唯恐吵醒了這個睡美人。
    可很明顯,他的好心洛小可並不領情,反而很快就踢開被子,還不滿地嘟囔了幾聲,吧嗒吧嗒嘴巴翻了個身繼續睡。
    嬌憨的樣子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可張應頻比誰都知道她的不容易,更從心底裏心疼這個女子。
    背對張應頻的洛小可動了一下,白皙修長的脖頸動了動,帶著惺忪睡意道:“阿蘭,什麽時辰了,二皇子回府沒有?”
    見她一醒來就問自己,張應頻嘴角揚起,道:“申時末了。”
    “哦。”洛小可迷迷糊糊應了一聲,隨即發覺不對,咕嚕一下坐起來,驚訝地看著張應頻,道:“我不知道是你。”
    張應頻沒說話,隻是看著她笑。
    洛小可忙低頭檢查了下衣裳,還好還好,沒有太失禮,還沒等鬆口氣,就發現自己沒穿鞋襪。
    在這個地方,女子在男子麵前赤足,簡直算得上是勾引了!
    她作為一個在海灘穿比基尼的現代人,也不得不入鄉隨俗,手忙腳亂地尋到襪子,匆匆就往腳上套。
    不料下一刻張應頻握住了她的手腕,道:“錯了。”
    “錯,錯,錯什麽了?”洛小可羞得不敢看他,連話都說不利索。
    張應頻抑製不住地笑出聲,鬆開她緊張到顫抖的手腕,道:“左右錯了。”
    洛小可低頭一看,可不是嘛,誰讓這裏的襪子還要分左右,害她出醜。
    心裏暗暗吐槽,手上不停地把襪子穿好,接著又套上鞋子,還是很不好意思看張應頻,轉移話題道:“你今兒回來得倒早,朝中沒有要緊事處理嗎?”
    張應頻配合地沒有繼續調侃她,回答道:“上吊也要讓人喘口氣,提前回來歇歇。”
    他現在還隻是監國,當了皇帝要操心的事情更多吧,怪到古代的皇帝大多都不長命,勞心勞力累的吧。
    她在想什麽張應頻當然無從得知,隻當她是因為剛才失儀而羞澀,道:“以後不要在外頭睡,你身體還沒完全康複,若是再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好,我記得了。”洛小可柔順地應了。
    “總在家裏悶了吧?這段時間朝中事忙,等過段時間得空我帶你出城走走。”
    洛小可忙道:“也還好,這星暉小築挺寬敞,又有錦鯉池又有葡萄架,我無聊了就做做針線,和陳姑姑阿蘭她們說說話,倒是能打發時間。”
    “哦?”張應頻挑了挑眉,道:“你在做什麽針線?”
    剛才一說針線洛小可就有些後悔了,就怕他問自己在做什麽,果然不出她所料,張應頻果然問了。
    紅暈爬上她的臉頰,隻覺耳畔都烘熱了,轉念一想,那荷包本就是要送他的,早一會兒晚一會兒不都要送的。
    洛小可骨子裏到底是個現代人,愛之一事從不是單向的,她有意用荷包試探,如果張應頻有意,那自然最好不過。但如果是她誤會了,那荷包就當做謝禮,日後自有她的姻緣。
    “你稍等片刻,我要送你一樣東西。”洛小可衝他一笑,轉身小跑著離開。
    看著她活潑靈動的背影,張應頻笑了笑,眼睛怎麽都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世間女子千千萬,他又是在美女如雲的皇宮長大,見多了顏色嬌豔的各色美人,可不知怎的,沒有一個能在他心裏留下蹤跡。
    這麽多年來,唯一能讓他心有旖旎之思的,隻有她一個而已。
    洛小可跑回房中,從枕下取出了用手帕包裹的荷包,握在手中更覺臉熱心跳,又是羞澀又是緊張,端起桌上的涼茶仰頭咕咚咚灌下去,才勉強將心頭的熱氣壓下去。
    拿著荷包返回,在和張應頻視線想接時,她不由得又膽怯了。
    “你要送我什麽?”張應頻看她站著不說話,忍不住好奇問。
    洛小可額頭冒出一層薄薄的汗,心一橫將荷包遞過去,也不看他,道:“這是我親手做的,你,你要是不嫌棄就收下。”
    張應頻接過來打開手絹,看到一個玉色繡翠竹圖案的荷包,道:“送我的?”
    “嗯。”洛小可輕聲回答,聲音低不可聞。
    看她羞的耳後都紅了,張應頻又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湊近了些,靠在她耳畔道:“既然誠心相贈,還要勞煩你親手係上才算心誠。”
    他的聲音低沉柔和,說話間呼吸的濕熱氣噴在她的皮膚上,激起一片小小的疙瘩,粉粉嫩嫩,說不出的可愛。
    張應頻欣賞夠了才站直身體,手掌展開將荷包遞到她麵前,帶著十分的愉悅說道:“如此就嘮叨姑娘了。”
    聽聽,這語氣多像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少女。
    就在他以為會把洛小可逗急眼了,準備哄哄她的時候,卻見洛小可一雙水蒙蒙的眼睛似嬌似嗔地瞪了她一眼,從他手中拿過荷包,溫潤的手指劃過他的手掌心,留下一圈圈蕩漾開的漣漪。
    洛小可拿起荷包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懂男人的服製,張應頻腰間又掛了蹀躞玉佩短劍等物,一時間她還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手足無措地試了幾次,總感覺怎麽都不對。
    好在張應頻看出了她的窘迫,又看她對男子服飾的生澀,想來還是第一次為人做這種事,心中歡喜不已,主動握住洛小可的手,引她放到腰間,道:“係在這裏就好。”
    洛小可抬手看著他,想從他眼裏看到自己希望的東西,隻是才一接觸到他戲謔的眼神,馬上就撇開了。
    手指微微顫抖地幫他係在腰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荷包係上。
    “好,好了。”
    說著,她就要收回手。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張應頻寬大溫暖的手握住,她掙了兩下沒有掙開,抬頭不解地看他。
    “我很喜歡,可可,謝謝你。”
    他叫洛小可名字時說不出的綣綣深情,引得洛小可心跳加速。
    “我,我現在身無長物,送這個來感謝你收留我保護我。”洛小可腦袋一蒙,不知怎的就說出這番話來。
    果然,聽到她這麽說,張應頻臉色沉下去,眼中似乎平靜無波,道:“感謝我?”
    “我,我知道這個遠遠不夠,以後我會……”
    “不必了,我府中不缺繡娘。”他說著話,伸出手指抬起洛小可的臉,似乎漫不經心地打量一番,接著收回手一言不發轉身離開。
    因說錯話而懊惱的洛小可自然沒有看到,他垂下的手掩在袖子搓了搓,十分不舍她留存的觸感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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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書房的張應頻靠在椅子上,回想剛才的種種,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生氣失落,這個女子不明白送男人荷包的意思嗎?居然說什麽感激的謝禮!
    又想到剛才她的羞澀無措,難道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這個女人還真是讓人猜不透。
    張應頻思來想去也不明白,洛小可這荷包送的到底是什麽目的。
    心中忿忿的將荷包從腰間取下來,想要扔在桌子上可又舍不得,這是她親手係上的,雖然可能誤會了她的意圖。
    他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性格,既然有了疑問,不如一次問個明白!
    想到這裏,他起身打算去星暉小築,才剛到門口就被幕僚攔住,說是兵部送來公文,是北疆八百裏加急。
    國事為大,張應頻不得不把兒女情事暫且放下,先處理事關北疆百姓生死的大事。
    星暉小築,洛小可在張應頻離開後,把自己蒙在被子裏,抱著腦袋哀嚎,暗罵自己又笨又慫,明明是表白的荷包,怎麽自己就說成了謝禮!
    阿蘭不解她的哀愁,想要把她從被子裏解救出來:“小姐,小心悶著了,您餓了吧,該用晚膳了。”
    洛小可悶聲悶氣地說:“別理我,讓我安靜安靜,阿蘭,我好笨啊,好笨啊!”
    “小姐怎麽會笨,小姐最聰明了。”作為洛小可第一擁躉,阿蘭對自家主子是盲目信任的。
    洛小可又長歎一聲,這麽丟臉的事當然不能告訴阿蘭,她也是要麵子的人。
    “是不是剛才二皇子說什麽惹小姐生氣了?”
    也不怪阿蘭會這麽想,剛才除了張應頻她就沒接觸別人,等張應頻一走她就反常起來。
    “不是,是我自己,啊啊啊!我太笨了!”一聽到二皇子三個字,洛小可又感覺又羞又愧,若此刻地上有條縫隙,她鐵定會鑽進去。
    此時,陳姑姑走進來回話,道:“洛主子,殿下那邊傳話過來,說有要緊事要辦,請洛主子自行用餐,不必等殿下了。”
    被子裏的洛小可瞬間又萎了一截,她好不容易再次鼓足勇氣,本打算晚膳時再解釋解釋的,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既然張應頻不過來,她也就沒有了梳妝更衣的心情,穿著剛才的家常衣裳,頭發簡單地梳成墜馬髻,隻戴了一朵半開不開的赤色芍藥花。
    雖簡單樸素,卻別有一番風情。
    此刻的洛小可還不知道,隻因為自己一時膽怯,後頭又鬧出多少誤會來,害得他們二人兜兜轉轉,白白浪費了許多的年華光陰。
    張應頻處理完政事,帶幕僚和一些大臣離開後,已經是夜半子時,他心裏又想起洛小可送他荷包的事,久久不能平靜,不知不覺就踱到了星暉小築外。
    這個時辰星暉小築除了廊下,房中的燭火已經熄滅,洛小可也已經睡下,他站在門外立了很久,直到給他打燈籠的阿福提醒:“殿下,夜深了,洛主子應該也歇了,您明兒一早還要上早朝,回去安置吧。”
    張應頻點點頭,又看了一眼庭院中的葡萄架,才轉身離開。
    次日,天還未明,洛小可難得起了個大早,她輾轉反側一夜睡不踏實,決定早起在張應頻上朝前同他說一兩句,請他下朝後早些回來,將送荷包的緣由坦白告知。
    因二皇子府離皇宮極近,所以張應頻上朝並不太趕時間,等到天光大亮出門也不遲。
    此時時間尚早,洛小可起身洗漱,也沒有驚醒阿蘭等人,自己選了一身玉色上襦珊瑚紅的裙子,梳了個如意髻,戴了一隻赤金點翠步搖。
    猶豫片刻後,拿起了胭脂水粉,化了個簡單的妝容。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洛小可的心境正是如此。
    看著鏡中姿容灩灩的自己,洛小可握拳給自己打氣:“洛小可,向前衝不要慫!”
    連續說了三遍,鼓足了勇氣的洛小可邁著大步往張應頻的院子走去,在門口堵他總沒錯。
    可她才剛走到,就聽下人說張應頻已經走了,不過是剛走,估計這會兒還沒到府門。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洛小可提起裙子小跑著往府門方向去。
    好在她速度夠快,到府門前的時候張應頻還未上馬。
    “二皇子!”
    張應頻一看是洛小可,忙將手中的馬鞭交給阿福,緊走幾步過去,看她汗津津的模樣,不禁擔憂的問:“怎麽這樣著急?可是出了什麽事?”
    洛小可重重地喘息,剛要開口時突然一匹馬停在府門前,一個太監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張應頻麵前跪下,道:“殿下,皇上有旨今日臨朝,請殿下早些到。”
    不隻是張應頻,洛小可也吃了一驚,老皇帝自從張彥合謀反後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全靠太醫和名貴的補藥續命,已經許久不曾親自上朝,朝中大小事務也很少過問,都交由張應頻處理,昨日也沒聽太醫說什麽,怎的突然就親自臨朝了。
    眾人都帶著疑惑,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等到朝堂上才能知道緣由。
    張應頻看著洛小可,道:“是要緊事嗎?等我回來再說可好?”
    “哦,不是要緊。”洛小可懵懵的搖了下頭,道:“你去忙吧,我等你回來。”
    張應頻幫她把跑時散開的一縷頭發別在耳後,笑了一下後轉身上馬,接過馬鞭說:“在家等我。”然後就縱馬離開。
    世上的事陰差陽錯,大多沒有驚濤駭浪,多是在這種平靜無波的日子裏發生的。
    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初升的陽光中,刺的伸長脖子看他的洛小可睜不開眼。
    “小姐,您怎麽一大早到府門來了,讓奴婢好找。”
    原來是早起的阿蘭見她不在,慌得帶人尋找。
    因為剛才張應頻的溫柔回應,壓在洛小可心上一夜的大石頭瞬間被挪開了,輕鬆的感覺讓她心情不錯,“出來透透氣啊,早上的空氣真舒服。”
    “小姐,你可嚇死奴婢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洛小可拉起阿蘭的手,道:“不生氣了啊,乖乖,咱們這就回去。”
    她心情好到忘掉了禮儀規矩,拉著阿蘭小跑著穿過前院,花園,回到了星暉小築。
    “阿蘭,教我做幾樣小菜好不好。”
    阿蘭氣喘籲籲地說:“小姐想吃什麽?奴婢去做好不好。”
    “不。”洛小可笑得甜蜜極了,道:“我想親手做,星暉小築不是有個小廚房嗎,就在那裏教我吧,也不著急,待晚間能做出一兩道可口的小菜就好。”
    洛小可滿心歡喜地期待著,想著做出幾道小菜,可以和張應頻一起品嚐,順便共飲幾杯,再趁著酒意表白自己的心事。
    花前月下,最適合不過了。
    想到這裏,她的臉騰地一下紅透,笑容抑製不住地在唇邊綻放,怎麽都無法遮掩此時她的好心情。
    太陽不過才剛剛升起,她已經在期盼日落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