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洛小可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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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著禮樂聲,眾臣步入大殿,驚訝地發現殿中不隻有站在龍椅旁的二皇子,還有中風後許久不露麵的皇帝陛下。
    這一日的大殿說不出的詭異,不隻是群臣,就連皇帝陛下也有這種莫名的感覺,仿佛他已經與這裏格格不入,又仿佛他從來不曾屬於這裏。
    皇帝又何曾不知自己垂垂老矣,早該將這如畫江山交給年輕的兒子,可他一拖再拖,拖到了大皇子中毒而亡,三皇子謀逆造反,卻還是舍不得,隻是因為舍不得手中的權利。
    至高無上的權利,隻要嚐過這種滋味,就再也不想放手。
    在各懷心事地處理完了政務之後,皇帝咳嗽了幾聲,發出一種腐朽的聲音,睜開已經渾濁黯淡的雙眼,道:“今日朕上朝,是有件事要與眾愛卿商議。”
    群臣口稱不敢,低頭躬身等待皇帝說明。
    “二皇子應頻也該娶位正妃了,朕選定謝王家的謝韻,眾卿家以為如何?”
    他雖是用商量的口氣,其實這些人精誰不知道,皇帝既然說出來了,就是已經做出了決定。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
    張應頻怎麽都沒有想到,皇帝上朝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且之前半點口風不露,直接在朝堂上宣布。
    皇帝“哼”了一聲,道:“你年紀不小了,該有個賢良淑德家世清白的女子相伴。”
    群臣紛紛附和,又說謝韻姑娘頗有才名,家世人品都是極好的,與二皇子殿下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雲雲。
    “可是父皇,兒臣對謝姑娘並無此意。”
    “哎,等王妃進門,慢慢來就好了,給你娶妻的聘禮父皇早年就備下了,擇日不如撞日,內務府聽旨,今日去謝家宣賜婚聖旨,順便帶上聘禮,欽天監快快選個吉日,朕還等著做皇祖父。”
    對張應頻的抗拒皇帝毫不在意,直接拍板定下了婚事。
    眼看木已成舟,張應頻握緊了手掌,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他努力地克製,讓自己看上去平靜些。
    他眼前仿佛出現了洛小可的笑臉,心中苦澀異常,出門時她特意想送,到底是想說什麽?
    不行,他不願娶謝韻。
    “請父皇收回成命,兒臣不想娶謝家姑娘。”
    張應頻跪下,堅定地看著皇帝。
    “放肆!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兒女,婚事也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朕是君你是臣!”皇帝用力的拍了一把龍椅扶手。
    老丞相笑嗬嗬地說:“陛下息怒,二皇子年輕氣盛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大約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
    “應頻,丞相所說可有其事?”
    “回父皇……”
    “罷了罷了!”皇帝不耐煩地揮揮手,道:“若是家世清白的官宦女兒,待正妃入門納做側妃也未嚐不可,若是個民女,做個姬妾也算抬舉,隻要不損了皇家顏麵,你看著辦就是。”
    張應頻剛想開口,一直沒說話的太傅說道:“陛下言之有理,男子三妻四妾正常,隻要是家世清白的女子,多娶幾位也好為皇家開枝散葉。”
    除了皇帝其他人心裏都清楚,張應頻心裏那位就是洛小可,所以丞相和太傅才會口口聲聲“家世清白”,就是篤定二皇子無法在大殿說出自己心愛之人是曾經的弟媳婦。
    太傅身後的洛大人低著頭,眼睛已經赤紅,他恨不得手撕了丞相和太傅,這兩個老東西口口聲聲說什麽“家世清白”,不就是在映射自家可可,這筆賬他記下了,早晚要報複回來。
    就在氣氛焦灼之時,謝珺突然出列跪下,道:“臣代舍妹接旨,謝陛下隆恩!”
    女方接旨就是認同這門婚事,張應頻若再堅持,就是得罪謝王府,還有謝王府背後的勢力。
    現在的張應頻還沒有這個能力,也無法說服皇帝,隻得咬牙默不作聲。
    下朝後,剛走出大殿,謝珺就叫住了張應頻,拱手行禮道:“二殿下,以後還請善待韻兒,她是我父母掌上明珠,也是我最疼愛的小妹,為了她我們謝王府也會全力支持二殿下!”
    用自己的婚姻和正妃之位來換取謝王府的勢力,張應頻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他和謝珺客套了幾句,便匆忙趕回府,他想問問洛小可,願不願意等他,待他登上至高無上的位置,必定以皇後之位待之。
    可他不知道的是,皇帝早他一步讓太監到了二皇子府,已經宣布將謝韻賜婚給他的消息宣布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洛小可正興致勃勃的跟阿蘭學做菜,她愣在鍋灶邊一動不動,腦中亂成一片,翻來覆去都是一句話,他要成婚了,他要和別的女人成親了。
    “小姐。”阿蘭擔憂的將她從沉思中喚醒:“小姐,您要是累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可好?”
    眼看著洛小可臉色突然蒼白,她如何不明白自家小姐的心思,可皇命難違,聖旨一下,哪裏還有回旋的餘地。
    洛小可慌亂的翻了幾下鍋中已經焦糊的菜,道:“沒事,沒事,菜就要出鍋了,你幫我嚐嚐鹹淡。”
    說話時,她的眼淚簌簌的往下落,她胡亂擦了幾下,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煙太大了,眼睛熏的疼。”
    阿蘭把鏟子接過去放到一邊,扶著搖搖欲墜的洛小可,帶著哭腔說:“小姐不要難過,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我沒事,就是煙熏的,我,我先回房洗個臉。”她語無倫次地擦去不停往下掉的眼淚,腳步淩亂地跑回房間。
    剛一關上門她渾身的力氣就像被人憑空抽走,背靠在門上慢慢滑坐在地上,原來之前的種種都是自己的錯覺,他根本就沒有喜歡自己,現在他一定歡天喜地地準備迎娶謝家姑娘吧。
    皇帝賜婚,天大的榮耀!
    怪隻怪她洛小可時運不濟,偏偏穿越到洛可可身上。
    洛小可扶著門緩緩站起來,強迫自己不要再繼續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或許張應頻根本不是她的緣分。
    可是,無論怎麽說服自己,心還是很痛,痛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張應頻從宮中出來又被人攔住,去吏部衙門處理一樁徇私舞弊買賣官爵的案子,這件案子中有宗室參與,吏部不敢擅專。
    待案子處理完,整個流程下來已經是傍晚,他騎在馬上漫無目的地發呆,直到夜幕降臨時,看著漫天的繁星,他終於想通了。
    揚起馬鞭朝著馬兒抽下去,催促馬兒快點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回去問問洛小可,對他到底是什麽心思,可有一絲一毫的動心!
    從吏部衙門到二皇子府,本該一炷香的路程,他一盞茶多點時間就到了。
    不等馬停穩,他就跳下馬背,大步往星暉小築而去。可走到門口時,突然又停下了腳步,他突然心虛起來,如果得到他想聽到的回複,那自己又該怎麽回應她?
    為了不讓阿蘭她們擔心,洛小可強裝出不在乎的樣子,直到她們都睡熟了,洛小可才披上衣服走出房間,準備在庭院中透透氣。
    從賜婚聖旨宣布到現在已經一整天了,洛小可一開始還期盼著,希望張應頻能給她一個解釋,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洛小可開始失望,認定是自己想多了。
    仔細想想也是,人家又沒說過什麽,從頭到尾都是她在一廂情願,結局如何都怪不得別人。
    更深露重,洛小可坐在庭院中的秋千架上,抬頭看著夜幕星河,往日和張應頻的種種還曆曆在目,如今卻已物是人非。
    眼淚控製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沾濕了她的臉頰,若不是怕驚醒了其他人,她真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一對有情人,隔著一扇門,欣賞同一片星河,心中記掛著彼此,一個暗自歎息,另一個對月落淚,卻沒有一個去說破,都認定自己是單相思。
    次日,洛小可因在庭院中坐了半宿染上風寒,清晨時分迷迷糊糊發起高熱,好在陳姑姑發現及時,請府中大夫看過開了藥熬上。
    上朝之前張應頻聽聞她病了,已經上馬準備走了又跳下馬,大步往星暉小築去。
    才吃過藥的洛小可感覺自己好多了,阿蘭在絮絮叨叨,說她不該出去吹風,洛小可好脾氣地點頭表示同意:“好了好了,阿蘭姐姐饒了我吧,以後再不敢了。”
    “可可!”張應頻叫著她的名字進來,不由分說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還是有些熱,對阿蘭說道:“你們怎麽伺候主子的!”
    阿蘭忙跪下請罪,洛小可急忙解釋:“是我自己貪涼,怪不得她們。”
    張應頻揮揮手,示意侍女們都退下,而後坐在床邊,看著容顏憔悴的洛小可,
    道:“我昨天有急事忙到很晚,還沒問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深思熟慮一夜後的洛小可,已經說服自己把對張應頻的愛戀放下,她淡淡一笑,道:“也不是什麽要緊事,隻不過我先是在素雪庵,後又在星暉小築,已經許久不曾回家,有些思念父親大人……”
    “你要說的隻有這個?”張應頻的臉色低沉了幾分,追問道:“沒有別的了?”
    洛小可低下頭,避開他炙熱的眼神,終究還是搖了搖頭,忍著心如刀割,麵上還是淡淡地,道:“不過就是這件小事,不值得殿下費心。”
    聽她說罷,張應頻心也寒了,起身道:“你先養好身體,等我過幾日得空了再說。”
    他說完,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洛小可,想從她臉上看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在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洛小可的回應後,張應頻在阿福的提醒催促下轉身離開,他往外走得太焦急,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不然一定會看到洛小可眼中的眷戀不舍,還有心碎的神情。
    洛小可坐在床上淚如雨下,她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
    “小姐,小姐,你別這樣,奴婢看了心裏難受。”阿蘭很清楚她的心事,所以知道她的痛苦。
    洛小可搖搖頭,道:“阿蘭,你去守著別讓人進來,哭完了我才能繼續活下去。”
    阿蘭憂心忡忡地守在門口,聽著房內傳出來嗚嗚咽咽壓抑的哭聲,也跟著淚眼婆娑。
    過後幾天,洛小可漸漸恢複了平靜,仿佛無事發生一般。她的表現傳到張應頻耳中,更讓他堅信自己喜歡上了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對方無意,皇命難違,群臣逼迫,還有謝王府勢力的誘惑,種種重壓之下,張應頻終於鬆口,準許內務府開始籌備婚事。
    隻不過在阿福提出星暉小築是正妃處所,應當讓洛小可搬出去時,他拒絕了,吩咐下人收拾整理出扶雲居,以做謝韻過門後的住所。
    這扶雲居也不是不好,裏麵一應物什也都齊全,而且府中的流水從中穿過,還有一座巧奪天工的水榭,可以說樣樣都好,卻隻有一處,此處就不適合正妃住。
    那就是離張應頻住所太遠了,隔了一座花園,還有繞過一座假山,步行至少要一盞茶的時間。
    隻是張應頻一向積威甚重,在府中也是說一不二,他的話哪個不要命了才敢違逆,再加上最近一段時間他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跟隨在側多年的阿福還有幾位幕僚,都因為或大或小的事被嗬斥,更沒有人敢在這個風口浪尖上說什麽。
    府中上下個個低眉順眼的收拾扶雲居,預備迎接皇子妃入門。
    也不知是皇帝的授意,還是就這樣巧,欽天監測出的吉日除了次月的十六,剩下的最近也要半年以後。
    以皇帝現在的身體狀況,他擔心自己看不到愛子成家,大筆一揮,將婚期定在了八月十六,下旨禮部與內務府共同督辦,務必要禮數周全熱熱鬧鬧。
    消息傳回星暉小築,洛小可隻淡淡地嗯了一聲,示意自己聽到了,手中的針線不停,隻是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眼神暗了一暗。
    她最近迷上了做女紅,連最愛的話本都沒有心思寫,自己的心已經碎了,哪裏還有心情描繪別人的愛恨情仇。
    阿蘭和陳姑姑等人猜不透她的心思,近來張應頻也再也沒到過星暉小築,不知是不是避嫌,她們做奴婢的隻能看著明明有情的二人分道揚鑣,卻又無可奈何。
    眼看暑氣漸消,轉眼已經到了八月。
    皇子府日日人來人往,皇帝還派了工部的人來整修皇子府,看得出來對這場婚事是極為重視的。
    隻不過外頭的熱鬧始終沒影響到洛小可,她和沒事人一樣,做針線打發時間,隻不過肉眼可見的人瘦了許多。
    阿蘭擔心不已,隻能變著法子地給她做補品,可洛小可傷在心裏,又豈是補品能治療的。
    這一日午後,原本豔陽高照,突然好好的下起雨來。
    雨聲淅淅瀝瀝,洛小可靠在窗邊的小榻上,看著雨幕發呆。
    阿蘭走過去想把窗戶關上:“起風了,小姐回床上躺著吧。”
    洛小可這才回神,愴然若失地說:“開著吧,我不困剛好在這裏看看雨。”
    阿蘭從她的角度看過去,外頭正是葡萄架,隻是葡萄早就摘了,剩下的葉子已經開始枯萎,讓秋風秋雨一打,有些淒涼的意味,讓人看了心裏便不好受。
    “小姐,奴婢剛跟陳姑姑學了一種新絡子,打給您看看好不好?”
    “我的阿蘭就是聰明,隻是你家小姐實在懶得動彈,改日再看可好。”洛小可蔫蔫的笑了一下,眼中依舊是一片淒涼。
    阿蘭無奈地取了個皮毛毯子給她蓋在腿上,隻聽她幽幽說了一句“秋雨無力寒風愁”。
    就在阿蘭犯愁的時候,管事送來了一張請柬,是平嘉公主邀請洛小可到她別院小聚。
    公主親自下的請柬,洛小可自然不能推辭,更何況她也實在想出去走走,總憋在這星暉小築的方寸之地,好人也能給憋出病來。
    陳姑姑拿著請柬去問張應頻的意思,張應頻沉默片刻,道:“她可願意去?”
    “回殿下,洛主子說出門散散也好。”
    張應頻靠在椅子上,看著燭火跳動,又過了一會兒才說:“那便去吧,吩咐下去多帶幾個人。”
    “是。”陳姑姑剛要退下,又聽張應頻道:“出門坐我那輛馬車,能少些不必要的麻煩。”
    陳姑姑領命退下,心中直道:怪哉,怪哉,用皇子的馬車那可是正妃才有的待遇,殿下如此厚待洛主子,連星暉小築都還許她住著,卻又不肯給名分,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過她也就腹誹幾句,主子的打算哪由得她妄自揣測。
    次日早飯後,洛小可便坐上馬車離開二皇子府,往平嘉的別院去。
    途中經過京中有名的林氏老店,洛小可記得阿蘭說過他們家的梅花香餅和桂花糖蒸栗粉糕非常有名,又記起自己空手去不合適,便下令停車,讓阿蘭去買上一食盒,總不至於空手上門太尷尬。
    陳姑姑忙道:“洛主子不必擔心這個,殿下已經幫著備下禮物,是江南新進宮的繡品……”
    她還沒說完,洛小可就淡淡地打斷了她:“那是他的東西,點心雖不值錢,卻也是我自己的心意,阿蘭,快去快回。”
    阿蘭下車後,洛小可又說道:“陳姑姑,我並非二皇子府的人,這聲主子屬實不敢當,以後你還是叫我洛姑娘吧。”
    陳姑姑一愣,卻也沒說什麽,隻點頭稱是。
    洛小可突然感覺心頭發悶,掀開車簾往外看,她已經許久未見市井中的熱鬧,這種市俗的香火氣讓她感覺踏實,也心生向往,或許脫離四四方方的圍牆,做一個為生活奔波的普通人,會更幸福一些。
    就在她掀開車簾望著外頭發呆的時候,另一輛馬車緩緩經過,車中坐的正是謝韻,她接到賜婚聖旨後便悉心準備自己的婚禮,事無巨細都要過問。
    此番出門就是為了去繡莊看陪嫁的龍鳳錦被,是京中最大繡莊中幾十名繡娘趕製的,今晨才送信兒來,說是做好了請她過去看看,是否還需要更改。
    遠遠看到二皇子馬車的時候,謝韻心中忐忑又期待,穎兒也湊趣,說:“可見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小姐許久不出門,一出門就碰到了二皇子殿下。”
    少女心中甜蜜,已經在醞釀一會兒要說的話。可在馬車緩緩靠近的時候,她卻看到了洛小可,那個女子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坐在二皇子專用的馬車裏!
    謝韻手中的絲帕差點撕碎了,剛才還喋喋不休的穎兒也噤聲,低著頭縮著身體,唯恐小姐遷怒到她身上。
    “回府!”
    “可是小姐,繡莊就在前頭了,不如……”穎兒小心翼翼的勸道。
    謝韻眼中帶淚,帶著委屈的哭腔說道:“怎麽,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
    穎兒忙道不敢,吩咐車夫調頭回謝王府。
    這邊洛小可對發生了什麽一無所知,待阿蘭買好了糕點便往公主別院去。
    一路無話,到了公主別院時,平嘉身邊的侍女采茵已經等候多時了。
    待馬車停穩,采茵笑著迎上去,攙扶著洛小可下馬車,道:“洛姑娘可算來了,公主打發人問了七八回。”
    “是我的不對,出門遲了些。”洛小可笑著向她道謝。
    采茵笑道:“瞧姑娘說的,誰不知公主是個急性子。”
    話音剛落,就聽一聲:“好丫頭,背過身就編排我,看回頭我怎麽收拾你。”
    原來是平嘉公主等急了,親自到門口來接。
    洛小可忙行禮問安,道:“勞煩公主親自過來,都是我的不對。”
    平嘉原本也不是愛計較的,不然采茵哪敢說那些,她扶著洛小可起身,並沒有再說采茵什麽,嗔道:“可不是等急了嘛,我差點以為帖子沒送到呢。”
    兩人攜手同行,到公主別院的花園亭中坐下,這處別院中種了許多金桂,適逢八月金桂飄香,花園中的香氣幽幽浮動,濃的幾乎化不開。
    “好香啊。”洛小可讚歎。
    平嘉抿嘴一笑,道:“這裏曾是我母後的嫁妝,因我喜歡桂香,所以賜給了我,前不久才重新修葺過,你還是第一位客人。”
    洛小可從善如流,道:“那還真是我的榮幸。”
    二人說說笑笑,洛小可示意阿蘭將點心奉上,道:“來時路上買的,公主不要嫌棄。”
    平嘉道:“林氏老店的點心,可是比宮中禦廚做的還好,我哪裏敢嫌棄。”
    陳姑姑上前行禮,道:“公主,二皇子還吩咐送來江南新進貢的繡品。”
    “江南的繡品?還不到進貢的時間吧?”平嘉算了算月份,往年都要入冬時節才能送到。
    “回公主,是江南織造新得的繡法,繡出的物件栩栩如生,而且雙麵皆可,隻是實在難得,十幾名繡娘沒日沒夜趕工,數月才得一匹。”
    平嘉看了洛小可一眼,對陳姑姑道:“回去替我謝謝二哥,就說我很喜歡,回頭再當麵謝他。好了,我們兩個說說話,你們先下去吧。”
    眾人退下,隻留平嘉和洛小可相對而坐。
    “二哥和謝韻的婚事已定,你有什麽打算?”
    沒有了旁人,平嘉便直截了當地問洛小可。
    洛小可搖搖頭,道:“如今我還是戴罪之身,別人都覺得我該死,不配活在這世上,留在二皇子府實在是不得已,或許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我就是怕你一衝動偷偷跑了,才邀你過來的。”平嘉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道:“你一個弱女子,離開京城又能去哪裏,何以為生?別把話本裏的事當真,咱們這樣沒經曆過風雨的貴女流落在外,那就是砧板上肉。”
    洛小可淡淡一笑,她可不是真正的洛可可,即便是離開,也不至於流落街頭。
    平嘉看她笑了,還以為她是不讚同自己的話,急忙道:“我是說真的,你現在有二哥庇護,我看得出來二哥對你有心,雖說現在不能給你名分,可你想想,以後二哥繼位,他一定不會讓你一直沒名沒分的,你相信我。”
    她說到激動處,握住洛小可的手,重重地搖了幾下。
    洛小可落寞地看著平嘉,道:“若是換做公主,可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
    “我……”平嘉頓了一下,堅定地搖頭,道:“那自然是不行,我所愛的男人必須全心全意,隻愛我一人。”
    “公主所願,亦是民女所願。”洛小可與平嘉對視,眼神堅定不移。
    平嘉緩緩地鬆開洛小可的手,道:“可是,可是二哥他隻在你麵前時才有些許人氣,你若是走了,他一定很傷心。”
    洛小可歎了一聲,道:“公主,人心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