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賞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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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從來都是男纏女,哪有女子纏著男人的,看你生得一副好相貌,聽我一句勸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趁年輕趕緊找個下家。”
    阿蘭剛要罵,洛小可衝埋伏在胡同口的官差揮揮手,然後不理那還在跳腳的女子,徑直往房子裏去。
    洛小可打量了一圈這院子,兩進兩出,在邊城來說不算小了,格局也不錯,院中還有兩株傲雪盛放的老梅,紅色的梅花趁著潔白的雪,還有幽幽的梅香在空氣中浮動,沒有七八百兩銀子,隻怕是買不到的。洛小可暗暗點頭,這白管事買房子的品味還不錯,選外室的眼光就差了些。
    跟上來的差役把那女子和小丫鬟嘴一捂,五花大綁地扔到門口留幾個人看管,剩下的則跟著洛小可一起往裏走,去找那個白管事。
    洛小可站定了看了看,朝著後院一間門口掛厚門簾的屋子走過去,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頭傳來一陣哼曲兒的聲音,洛小可知道,就是這裏沒錯了。
    掀開門簾是一間會客的小間,裏頭擺放著八仙桌子椅子,靠窗的地方安放著一張小榻,榻上還窩著一隻通體雪白的貓,看到他們進來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換了個姿勢接著睡。
    再往裏是一個通間,此刻白管事正躺在火炕上,枕的是綢麵繡鴛鴦的圓枕,身上還蓋了一張羊皮的毯子,一手在炕桌上打著節拍,嘴裏哼著荒腔走板的淫詞豔曲。
    聽到腳步聲,他動都沒動,道:“嬌嬌,什麽時辰了?我再睡一會兒你就叫我起來,也該去粥棚點個卯了。”
    回答他的自然不是什麽嬌嬌,而是洛小可的冷笑。
    白管事在桌麵上打節拍的手一僵,嘴裏也不哼唧了,連滾帶爬的起來,眼前哪有他重金贖身的青樓紅牌嬌嬌,而是手握他全家身契,對他有生殺予奪大權的洛大姑娘。
    洛小可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還沒開口白管事就嚇得屁滾尿流地摔下炕,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大姑娘饒命,大姑娘饒了我這條狗命!”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如果他隻是貪了鋪子裏的銀錢,洛小可或許還會原諒,最多趕出去了事,可他人心不足蛇吞象,甚至把手伸進了災民的鍋裏,這樣沒有同情心的人,洛小可是絕對不會輕饒。
    差役問道“洛大姑娘,可是此人?”
    阿蘭指著白管事,咬牙道:“就是這個不知感恩,還偷銀子的賊!”
    差役拿出鐵鏈,幾下就把癱在地上的白管事鎖了。
    白管事這才如大夢初醒,掙紮著大喊:“大姑娘饒了我吧,我做牛做馬報答姑娘。”
    “不必了,我這個人賞罰分明,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該是什麽下場,就看大老爺怎麽判了。”洛小可說完這句,也不再看他,轉身就走了出去。
    阿蘭則唾了白管事一口,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要不是我家小姐可憐你,你們一家子老小都還是亂葬崗的孤魂野鬼了,沒心肝的東西,就該遊街示眾,再砍了腦袋扔亂葬崗去!”
    差役拉著鐵鏈,拖著白管事往外走,對阿蘭笑道:“姑娘罵得好,誰不知洛園的奴仆是享福的,偏偏這個拿洛大姑娘的心善當好欺負,等回去我等稟告大老爺,一定先狠狠打他一頓板子。”
    一行人走到門口,剛還耀武揚威的嬌嬌姑娘和小丫鬟,看到眾差役對洛小可恭恭敬敬,而白管事如喪考妣的樣子,哪裏還搞不清楚狀況,看來那姑娘是白管事的主人沒錯了。
    她才享了幾天福,可不想再回到青樓,更不想受白管事連累,所以瘋了一樣掙脫差役的禁錮,跑到洛小可麵前跪下,洛小可讓差役拿下塞住她嘴巴的布,道:“你有什麽話要說。”
    嬌嬌磕頭道:“洛大姑娘,我原是百花樓的姑娘,本以為讓他贖出來終身有靠,不想他竟是個欺上瞞下的賊,隻是求大姑娘高抬貴手,不要把我送回百花樓,我寧願給姑娘當個粗使丫鬟,也不要再回那人間地獄去,求姑娘成全!”
    她磕頭磕得發散釵亂,一頭一臉的雪,倒比剛才少了些刻薄,多了點楚楚可憐的神色。洛小可歎了一聲,這女子也不過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罷了,就當積德行善。
    “我不缺人伺候,所以就不留你了,這院子我要收回,再給你三日時間,收拾自己的東西還有那個小丫頭一齊離開。”
    嬌嬌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放過了自己,還以為洛小可會再次發賣了她挽回一點兒損失,心中百般滋味,這次真情實感的扣頭,道:“多謝姑娘的大恩大德,我郭嬌嬌永生永世記著姑娘的恩德!”
    說罷,她也不看白管事一眼,和那小茶丫頭轉身就往院子走。
    處理了這裏的事情,洛小可上了馬車,阿蘭則從袖中掏出一塊銀子遞給班頭,道:“我家小姐說天寒地凍,勞煩各位跑一趟,這些是請各位喝酒驅寒的。”
    洛小可深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今兒那些差役讓她驅使,不給點好處是不能成的。
    馬車緩緩行駛,後頭跟著差役和鐵鏈鎖著死氣沉沉的白管事,一同往官衙去。
    路上行人不多,可商鋪大多還開著,白管事管著洛園的葡萄酒鋪子,那可是日進鬥金的好生意,邊城做買賣的誰不認得他,見他如此狼狽,有同官差相熟的人就打聽他是犯了什麽事。
    差役才得了洛小可的賞錢,足足五兩銀子,這會兒心情正好,也樂得宣傳宣傳這白管事做下的醜事,便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說了。
    眾人聽得目瞪口呆,個個感歎這白管事當真是狼心狗肺,貪墨主人家的錢財不說,居然還打賑災粥棚的主意,就是生生打死也是他活該!
    白管事低著頭躲躲閃閃,不防備有脾氣暴躁的已經開始動手,掰下屋簷上的冰淩,朝著他就扔過去。
    本來這個冬天就特別冷,冰淩子比刀子也不差,用足了力氣砸過去白管事的腦袋當時就往下淌血,瞬間糊住了他的眼睛。雪花飄在傷口處,又疼又癢,折磨得他恨不得昏過去。
    可惜他身強體壯一時三刻不會暈倒,雙手又都鎖著不能去擦,差役也沒有管他的意思,更沒有嗬斥砸他的那人。白管事也不敢吱聲,縮著脖子腳步踉蹌著往前走。
    這會兒他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洛小可一向心慈手軟,或許隻罰了他,能饒過他家裏頭,家裏再想辦法塞點銀子,這樣他在牢裏頭日子也能好過一點兒。
    馬車裏阿蘭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後麵,道:“活該!小姐,這樣的人讓他死都便宜他了,就該讓他吃苦頭,最好罰去采石場做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