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黑白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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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飯,陳有餘開始了人生的第一天“上班”。
    書館是六層塔樓結構。
    掌書是一個大胖子,一麵走路,一麵淌汗,一麵指著第四層塔樓,“這裏以後就歸你管理,這份工作最核心的部分,是做好分類,教習和學子們需要哪類書,你要能第一時間找到,如果對方等太久,就會認為你辦事不利,會投訴到我這裏!我規矩很嚴的。所以,請牢記各類書的大致位置!”
    陳有餘連連點頭。
    “工作的時間是午時過後,到亥時,現在你可以隨處看看,有不懂的可以問老倉。”
    老倉是個禿頭老者,五十一二年紀,正百無聊賴的下著黑白棋,對手隻有他自己。
    規矩嚴到員工上班下棋?陳有餘內心腹誹了好一陣。
    掌書走後,陳有餘望著一排排書架,他很快熟悉了這裏的情況。
    這裏的書籍大致分四類:
    曆史、棋譜、卜學和醫學。
    呆了半日,老倉的棋還未下完。
    “老倉先生,這裏一直這麽清閑?”
    老倉下著棋,若有所思,他放下所執的黑子,道:
    “叫我老倉好了。這裏是第四層,為了方便學子和教習,像工學、劍術、機關術都集中在下三層。我們這一層,史、棋、卜、醫學,研究的也不少,但他們都是晚上閑著才來。這裏還算好的,上麵第五層是諸子百家的書,看的人就更少了。”
    “第六層呢?”
    “都是些禁書。”
    禁書?陳有餘腦海中飄過一片顏色。
    自初中起,陳有餘就好下圍棋,可惜的是,圍棋偏小眾,一直以來都缺少對手,高中和大學同學,不乏象棋好手,會下圍棋的卻少之又少。
    他見老倉下棋,不禁手癢難耐。
    “老倉喜歡下棋?”
    “打發時間罷了。”
    “我看你一個人下的怪無趣的,我陪你下吧?”
    老倉這才細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年輕人,沉吟片刻。
    “把這局殘棋下完如何?”
    陳有餘手執白子,仔細分析局勢,他不得不佩服老倉,思維夠縝密,黑白棋此時正處於膠著狀態,誰也不能率先打開局麵。
    陳有餘凝眉思索,思之再三,終於落了一子。
    咦?
    這個少年的棋力不俗啊!
    能想自己所不能想,隻可惜太嫩了些,戰略目標暴露的太早了。
    老倉緊接著落了一子。
    陳有餘再看棋局,老倉這一手十分狠辣,擺明了要鯨吞自己的空地,他豈會讓他這麽容易得逞?
    數十子落,陳有餘敗相已露。
    輸棋後,陳有餘不怒反喜,嚷著再來一盤。
    這一盤,陳有餘下得十分認真,可輸的也十分快,不到中盤,已輸了十幾目。
    下到中午,陳有餘連輸四盤,他還要繼續奮戰,老倉卻打了一個哈欠。
    “吃中飯了,明日再來!”
    他麵上灑脫,心中卻無比駭然:
    這少年每一局下來,棋力都在瘋狂增長,學習能力之快之強,匪夷所思。
    老了!老了!
    吃過中飯,陳有餘和老倉交班後,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
    好容易來了一個人,隻見她嬌小的身軀,在樓梯上奔跑,歡快有如小母鹿。
    不是蘇伶伶是誰!
    她懷中抱著一隻大橘貓,貓兒“喵喵喵”的叫著。
    她一見陳有餘,酒窩中噙滿笑意:
    “陳公子?”
    “叫我陳有餘吧,公子這個稱謂怪怪的。”
    “陳有餘,我來借閱一本《梅花初解》”
    “好”既然是梅花易數,自然到占卜那一堆中尋找……嗯……這裏,找著了。
    陳有餘拿出登記簿讓她登記,笑道:“你也研究這個?”
    蘇伶伶搖了搖頭,“王教習要看,這個我不懂的。”
    陳有餘見大橘貓十分靈動可愛,指尖發癢。
    “貓兒借我玩玩,一個人在這裏挺悶的。”
    “萬萬不可!”蘇伶伶連忙擺手,“這是王教習的貓,她有潔癖,要是男子碰了她的東西,她要指著對方鼻子臭罵的!”
    見陳有餘有些失落,蘇伶伶道:“你可以看書啊,看書最能打發時間了。”
    陳有餘心想不錯,正好擴充一下“副腦”了。
    “想請姑娘一個忙,幫我帶些紙筆過來”
    “?”
    “抄書”
    “好吧,”少女的嘴巴又驚訝成“o”型,“公子是猛人!”
    得了紙筆,陳有餘翻出一本《大陸通史》,開始抄錄。
    這部書總六十四卷,三千萬字,陳有餘從頭抄起。
    在陳有餘看來,第一重要的知識是了解整個大陸的發展過程。
    陳有餘邊抄寫,邊將知識謄錄在副腦中,由於是以兩倍的速率消耗生命,陳有餘對字跡的好壞就沒有多少要求了,抄寫到了傍晚,來借閱圖書的人多了起來。
    經過分析,陳有餘發現:
    來借書還書的多是助教,很少有教習親自過來。
    能懶則懶,果真是人的天性!
    豎日,吃過早飯後,陳有餘直奔書館。
    他並沒有一上來就和老倉對弈,而是翻了幾部棋譜,覺得可行性極強,就拿紙筆抄錄下來。
    老倉笑道:“棋力非一日之功,臨時抱佛腳,怎麽行!”
    陳有餘並不這麽認為,棋藝高下尚在其次,他考慮了更高一層:
    誓約與禁製。
    從實現誓約的第一步開始,陳有餘就想著第二步誓約該如何構造,他不滿足於一個僅僅用來存儲和調用的工具,他想的更遠。
    那就是人工智能。
    他所想的,是建立一個額外的大腦,替自己思考,幫自己出謀劃策。
    愛因斯坦說過,知識是有限的,想象力是無窮的,在誓約與禁製的世界中,來自現代的陳有餘,天然就有想象力的優勢。
    對於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飛機大炮手機電腦哪一個不是想象力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