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噬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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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白易從懷裏拿出一根發簪遞給淩惜。
    上麵是一個玉雕的小兔子,眼睛還是紅色的寶石,窩在一起,看上去並不牢固,像是一碰就會掉下來,仔細看的話,它的背上還刻著一個“禦”。
    淩惜神情複雜,這個小兔子是她親手送給哥哥的,擔心淩禦不隨身攜帶,就找了一個素銀簪,讓工匠把小兔子鑲了上去,所以才會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淩禦為了讓淩惜開心,也不顧他人的看法,日日用這個發簪固發。
    淩惜接了過去,查看小兔子的背,是她親自刻上去的,那時候她寫字還不怎麽好看,歪歪扭扭的一個“禦”,足以證明是哥哥。
    淩惜問道:“我哥哥現在在哪兒?”
    慕容白易道:“主人同意白易的請求,我就告訴主人。”
    威脅淩惜,這無異於是在死亡邊緣試探。
    淩惜拔出短劍,抵住慕容白易的脖頸,眼神狠絕,冷冷道:“我哥在哪?”
    慕容白易委屈道:“主人——”
    淩惜不耐煩道:“快點說。”
    無論哥哥是因為什麽事情失蹤,她都要見到他,聽他親自解釋。
    慕容白易無奈的說道:“慕容族,他現在是我們慕容族的族長。”
    “軟骨香”是慕容族所出,對他根本起不了作用,淩惜沒內力他也知道,但是他卻不會去忤逆主人。
    淩惜驚訝道:“怎麽可能?那你——”
    她早該想到的,母後已經不在了,而玄老道根本沒有理由再跟著她,可是他卻沒走。
    哥哥怎麽會知道慕容族的事,又怎麽會去當了族長?
    慕容白易拱手說道:“主人猜的不錯,我是族長派來的,族長將我分給了主人,白易便會對主人忠心耿耿,絕不背叛。”
    淩惜腦子有點亂,精神恍惚坐到了椅子上,盯著手裏的發簪出神。
    皇宮。
    熱氣蒸騰,散發出繚繞的雲霧,花瓣滿鋪的浴池,陳依夢坐在其中,妖嬈的身段在熱氣之中若隱若現。
    浴池邊是兩扇屏風,一個軟榻,還有一個衣架子。
    墨鈺隱在屏風後,陳依夢聲勢浩大,一排人護著她去浴池,他就是不想知道她在哪也難。
    到了浴池,陳依夢就讓人下去,獨自一人走進了浴池。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陳依夢竟然在這浴池裏足足泡了兩個時辰,這裏的水好像都不會涼,水霧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散過。
    他方才查探了周圍,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發現什麽什麽異常,但他的任務就是查探這個公主的古怪,還是留下來再看看為好。
    終於等到她起身更衣,墨鈺不動聲色的移出門外,卻看到她的腳腕上,一片漆黑,像是被腐蝕了一般,十分駭人。
    這是?
    墨鈺愣了一下,轉而留下來繼續觀察。
    陳依夢穿了一件裏衣,拿出一把匕首,然後蹲了下來,神色掙紮了一下,然後在那漆黑的腳腕上劃了一道口子,奇怪的是,傷口不小,卻並沒有血流出來。
    轉而劃向手心,瞬間血就流了出來。
    她將手上的血滴在那個傷口上,那傷口就像是一張嗜血的眼眸,膨脹的張開著,肆意的飲血。
    吸的血越多,她腳腕上的皮膚才會越來越變淡,直到接近膚色,一隻腳腕恢複後,又劃開了另一個腳腕,同樣將血灌了進去。
    那腳腕上的,根本不像是皮肉,像是一個噬血的惡魔。
    看著這番畫麵,饒是鎮定如墨鈺,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看來事情不簡單。
    陳依夢腳腕都恢複正常後,搖搖欲墜地走到了軟榻上,昏了過去。
    墨鈺確認她是昏過去後,才走出來上前查探,沒有帶妝的她,麵容很清純,和剛才喂血的樣子完全不搭。
    手上的傷口隨意的用一條綁帶纏住,勉強能起到止血的左右,他查看了她的另一隻手,手心上的傷口才剛剛結痂,而且不隻一道傷口,看起來是長期如此。
    而她的腳腕,方才那麽大的一道傷口,現在竟然光滑的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仿佛剛才的噬血都是幻覺。
    他輕輕按了一下她的腳腕,哪裏還有肌膚的彈性,像是木頭一般,硬邦邦的。
    從外表上來看,是看不出來任何區別的,她也不會隨便讓人去摸她的腳腕,自然不會有人發現。
    怪不得要把人遣開,若是見到她這幅模樣,估計會被嚇慘。
    查探完後,墨鈺就迅速離開了這裏,殊不知,一雙眼眸早已盯著他離去的身影,思緒萬千。
    酒樓,淩惜帶著慕容白易,換到了先前老板給他們的包廂,這樣方便墨鈺找到她。
    慕容白易詢問道:“主人,您還在等什麽?”
    就在剛才,淩惜決定跟著他回慕容族,他竟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族長對他說過,他這個妹妹脾氣可不好,若是要說服她,定是要廢一番功夫的。
    淩惜隻是想淩禦一麵,問清原因,她可沒想過要一直留在慕容族。
    淩惜道:“等人。”墨鈺還沒回來,不能就這樣走了。
    慕容白易,“是昨日跟著主人的那個人嗎?”
    他昨天看到了他們是兩個人同行,也是主人的下屬嗎?
    淩惜皺眉道:“別叫我主人。”
    慕容族怎麽還是奴製,主人什麽的,聽著真別扭。
    慕容白易小聲問道:“那我要怎麽稱呼主人啊?”
    淩惜道:“隨你怎麽稱呼,反正別叫我主人。”
    她不在乎,反正隻要見到了哥哥後,這些就都跟她沒關係了。
    慕容白易一臉委屈,像是被拋棄的小狗一樣,楚楚可憐,不敢吱聲。
    淩惜無奈道:“公子,稱我為公子。”
    “嗯嗯。”
    他這才高興的不斷點頭。
    淩惜問道:“你是說你能看到我原本的樣貌?”
    他解釋道:“是的,公子,‘障目丸’靠的毒氣,使人產生幻覺,而白易早就免疫了毒氣,所以可以看到。”
    淩惜繼續問道:“那你知道怎樣才能恢複內力嗎?”
    “失去內力是因為毒氣侵占了丹田,隻要向丹田輸入一股真氣,把毒氣驅走即可。”
    淩惜笑的略有深意:“看來你知道的不少啊?”
    慕容白易怯生生的說:“主、公子言重了,這都是身為慕容族的基本常識,族人都知道的。”
    淩惜道:“既然知道,你方才為何不說,怕我直接離開?”
    慕容白易的聲音更小了,“您也沒問……”
    他確實是擔心,要不是內力這方麵受到了限製,估計淩惜根本都不會聽他說話,更別提現在能跟他回去了。
    連提的機會都沒有。
    淩惜瞪了他一眼,慕容白易不再說話,她總感覺他是故意的,心中多了幾分猜忌。
    淩惜不再說話,把玩著手中的小兔子發簪。
    一旁的慕容白易疑惑了,試探般問道:
    “主、公子,你不需要我替您輸入真氣?”
    淩惜不客氣的說道:“不需要,擔心你下毒。”
    等墨鈺回來,讓他幫忙即可,用不著一個連安全性都無法確定的人幫忙。
    “公子,白易是您的下屬,慕容族有規定的,下屬絕不可能以下犯上,不然就會受萬蟲鑽心之刑,所以公子完全是可以對白易放一萬個心的。”
    慕容白易認真的解釋道,不想淩惜再對他有疑心。
    淩惜道:“第一,我並不清楚你們族內的規定;第二,我沒說過你是我的下屬,那都是你的一麵之詞。
    還有,任誰都不可能完全相信一個,才認識不到兩個時辰的人,這麽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知道。”
    道理他自然懂,隻是淩惜不挑明白,他就不願意承認。
    慕容白易失落的說:“白易明白。”低頭不再說話。
    他這樣子,看起來像是淩惜欺負了他似的,無奈拿起點心吃了起來,靜靜等待著墨鈺歸來。
    約摸一刻左右,墨鈺推門而進,還直接拔出了劍,向慕容白易刺去。
    慕容白易也不是坐以待斃之人,轉手拿出劍迎了上去,兩人劍芒相抵,分不出勝負。
    慕容白易道:“你誰啊,怎麽跟個瘋狗一樣?”
    “……”墨鈺不想說話,劍法更加淩厲,想要拿下他。
    慕容白易繼續說道:“跟你說話呢,沒聽到麽?”手上也快速變換著招式。
    見此,淩惜問道:“要不你們打,我給你們騰個地方?”
    墨鈺脾氣還是沒改,上來就是拔劍,不過慕容白易的武功倒是出乎她的意料,竟然能和墨鈺不相上下。
    兩人這才停下,墨鈺拱手道:“公子。”
    慕容白易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說道:“公子,你這個屬下武功不太行啊?”
    還挑釁般看了墨鈺一眼,武功不弱,若是單論武功,可能是難分勝負,不過他會用毒,就憑這一點,他還是有自信的。
    墨鈺怒視他:“你——”
    慕容白易得意的說道:“我什麽,事實如此,武功差還不讓人說了。”
    淩惜道:“閉上你的嘴。”這人實在聒噪。
    慕容白易稱低頭是,主人還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他一時快意,竟忘了這茬。
    墨鈺道:“公子,有發現。”看了一眼慕容白易,示意對他的防備。
    淩惜道:“慕容白易,你先出去。”
    “公子——”慕容白易不願,看她的神情,又暗戳戳地退了回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