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看場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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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生共死那些年!
    我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幸好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每次除了暗暗生氣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我無數次地在腦海裏把這些欺人太甚的家夥碎屍萬段過,但也隻能是想一想了,我還是要去適應,去做孫子,挨打還得賠上笑臉。
    把頭上的水擦幹之後,我轉身出了洗手間。外麵大廳裏喝酒的客人已經全都走了,還有一些服務員在收拾著,我直接上了二樓。
    二樓走廊口站著一個人,他衝我點點頭,我走過去,在那個人的指引下進了一個房間,房間裏隻有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是陳凱強強哥,對於這個強哥我是非常有好感的。在酒吧裏快一個月了,強哥也給我解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麻煩,我從來沒有聽見他說過一句不願意的話。甚至每次他都會和我來嘮嗑,開導我,我一直也拿他當哥哥看的。
    另外一個人我不認識,那是一個中年人。長得比較胖,有十分明顯的雙下巴,額頭上還有一絲抬頭紋,而且看起來也比較矮。他沒有說話,就坐在那裏喝茶,整個人給人一種穩重的感覺。
    我正準備要說話的時候,強哥給我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我先不要說話。我也是識趣地沒有開口,就恭恭敬敬地站在那裏。
    那個中年人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衝我笑了笑,他的嗓音非常富有力量感:“你叫李恩賜,對嗎?”我點點頭。
    “哈哈哈,好,你坐下來吧,我是這裏的老板,你肯定也才十多歲,就叫我劉叔吧。”中年人指了指邊上的一張椅子,我說了一句謝謝才坐下來。心裏琢磨著什麽事老板來找我了?可別是要炒我的魷魚啊。
    “恩賜,為什麽我從你的眼裏看見了……一種不可收拾的野望。”劉叔一直盯著我看,我都不敢和他的目光對視,感覺他有讀心術一樣,不管我怎麽掩飾,他也能看出來我內心深處的想法。
    “還有,憤怒,委屈,不甘心……恩賜,你現在的心理狀態不對。喝杯茶吧。”劉叔居然親自給我沏了一杯茶,我也不敢伸手去端。不過旁邊的強哥衝我點了點頭,我看著強哥那平靜的眼神,內心也平靜了許多。
    “跟我說實話,剛才的事兒,你恨嗎?”劉叔問我。
    我看著劉叔,本來想說不在乎的,但是我覺得我任何謊言在他麵前都顯得蒼白無力。我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剛才本來就是有人故意找茬,我不光挨了打,還白白被訛了幾百塊錢,這種事兒誰碰到了誰都得生氣。
    “哈哈哈,好,你跟我過來。”說著,劉叔站了起來,那邊強哥轉身打開了一扇門。我現在才發現那裏還有一扇門,完全和牆壁融合為一體了,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劉叔率先走了出去,我跟著強哥一起也出去了。門外麵是一個院子,院子還挺大的,裏麵栽著一排柳樹,邊上還有假山,噴泉,院子最裏麵還有一棟二層樓。我和強哥一起走了過去。
    剛進屋,就看見劉叔了,他正站在一個走廊口。那邊是一個地下室,強哥帶著我走進了地下室,這是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空間,裏麵隻有一張沙發和一盞吊燈。
    “恩賜,現在我可以給你一個發泄怒火的機會,怎麽做就看你的了。”劉叔坐在沙發上,麵前有一張茶幾,劉叔開始自己倒茶了。劉叔這邊還倒茶呢,我就聽見門口的地方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門打開了,三個人從外麵被推了出來。這是三個大概二十來歲的男子,三個人全都被五花大綁了。這個時候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子走到我麵前,給我遞了一把棍子。
    “用這個打他們,怎麽解氣你就怎麽來,出人命了我給你擔著。”劉叔端著茶杯,語氣十分平靜。我拿著手裏的棍子,半天沒有上前動手。我心裏確實是憋著一股火氣的,但是眼前的三個人明顯和我沒有任何瓜葛的,我不可能下得去手。
    “劉叔,他們……我……”我拿著棍子的手稍微有點顫抖,說話也是支支吾吾的。話還沒說明白,劉叔就搖了搖頭,說:“恩賜,看來我還是看錯人了,你不是我想到的那種有血性的男人。你吃了一個大癟,心裏有氣也悶受著,這樣對你的身心健康很不好。”
    “劉叔,我現在確實是憋著火兒的,但是這幾個人明顯地和我沒有任何瓜葛,我……”
    “哦?這麽說剛才那個訛你的是和你有瓜葛了?”我話還沒有說完,劉叔就打斷了我,而且我還不知道該怎麽接劉叔的話。
    “恩賜,你這樣在這種地方是混不久的,因為你涉世未深。我知道你還是一個學生,家裏條件也不是很好。這樣,我挺喜歡你這孩子的,你安心回去上學,學費我幫你承擔,你也別從這兒成天受氣了。”
    “劉叔,千萬別炒我,我在這裏工作可以的。”我明顯地有些著急了,如果劉叔不讓我從這裏幹了,那我想再找到一個工作是非常困難的。至於劉叔說的幫我承擔學費,我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劉叔不欠我的,甚至我還欠了劉叔的。
    “在這裏繼續工作?怎麽工作?就靠你這雙拿著棍子也抖的手?不行,你這個樣子在這裏幹不行,今天你被訛五百塊,明天就有人來訛你一千,你一分都賺不了的,還得貼,你要是真的想做點事補貼家用,就不要從這裏幹了。”
    “別猶豫了,今天被詐的五百塊錢我給你貼了,我把這個月的工資給你結了。你回去上學,費用我給你出,當個讀書人有啥不好的,非得出來混,瞎受這窩囊氣,凱強,回頭你送一下恩賜。”
    強哥這時走到我麵前,要把我手上的棍子拿過去。我一咬牙,把棍子捏緊了,強哥一下沒有拿過去,他朝我看了一眼。
    “劉叔,我可以狠的。”我說著,走到那邊三個人麵前。這三個人被綁著,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依然是一臉牛逼,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其中一個紅毛看著我,一臉不屑:“小幾把蛋子,回家喝奶去吧!哦,你媽還有奶呢吧?嗬,這一臉牛逼,你動我下試試,回頭老子們就輪了你媽,讓你認爹!”說著,那個紅毛還朝我啐了一口。
    我現在心裏突然之間舒暢了許多。那個紅毛還在不停地罵我,我媽被他語言強奸了不知道多少次,還有我過世的老爸都被他給問候了。我舉起棍子,衝著他肚子上就掄了上去,我越打越來勁,最後棍子哢嚓一聲被我打斷了,那個紅毛也沒罵了,我又上去用腳踹,一腳一腳地踹到了他的頭上,流出的血把他的紅毛染成了暗紅色。
    這個時候,強哥走了過來,給我遞了一把彈簧刀,劉叔看都沒看我這邊:“把他那臭嘴割下來給他吃了。”
    我接過彈簧刀,蹲了下來,現在我心裏已經沒想那麽多了。那個人臉上全是我踹出來的血跡,地板上都淌了許多血。我有些麻木地按住那個紅毛的腦袋,右手抓著彈簧刀衝著他嘴上就紮了下去。紅毛慘叫一聲,使勁一掙紮,我一下沒按住他,手被刀子給劃破了,我都沒感覺到疼痛。
    強哥走了過來,一把把那黃毛的頭摁住了,我拿著刀子又紮到紅毛臉上。因為手法不熟練,我來回不知道割了多少刀,楞是把紅毛的嘴唇活活割了下來,然後把那些血淋淋的肉塞進了他嘴裏。
    我手上淨是鮮血,臉上突然有點火辣辣的,我直接就上手撓,弄得整個臉上全是血跡。一個男子端了一盆水走過來,我接過來把頭埋進水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我把腦袋從水裏抬起來的時候,劉叔已經走到了我的麵前,他給我遞了一杯水:“好,你以後別端盤子了,跟著凱強一起看場子。遇到像今天這樣訛人的找茬的,就照現在這樣整。”
    說完,劉叔自己就出了地下室,邊上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男子。整個地下室就隻剩下我和強哥,我看著邊上跪著躺著的三個人,尤其是那個紅毛,我現在心裏突然有些糾結:“這些人怎麽辦?”
    “這些人都是跛狗子的人,跛狗子不知道傍上哪條大腿了,最近老是和我們做對。這幾個小馬仔也問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自然是給他們放了。”強哥說著就往外麵走,我也跟了上去。
    我和強哥兩個人走到外麵酒吧大廳的時候,整個大廳裏麵已經沒有一個客人了。不過酒吧裏麵依然還放著非常勁爆的音樂,一些酒吧工作人員零零散散的坐在大廳各處,吹牛打屁也是好生閑適。
    強哥看了我一眼:“走,過去整兩口,還沒和你喝過酒呢,順便給你說一下工作的事情。”說著,我們兩個人已經坐下來了。強哥招呼了一聲,邊上有人給拿了兩瓶啤酒,還有一些點心。
    強哥給我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說:“其實呢,我這個工作,說好聽點兒酒吧保安,說通俗些看場子的,你覺得看場子這活兒要怎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