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又一次丟下她
字數:11864 加入書籤
人生自有安排!
像往常一樣,雨紛出門等公交,今天出門不晚,等公交的人還不是很多。小區去往附近的10號線地鐵站隻有一趟公交,一般一次並不能上去,每次大家總是像原始人一樣推嚷著擠上公交。雨紛不願意和大家擠,總是安靜地等待下一班車。站在搖搖晃晃的公交上,雨紛握著扶杆,她在想昨晚真的是真實的嗎?
今天的雨紛換了一身碎花裙,到公司時候,領導汪總已經到了,雨紛禮貌性地問了聲早上好,汪總也回她早。
汪總是公司的老員工了,全名汪楊,985本碩畢業,現在是技術部總經理。早到遲退是汪總的工作風格,盡管是部門總經理了,但生活依然艱難。40多的年齡,職業上升受阻,二婚家庭,現在家裏有三個孩子,兩個孩子上學,還有一個剛學會走路。中年危機步步逼近,工作不敢有絲毫懈怠,一年中不敢請一天年假。
坐定,打開電腦準備新一天的工作時候,後麵的同事張何琳到了。因為爸爸姓張,媽媽姓何,所以他起了這麽個名字。
汪總為人很和善,雨紛剛來時候,跟她說後麵的小張也是j大畢業的。雨紛有些吃驚,這麽巧,他們工位是前後排,原來還是校友,雨紛迫不及待地加了這位校友的微信。雨紛能夠這麽快熟悉公司架構、曆史,總經理更替等陳年舊事都要感謝這位八卦校友。
他是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媳婦也是北京郊區的,他們是大學同學,畢業後才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順其自然,兒子現在讀幼兒園。雖說是北京人,可是據說兒子讀幼兒園時候,家長麵試不過,隻能上私立幼兒園,花銷也很大,所以何琳平時也不敢鋪張。10萬一平的學區房,他每月的工資大部分用來還貸和子女教育。
“早啊,黑眼圈挺重啊,昨晚偷牛了?”張何琳打趣著問雨紛。
“早啊,琳哥,昨晚有些失眠。”公司比張何琳小的人都這麽稱呼他,雨紛也就不稱呼學長了,畢竟畢業了,平時都這麽叫他琳哥。
木深吃完雨紛為他泡的芝麻粥後,幫雨紛把碗洗了,便趕緊朝醫院走去。
今天還是大大的豔陽天,可木深覺得似乎沒那麽燥熱了。他嘴角微微揚起,開始覺得生活仍然充滿陽光,他不能消沉。
來到醫院,媽媽已經照顧爸爸吃完了飯。護士來招呼他們換病床,因為現在住的是雙人病房,木深覺得單人病房利於媽媽和爸爸休息,提議換一個病房。他幫助護士換好病房,放好東西後陪父親聊天。
肝癌晚期會引發腦子不清醒,木深已經很久沒有跟父親正常交流過了。有時候爸爸連他都不認識,有時候有人來探病,爸爸問拿的什麽,木深跟他說雞蛋和桃子。爸爸會問他雞蛋是什麽。木深總是想起小時候爸爸一遍遍教他拚音,樹上鳥兒在叫,木生經常問什麽鳥,爸爸會一遍遍耐心教他。
雨紛開始做8月份的月度項目總結,卻心煩意亂做不進去,她知道她把情緒帶到工作中來太不靠譜了。她想想昨天晚上的事情,會不自覺偷笑起來,總覺得不那麽真實,她居然和喜歡了十多年的男生接吻了,而且是在自己床上。但是轉念一想,木深今晚就要走了,可他們還什麽關係都沒有,算男女朋友嗎?好像不是。
她拿起手機給木深發消息說“你的女朋友到底是誰?我之前跟你表白的事呢?”她多希望木深能給她一句肯定的答案,說著傻瓜,當然是你啊。可是沒有,她並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複。
雨紛不由地把手機狠狠地朝桌角扔去。這一動靜可把後邊的汪總和何琳嚇了一跳,何琳趕緊給她發消息你沒事吧,把領導都嚇了一跳,你剛來,工作有困難隨時說啊。因為和雨紛是校友的緣故,何琳總會多關照他這個新來的小學妹。
木深先把車票退了,跟媽媽說他在北京還有點事,先不走了。他媽媽看到昨天木深拎回來的東西問木深是誰送來的,木深如實跟媽媽說了情況。兒子上初中和高考那年常常提起這姑娘,成績不錯,她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過來人的直覺告訴她,兒子和這個姑娘關係不一般,她也就不戳破兒子了。
木深想等雨紛下班之後直接叫她去吃飯,順便跟她討論兩個人的關係,她想給雨紛一個驚喜,便沒有再對雨紛說什麽。中午吃完飯後,木深在附近找了一家老北京火鍋店,他看到雨紛在大學時候,宿舍裏經常偷偷吃火鍋,每次出去吃火鍋時候她都會開心地發個朋友圈,他知道選火鍋總不會錯。
晚上木深買了一束鮮花,精心挑選了一對情侶戒指,而這一切他都在默默進行。雨紛不知道他沒退車票,也不知道他為他準備了這頓晚餐,他將跟她表白。
突然媽媽一個電話打來,說爸爸劇烈咳嗽,這次突然咳出了血。木深扔下那束鮮花拔腿就跑向醫院。他心裏歇斯底裏地渴求著爸爸,爸爸你不能出事,你不能丟下我和媽媽,你還要看著我結婚生子,你還要抱孫子。
與此同時,他也在責備自己是自己不懂事,明明爸爸已經病危,可自己還忙著談情說愛,這也太對不起爸爸了。就算現在在一起了,我能給雨紛什麽呢?除去如同網戀一樣異地戀的痛苦,他什麽都無法給她。他現在還沒讀研究生,他還是個普通的本科生畢業,她不像雨紛畢業就可以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而自己什麽都不是。他沒有足夠的自信來喜歡她,他需要變得優秀成熟,他需要在未來爸爸不在時候,照顧好媽媽,撐起這個家。
雨紛由於昨晚基本一宿沒睡,今天困得要死。擠完地鐵公交之後,她整個人像癱瘓了一樣,回去把包扔下,往床上一倒,就這麽睡過去了。醒來已經是半夜2點多,看到木深8點多發來的消息雨紛對不起,我不能做你男朋友,我過幾天就去學校了,你一個人在北京,照顧好自己,早點找個男朋友。
昨天木深奔回去,額頭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珠,醫生跟他說,病人已經是晚期了,癌細胞擴散,出現咯血現象,以後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病人沒多少時間了,最多1,2年,他按照醫生指示買了些止血的藥物進行改善。
他看著爸爸兩鬢偶有的白發,現在爸爸才四十多歲,但是最近吃不進去飯,瘦弱的像一個老頭,年齡似乎一下增加了十歲。不經意間,木深的眼角已經濕了大片。他看著媽媽,媽媽的眼裏充滿血絲,她已經好久沒有睡過好覺了。木深看著窗外,他可以望到雨紛的小區樓,他決定回去了。爸爸這邊病情加重,但自己在這裏仍然幫不上什麽忙,隻有好好學習,讓自己變強大才能照顧好媽媽,未來才能給雨紛幸福。
他給雨紛發完消息後,雨紛也長久沒回他。他心裏又在矛盾我跟她說過,今晚就要走了,可她也沒說過會送我,今晚給她發了消息,她也沒有回複,應該是默認了吧。也許昨晚她隻是單純地想跟我聊聊天,我跟她說了恐懼北京房價,她一定也放棄了吧。畢竟她那麽喜歡北京,她媽媽一直希望她嫁個北京人。
他看了下回t市的火車還有,便趕夜回去了。木深不知道的是,即使今晚雨紛沒睡著,即使她知道今晚木深要走,她也不會去車站送他。她在北京這座城,見證了太多的離別,每天有多少人奮不顧身撲向這座城市,就要多少人哭著離開。她不想看著她心愛的木深離開,他來,風裏雨裏她會去接他,但是他走,晴空萬裏她不會去送他。
雨紛看到木深給她發的消息,他要她找男朋友,她知道她輸了,她輸給了木深。她在想也許她做的還不夠好,或者木深是不是覺得她不夠矜持,他不相信她喜歡他。她抱著兩個膝蓋,整夜痛哭,他又一次這麽不聲不響,這麽絕情地丟下她一個人。
她淚流滿麵的回憶著他們的點點滴滴,回到了那個青澀懵懂的青春歲月。他們從前後桌闊別三年又意外變成同桌,如今還是沒能變成“我們”。
她記得中考結束後,去高中報道,當時按成績分班,她知道木深的成績,可還是把紅榜從頭看到尾,她生怕錯過他的名字,反複看了好幾遍,還讓一個好朋友幫她看,再三確認真得沒有他的名字,她在想他出去讀書了嗎?明明中考結束後,他說過他不會去外邊讀書,就在本地讀書的。
雖然雨紛當時以分班第一名的成績進入實驗班,可心情依然低落到冰點,沒有他的三年該怎麽熬?當時初中幾個班的班主任也去高中看他們這屆新生,畢竟一手帶出來的,就要上高中了,進實驗班的學生基本一隻腳已經踏進了一本大學的門檻。當時雨紛的班主任還跟她打了招呼,雨紛隻是隨便問候了一聲老師來了,便低著頭出去了。
誰也不明白她拿著減免很大部分學費的待遇,如今為什麽會如此黯然銷魂。當時班主任一定覺得她很沒有禮貌吧,考上高中就忘了曾經是誰把她送上高中的。
雨紛和木深是在初中二年級時候變成同班同學的,盡管木深可能初一時候不認識雨紛,但是雨紛卻在初一時候就認識木深了。木深是當時兄弟班的體育委員,每個班的體育委員在課間操時候都站在班級前邊,看起來頗為顯眼。木深的眼睛是很好看的雙眼皮,雙眼皮雙了好幾層,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黝黑的臉龐,但擁有初中稚嫩的學生難得一見的輪廓。而雨紛卻是內雙,並且是大大的魚泡眼,木深那雙眼睛真是她求之不得的好看眼睛。
她偷偷問齊欣欣“你知不知道隔壁班那個體育委員是誰啊。”齊欣欣是個八卦婆,也是雨紛為數不多的好朋友,齊欣欣的眼睛也很好看,隻是與木深的眼睛相比還是差很多。
齊欣欣打趣地問“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我們對男生從來不感興趣,一心認為女生應該統治男生的雨紛竟然也會關心一個體育委員?他叫徐木深,聽說1000米2分半就能跑完,都能達到運動員水平了。”雨紛不由感歎,想想自己的跑步速度,每次上體育課就跟上刑場一樣,還真是尷尬。
懵懵懂懂的初一生活結束了,大家已經從小學那種鬆散的狀態進入真正讀書生活了。兩年後,他們就要進行人生的第一場考試,中考,一場僅次於高考的考試。雨紛就讀的初中位置比較繁華,校區也比較陳舊,隨著每年招生人數不斷增多,學校在初一結束後將搬到新校區。
新校區地段不算繁華,是打算新開發的區域,緊挨著當地最大的一個濕地公園,旁邊有一條寬闊的河流,環境清新,非常適合讀書和晨跑。隨著學校搬遷,今年首次實行初一升初二重新分班的政策。
雨紛還是很喜歡當時的班主任的,他代他們數學課,上課風格幽默詼諧,大家的數學成績一度很好,而且班級整體成績也是全年級第一,學校的拔河比賽,歌唱比賽總是名列前茅,老師多才多藝,唱歌比賽時候還能給他們指揮打拍。雨紛當時也是一個學習小組組長,班主任給她的評價是笑麵虎,嘿嘿一笑,就可以鎮住組員,小組整體成績也在班級裏邊不錯。後來數學老師和語文老師在一起了,很多年之後,雨紛還聽說孩子已經上幼兒園了,正是前麵提到的吳雅茹所在的幼兒園。
雨紛想著,不知道以後又會是哪個班主任呢,好不好相處,嚴不嚴厲。她也在想不知道分班以後還能不能在課間操時候看到常在前排的徐木深呢?如果不是兄弟班的話她就不能經常見到他了。一時之間,雨紛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會突然想到木深。一個暑假過去了,終於迎來了分班時刻,也終於可以去新校園讀書了。
學生們整齊的按照原來的班級排隊,等待著年級主任喊他們的名字。學生是按照新班級1班,2班的順序叫名,每個班級再按照成績排名叫名字。
開始喊4班時候,前麵叫了兩個學生,馬上就是施雨紛。這意味著,施雨紛是4班的第三名,這個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的名次。到第八個時候,他聽到徐木深這個名字,雨紛又驚又喜,他們居然分到了一個班級,而且他排在她後邊!她看著木深走進他們的班級,排在後邊。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雨紛感覺自己剛剛到木深肩膀,她暗暗興奮,也不再跟身邊同學隨便討論,她要給他留一個好印象!
經過大半個上午的分班,學生們終於可以被班主任領著進教室了。這個班主任40多歲,是學校的老教員了,兒子已經上大學,老婆開一家拉麵館。
他自我介紹道同學們好,大家升入初二了,這意味著大家是一名真正的初中生了,中考在漸漸向大家靠近。我是你們以後的班主任,我叫石清華,家裏以前希望我上清華大學,但是我的願望是成為一名人民教師,培育一代代英才,當時讀了一所師範大學。我也是未來兩年大家的物理老師,我教過的學生物理成績一直都是全年級第一,希望大家不要給我丟人。
雨紛正在想做個自我介紹就這麽嚴肅,現在就提中考的老師一定不好惹,哎,物理是新加的課程,不知道以後自己能不能學好啊,據說女生物理成績普遍都不太好。石老師這邊帶著不可抵抗的嗓音又開口了為了提高大家的學習積極性,我們按成績排座位,事實證明這種做法往往不能讓同學之間互幫互助,會引起學生的逆反心理,還會破壞他們的友誼。成績好的靠前靠中,成績不好的就靠後靠邊。
雨紛是第三名,自然跟第一第二名成為同桌。班級是三個人坐一排,往往兩個女生中間夾著一個男生或者兩個男生中間夾著一個女生。李譯鑫是個男生入班第一名,黃譯星是個女生入班第二名,沒錯就是這麽巧,兩個常常被老師分不清的“譯鑫”居然名次緊挨著,最尷尬的是雨紛,像個電燈泡一樣混入他們的世界,她跟黃譯星中間夾著李譯鑫。
雨紛後邊還是兩女一男的搭配,初一時候沒有物理化學課程,女生成績好於男生現象很正常。季楓當時是班級第六名,他跟徐木深初一就是同學,季楓坐在李譯鑫後邊。徐木深就沒那麽幸運了,不能被女生包圍,他們那排是兩男一女,他和雨紛屬於中間隔著一個人的前後排。不算近也不算遠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的兩個人。
接下來要選班幹部了,雨紛對這類職位沒有多大興趣,事實上也沒有多少職位可以選擇。兩個班長管理班級日常事務,一個學習委員,一個體育委員,一個文藝委員、宣傳委員、勞動委員就可以完成任務。
班長是自薦的,牧迪以前就是1班的班長,雖然成績不好,但是打架卻很在行,唬住同學不是問題,石老師也有所耳聞。相傳學生們考不好的時候,石老師拎起教鞭棍打學生板子也毫不心疼,學生們都聞風喪膽,大概牧迪同學很合他胃口吧。副班長是老師選的,學習委員由黃譯星擔任,後來雨紛才知道譯星是重組家庭,爸爸很小時候就離開她了,媽媽又找了一個老公,譯星常常一個人守著那個空蕩蕩的家。
那時起雨紛就特別佩服譯星,她不僅成績在她前麵,而且見多識廣,初中就將《蘇東坡傳》、錢鍾書的《圍城》等名作看了不下十遍,即使後來她常常把她視為情敵,也從沒討厭過她。
接下來就要選擇體育委員了,在初中體育委員是很重要的角色,比學習委員重要多了。因為當時候各科都會有課代表,學習委員反而沒多少事情,但體育委員不同,每次課間操都要領著同學們,還有中考要考體育,都是體育委員負責組織。如此艱巨的任務,關乎同學們未來中考的事情,大家自然不敢輕易自薦。
老師看沒人自薦,自己也不清楚誰合適,因為他是物理老師,從初三年級退下來的,並不了解這屆學生。石老師開始讓大家推薦,最先是季楓開口,他說“石老師,徐木深1000米2分半就可以跑完,以前就是我們班體育委員,小學也當體委好多年了,讓他當沒問題的。”
石老師問木深“可以嗎?木深同學?能勝任體育委員嗎?”
木深一向以自己體育成績為傲,堅定地答到“石老師,沒問題,我可以擔任體育委員。”
雨紛開始暗暗開心,以後課間操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木深了,他可是她的體育委員。她的?她想到自己突然用了這個詞,臉都紅到耳根子了。
初一時候,由於學生們要搬去新校區,舊校區也要改建成醫院,每天都在施工,那套《時代在召喚》廣播體操沒做幾天,沒幾個人做熟,可雨紛不一樣,他們小學學校就一直在做那套廣播體操,她閉著眼睛沒有音樂都能順利做下來,而且姿勢還算優雅美觀,這樣就不會在體委麵前丟人了。
想到這裏,雨紛就暗暗竊喜自己的幸運,都快笑得趴到桌上了,這時候,她才發現兩個同桌和正前方的老師都在看她,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的體育可是出了名的差啊,以後還要參加中考,自己800米5分都不一定能跑完,這對比也忒明顯了,她又開始陷入了深深的憂愁。
第一堂課是英語課,英語老師選了第一名的李譯鑫當課代表。之後數學課,數學老師是兄弟班的班主任,年齡不小,但依然有30歲女人的魅力,她選擇了黃譯星當她的課代表,語文課上老師選了平仄不分的季楓。
輪到物理課了。大家都比其他課要正襟危坐,畢竟這可是老班的課程啊!老師相繼點了李譯鑫、季楓做課代表,但是他們都已經擔任了其他課程的課代表之後便把目標轉向了女生,最終選定了還沒擔任其他課程課代表的施雨紛。
雨紛是有點怵的,數學、英語這些課程她成績一向很好,可是還沒嚐試的物理她真的有些擔心,畢竟她並不屬於天資聰穎的學生,什麽都能學好。不過所幸還好,她這個石老師眼中的備胎課代表沒有給他丟人,之後的物理、化學課程都學的不錯,中考時候基本是滿分的成績。
初二課業還不算繁重,雨紛也按照每天老師的講課速度,認真聽課、認真做作業,成績能保持在全班前3名。每天最開心時候是課間操時候,她看著木深在前麵帶隊,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生,而木深從來不知道居然有個女生這樣傻看著他。
木深的成績還是還保持全班前10,盡管雨紛成績還能排在雨紛前麵。可雨紛明白,她在初中一直是那個追光的人,木深便是她的光,體育課上跑步他總能衝在前邊,計算機操作課他總是很快完成老師布置的任務。整個班級的成績在本年級排名比較靠後,老師開始著急了。一天班會結束之後,老師叫幾個班幹部還有雨紛一起去討論問題所在,畢竟雨紛是他的物理課代表,成績也還算靠前,也許可以幫的上忙。
班長牧迪反映“班級同學偏科嚴重,大家課餘大部分時間都分給物理課程,物理成績全年級第一,可是物理成績上去了,整體成績並不能提升。”、
學習委員黃譯星建議“大家課下訓練太少,應該多做些練習學以致用。”
齊欣欣成績則不是很好,她初一偏數學課嚴重,初二又新增物理課程,學的不太好,成績下滑嚴重。雨紛跟齊欣欣家比較近,又因為初一是一個班級,雖然座位不挨著,但還是好友關係。她聽他們這些成績不太好的學生抱怨,老師的座位安排很不合理。
雨紛便鼓起勇氣跟老師提議“這種排座位方式會打消同學們的學習積極性,成績較好的坐一塊,成績較差的學生坐一塊,並不能起到很好的互幫互助效應,應該取消這種按成績排座方式。”
大家一致看向施雨紛,雖然大家一直覺得這種排座位方式有問題,但都沒人敢提,不愧是老班的課代表,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雨紛發現木深的眼光也朝她看過來,這是他第一次注意雨紛。雨紛被他看得有些臉紅,趕緊低下頭。
第二天班主任把座位調了,雨紛挨著一個假小子杜雅晴,別看她名字又是雅,又是晴的,但十足是個大大咧咧的男孩兒性格。雨紛能跟她玩的開,可能骨子裏也是比較大條的男孩兒性格吧。
交物理作業的時候,木深把作業本遞給了雨紛,並說“不錯啊,施雨紛,沒想到你還挺剛的,跟老師說的奏效了。”這次的分座位是每個同學單個桌子沒有同桌,木深和黃譯星是鄰桌,所以木深還拿著黃譯星的本子。雨紛看到他拿著兩個本子有些懊惱,可還是謙虛地回木深“哪裏哪裏,以後體育課和計算機課還要你多多照顧。”
走出門去辦公室交作業時候,雨紛把自己和木深的作業本放到了一起,而把黃譯星的本子隨便插了一個位置。
木深家比雨紛離得學校近,每天早上雨紛騎自行車去學校都能看到木深,而木深一次都沒有朝後看過。
那年《一起來看流星雨》風靡全國,每天中午上學時候,雨紛總會去杜雅晴家拉她一起走,兩個人盯著電視,直到快上課騎自行車闖紅燈飛奔去學校。全班女生都在搶購海報貼紙,大家都把慕容雲海當做自己的男神,班上愛唱歌的劉婕同學能把《我要的飛翔》、《愛的華爾茲》、《讓我為你唱首歌》等歌曲唱的比原唱還好聽,每次唱完之後總會問同學唱的怎樣,雨紛跟她是一個英語小組的,總會誇獎“許飛本尊在次,誰敢說差”。不過也不是恭維,劉婕雖然成績沒有多好,但唱歌、跳舞卻很在行,在市區拿過不少獎狀。
而當時對唱歌還沒有多感冒的木深永遠不懂這群中二少女的瘋狂,他不喜歡楚雨蕁,更不喜歡慕容雲海。下課之後打打籃球、網球才是他的最愛。
那時候老師經常讓周圍同學自主討論,吳雅茹是後來從三中轉過來的,她和木深家裏緊挨著,小學也一起讀過書,她選擇跟木深一組。其他課程時候,往往黃譯星選擇和木深一起討論,因為他們鄰座,互挑背課文討論時候都很方便。每次做值日時候都是一起的,打水時候木深經常幫黃譯星捎帶一瓶。
雨紛心裏很不是滋味,而且最近新轉來的另外兩個學生範瑞宇和範瑞鵬,別看兩個人名字挺像的,但卻沒有任何關係,大家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給他們取外號範大和範二。範二範瑞鵬腦子特別聰明,已經一躍成為班級第二名。雨紛心裏煩躁的很,主要因為大家最近都在傳徐木深喜歡黃譯星,雖然不知道真假,可譯星一向優秀,連自己都對她討厭不起來,很難相信木森不動心。
木森對大家的傳言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覺得大家愛傳啥傳啥,反正又不是真得,同學之間這種莫名其妙的謠言多了去了,哪能阻止得了。
雨紛有點坐不住了,她沒看到木森解釋過,也沒看到他跟譯星保持距離。便去跟班主任找了個爛理由“老師,我想換座位,我跟雅晴兩個人脾性太合得來了,上課經常說話,而且最近新來的範同學成績不可小覷,馬上初三了,要訓練體育,我是體育課上的差生,需要體育委員的幫助,得跟他搞好關係,我想坐到他後邊。”
石老師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而且自從重新設置座位規則之後,同學們的成績穩步提升,大家學習勁頭十足,雨紛又是物理課代表,實在不好博她的麵子,男老師嘛,對那種情情愛愛的事情自然沒有敏感性,便給雨紛調了座位。木森後邊的同學上課經常睡大覺,覺得坐哪裏都無所謂,有人在老師走過來肯拍他就行,便沒有多想。
誰也不知道為什麽換座位,老師在那位男同學同意換座位之後便也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隻有木深比較好奇,有次語文課上,老師讓一起討論,木森這次倒是自覺地直接扭到後排“施雨紛你為啥換座位啊?我怎麽聽大家傳是你說人家杜雅晴影響你學習了,要求老師給你換座位,你們還是那麽好的朋友,你這也太不仗義了吧。”
雨紛兩眼幾乎充血地看著木森,誰都有資格冤枉她,隻有他不可以。她明明是為了他才換的座位,雨紛反問道“別人傳什麽你就信什麽?他們說你喜歡譯星是不是也是真的?”
木森想不通施雨紛為什麽生氣,不是就不是嘛,哪來那麽大火氣,吐吐舌頭“說你呢,幹嘛扯到我身上。”木森看雨紛低頭不再理他,自己也悻悻地扭回去了,還跟黃譯星吐槽說“你們女生也太莫名其妙了,開個玩笑都能生氣。”偷偷用大拇指指了指後邊的雨紛,譯星平時跟木森交流也比較多,知道他比較直男,隻是搖了搖頭笑了笑。
又一天早晨,朝霞四射,清晨的空氣讓人心情舒暢。雨紛自行車突然壞了,便走著上學,這次她走在了木森的前麵,木森看著她說“施雨紛,今天沒騎車啊,要不要載你去學校?”雨紛瞥了一眼他,繼續自顧自走路。木森不識趣地繼續說“不是跟你說話呢,這麽不懂禮貌。”
雨紛憤憤地回他說“謝謝您了,我腿沒殘,上課還有一會兒,可以自己走過去。”
木森看她好像還在跟自己生氣,便停下車來跟她一起走著去學校,一路上隨便扯些有的沒的,看雨紛不說話,便說起了最近女生都在追的《一起來看流星雨》,問雨紛“聽說你們都喜歡慕容雲海,我看張翰長那麽醜,你們這什麽品味。那個楚雨蕁也是,整天傲裏傲氣的,你可別學她啊,一點都不招人喜歡。”
雨紛聽他這沒由來的吐槽,也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他們男生都不怎麽追這種腦殘劇,是在找話題跟她閑聊,便也跟她開起了玩笑“慕容雲海不帥你帥啊,你才沒品味呢,整天隻知道打球。”木森看她終於跟他笑了,開心地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和解了,以後可以好好討論了吧,作業以後還得借我抄抄啊。”
雨紛聽他這句話,想到這是沒天理,自己好好學習,認真完成作業,第3名成績都被人擠了,天天抄作業的人居然還可以成績穩定地保持第五名,是的,木森的成績已經好幾次考到了全班第5名的位子,雨紛想著這種趨勢下去,初三還有化學課,再加體育成績和計算機,木森的成績一定會大幅提高。
到了學校,雨紛苦悶地往教室走去,木森在後邊叫到“喂,等等我停車嘛,一點義氣都不講,我可是陪你走了一路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