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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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燁一手握住褚顏的手,一手捂住自己胸口,默默忍受著那無形的疼痛在心間充斥著,
    他閉上眼睛使勁回想,可想了許久都一無所獲,仿佛剛才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畫麵隻是他的幻覺。
    看著褚顏緋紅的臉頰,蕭燁來不及多想,他不斷替換著褚顏額前的毛巾。
    不知道過了多久,褚顏高燒終於退下去,摸著她微涼的額頭,蕭燁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李大夫說沒有大礙,但看到她發著高燒陷入夢魘,還是很心疼。
    “師父,”
    褚顏無意識的叫了一句,蕭燁急忙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撫,
    “顏兒莫怕,師父在,”
    見褚顏沒有要醒來的跡象,他把那隻柔軟的手小心翼翼的放進被子裏,再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現在已是深夜,外麵一片寂靜,除了星星在漆黑夜空中不知疲倦的眨眼,一切都陷入沉睡中。
    蕭燁看著褚顏恬靜的睡顏,清冷的桃花眼裏溢著絲絲柔情,
    可一想到她那悲傷的眼神和陷入夢魘的絕望,眼裏的笑意瞬間不複存在,
    他攥緊衣袖中的拳頭,冷峻的臉龐浮現出濃烈的殺意,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害得顏兒如此,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害怕退下去的燒又燒起來,蕭燁一直守在褚顏屋中,直到第二天早上王嬸到來,他摸了摸褚顏的額頭後起身。
    “公子,小姐如何了?”
    “無礙,昨夜已經退燒,你給她準備一些清淡的早飯,待她胃口好起來,多備一些她愛吃的膳食,”
    “是,公子,”王嬸恭敬應著,
    吩咐完蕭燁看了眼床上還在熟睡中的人,轉身大步離去。
    蕭燁離開,王嬸也轉身去吩咐廚房為褚顏準備早飯,
    房間裏,褚顏睡眼惺忪的坐起來,她甩甩頭,為何頭會不舒服,這時王嬸帶著兩天個丫頭端著臉盆走進來,
    “小姐,你醒了,”
    “嗯,”她應了一聲後又揉著自己的頭,
    “小姐,你昨晚發燒,現在頭會不舒服,等你用過早飯再服一碗湯藥,”
    褚顏有些驚訝,“我昨晚發燒了?”
    “是的,小姐,你昨晚睡著後沒多久就燒起來,公子很擔心,叫來李大夫為你診脈,說你無礙,隻是驚嚇過度,”
    “師父來過?”
    “昨晚公子讓我離開,他自己守了你一夜,兩刻鍾前才離開,”
    聽到蕭燁守了自己一晚上,褚顏心裏暖暖的,她甜甜一笑,臉頰上獻出兩個圓圓的梨渦,她看了一眼身邊眉清目秀陌生的丫頭,
    “你是新來的?”
    丫頭急忙跪下行禮,“奴婢翠蓮見過小姐,”
    王嬸解釋道,“小姐,紅果家中母親沒了,告了幾日假去料理後事,”
    “知道了,讓人再給她送點銀兩去,告訴她先把家中安頓好,”
    褚顏看向地上跪著的人,“起來吧,”
    “嗯,”
    梳洗完畢,褚顏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現在才十二歲,前世,她的年紀被永遠定格在十七歲,
    還有五年才滿十七,在這五年時間裏她要拚命練功,爭取有所成就,
    想到前世害她們生死的人,褚顏眼裏的殺意一閃而過,等她功夫能獨當一麵時,就去殺了那個叫劉謙雄的人。
    報了仇,她就做前世來不及做的事,想到這事,褚顏心中有些焦急,到時候師傅都那麽大年紀了,他會一直在原地嗎?
    娶妻生子是男人的頭等大事,這世間有多少人能拒絕得了,大戶人家的男人都會娶好幾房妻妾,一般人家的男子也會四處托人說媒,
    就算他們身在江湖,師父也是個男人,想到這些,褚顏隻恨自己不早幾年出生……
    王嬸叫褚顏神色變了又變,她關切地問,
    “小姐,你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適?”
    “沒事,”褚顏頓了一下道,”王嬸,我中午想喝雞湯,做好後你給我另外裝一份,到時候去看看師傅,”
    “好的,小姐。”
    王嬸帶著幾個丫頭來到仆人的住所,她打發掉其他人,看著被她留下來的人,嚴厲的訓斥道,
    “翠蓮,不管你以前是做什麽的,但做了奴婢就要有做奴婢的覺悟,我們做仆人的是要對主子盡心,小姐大方善良,有些事隻要不碰觸她的底線她不會管,但她不管不代表沒人管,你對小姐不敬如果被公子知道,你應該少不了一頓罰,”
    翠蓮眼底閃過不屑,可想到自己是帶著任務來的,她隻得假意順從,
    “謝謝王嬸教悔,我一定謹記於心,”
    王嬸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道,“在這裏伺候,隻要做好下人的本分,沒人會為難你,可若是動了其他的心思,後果你自己想。”
    中午,褚顏提著食盒出了自己院子,王嬸拿著一件披風追上來替她係上,邊係邊念叨,
    “小姐,你才剛好,今天又變冷了幾分,可一定要注意保暖,以免受風寒,”
    “我知道了王嬸,”
    褚顏笑了笑,王嬸人是嘮叨了些,不過都是出自於對她的關愛,她不嫌煩,反而很喜歡這種經常被嘮叨的感覺,這麽多年除了師傅,就屬王嬸最關心她。
    來到蕭燁院子,言一拱手行禮,“小姐,”
    “嗯,師父呢?”
    “公子在書房,我這就去通報,”
    褚顏擺擺手,“你去忙吧,我自己去找師傅,”
    說著轉身向書房走去,言一看著她的背影沒有阻止,別人是不能進公子書房的,可小姐不是別人,她是能讓公子開心,讓他放下所有戒備的人,
    他們打小跟著公子,公子過的是什麽日子大家有目共睹,雖然他身份尊貴,但也是被遺棄之人,他常年不見一絲笑容,仿佛行屍走肉的活著,
    直到那年回京,撿到身著襤褸衣裳,渾身髒得像個小乞丐,命懸一線的小姐,公子才漸漸像個正常人,
    這麽多年來,說小姐是公子的命也不為過。
    褚顏悄咪咪的打開書房門,一進來就看到手肘靠著書桌,單手撐著腦袋雙目緊閉的蕭燁,想到他昨晚一夜沒睡,這時候大抵是累壞了,
    她輕輕走到他麵前,認真的打量著他,頭發烏黑似緞,濃密的眉毛微微揚起,睫毛比她的還長,棱角分明,像被上帝精心雕刻過的俊臉,鼻梁高挺,嘴唇薄厚適中,
    那雙緊閉的雙眸,褚顏知道,那是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
    打量他一會,她目光落在他身著的衣服上,這種天氣還穿得如此單薄,會著涼的,
    褚顏解下自己的披風,輕輕蓋在蕭燁身上,可盡管她動作很輕,還是把蕭燁吵醒,看著麵前嬌俏可愛的人,蕭燁聲音染上了笑意,
    “顏兒,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