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為何一直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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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顏站起身來,指著一件淺藍色的衣裙,
“我等下就穿這件,”
褚顏不急不緩的走到銅鏡前,看著鏡中隻是用一根簪子隨意固定頭發的自己,她取下簪子,烏黑柔順的秀發披散開來,擋住她精致的臉頰,
拿起梳子,她輕輕梳著幾縷頭發的發梢,目光轉向鏡中一直守在身側的人,
“王嬸,給我梳一個漂亮的發髻吧,”
“是,小姐,”
紅果雙手托著那件淺藍色的衣裳,問,“小姐,要先更衣嗎?”
“嗯,”
褚顏從紅果手裏拿過衣服,示意她們在此等候,她越過屏風自己換起衣裳。
聽著屏風後麵細微的聲響,王嬸很是淡定,畢竟小姐在後山的五年裏,除了洗衣做飯,其他事她都是親力親為,從不讓人伺候。
紅果很是意外,五年前因為家中母親去世,她回家奔喪,等回來時小姐已經去了後山,公子明令禁止,除了王嬸,任何人不得出入後山,違者嚴懲不貸,
即使五年沒見,但作為褚顏的貼身丫頭,紅果了解自己小姐以前的脾氣,
看到如今穿衣裳不用人伺候的小姐,紅果心裏感歎,小姐真的變了。
兩刻鍾後,褚顏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褚顏滿意極了,兩條細小的辮子自然垂落在脖頸間,頭頂挽著一個簡單卻不失精致的發髻,一根碧玉簪子插在發髻中,
整個發髻沒有其他繁雜的飾物,隻有一根發簪,簡單又大方,適合今天的出行。
看著褚顏滿意的神色,王嬸幽怨道,“小姐,我給你重新換個發髻吧,以前我常給你梳的那些發髻都很漂亮,”
“不必了,我覺得如此甚好,難道這樣不漂亮?”
以前的發髻是很漂亮,頭飾也多,可和現在比起來,褚顏更喜歡如今簡單的模樣,她滿意的笑了笑。
王嬸聽褚顏這麽一問,她滿是皺褶的臉上布滿笑容,
“小姐怎樣都漂亮,眉不畫而黛,朱唇不點而紅說的就是小姐這樣的天仙,現在長開了,小姐比以前更像天上下凡的仙女,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麵對王嬸的誇讚,褚顏隻是淺淺一笑,她起身整理好衣袖,
“我去找師父了,”
她說完不急不緩的出了臥房,朝院門走去。
來到蕭燁的清院,褚顏站在院門口,抬頭看著門上的匾額,想著自己的院子,海棠院,其實她想給院子改名叫梨院,可一想到梨同離,想想還是算了,意義不好,她重生以來最見不得離字。
褚顏邁步踏進清院,這裏還和五年前一樣沒什麽變化,還是那樣冷冷清清的,唯一變化的就是西側那兩棵梧桐樹長高了許多,也壯實了不少,
記得隻有七八歲的時候,她朝師父撒嬌,想讓人在這裏紮個秋千,等她來的時候可以玩,師父不僅沒答應,還厲聲斥道,
“顏兒,你那麽鬧騰,這兩棵小樹怎經得起你折騰,”
如今樹已經長大,她卻沒了折騰的心思,現在有空,她隻想好好陪著師父,隻要能一抬眼看見他,哪怕傻坐著一言不語也行。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褚顏頓住腳步看向院中的某處,隨即目光又轉向其他地方,師父的院裏暗中藏了不少人,單是前院就不少於十人。
褚顏知道蕭燁喜靜,所以他院中除了幾個伺候的人一般不會有別人出現,從小她在這裏自由出入,從不知道這院裏還有人隱藏在暗中,從他們的氣息中不難發現,這些人都是頂尖的高手,
她暗暗歎了口氣,以前沒發現他們的存在,是因為自己真沒用!
言一從院門口走進來,看到視線一直盯著某處的褚顏,他上前行了一禮,
“小姐,你來了,”
褚顏收回視線,“嗯,師父呢?”
“我走之前公子在書房,現在不知是否還在,”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自己找師父,”
褚顏說完往蕭燁的書房而去,言一站在原地朝剛才褚顏一直盯著的方向看去,心裏頓時激動起來,那裏有暗衛隱藏,難道小姐發現了,
要是她真的發現了暗衛的藏身之地,那就說明這五年裏小姐功夫見長,若真如此,公子肯定會很高興。
褚顏輕車熟路來到蕭燁書房,她站在書房門口,入眼的書桌旁認真看著手中信件的人,
看著蕭燁清冷俊朗的臉龐,想到前世的事,褚顏的心在抽痛,多麽驕傲,又有資本勢力的人,竟被她害得那樣窩囊的死去,與她葬身崖地,
不知道蕭燁看到了什麽不好的消息,他皺起濃眉,褚顏見狀真想伸手替他撫平那皺起的眉頭,她暗道,
‘師父,今生我不再隻是你的軟肋,’
“顏兒,來了為何不進來?”蕭燁頭也不抬,開口淡淡的問了句,
褚顏斂起眼底的傷感,換上明媚的笑臉,語氣輕快道,
“這就來,”
褚顏步履如飛,來到蕭燁麵前喚了一聲,
“師父,”
蕭燁仿若無人地把手中書信看完,拿出火折子將信件點燃,待其化為灰燼,他抬頭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女,
這幾年顏兒的頭發始終如一,三千青絲隻用一根發簪固定,今日她的發髻和往日不同,即使隻有一根發簪,但簡單卻不失精致,
那麵若桃花的臉頰上,圓圓的梨渦若隱若現,靈動狡黠的眼眸裏仿佛藏著萬千星辰,
蕭燁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某種無形力量撕開一道口子,有種陌生卻能讓他愉悅的東西往外流淌,他重複剛才的問題,
“來了為何一直站在門外?”
為何,當然是站在門外看他看得出神,褚顏心裏這樣想著,說出口的話卻是,
“剛才看你皺著眉頭,我怕打擾到你,”
看褚顏說得一本正經,蕭燁眉頭緩緩舒展開來,
“顏兒,進我書房,你幾時怕過打擾我?”
褚顏聞言噎了一下,蕭燁說的是事實,以前每次來書房找他,無論是給他送吃食,還是找他撒嬌免罰,亦或是纏著他軟磨硬泡的要出去玩,
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也不管蕭燁當時在做什麽,就算蕭他著臉,褚顏也無所顧忌,像今天這樣說怕打擾他的說辭,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