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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顏訕訕道，“師父莫怪，那時候不懂事，現在顏兒懂事了，也知道怕打擾到你忙正事，”她頓了頓道，“剛才看你皺著眉頭，是出了什麽事？”
    看著笑靨如花的女子，一直縈繞在蕭燁心中的問題在剛才那一刻更加確定，顏兒心裏藏著不為人知的事，
    五年前褚顏落水醒來後，蕭燁就有這樣的感覺。
    剛才皺眉，是因為知道她一直站在門外，她氣息不穩，
    少女剛才情緒很不正常，她看著他在心痛，
    對於自己養大的人蕭燁了解的，褚顏以前會對他撒嬌耍性子，偶爾也會哭鬧撒潑，但不會有剛才的那樣情緒，像是別人剜了她的心，
    褚顏的變化讓人疑惑，蕭燁百思不得其解，不過除卻剛才的異樣不談，她刻苦練功還是很讓人欣慰的，
    欣慰的同時蕭燁又很想知道，她心中到底藏了什麽事？
    就著剛才的問題蕭燁淡淡開口，“就一點小事，他們能處理好，”
    “沒事就好，”
    “顏兒，時辰尚早，我先處理點事，”
    “師父，你忙你的別管我，好久沒看書了，我找本書坐到一邊看，絕不打擾你，”
    “嗯，”
    蕭燁淡淡回應了一聲後拿起桌上的冊子翻開，認真看起來，偶爾用筆圈一下，褚顏走到書架旁翻尋，片刻後抽出一本往窗邊的矮踏而去。
    抬頭看了眼書桌邊嚴肅認真的人，褚顏輕輕翻開手裏的書，嘴角溢著淡淡的笑，能這樣陪著他，就算一言不發也很好。
    剛到午時，言一大步踏進書房，恭敬道，
    “公子，福伯來報，午飯已經備好，”
    “嗯，”蕭燁放下手中的冊子，目光看向褚顏，不等他出聲，褚顏已經已經朝他走了，
    “師父，我聽到了，”
    蕭燁離開書桌，言一上前把桌上清理好後快步追上並肩而行的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
    前廳，褚顏被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十餘道菜震驚到，她驚呼，
    “師父，今日的菜品好豐盛，”
    蕭燁嘴角微不可察的揚了一下，“嗯，快吃吧，吃了飯就出發，”
    褚顏拿起筷子吃起來，她的速度很快，吃相卻不粗魯，反而有種灑脫的感覺，
    看褚顏吃相裏透著的濃濃江湖氣，蕭燁不僅悶心自問，把她養成這樣真的好嗎？
    他找人教過她閨秀禮儀，雖是被逼迫著學習，但她學的不錯，隻是後來嫌棄那禮儀條條框框，故而不願遵守。
    蕭燁看她實在嫌棄，就放任她不去遵守，久而久之養成如今這般模樣，
    但疑問不過瞬間，蕭燁很快釋然，
    褚顏不是京中貴女，無需遵守那令她討厭的禮儀，再說她俏皮靈動的樣子可比京中那些被規矩束縛著的大家閨秀強太多。
    飯後，褚顏跟在蕭燁身後走出院子，院門不遠處的樹蔭下停著一輛寬大的馬車，車夫是一個精神抖擻胡子花白的老頭，他牽著馬韁站在原地等候著，
    兩人上了馬車，車夫駕起馬車緩緩駛出莊子。
    馬車上，看著這輛外在低調，內裏奢華的馬車，褚顏沒去仔細探究這裏麵的一切有多奢侈，因為以師父的身份，任何好東西他都值得擁有，此刻她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師父，”
    褚顏輕喚一聲，閉目養神的蕭燁睜開眼，
    “何事？”
    褚顏輕輕撩開車簾看了眼外麵，坐到對麵之人身邊，
    褚顏一靠近，女兒家獨有的馨香撲鼻而來，蕭燁鼻腔充斥著屬於她的清香，看著兩人之間僅有的半尺距離，他厲聲道，
    “顏兒……”
    不等蕭燁把話說完，褚顏打斷他的話，“師父，等我把話說完你再訓我不遲，”
    見她神色嚴肅，蕭燁沒再開口，默許了她的行為，褚顏又湊近了一點，用僅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言十一的職責是什麽？”
    蕭燁側目，對上褚顏認真的眼神，低聲道，
    “何出此言？”
    褚顏沒回答蕭燁的問題，而是接著往下說，語氣裏帶著懇求的意味，
    “師父，不管他的職責是什麽，你都要提防著他，他對你沒有表麵那麽忠心，”
    蕭燁怔了一下，心裏疑惑不已，顏兒以前貪玩，根本不會過問這些事，後來落水醒來後，問過夜言閣是個怎樣的存在後就沒再問過其他，
    自己也從沒向她提過身邊的暗處之人，言十一在莊裏出現的次數不多，顏兒從何處得知他的存在，
    “顏兒，你怎知言十一的存在？是誰告訴你的？”
    褚顏搖搖頭，“沒人告訴我，我也不知是怎麽知曉他存在的？”
    盡管蕭燁心中疑惑，知道她在說謊，但見她不願意說出來，就沒再追問。
    “師父，一定要小心他，”
    對於潛在的危險，褚顏很不放心的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擔心，
    “別擔心，他已經死了，我的人發現他叛變，他怕經不起折磨，服毒自盡了，”
    聽到言十一已死，褚顏鬆了口氣，連著說話的語氣也輕快了不少，
    “那就好，死就害不了人了！”
    褚顏心想，很多事情的軌跡都發生了變化，前世他們死的時候言十一還好好的活著，今生，她和師父還好好的時候他就死了，
    因為高興，褚顏不經意間又朝蕭燁靠近了一點，聞著她獨有的清香，蕭燁壓下心底泛起的異樣，厲聲道，
    “顏兒，你忘了我給你說過什麽，回你的坐位上去，”
    褚顏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軟聲道，“師父，我沒忘，你說男女有別，剛才是事出有因，我現在就坐過去，”
    “嗯，”
    褚顏起身，弓著身子準備回到自己座位上，豈料還沒邁步，馬車突然劇烈搖晃起來，她一下重心不穩，不偏不倚的朝蕭燁摔去，跌入他溫熱的懷中，靠在他結實的胸前，
    在褚顏摔過來的刹那間，蕭燁下意識的伸手中將她抱住，少女的清香瞬間將他包裹，鑽進鼻腔，
    “公子，剛才壓到了一塊石頭，”
    車夫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他在解釋馬車剛才突然劇烈晃動的原因。
    意識兩人現在的‘親密’姿勢，剛被訓過的褚顏抬頭，看著蕭燁喜怒不顯的俊臉，搶在他前頭開口，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