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燈前,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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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昊,這跟你王家,似乎也沒有關係吧?”
    黑衣少年上前一步,冷冷的看著來人。
    “司劍辰少主啊,沒必要這麽咄咄逼人吧?”
    王昊眯眼笑道:
    “誰不知你司家向來雷厲行,隻是......”
    王昊臉上笑意更盛,將手上的折扇收至手中,淡淡道
    “聽說司叔叔最近的事情可能有些多?”
    司劍辰臉色劇變,又驚又怒的瞪著王昊,從牙齒間蹦出兩個字:
    “是,你?”
    王昊嘿嘿一笑:
    “誰知道呢。”
    說罷帶著人轉身離去,司劍辰眼中劃過一絲殺意,剛要邁步向前,卻見齊管事攔在了他麵前,衝他搖了搖頭。司劍辰不甘心的叫了一聲“齊爺爺”,可他看到齊管事的眼神時,最終還是放下了這個念頭。
    齊管事的眼中沒了剛才的從容與自信,更多的則是無力與悲哀。
    司劍辰沉默了。
    另一邊,廝殺還在繼續,似乎已經到達了白熱風化階段,有不少家族子弟都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各家的銅鏡,頗有現場直播的味道,而司劍辰則是無心再看了,與齊管事轉身退出了這方空間。
    到了外麵的空間,二人看了看四周,身上的服飾變化了一下,司劍辰變成了一身運動裝,而齊管事則穿了一身老年休閑服。
    二人默默走在街頭上,良久,司劍辰道:
    “齊爺爺,您先回去吧,我......想散散心。”
    “不行!”
    齊管事立馬否決。
    “這又不是外界,內界你又不熟悉,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我怎麽跟老爺交代?”
    “齊爺爺!”
    司劍辰看著齊管事的眼睛,堅定的說道:
    “我覺得我是該自己走一走了,一直被您庇護也不利於我的成長。通過今天的事我想通了,隻有你強,你才有話語權,才能幫家族一把,沒有實力什麽都不是。”
    眼看齊管事想要反駁,司劍辰又道:
    “而且我們最近也不是考察過了麽,內界最高戰力無非就是跟剛才那兩個人差不多罷了,我覺得以我現在的水平即使遇上他二位這樣的人物,自保是沒有什麽問題的,更何況......”
    司劍辰頓了頓:
    “我想拚湊一下自己的‘命圖’。”
    齊管事欲言又止,背著手沉吟了好久,最終抬眼看了看司劍辰,最終歎了口氣。此時的齊管事顯得蒼老了許多,他喃喃道:
    “也是,是老朽太沒用了,已經護不住少主了。”
    司劍辰忙擺手,道:個世界罷了,您為劍辰做了這麽多,劍辰永記在心。”
    “沒有的事,齊爺爺,到了這個時候了,我隻是單純地想去走走,體驗體驗這
    齊管事看著劍辰,良久,才道:
    “少主,您此去一番,務必要小心啊,若是此行不順心意,還請你盡快回來。”
    司劍辰點頭道:
    “齊爺爺您放心,分寸......我還是知道的,而且我也待不了許久,三個月曆練到期,我還是會跟其他人一起回去的。”
    “小心為上!”
    “是。”
    ......
    唐星星環顧四周,有些懵:我不是睡覺呢麽?
    四周一片黑暗,隻剩遠處有一點微弱的亮光。
    唐星星向前走去,他感覺黑暗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湧動,於是加快了腳步,等到了近前,唐星星才發現,這個發光的東西竟是一盞路燈。
    路燈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光芒,四周似乎有雲霧繚繞,映襯的路燈有了些許神秘感。
    唐星星握住了路燈,卻發現路燈上麵刻著一豎行字:
    “燈前者停,燈後者行。”
    啥意思?
    唐星星端詳了一下路燈,繞著路燈走了一圈,可他卻驚奇的發現:路燈上刻著的那列字始終正對著自己。那麽,自己究竟是在燈前,還是在燈後?
    就在這時,唐星星忽然聽見前方黑暗中似乎傳來了腳步聲,唐星星心生警惕,但奇怪的是,心中並沒有任何悸動產生。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在前方黑暗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隨著他的接近,外形逐漸暴露在了燈光之下。
    是一個岣嶁著背的老嫗。
    老嫗似乎看見了唐星星,在他對麵停了下來,嘴巴微動,似乎在說些什麽,可唐星星卻什麽也聽不到。
    思索了片刻,唐星星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指指老嫗的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後擺了擺手,示意老嫗自己聽不到。
    老嫗似乎明白了,便不再說話,唐星星則開始認真觀察期了老嫗:隻見老嫗穿著一身土黃色的鬥篷,直接垂到腳跟,而老嫗的眼睛卻始終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唐星星也看不見。
    過了片刻,老嫗始終沒動靜,唐星星眼睛一動,想起了燈上寫著的文字,於是給老嫗指了一下路燈。
    老嫗轉頭看了看,嘴巴微動,似乎在念著什麽,接著她轉身朝唐星星走來,徑直走過了路燈,走到了唐星星的麵前。
    而就在老嫗走過路燈的瞬間,唐星星忽然感覺一股濃鬱的土腥味帶著生物腐爛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唐星星眼角狂跳,這時他才發現:老嫗身上的土黃色,竟是一層黃土。
    而老嫗,像是從土裏爬出來的一般。
    老嫗在離唐星星大約三米的時候,停了下來,嘴巴微動,一陣嘶啞的嗓音傳了過來。
    “買嗎?”
    唐星星:???
    您從地裏爬出來就為了和我推銷是嗎?
    “什麽......”
    唐星星小心翼翼的問道。
    “買嗎?”
    老嫗機械似的重複道。
    似乎是見唐星星還沒明白,老嫗從鬥篷中拿出一個線圈,上麵纏繞著一卷紅線。
    唐星星嘴角微抽,自己又不做針線活......
    “怎麽賣?”
    唐星星瞬間變臉,因為他看到那線圈上的紅線,不正是這兩天他意外看到的紅線嗎?這紅線可是救了自己的小命兩次。
    “無月,屍體。”
    唐星星一懵,忙問道:
    “無月是誰?”
    老嫗沒說話,低著頭,似乎在回憶往事一般。
    良久,她才抬頭,這時她眼上的陰影已經不見了,唐星星看見了她渾濁的眼珠。
    “買吧。”
    老嫗嘶啞的嗓音變低了,似乎在懇求一般。
    唐星星沉默了片刻,問道:
    “可以問您一下,這個東西怎麽用嗎?”
    老嫗沒有回答,隻是又說道:
    “買吧。”
    唐星星無奈,隻能道:
    “我沒有無月的屍體。”
    老嫗似乎並不意外,又說道;
    “七年,買吧。”
    唐星星有些糾結,一來,他不知道無月究竟是誰,是個人?還是個動物?是死是活?如果他活著的話......自己豈不是要去殺他雖然說這紅線對現在的自己很重要......
    唐星星轉念一想:七年,是七年期限嗎?看來還很長呢......、
    但是唐星星還是準備穩一手——萬一無月是個極其厲害的人呢?自己豈不是還要搭上性命?
    於是唐星星歉意的衝老嫗道:
    “抱歉,我不買了,我實在不確定我將來能不能還上這筆賬。”
    老嫗聽了,感覺有些急切,她上前兩步,從鬥篷底下伸出兩隻骨瘦如柴的胳膊,緊緊地抓住了唐星星的胳膊,哀求道:
    “買吧,買吧......”
    唐星星看著老嫗,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抽出胳膊,往後退了一步,衝老嫗鞠了一躬:
    “抱歉,我接不下這筆買賣,我不想讓你的付出白費,這對你我都不好。”
    老嫗有些失望,接著身體忽然開始逐漸消散,唐星星一驚,心想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就見老嫗看著自己逐漸消失的身體,最終歎了口氣,又看了看唐星星,最
    終將那線圈仍給了唐星星。
    唐星星一驚,忙伸手接住,張嘴剛要說些什麽,卻見老嫗早已化作熒光消失在原地。隻剩下一道悠遠深沉的聲音在唐星星耳邊不斷回蕩
    “承諾,盡力,命笙,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