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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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玥、小玥。嚴毅在心裏,無數遍呼喚她的名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這個曾經讓他魂牽夢繞的人,她的名字,同她人一樣,讓嚴毅深深地愛著。最後她的名字印在了城市報紙上,殺人凶手:楚玥。嚴毅覺得尤其的可笑,好一個殺人凶手。
一輛漂亮的藍色跑車從嚴毅身邊飛馳而過,上麵坐著兩男兩女,女的都畫這精致的妝、穿著漂亮的衣服,兩個男的也長得尤其的英俊,很帥帥。
嚴毅忍不住看他們,忍不住對他們的年輕著迷,女孩們很美麗,在她們身上可以看見楚玥的部分影子。看著他們,嚴毅覺得像在看電影一樣,像看到自己過去的影子。
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去海邊,他們去海邊,屬於他們的故事會在海邊發生,大海真的見證各種故事,過去的、現在的、未來的、古代的。嚴毅已經老了,大海卻永遠年輕,永遠不會變老,楚玥也永遠不會老,她和大海一樣,永遠年輕,永遠停在她們最美的年紀。
想到這些,嚴毅孩子一般的笑了,帽子遮住了他的笑容,沒有人知道他笑了,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自己堅信,他的女孩,她的楚玥是沒有錯的,大海是沒有錯的,他的楚玥和大海一樣神秘、莊嚴,任何人都不可以侵犯。
藍色跑車消失在公路目所能及的盡頭,嚴毅向目所能及的盡頭走去,走向海邊,走向大海、走向楚玥。天空的顏色慢慢變深,布滿晚霞的天空,慢慢轉黑,白色的星星、月亮也悄悄出來了。
站在公路盡頭,嚴毅看見了大海,看著大海,他忍不住地流眼淚,再一次回到這裏,他流淚,因為大海流淚,因為楚玥流淚。海灘上的燈亮起了,篝火也點起了,坐在一起交談的男男女女他們有的動作曖昧,海裏還在遊泳的男男女女也紛紛上岸了,嚴毅看到的,人是很小的、很小的,但其實他們充滿力量、欲望。
大海是美好,給他們帶來快樂的,他們愛著大海,因為大海給他們帶來了快樂,在大海麵前他們是沒有力量、沒有欲望的。他們享受這大海帶給他們的一切,他們隻需消耗大海,而不需要對它負責,當然也不可能嫉妒、憎恨大海。
大海也曾奪走過人的性命,人們理所應當不會去怪大海,他們特別理智、智慧地感歎“怎麽會這樣了?要是遊泳之前做好準備,腳也不會抽筋。”“哎,不會遊泳真的可憐。”“哎,誰叫你遊那麽遠啊。”
確實不能怪大海,這個時候,人們往往是理智的、智慧的,是最高等的動物。
什麽時候?人們才會變得不理智、智慧了?嚴毅自己的想法:當人們心裏充滿妒忌和恨的時候。
嚴毅張開雙臂,仰著頭。做出想擁抱大海的動作。幾個年輕人從他身邊經過,看他,又看向自己的同伴,笑了。
嚴毅擁抱大海,更確切的說,擁抱的是他的女孩楚玥。他畢生的夢想就是可以再一次擁抱她,如果可以,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開她,一定會緊緊地擁抱她,如果她的使命就是在二十歲死去,她隻屬於那漂亮的二十歲。嚴毅也希望,她可以死在自己懷裏,可以死去得體麵些。
他沒有在走向大海,而是朝著富人區走去,他從口袋裏掏出那張卡片,上麵的那個電話號碼,是富人區眾多別墅中的一棟別墅管家的號碼。來之前他們已經通過電話,管家隻負責將別墅打掃幹淨。
他現在打電話過去,詢問別墅鑰匙。管家告訴他,鑰匙放在信箱裏。
嚴毅朝著屬於他的別墅走去,這條路嚴毅是無比熟悉的,從前他和女孩深夜總是悄悄地十指緊扣的走這條路,一起回那棟別墅。
到了,別墅到了,盡管每年都花重金保養,它也依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它有點舊了,它價值不菲,現在是屬於他的,屬於一個將不久於世的人。
過去這別墅屬於他父親的時候,是它最鼎盛的時期。他的父親是這座城市十分富有的人之一,曾經這裏每年仲夏都會舉行各式各樣的舞會,十分的熱鬧。
是什麽時候,改變的了?
這座城市的人都清楚,這裏曾經的輝煌不複存在,是從三十年前的那個仲夏夜開始的。
它的主人被殺害了,被他的情婦殺害了。它主人富有、輝煌的一生也結束了。他最後一次被寫進報紙,報紙標題:富商嚴林,被情婦殺死於家中豪宅。
那個情婦是楚玥,那個情夫是嚴林。
楚玥是嚴毅的愛人,嚴林是嚴毅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