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受害者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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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遙一大早告了假,跟著淩公子打馬而去,硬是讓客棧的一幹人等瞪掉了眼珠子。
直到莫遙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後,阿秋還死拽著她跑堂的抹布狠抽桌麵,“阿遙,耍了什麽詭計,昨天鼻子差點掉了,今天居然一起離開,有貓膩、一定有貓膩。”
莫遙在現代騎過馬,雖不敢策馬狂奔,但溜達幾圈是沒問題的。“淩風,你也調查了2天了,有什麽發現嗎?”
“恩,情況大體是這樣。兩個月一共發生了7起案件,我們掌握的線索有這麽幾處。
線索一:每個受害者都是被迷香迷倒後被害的。這種迷香是一種青樓中常用的催情香。它的作用是,讓聞到它的男子全身乏力失去行動與語言能力,但意識清醒。對女子的作用就是激發欲望。
線索二:仵作驗屍發現,被害者身上多處淤痕,□□被傷害的更是、更是厲害。凶手對於沒有反抗能力的受害者還是這樣的殘忍。
線索三:每處案發現場都留有一塊精美的繡著鴛鴦的絲帕。我以手帕為突破口展開了調查。發現這個手帕是城中最有名的絲綢作坊“錦繡莊”的一款經典的手帕,做工精美,而且價格不是很貴。買這種手帕的人太多,根本無從查起。”
淩風打了一下馬,把韁繩從左手換到了右手“不過,從這幾個線索,也能看出點眉目。
從凶手用迷香這一點可以看出2點,第一她不是一個強壯的人,她無法再不驚動他人的情況下製服受害者。
第二,從迷香燃盡的灰燼中,我計算得出,案發到凶手逃離現場共計1個時辰。迷香並不是點燃就有效,它需燃燒半個時辰才能發揮作用。
罪犯作案到逃跑隻有半個時辰,幾家受害者要麽是大戶深宅大院,要麽是小戶鄰裏眾多,罪犯看來是很了解地形才能不被別人發現逃走。不過她為什麽留下絲帕呢?是作為自己的獨特標記嗎?這塊絲帕代表什麽呢?”
“恩,你這麽分析我清楚多了,想不清楚的不用太急,也許是因為我們掌握的線索不夠,仔細調查調查就能找出真相的。”
莫遙很自然的往淩風肩膀上拍去,淩風側身躲過反手一拉莫遙的袖子,“咚”好一招屁股著地平沙落雁式。
“哎呦,淩風你幹嘛啊。我哪裏惹到你了。動不動就動手,你是不是男人啊”。莫遙翻身趴在地上,讓受傷的屁股減輕一下壓力,噴火的小眼睛瞪著淩風。
她的意思本來是好男不跟女鬥的現代思維方式,紳士怎麽能對女士動手。可聽到淩風的耳朵裏卻是在指責他不顧世俗的規定,拋頭露麵,不配做一個好男兒。
這下可真是惹毛了他“男女授受不親,我以為你有這個自覺的,看來是我太抬舉你了,以後請跟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然!”拉長上揚的尾音透出滿滿的威脅意思。
莫遙聽著這話加上屁股上的疼痛越發覺得委屈,也強了起來“你放心,我一定把你當鬼神敬著,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隨便欺負人,這個案子結束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有多遠走多遠。免得小命不保”
嘟囔著“什麽玩意兒啊”莫遙小女人心態作祟了,隻覺得自己被男人欺負了,一點也沒覺得如今發脾氣的原因缺乏原有的道理。
淩風眼神一掃扔出句“如此甚好”無視莫遙打馬而去。
世界總是充滿了變數啊,前一刻還相談甚歡此時一個前麵騎著,一個遠遠地在後麵跟著,誰也沒說話。
莫遙一手托著屁股一手執著韁繩,賭氣的咬緊牙關不鬆口。就這樣僵持一路到了目的地。郭家公子是最近的一個受害者也是唯一一位還活著的。
郭家知道兩人的來意後,很不高興。郭家家主更是氣不過一把上來揪住莫遙的衣領,瞪著牛一樣的眼睛,劈頭蓋臉的一頓怒罵:“你們這些官家人,不去抓凶手,卻跑到我家來質問我那可憐的孩兒,你們是不是看他沒死,特地來送他一程啊。有7個了,7個,你們還想有多少個孩子這樣慘死啊。”
“對不起,我們真的在努力地找凶手了,就是為了早點抓到她,才不得不問一下郭公子,他是唯一活著的,他可能知道一些線索,可能幫我們找到罪犯。”莫遙的話好像更加激怒了這位母親。
“你們給我滾,我那孩兒已經這樣了,你們還要問,問什麽?問他是怎麽被□□的嗎?你們這是要逼死他啊。”這個婦人眼神不再凜冽溢滿了哀傷,踉蹌一下倒在椅子上喃喃道。
“他醒來就要自殺,若不是及時發現給救了下來,我這就沒了這個兒子啊,現在他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了。我隻想安安靜靜的讓他離去,行嗎?不要再為難他了。我給你們跪下了。”
莫遙上前一把拖住郭家主,啞著嗓子道“郭家主,快起來,我們不問了,不問了,我們現在就去找凶手,我們一定會還您和您的兒子一個公道。”奈何莫遙力氣太小兩人僵持在那不上不下。
淩風過來扶起郭家主,“我們一定會將凶手繩之於法的。”金屬厚重般的聲音有著安慰人心的力量。“告辭了,我們一定會抓到凶手。”
“我們不問他,會對案情的進展不利”莫遙望著淩風,
“但是,我無法拒絕一個母親愛護子女的心,而且讓受害者回憶被害過程,無異於再給他一次那樣的傷害,看來我們隻能在想別的辦法。”
“你做的對。”淩風眼眸深深“走吧,去別的受害者家裏”。
“等等”一中年男子從郭家跑出,看樣子是郭夫郎,郭公子的父親“朗兒想見你們。”莫遙與淩風對視一眼,在郭夫郎的帶領下見到了,唯一的幸存者,郭朗。
郭朗毫無生氣的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渙散,見到莫遙淩風,張開毫無血色的薄唇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請坐”。若不是房間裏沒人出聲夠安靜,相信這麽輕的字音不會有人聽到。
莫遙看著郭朗,才16歲的孩子,已經瘦得快沒人形了,他是在自掘死路想早點解脫。
“兩位捕快有什麽要問的趕緊問吧,我活不了多久了,要是能幫你們抓到那個人,也值了。”
“我可憐的兒啊,你要是走了,爹可怎麽辦啊。”郭家主扶住夫郎歎息道“讓兩位捕快好好辦案,也算是給郎兒一個交代啊,我們先出去吧。”
郭朗的眼光從父母寂寥的背影上收回來,望向淩風他們,“問吧。”
“我知道這很痛苦,為了破案還你一個公道,我們沒有別的選擇。”淩風略帶歉意的望著床上的少年。
“我就快死了,沒什麽怕的了,你問吧。”弱弱的聲音裏卻聽到了一絲堅定。
“你見過那個人的樣子嗎?”
“沒有,她進來就把燈給滅了,我沒能看到他的臉。”
“那她有沒有說過什麽?”
“說、她說”郭朗呼吸開始急促,眼神也慌亂了。
淩風拉住郭朗的手堅定地望著他“過去了,都過去了,我們守著你,你不會再受到傷害了。”
郭朗的情緒稍微穩定了,繼續說“她說她,她、她喜歡我身上的味道,說我比以前瘦了,腰比以前更細了她很喜歡,但是她要把我養胖了,好給她生,生娃娃。
還有那絲帕,那肮髒的東西是給我的定情信物。她說要好好地疼我、照顧我,每天都陪著我,到春天就帶我去踏青,冬天陪我看雪。她什麽都知道。
不、不、我不要踏青,我不要生娃娃、我再也不看雪了。”郭朗再次激動起來,手不住的向前推拒著、掙紮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滾落。
淩風坐在床邊緊緊地抱著他“不去,我們不去踏青不去看雪,什麽都不去。”過了好一陣他才恢複正常。
莫遙也不敢再隨便問下去了,走了出去把房間留給他們,現在最好不要有異性出現在他的視眼範圍內。
“郭家主,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莫遙來到主廳,心酸的看著這對夫婦,兒子遭罪最傷心的是父母啊。
“你問吧?我們知道的都會說的。”緊了緊懷裏顫抖的夫郎。
“郭公子,是不是很喜歡踏青,賞雪?”
“朗兒很喜歡,每年初春我就會帶著朗兒和內子去踏青,男孩子外出的機會不多,每年的踏青是他最高興的事了。朗兒是冬天生的,那一天下了很大的雪。所以朗兒很喜歡雪,他說雪恨幹淨很純潔,雪花飄落的時候就像是一場舞。”郭家主說著神態幸福滿足仿佛正看到他的兒子在漫天雪花中衝他笑。
“那郭公子,有什麽要好的異性朋友嗎?”
“你什麽意思,懷疑我家朗兒的人品嗎?”郭家主怒了,連同她懷裏的夫郎眼神也憤怒了起來。
“您誤會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聽了郭公子的話,知道那個凶手對郭公子的喜好很熟悉,隻有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所以我才這麽問的。”
郭家主臉色稍緩“郭家雖是小家小戶,對朗兒可是管家很嚴,朗兒也很懂事,根本沒接觸過什麽女子更別說熟悉的了。”
莫遙想想也是,再怎麽熟悉不可能連腰圍的尺寸都清楚,她也不可能量過。
不對,莫遙腦中閃過什麽,“尺寸、量過、繡帕”莫遙像是看到了老鼠的尾巴,是什麽呢。
莫遙踱起步來:她知道男子的氣味、身材尺寸、個人喜好,她知道的這麽詳細,她一定長時間的觀察過他。這裏不比現代男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怎麽能知道的那麽清楚,通過什麽途徑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