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梅竹馬難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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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上的莫遙還在思考著,渾然望了平沙落雁的屁股。淩風的馬也在旁邊踱著步。
“淩風,這一般的閨中男子有什麽機會接觸女人?”
“這些公子,恪守夫道,很難接觸女子。出門無非是逛逛廟會、拜拜神、買點胭脂水粉布料首飾什麽的。”
“恩,機會少還能了解的那麽清楚。她是怎麽知道這些男子的具體資料的呢。?”
“這些,你是說這7個男子她都像了解郭公子一樣了解他們嗎?”淩風很驚訝,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應該是這樣,這個罪犯是個連環□□犯,她的模式是一定的而且越來越熟練,她一定是通過同一種渠道了解他們的。隻要找到這七個人相交的生活圈子就能鎖定凶手的範圍。我們得理一理頭緒了,線索太過混亂了。”
“我們對這個凶手的了解是:她熟悉受害人的體味、身材、喜愛的事物。她熟知犯罪環境的地形,她不是很強壯。受害人的風評一向很好。
還有那手帕,那賊人說是定情信物。我們可以看做是她作案的標誌。這些線索就像一團打了結的線團,讓人無從下手”淩風有點苦惱的看著莫遙,“這些能說明什麽呢,就憑這些能找到凶手嗎?”
莫遙眼睛亮亮的“怎麽不能。這些東西告訴了我們很多。我們已經離凶手不遠了,我大概知道凶手是什麽樣的人。
這個人留下作為定情信物的手帕說明她認為她不是在□□他們,她和他們之間有正常的關係,她幻想他們是她的情人。
她有一定的途徑接觸他們,並不是偶然遇見。她長時間的觀察他們,她可以詳細描述出這些男人的細節,如體香、穿著、知道他們的作息時間、個人好惡等。她對他們細節的掌握會豐富她的幻想。
她應該是獨自居住,因為這樣可以允許幻想的存在。她並不強壯,用迷香顯得不自信,她虐待他們可以知道她對控製欲的渴望、對力量的渴望,那麽現實生活中她就應該是不起眼的、沒有氣概的人。
以致於知道她的職業顯得缺乏、嗯、缺乏大女子氣概,脫離正常女性角色的職業,這個人暗藏在這些男人生活的邊緣。”
“你的這些推斷成立嗎?這些東西真的能揭示你說的那些嗎?這些結論是通過什麽得出的呢?你的結論讓人感覺不太靠譜。”莫遙指點江山的推理演講並沒有預想的那樣震得淩風目瞪口呆,相反淩風句句緊逼地問話,明顯的打擊到了莫遙剛剛產生的作為現代人的優越感。
“不靠譜?那是你沒見識,這個可是經過統計數據、哦不是是我師父教的,不懂就好好學,質疑我的推論?那你自己有什麽思路麽?”莫遙嘴上比較衝,當下心理更是不爽,“跟你說統計數據顯示的,你能知道嗎?犯罪心理學,知道什麽是犯罪心理學嗎?不懂還質疑科學,古人!我看是土人、鳥人才對。”莫遙的一頓腹誹起到了作用,氣消了那麽點。
淩風心下計較了一番“麵對這樣的情況,自己想不到出路,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姑且按她說的試試看。”於是無視莫遙的發飆:“若如那些線索背後隱藏的真如你說那樣的話,那麽我們接下來就在這7個男子生活的相交範圍尋找你說的那種女子。”這樣就忽略剛才的不快拉,。
莫遙悶悶地答道:“嗯,我們要查查,他們有沒有去過同一家脂粉店、布料店、或者首飾店等他們可能去的場所,以及所接觸到的女夥計。好在閨閣男子一般極少外出,我們的搜索目標不是太大”莫遙覺得離真相心中的不快淡去,不就是無知青年隊對犯罪心理學的質疑嗎,咱氣量大原諒他的無知,等抓到了那個罪犯,哼哼,你就知道本姑娘的厲害了。
攆緊了小拳頭自信的揮了揮加油,衝淩風自以為很豪邁嗬了一句“那走吧,我們繼續去看看犯罪現場”
“嗯,為了節省時間,我先去通知其他捕快去查查他們共同去過的那些地方以及接觸的人。你去張府,沿著這條路走到了一片樹林在往西走。我會盡快趕回來,張府門口見。駕”一夾馬腹,馬兒長嘶一聲,一下就沒影了。
“哎,咳咳”莫遙被揚塵狠嗆了一下,“等等啊,咳咳、我怎麽知道哪邊是西邊啊,我不分東南西北的啊。”
空蕩蕩的官道上回蕩著莫遙欲哭無淚的。“沒辦法,先走到那片樹林再說。”一匹衰馬馱著個蔫了的人一路晃到了竹林處,莫遙看著麵前的兩條路,“走哪邊呢這是”琢磨半個小時無果後,莫遙選擇了一條看得順眼的走了“反正地球是圓的,再背權當環遊世界了。”
事實證明地球是不是圓的,跟東西南北沒關係,也跟她會不會迷路也沒關係。她走的這條路不僅岔路很多而且都是十八彎的那種,走著走著繞著繞著,這路癡不迷路才怪。
天越來越黑,莫遙在這山裏轉悠得心慌了起來,荒山野嶺的一個人,風在這麽呼呼地一吹,心裏什麽鬼怪故事都冒出來了。入夜山上本來就冷,加上心裏上演的鬼怪傳奇那真是,瞧,那馬上的人抖得跟癲癇患者一樣。
話分兩頭,淩風交代完後快馬趕路,一個時辰後已經到了張府,卻沒見到莫遙,隻能出來找,到了樹林處,循著馬蹄印走,奈何天一會就黑了,他也隻能隨便轉悠著找了。
莫遙不敢下馬,就這麽僵在馬上,眼光四下掃射,奈何一點光也沒有,除了黑還是黑。
突然聽到一陣響動,“不會是狼吧。快走快走。”
急急的想調轉馬頭跑,越怕就越緊張,越緊張就越出事。莫遙手一時不穩鬆了韁繩從馬上跌了下來,右腳卻還掛在馬鐙上,被馬小跑著拖著走了十幾米,拖得她是七葷八素眼冒金心,隻覺得馬上就要去見馬克思了。
正在這時耳邊一陣風刮過一隻手有力的拽著他的胳膊,把她從馬上解救了出來。
“得救了,得救了,哪怕是山中鬼怪我也謝謝您嘞。”莫遙抓著恩人的手臂用力的搖晃傳達著她濃濃的謝意。
“誒,淩風,是你。”借著火折子的光,看到救命恩人原來是淩風,立馬識相的放開手撓撓後腦勺道:“嗬嗬,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的小命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了。哎呦”吃痛的莫遙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右腳嚷道“疼死我了,腿是不是斷了啊?”
淩風把火折子插到地上,上前來想幫她看看傷口。莫遙手一擋苦著臉道“男女授受不親額。”
淩風看了一眼莫遙眼巴巴的樣子,還是在記恨鼻子的事吧,眼裏閃過一絲捉弄“也對,你忍著吧,等天亮後下山去找大夫,一晚上你的腳最多腫得像饅頭,大夫給你開刀流膿後躺上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說罷起身撿柴火去了,紅紅的火光把莫遙臉上的委屈顯露無疑。
“喂,你不是真打算見死不救吧,”沒好氣的衝淩風嚷道。“不是你說的男女授受不親嘛,你這麽為我著想,我當然不能拂了你的美意不是?”淩風一臉無辜的樣子在莫遙的眼裏活脫脫的一條大尾巴狼。
真想痛扁那張俊臉一頓,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淩公子,江湖兒郎,怎麽被這點小節拘束了呢,再說了我這要是躺個十天半個月的,那案件不就耽誤了嘛,我是不要緊的,可是大事為重啊。
咱就不要計較那麽多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這不僅救了我,還能救下許多可能被害的男子,這浮屠都能有五角大樓的高度了。”
欣賞著莫遙的獨角戲,感覺耍她也夠本了,在莫遙殷切的目光中走了過去。借著火光,淩風給她檢查了一下傷勢,脫下她的鞋襪,卷起褲管,踝關節腫起來了,莫遙一看急了“腫這麽大,骨頭沒斷吧,還能不能走路啊,我不想做個瘸子。”
淩風從懷裏拿出一些藥草,剛才揀柴火時就已經采了準備給她治傷的,嚼碎了敷在關節上,順手從莫遙的外衫上扯下一片衣料當繃帶綁了起來,“還能這麽大聲的嚷嚷,精氣神還不錯嘛,沒傷經沒動骨的,過幾天就好了。”
莫遙從他拿出草藥順時就瞪大了眼睛,他故意的,看戲似的讓我那一通的口水白白浪費了,還撕我衣服,還撕得那麽順手,“你怎麽這麽惡劣啊,把我當猴耍啊,采了藥不給我用,非得我求你,有你這樣的嗎?哎呦,你輕點!”手指頭指著淩風恨不能往上戳,“你這人,太惡劣了。”
“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口氣,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本事練的不錯嘛。”故意在打結的時候加重了力氣疼得莫遙嗷嗷直叫。
一番雞飛狗跳的治療過後,兩人各據一方互不理睬,淩風是望著噗噗的火苗發呆,莫遙則是隔著火發射著飛刀,刀刀都有把人大卸八塊的力道。
“景兒,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我害了你啊。”風夾帶著嗚咽的哭聲傳來。
莫遙嚇得抖了個激靈,吞了口口水顫巍巍的問道“這裏是不是鬧鬼啊。”
淩風不鹹不淡的來了句“不清楚,不過好像張公子的墳就在那邊。”
“啊”莫遙連滾帶爬的到了淩風身邊,小眼睛警惕的四處亂瞄。
“景兒,我對不起你啊”哭號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死後都不能進祖墳,是我害了你啊。”
莫遙手肘捅了捅淩風“喂,好像不是鬼啊,聽聲音是個女人,好像老公、哦夫郎死了。”
淩風起身向哭聲那邊走去。“你幹嘛,喂,別走啊,我一個人怕啊。”莫遙嚷道,非常不願意單獨被留下。
“那就練練膽子,那個哭的女人好像跟張公子很熟,抓過來問問,也許有什麽線索也說不定。”頭也沒回,淩風回了句身形一閃就不見了。
看走淩風瀟灑利落的身影,莫遙雙臂緊緊抱住自己暗道“不怕不怕,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有什麽好怕的。”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淩大公子提留著個小個子的女人回來,咚的把她扔在地上。
“你們是什麽人,抓我幹嗎?”小個子女人驚恐的望著我們抖著手指著問道。
“抓你幹嘛,你自己不知道嗎?”淩風拔出佩劍在火光中一劈,嗶嗶剝剝的樹枝燃燒聲讓恐嚇更具威懾力,“要不要我給你提個醒,張公子的墳可就在那裏啊。”
莫遙覺得淩風這種似是而非的誘供很是給力,“你做了什麽你以為瞞得住嗎?”配合他繼續誘供。
矮個子女人越發驚慌,硬是從打顫的牙縫裏擠出來幾個字“我沒、我沒做什麽。”
“是嗎?張公子可是孤零零的在那,一座孤墳,連列祖列宗都不肯接納他啊。”淩風的劍應聲沒入女人腳邊的土中,搖晃的劍身一如那個女人的身子。
哇的一聲女人哭嚎了起來“是我的錯,我對不起景兒,我讓他死後的不能入祖墳,我是個混蛋,我保護不了他。”“啪、啪”響亮的耳光抽到自己臉上。
“你是說你毀了他的清白,但你不是那個□□7個男子的人。”莫遙看著眼前這個發髻散亂滿臉土色狀似瘋癲的女人分析著她話裏的信息。
矮個女人目光渙散喃喃道:“我和景兒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我隻是管家之女配不上他,主夫大人也不同意我們兩的事。
我跟景兒商量,決定將生米煮成熟飯,讓主夫大人不得不答應。於是我們兩就私定終身了。主夫大人知道後很生氣,就把我關進了柴房,三天後我被放出來時,但看到的卻是景兒的屍體。
她們說景兒被□□自盡了,我不信我衝到靈堂,看到景兒那麽蒼白的躺在那,任我怎麽喊都一動不動,我的景兒就這麽去了。我恨我自己當時怎麽就不在他身邊,怎麽就保護不了他,讓他屈辱的死去。
族裏的人知道我和景兒的事,加上他又被□□了,認定他是不孝不潔之人,不準入祖墳安葬,便把他獨自葬在這座山上。
我對不起他,我日日念他夜夜想他,就在他的墳邊蓋了座草屋守著他,再也不讓他一個人待著了。”女子的眼神漸漸清明,提到她的景兒時透出的寵溺不似作假。
“那就好好守著他吧,他值得的。我們一定會抓到凶手的。”淩風的眼中透出了一股執拗的堅定。
莫遙也被感染了“對,我們一定會的,謝謝你提供的消息,你的這番話對我們很重要。”
女子似乎知道了眼前的兩人是追查此案的捕快,爬過來一下就跪到了我們麵前“兩位大人,你們一定要抓住那個凶手,我這給您磕頭了。”咚咚咚三個響頭攔也攔不住。
目送著那個女人踉蹌而去的背影,淩風偏頭問:“你有什麽發現?”
莫遙深吸了口氣“我終於知道,那個凶手為什麽轉移攻擊的人群了。張公子是第三個受害者,前三位都是大家公子,而張公子之後卻是小戶人家的公子了。攻擊人群改變了。”
“你的意思是,因為罪犯發現張公子不是處子之身,所以才改變的。”
“不錯,罪犯把受害者看成是自己的戀人,那怎麽能夠容許戀人的背叛了。
其實不能夠說她改變了目標群,她隻是尋找更符合她要求的目標人群。豪門大院裏的是非太多,公子們的實際情況並不如風評的那樣好,還是小家小院的大家都能看到,不太可能失真。
所以後四位受害者就是小戶的。從她對受害者挑選的嚴格,可以看出她是在給自己找夫郎,她幻想的對象是作為自己的伴侶形象出現的。
那她應該是未婚,並且獨居,隻有這樣才能為她的幻想提供空間。加之我們之前推斷出來的她的可能性工作,這樣相交叉我們的範圍又縮小了。”
“嗯,希望我們追查的路線對。”淩風沒有莫遙那麽樂觀,或許是不太感相信她那天馬行空的推理。
“一定沒錯,等著瞧吧,我一定會抓住那個罪犯的。張家我們就不必要去了,明天回衙門,看看那共同範圍內的可以人群排查的怎麽樣了。”莫遙情緒很高,似乎看到勝利在向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