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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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躲在木門兩側,莫遙向淩風比劃了一個三,淩風了然的點點頭,在莫遙的手指從三根遞減到一根的時候,飛起一腳踹開了門,兩人火速衝了進去,但沒有半個人影。
    眼前這間屋子是趙書琪透露的,鄭苑的住所,一家在鬧市區租的小屋,附近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住在這裏倒是不會引起什麽人的注意。
    環視這間屋子,總體感覺很怪,莫遙皺眉和淩風對視道“你有沒有發現這間屋子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淩風也掃視一圈略略思索道“總感覺沒什麽個人特色,一個人的房間布置擺設,多多少少會有些個人的喜好在裏麵,看一個房間也能夠粗略的看到一個人的性格,可是你看看,這間房子,這些擺設。”淩風拉開衣櫃門,翻著那些衣服,各種風格都有,指著書架從上麵抽出一本書“你看看,不同風格,按理說一個人的喜好不會廣泛到這種地步,還有這些書,陽春白雪有之,下裏巴人亦有之。”把書塞回去,衝莫遙聳了下肩。
    “看來趙書琪提供的地址是正確的,房間的擺設也證明了這點,這都不是他自己的喜好,這裏的東西方便他把自己裝扮成適合客戶口味的人,咦,那裏有封信。”
    這封信放在床頭的枕頭上,床上有秀幃擋著一時沒有發現,淩風拿過信看著信封,突然整個人都像被怔住了一樣,眼神淩厲的射向莫遙。
    “怎麽啦,那是什麽信啊?怎麽這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跟恨不得把我吃了似的。”莫遙湊過去看,掃到信封上的字時,也仿佛被瞬間石化了。
    “莫遙親啟”四個字,赫然寫在信封上。
    兩人都正經這封出現在凶手居所的信居然是寫給莫遙的,淩風率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衝下巴掉了的莫遙道“先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再說。”莫遙這才使勁點頭表示讚同。
    信封的封口是用火漆烤的,很完整看來這封信並沒有別人看過,淩風撕開信封,將信展開,兩人頭漸漸湊在一起,信上寫著:
    莫小姐你好
    當你看到這份信的時候相信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就是殺害那幾個禽獸的凶手了。你肯定很意外為什麽我會寫這樣一封信給你,為什麽我知道你可能看到這封信。其實在你們調查我的時候,我何嚐不為了躲避你們的調查方向,而來窺探你們呢,莫小姐你是見過我的,還記得在雲來客棧你在小樓梯上碰到的人嗎,那個就是我,你們在調查我的時候,我也會好奇的想知道你們到底查到了什麽,那一次我忍不住出現逗你一下,嗬嗬,你沒想到自己曾經和凶手擦肩而過吧。其實,能讀到我這封信你已經很厲害了,相信你們已經知道我為什麽殺人了,我有個那樣禽獸的娘,這種女人為什麽能活在這世上還想盡榮華富貴,我不甘心,憑什麽我那善良的爹爹要被那女人休戚,她對外界宣稱因為正夫無女善妒,故而出之,放屁,爹爹被休還不是因為占了正夫的位子,妨礙她把那個位子給另一位大官的嫡子,以此獲得庇佑,爹爹的利用價值完了,所以她不顧念夫妻情分,把爹爹當做棄子那樣丟掉,可憐我爹被迫跟我分開,一人回到娘家,被休回娘家的男子哪還有什麽活路,口水都能把你淹死。我爹並不是病死的,他是在那間小柴房裏上吊自縊而死,那時我偷偷地下山來找爹,沒想到看到的是,爹細長的脖子套在那條白綾上,在柴房裏微微的蕩著,像一塊掛著的臘肉一般,這是我那溫柔的爹爹嗎,是那會唱著甜甜的哥哄我睡覺的爹爹嗎,是會在我生病的時候整宿整宿陪在我床邊的爹爹嗎,是那個會在昏黃的燈光下一針一針為我縫著衣服的爹爹嗎。我知道在那個廢棄的柴房中,我最重要的人永遠的離開了我。
    可是我不能對那個女人怎麽樣,因為她是我娘,我爹也不會願意讓我做出弑母的罪行,可是我的恨夜夜撕扯著我的心,我痛的整晚整晚的咆哮,有一天我終於想到了辦法,我要懲罰那些跟我娘一樣的女人,哪怕代價是把自己毀掉,我也不再會,我早就死了,在呢個昏暗的柴房裏。接下來的是你們也知道了。
    不過,我仍想告訴你,莫遙,你並不是英雄,你也隻不過是跟我一樣,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倌一樣的人,這些大官看到同類死了,害怕了,把你找來抓我,抓到我之後,怎麽樣,聲張正義嗎?不,他們隻會秘密處死我,不會讓這些案子大白於天下,不會讓人們知道他們的醜事,不會讓人知道她們的死因。你存在的價值隻是幫他們找到我,你不是在破案,你是在助紂為虐。你跟我一樣,她們付錢或賦予你名利,,然後事後你就可以走了,而且必須走的幹幹淨淨,你說你和我有什麽區別嗎?拿錢辦事,事畢走人。不,我抬舉你了,我比你高尚,我是在懲罰世間的罪惡,法律管不到的醜惡,我經我所能手收拾一下,哈哈,所以不要可憐我,我並不覺得我很下賤,我隻是在做我想做我該做的事。
    如果被你抓住我並沒什麽遺憾,在你抓到我之前我得想想我還有什麽要做的,你也可以想想,你現在正在做的,其實我很希望,你抓到我的時候,已經擺脫她們的牽製,真的能給我一個公道。就寫到這吧,我們總會再見的。
    鄭苑敬上
    莫遙呆呆的看著,從信中收回視線,望著淩風,眼中的懷疑和受傷讓淩風徒然感到後心一涼,看著莫遙的臉上苦笑擠成一團“其實我本就不是什麽英雄,也從沒想過當英雄,不過被人當槍使感覺也不怎麽樣,這人雖說話糙了點,理還是那個理,讓我們暗中調查的原因就是他說的那樣吧,但我能改變什麽呢,是吧?”這種生疏無奈的語氣,讓淩風莫名的有點堵。
    淩風絲毫不避讓莫遙的目光,鄭重的將信收回信封,交還到莫遙手上,眼睛深深的望著莫遙“相信我,莫遙”,深沉的語氣但有股執拗的傲氣“我和你都不會是他說的那樣的,我們來破案的,絕不是達官貴人的走狗,你相信我嗎?”輕飄飄的一句話,聽在莫遙的耳朵裏,卻有著山崩地裂般的震撼和感動“我信”。
    “莫遙不要去管我娘的命令了,暗中查訪可以,但是破案後公布不公布,我們說了算,走吧,我們去拜訪一下鄭將軍。”淩風對上莫遙的眼睛,兩人眼睛裏迸發出的信任和火光,燒掉了之前的陰霾。大道上,陽光裏,騎著馬的兩位年輕人,策馬融進了金色的陽光裏,溫暖而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