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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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遙酒醒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傍晚了。
    頭疼的很,睜著眼睛躺在床上,四下打量。
    “別看了,這是在你家,”作為好基友的定山和蔣寧吃著橘子衝床上的莫遙道,“這宅子是聖上賜下的,你昨天喝多了,估計賞賜的聖旨都沒聽全吧。
    我跟你講,你這掙大發了,又是封官賜府又是聖旨賜婚,一時間躍為當朝新貴,你睡的這天,門房都快被送禮的踏破了,自己抽空去看看庫房,估計得有小山那麽高了。
    你得想想怎麽謝我跟定山,這忙裏忙外的幫你張羅打點,我都不知道我還會幹這些事,這人要是聰明能幹真是哪哪都行。”
    莫遙抱著頭掙紮著坐起來,打斷蔣寧的絮叨,“婚期是什麽時候?”
    “我跟你講,聖上封你當太女詹事,正三品,這職位多少人擠破頭都搶不來,這直接奠定你在今朝和新朝中的地位,太女重臣,未來皇帝的股肱之臣,”蔣寧一屁股坐到莫遙床邊,說著種種讓她羨慕嫉妒恨的事。
    “說重點,婚期什麽時候?”一巴掌直接拍斷蔣寧的沒完沒了。
    “下個月初五,時間有點緊,不過你肯定樂意,但納采、問名、等禮數這一陣子你估計得抓緊辦了。”定山道。
    “行,你幫忙,給我列個單子出來,需要做的什麽時候做,怎麽做,你都給我詳詳細細一字不落的寫出來,我照著辦,你也知道我這個禮儀方麵不懂,隻能靠你們這幫朋友了。”莫遙一把推開蔣寧,急哄哄的衝著定山道,這關鍵時刻,還得靠朋友。
    定山她們也知道莫遙在這方麵不靠譜,也認命般的擔負起了這種種禮儀和程序的組織者和指揮者,每當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都有種提前給自己兒女操辦婚事的感覺,明明她們還沒成親,每次發完牢騷,也隻能回去幹,誰讓那個人是莫遙呢。
    莫遙也是史無前例的乖巧懂事,讓幹什麽幹什麽,都不廢話,妥妥的完成。有同窗好友的幫忙,問名、納吉諸事都順順利利辦妥了,聘禮在太女等人的領銜之下,也浩浩蕩蕩送往淩府,莫遙對淩大人更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以前淩大人可是不怎麽待見莫遙的,覺著這孩子沒個長性,不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就算兩人現在愛的死去活來,也不見者真在一起了能長長久久。但此番回來,功成名就、門當戶對,莫遙為人處世都老練事故圓滑不少,但仍留存那顆赤子之心,著實難得,風兒又是這麽一根筋,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罷了罷了。
    婚禮前三天,莫遙收到了淩風親手縫製的新婚禮服,送禮服的正是淩風的貼身小廝小青,“這是我家公子,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用的最上等的錦緞,這色兒紅的最為正宗。我家公子天資聰穎、秀外慧中、人中龍鳳,不僅文武雙全,而且這男子看家的本事也是數一數二的,這宮裏刺繡的師傅看了都沒有不誇的。”小青一臉你撿了大便宜的表情,絮絮叨叨的說著。
    莫遙摸著正紅的錦緞禮服,上麵勾著花紋的金線,很清楚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莫遙沒有聽小青在那叨叨這是多麽極品的錦緞,千金一寸,就這麽癡癡的撫摸著,每寸紋理、每個花紋與指尖接觸都讓人向觸電般的悸動,莫遙心歎道真的要結婚了,真的要和他結婚了。真想知道淩風在繡這件禮服時的表情和心情,好想見他,現在,馬上。
    小青打了個寒噤,準姑爺的眼神太過炙熱了,讓人看著有些發毛,剛想告辭,莫遙就陰測測的笑了出來。
    本來小青是打死不從的,但架不住莫遙威逼利誘,於是在回府的路上多了一個隨從,小青想想自己偷看過的《西廂記》自己也算做了回紅娘,還是蠻刺激的。像自己這麽懂事乖巧的貼身小廝,我家公子這是多麽有福氣啊。
    閨房中的淩風還在繡著自己的喜被,紅的像火焰一般的顏色,仿佛有生命的熱度。鴛鴦枕、鴛鴦被,這象征著夫妻的祥瑞,被自己一針一針的縫製出來,躍然於上,姿態生動翩然,三天之後大婚之夜,就要大被同眠麽,想到此處,臉上的紅更是耀眼。
    今後真的就要跟她過一輩子了,我們婚後會怎麽樣,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子孫滿堂、白首相對,還是,吵吵鬧鬧,柴米油鹽,亦或是,情由濃轉淡,當自己年華不再的時候,她厭倦了,出去沾花惹草,笑對新人。不,不會這樣,不能這樣,我們的結局不會這樣的。
    莫遙鬼鬼祟祟推門進來,掩住房門就發現繡架前的淩風那好看的雙眸放空,顯然是在神遊。
    發呆的樣子也這麽該死的可愛。
    莫遙悄悄的走到淩風的後麵,輕輕的環住了他,剛想跟他耳鬢廝磨軟玉溫存幾句,沒成想讓受驚的淩風突地周身運氣給彈了出去,跌坐在地上。
    “你要謀殺親妻啊。”莫遙揉著發疼的屁股嘟囔道。
    “怎麽是你,你怎麽來了?”淩風趕緊放下手中蓄勢待發的繡針,上前扶起莫遙。
    “不是我還能是誰,有膽子、有資格、有身份對你偷香竊玉的隻能是我不,剛才你在想什麽呢,我來了你都不知道,剛抱上你就被你用內力震開了,還有那根針,你是不是打算結果我,好逃婚啊。”莫遙呲牙咧嘴的說。
    淩風也坐下來給她倒了杯茶,“這杯茶被我下了毒,毒死你我就跑,你敢不敢喝?”
    莫遙看了他一眼,就著他的手一口喝了個幹淨,“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淩風乜了她一眼,也不說話,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著。
    莫遙看了他半晌,覺著他有點怪怪的,像是有心事,用胳膊輕輕撞了他一下,“你怎麽了嘛,感覺你見到我不是很開心,有心事?”莫遙試探性的問,一邊觀察他的神色,“和我有關的心事?”敏銳的捕捉到淩風眼神的閃動,“果然和我有關,那我人都到你這了,你就直接跟我說嘛,隻要你不悔婚,怎麽樣都行。”莫遙插科打諢道。
    淩風閉了眼睛想了想,睜開眼睛時不確定似膽怯的問道,“你說我們兩個能夠白頭到老,相守一生嗎?你會不會有厭倦我的那一天,你。”話沒說完,唇已被莫遙以吻封緘,懲罰似的輕咬他的唇瓣,絲絲的刺痛,是對他的懲罰,霸道不容拒絕的撬開他的貝齒,以橫掃千軍的氣勢淩虐他每一寸肌理。逼得他氣息不穩、心髒狂跳、血脈噴湧也絲毫不退讓。猶覺不過,心下一狠,終是咬破了他的舌尖和被肆虐的紅唇,淡淡的鐵鏽味越發刺激了兩人的神經,這個吻天昏地暗、海枯石爛。
    終於不知道是她放開了他,還是他放開了她,抵著對方前額喘息的時刻,眸色深深望進了對方的心裏,“感受到我的存在了嗎?感受到我對你的狂熱了嗎?感受到了你在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嗎?淩風,不管我作為什麽而存在,不管我的世界觀、價值觀、愛情觀如何,對你,我隻想兩個人,一輩子,年輕的時候攜手看遍萬裏山河,嚐遍人間百味,分享喜怒哀樂,養幾個像你像我的孩子,和你走過人生的每一個階段。
    我知道我們的人生不可能隻有歡樂和笑聲,我們會吵架、會爭執、會冷戰,但這都是我們人生完滿的過程,風景我要和你一起賞,風雨我也要和你一起扛。和你一起變老,是我想到的最幸福的事。”莫遙的真誠並未消弭淩風對未來不確定的恐懼。
    “我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現在的真心和決心,但是我們都不能保證未來,莫遙,我怕。”淩風緊緊握住莫遙的手貼近心口,“多少情真意切的到最後成為兩看生厭的怨偶,你現在如日中天,後來會越來越好,就算你不招蜂引蝶,但送上門的擋也擋不住,你剛開始能拒絕得了誘惑,但能多久?到最後我是不是要獨守一座院落,想著我們當初的情誼,一個人悄悄的死去。”
    “哎呀,看來婚前恐懼症很嚴重啊,我剛才那麽有魄力的舉動,那麽深情的告白都白搭。看來我個人魅力和影響力還亟待加強。”莫遙牽著淩風坐下來,給他倒上一杯茶,“剛才形而上的東西,在你的婚前恐懼症麵前絲毫沒用,那我就講些具體可控的。
    首先我們結婚以後,我不會要求你相妻教子,你想做什麽就去做,絕對比現在要自由。
    其次,我要幫助你在事業上取得突破性的進展,讓你有實際的喜歡的有意義的事情可做,實現自我價值。具體體現在,緝凶拿盜方麵。官方身份還可以請太女幫幫忙,走走後門。
    其三,我們結婚當天立字為據,家裏所有產權都歸你,如果我有什麽另娶或者納侍的意思,你可以據此休妻,所有的財產包括孩子都歸你,我淨身出戶。這個字據,我請定山為我起草,太女作為證人,簽字即具有法律效力,如何?”
    淩風看她一條一條的列出來,頗為認真思索的樣子,不禁給逗樂了,笑道,“我知道自己是有點多想了,未來的事誰知道了,你這傻瓜想著立什麽字據,作為我的妻主,在外人麵前,我可是要給你留足麵子的。我已經比其他男子幸運太多了,畢竟,你懂我,愛我,知我。”淩風依偎進莫遙懷中,“我們會幸福的,一定會的。”
    “我們當然會幸福的。”莫遙環抱著淩風,“我給你唱首歌吧,你不是喜歡聽我那古怪調子的歌麽?”
    “嗯。”軟軟的鼻音騷動莫遙的心神。輕輕的哼唱起來:“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隻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
    “很溫暖的歌,莫遙,你能教我唱嗎?”淩風從莫遙懷裏探出頭,微仰著問道。
    “當然,我一句一句的教你。”莫遙低下頭,用鼻子蹭了蹭淩風的鼻子寵溺道。
    兩人就這麽抱著,一句一句的唱著,一遍遍的唱著,唱到日頭西斜。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裏的寶。”淩風、莫遙背靠著背唱和著,宛如歌詞中所描繪的一般。仿佛有種錯覺他們已經垂垂老矣,卻還如當初般恩愛,坐在地毯上唱著歌,回憶著過往。
    歌聲停止了,歌曲的餘韻卻似乎繞梁不散,兩人就這麽靜靜的背靠著背,閉著眼睛,感受著此刻的歲月靜好。不知過了多久,門上傳來連續的輕擊聲,這是小青和莫遙約定好離開時的暗號。
    “看來,我要走了。”莫遙睜開眼睛道。
    “嗯。”淩風也回過神來。
    莫遙看著淩風惺忪朦朧的樣子,心下一動,直接把人按到在地,自己隨即緊緊壓上,對著驚訝微微張開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這個吻突然而又熾烈,淩風因為驚訝而未閉眼,莫遙雙眸更是直直的望著他的眼,如此短的距離就像要溺死在對方瞳孔無盡的黑中。
    莫遙放開淩風的唇,在他耳邊悄悄說了句,“三日後見。”說畢邪魅的伸出舌尖舔了舔淩風的耳廓,起身離開。
    淩風聽著她開門關門遠去的腳步聲,久久沒動,還在地毯上靜靜的躺著,感受著自己太過迅速的心跳,和那份不能自已的悸動。
    三月初五黃道吉日宜嫁娶,莫遙一身新娘正紅禮服一馬當先,略錯半個馬身後跟著幾十匹鮮衣怒馬的當世俊傑,俱是尚若書院的同窗們,太女殿下更是紆尊降貴作為迎親隊伍的一員,都隨著莫遙前來迎親。
    莫遙耳邊是震天的喜樂之聲,耳中隻能聽見喧囂聲和鞭炮聲,入眼之處處處披紅,看熱鬧的百姓簇擁著迎親長龍,說著賀喜的吉祥話,哄搶著不時撒落的喜錢,小孩被大人扛在肩頭,嘴裏塞著滿滿的喜堂,大咧著嘴笑著,露出半顆門牙。
    莫遙端坐馬上,周圍的一切消聲般的引入眼簾,整個人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真的就在今日結婚了?整顆心似乎被綁在秋千上了,一蕩一蕩的,就這麽虛浮著不落定。握住韁繩的手汗津津的,差點沒給韁繩滑出去,不得不在自己的喜服上狠狠擦了擦。
    “緊張?”扶蘇看出苗頭問道。
    “有點。”莫遙點頭。
    “今天小登科,場麵這麽大緊張也是在所難免,我估計淩風也好不到哪去。想著有個人比你更緊張,是不是好多了。”扶蘇保持著王儲的風度,笑著道。
    “對,不緊張,不要緊張,要給自己積極的心理暗示。”莫遙暗自鼓勁,沒事的,不緊張。
    話分兩頭,還真被扶蘇說中了,淩風是今天最緊張的人,不消說昨晚壓根就沒睡著,天沒亮就配合著起來收拾妝容,穿戴嫁衣。端坐妝奩前,被身旁四五個小廝伺候著,盤發的,淨麵的,上妝的不一而足,挨個往麵上招呼,兩個時辰後腰都快折了可總算好了。
    以為大部分工作做完了,剛想鬆口氣,卻發現自己想法太天真了。還有鳳冠霞帔呢,一身的行頭,一件一件往身上加,讓抬手抬手,跟個木偶似得,嫁衣繁複,三四個人一起動手也穿了半個時辰,嫁衣雍容莊重,關鍵是重啊,饒是淩風這個長年習武之人,也有些行動不便,腹內更是饑腸轆轆,但沒得吃。教習公公曰,上妝後萬不可喝水吃點心,因為容易暈妝,一暈妝隻能重來。一聽到這,淩風是餓死也不敢動吃東西的心了。
    整個三個時辰才收拾停當,淩風長籲了一口氣,在侍從的服侍下,來正廳拜謝父母養育之恩,淩夫人已仙逝多年,淩風此時跪在母親跟前行禮,“母親大人,兒叩謝母親的養育之恩。”
    淩大人在兒子進來的那刻,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繞膝玩耍的稚子一步十年的成長,風姿翩然灼灼其華,如今卻是要離開自己了;昔日嬌嬌稚兒,將嫁為人夫,做母親的多麽不舍。
    受禮後,淩大人立馬上前將淩風扶起,“我兒長大了,為娘甚是欣慰。”甚是不舍,掩住心底泛起的苦澀,“以後好好過日子,相妻教子,切莫逞強;但如果莫遙膽敢欺負你,告訴我娘,看我不揭了她的皮。”拉著兒子的手,坐下道,“我兒,你父親過世的早,為娘忙於政務對你的成長,免不了疏忽。如今你要嫁人了,我相信你父親在天之靈也是很開心的。孩子,你從小讓人處處省心,為人處世過於剛硬,而今,離開本家嫁為人夫,行事還是要妥帖些。夫妻相處之道,貴在忍讓,相互體諒才是。萬不能逞強,意氣用事,傷了夫妻情分。”
    淩風靜靜的聽著,驚訝於惜字如金的母親,居然這麽絮絮叨叨的跟自己講這些,放下了以往為尊者、為長者的態度,既做了母親又擔起了父親的職責;淩風靜靜的看著,才發現母親鬢角已生華發,清晰的皺紋昭示著年紀和世情,原來母親已經老了。聽著聽著,眼淚簌簌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你這孩子,怎麽哭上了。”淩大人趕忙拿著手帕給自己兒子擦眼淚,突然想到什麽笑道,“不過,從你十歲之後,我可再也沒看你哭過鼻子了,我家小兒長得再大,也是那個可以在為娘麵前哭鼻子的小可憐。乖,不哭,不哭。”淩大人就像小時候哄小淩風一般,懷抱著拍著肩膀哄著。
    淩風更受不住了,也不管了,直接把眼淚糊在領大人的補子上了。好半響才停住,母子二人又敘了會話,看著時辰,淩風依依不舍的再次拜別母親,回房中待嫁。這是把上妝的侍從給急的喲,一陣人仰馬翻的補妝。
    鞭炮聲在門前響起,小青跑進來稟告道,“公子,新娘來接了。”這時剛補妝完畢的侍從們可算是喘勻了氣兒啦。
    莫遙在淩風門前過五關斬六將,在一眾同窗好友傾力相助下,抵擋另一幫同窗好友的刁難,終於順順利利的進入新郎的閨房。入眼紅,一切都是那麽熱烈,仿佛踩在棉花上,步伐卻異常穩定踏實,淩風的手中是紅綢的一端。
    莫遙微微俯身,接過另一端,牽引著淩風來到正堂,叩謝嶽母後,新郎入嬌,一路吹吹打打,回新府拜堂。
    當是高朋滿座、儐相盡歡。新人相攜而出,相對而立。在司禮官的唱和聲中,拜謝天地,謝上天賜給的這段緣分;拜謝父母,淩大人端居高堂之上,頷首含笑著下麵跪拜的新人,兩人叩首謝父母的生養之恩;夫妻對拜,敬謝彼此,以後相濡以沫、攜手一生。
    相對叩首,莫遙凝望著一身鳳冠霞帔的人,那緊張不安的心重重落定了,隻是滿腔的歡喜和激動。就這麽對著對麵那人癡癡地笑,直到在司禮官高唱,送入洞房,才晃過神來,在喜公的指導下牽引著新郎送入新房。還沒來得及跟淩風說上一句話,就被一眾好友給拽了出去,新郎可以靜候休息,但新娘的工作才剛剛開始,這滿堂的賓客可不得陪好嘛。
    大喜之日,作為新娘的莫遙不僅要給所有賓客敬酒,還有源源不斷的給她敬酒賀喜的賓客,其中不乏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想把她灌醉的損友們。對此莫遙早有準備,為了能讓自己順順利利的洞房,早就和扶蘇、定山、蔣寧等幾個死黨簽訂了喪權辱國的條約,在滿足了一係列變態條件後,三人終於答應,替她擋酒。
    當莫遙一杯一杯被灌的時候,三人絲毫沒有動靜,一輪兩輪莫遙挺了過來,但也是強弩之末,正當她決定以對方違約作為廢除合約的理由時,三人終於開始行動了。
    作為太女扶蘇隻要站在莫遙身邊,旁邊就沒人敢上前給莫遙敬酒的,太女作為門神發揮了一定的作用。
    蔣寧生肖屬泥鰍,在風月場合也是打滾慣了,各種勸酒、讓酒頭頭是道,太極打的是相當了得,她一摻和,不少來敬酒的,自己喝了好幾杯,可是還是沒輪到莫遙喝,蔣寧的口條太利索了,實在是玩不過,一大波人撤退。
    定山的方法簡單粗暴,酒酣耳熱之際,渾水摸魚的將莫遙的酒壺中的酒換成了白水。之前莫遙打算用這一招的,但是那幫人太精了,摻了水都給聞出來,硬是實打實喝的酒。
    定山太會挑時候了,這個時候莫遙已經滿足了絕大部分人的敬酒意圖,加之蔣寧的攪和之下,最是妥當。
    三人出馬,莫遙總算是掙得一分清明。如此再三,在太女的提議之下,賓客總算放人了,莫遙跌跌撞撞被扶回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