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在下,東海小龍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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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書說到:南荒一行人前往九州販賣朱雀粉膏,誰知剛剛出了南荒屏障就在邊陲客棧中了貪食靈力為生的西境妖蟒的埋伏。巨蟒為攝奪靈力而飼,要攝奪靈力談何容易,妖蟒自幼就習得一身障眼邪法,外加找機會對靈力者下蛇毒這等十分陰毒的手段,可以說是專門為克製靈力者而生。可惜堂堂南荒大巫祝再如何靈力通天,竟然也不慎著了她的道,此般落得命如殘燈懸於一線!
    危急關頭南荒少女璃璃被“高人”所救,兩人藏匿於地板之下,神秘高人許諾可以助南荒一行人一臂之力。
    隻是奇怪這種巨蟒隻受靈力吸引,而南荒一眾人即便靈力極強也才剛剛出了南荒屏障——這條妖蟒又是被何人吸引到此處的呢——
    這其中奧妙暫不詳表。封印即將解開,平凡的南荒少女璃璃到底能否成功救下巫祝大人???
    此刻,璃璃也在心底這樣暗暗問自己。
    ······
    “準備好了麽?我們時間可不多。”
    璃璃身後的聲音說著,一道溫潤的光從後背升起,在漆黑的地板縫隙間就那麽驟然一閃。璃璃側過臉,借著這股光亮,看到了一雙纏著粗大檀木佛珠串兒的手,手的主人劍眉星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十分年輕。
    光暈從他掌心中傳來,他合目,口中念念有詞,將手掌抵在璃璃後背。璃璃隻覺得後背到脖子根像是被火焰炙烤一般滾燙,可見這股真氣十分霸道。
    不一會兒,以神秘人滾燙的掌心為源,璃璃的嫩白通透的皮膚下隱隱約約浮現了緋紅的裂紋——就像河流的無數分支,以後背為起點不斷朝周身延展。璃璃腰間纏的那條紅綾也仿佛是受到感應,交織在細密絲線中的金色光絲如呼吸起伏一般忽明忽暗。
    妖蟒似乎察覺到了地板下昏暗的光暈,停下了舔舐,朝璃璃與手持佛珠的少年藏身的地方看了過來······
    ——“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璃璃。你呢,你叫什麽?”璃璃小聲說。
    “在下人稱‘東海小龍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王小凡。”
    少年話音未落,兩人頭頂上的木板已經被妖蟒的大尾巴劈得稀碎,碎屑灰塵四起,廢墟中驀然衝出一紅一白兩道真氣——正是王小凡與璃璃!兩人周圍燃燒著火紅烈焰,方才正是這層火盾抵擋住了妖蟒的襲擊。
    王小凡一邊打開手上纏繞的佛珠一邊說:“不賴嘛,璃璃!集中注意力!操控紅綾保護好我!”說著,白光乍現,真氣在少年身邊縈繞,形成淩厲劍陣,劍鋒不偏不倚正好朝向妖蟒。
    “好!”璃璃嬌聲答著,纏繞在手臂上的燃燒著赤紅色火焰的紅綾應聲而出,銀鈴聲清脆,紅綾懸空繞著王小凡打著轉兒,紅色火焰籠罩著白色真氣的劍陣寸步不離保護在王小凡身邊。
    ······借著亮眼的光線,璃璃這才看見這少年背上背著一把被破舊布條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巨劍。
    “哼···原來小狼狗跟小貓咪一直藏在地板底下啊?也好,姐姐就連同你們倆的靈力一起收下了~”蛇妖冷哼,用一雙迷離美目睥睨著兩人,巨大的蛇身一鬆,將昏迷的巫祝放到地上。血盆大口一開,上下顎幾乎快觸碰到客棧的房頂與地板了,隨即噴出一口濃紫的毒霧來。毒霧碰到飛舞的紅綾立馬化為清澈,王小凡暢快呼吸,抬起下巴嘴角揚起挑釁般地笑道:
    “姐姐美是美,可惜不夠嫩,牙齒都快老掉了,嘴倒是張得挺大,可怎麽吃不到啊?”
    這般受挫,妖蟒也沒有意料得到,有些焦躁起來。
    “你這小狼狗,倒是牙尖嘴利得很…”蛇妖咬牙切齒道。
    王小凡略帶玩味地咧嘴微笑著,露出兩顆小虎牙,沉息凝氣忽然推掌而出,掌風之下,無數柄真氣凝結而成的劍朝妖蟒飛將出去,如無數鋼針暴雨梨花般在妖蟒身上打出了無數窟窿。這時,妖蟒在房間中間炸出一陣青煙消失不見了······
    真氣劍陣風卷殘雲似的攻擊後,房間中間隻緩緩飄落下些許碎紙屑——又是這招金蟬脫殼術!璃璃不由得捏了一把汗,集中注意力繼續在王小凡身邊操縱著紅綾。
    四周安靜得可怕,隻有紅綾上的銀鈴在叮鈴作響。
    半晌,一條巨大的蛇尾帶著颯颯風聲從空中擊下,蛇尾重重打在縈繞在王小凡身邊的燃燒著赤紅色烈焰的紅綾上,皮肉被火盾狠狠灼燒發出“嗤啦——”一聲。原本盤踞在房梁上的妖蟒偷襲不成反被燙了個皮開肉綻,吃痛尖叫著翻滾摔落到了客棧地麵上——這一下震的客棧梁間積累的老灰都簌簌落下,把蛇妖嗆得直咳嗽。
    “嗯!姐姐的體香?隻差把孜然了~”見妖蟒屢屢吃癟,王小凡臨了也不忘嘴賤兩句。
    說罷,這位自稱“東海小龍王”的少年握緊念珠,一躍而起,將冒著白煙的佛珠朝巨蛇劈下,頓時火盾與紅綾的紅光交織著挾帶著淩厲劍氣的白光衝天而起,一時間竟把黑夜映照得宛如白晝,煞是壯觀!
    待到風塵落定後再看:佛珠所到之處裹挾著淩厲劍氣,妖蟒早已連同著整間客棧被生生劈成兩半。失去了生命的大蛇耷拉著被斬為兩半身子,皮肉迅速化作黑色瘴氣飄散在夜風中了······
    不一會兒地麵上隻剩下一副巨大的森森骨架與一顆閃閃發光的珠子。
    “這珠子是什麽?”璃璃問。
    “這是那妖蟒的‘妖靈’。”說著王小凡上前拾起那顆珠子,合掌默念,淨是些聽不懂的經文。璃璃並不在意,而是小跑到奄奄一息的巫祝大人身邊——好在隨著妖蟒的死去,巫祝身上的毒性也跟著消失了,此刻隻是太過虛弱還未醒來。
    王小凡與璃璃在破敗的客棧旁生起了篝火,又將巫祝與兩位昏迷的巫鹹放置在篝火旁,等待他們醒來。
    璃璃抱著膝蓋坐在篝火旁,守護在巫祝身邊,安靜地看著他熟睡的秀麗清冷的麵龐。王小凡也在篝火附近倚靠著客棧殘垣坐了下來,他托著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璃璃,半晌,他開口問到:“你當真不知道你體內封印之事?”
    璃璃茫然搖頭,看向王小凡。欲言,又止。
    ——是啊~一晚上經曆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事兒,兩個人都有好多疑問,卻不知從哪裏問起,亦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小凡咧開嘴笑了。火光中,有星星光點在他眼中閃爍,這張露著虎牙的臉上洋溢著別樣的生機。
    他說:“不急,你先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璃璃點了點頭,也用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想了想,她問到:
    “剛剛那顆 呢?”
    “哦…你說它啊~喏,在這兒呢!”王小凡解下纏繞在小臂上佛珠,在璃璃眼前揚了揚,剛剛那顆妖靈不知什麽時候光芒已經熄滅了,與其它珠子混在一起,外觀看起來,跟一串普通的檀木佛珠也沒什麽差別。
    璃璃驚訝道:“這…這些佛珠…”
    “都是妖靈!”王小凡毫不避諱,又補了一句:“我們東境王家,就幹這個的——祖上傳下來的就是封印與解封秘法,以佛珠封印妖氣,增強自己法器的靈力。”
    “那為何要用劍?”璃璃接著問。
    王小凡側過臉瞟了一眼背後把柄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巨劍,說:“我用佛珠,這劍也是封印妖氣的容器罷了…”
    ……
    一番交談下來,璃璃得知妖蟒也是被王小凡引誘到此地的——那妖蟒修行極高,又擅用毒,王小凡難以抵擋妖蟒的攻擊,一路邊逃邊躲,來到南荒邊境,企圖用自己的封印解封之術打開南荒屏障躲進南荒以逃避妖蟒的追擊。隻可惜那南荒屏障豈是輕易就能被打開的?迫不得已王小凡隻得龜息封印自身靈力,躲在邊陲客棧的地窖下。幸好遇到南荒一行人靈力極強闖入客棧,強大的靈力氣息一下就吸引了妖蟒的注意力,也給了“小龍王”王小凡解開自己靈力封印的機會——更幸運的是,他一眼就看出璃璃身上用十條縛靈鎖封印著極強大的靈力。即便璃璃完全不會使用法術,如此強大的靈力僅需解開一層,再授予她簡單的防禦術,想抵擋妖蟒的攻擊就綽綽有餘,就這樣為自己贏得輸出空間斬殺了妖蟒。
    “隻可惜,璃璃姑娘體內十道縛靈鎖均是高人所下封印,要不是事況緊急我也不會強行解開其中一層···現如今,這解開的一層縛靈鎖已經無法複原了······”
    王小凡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到。璃璃托著肉嘟嘟的小臉兒,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望著王小凡搖了搖頭說:“嗯~沒有關係,打開了倒也好些······要是能早點打開,巫——哦不,哥哥他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了······”璃璃差點說漏嘴,想起巫祝大人的叮囑,連忙改口。
    也不知道王小凡有沒有聽到,想到這兒,璃璃臉一紅,趕緊轉移話題說:
    “對了,倒是你,為什麽自稱‘小龍王’呢?”
    “害!這你都不知道?我是東境王家三少爺啊~”
    飄搖不住的火光籠罩著這個劍眉星眸的少年,他輕狂地笑著,滿眼不羈。
    璃璃皺眉,盯著王小凡,問到:“王家?所以呢?”
    “王家,龍脈啊!”
    ——月色正好,漫天繁星靜靜注視這對篝火下嬉笑的少年少女。
    ·······
    ——鎮守東海境的神獸是青龍,據說是天神伏羲撒入人間的五彩石而化。青龍性情瀟灑桀驁,是四獸中最具仙家氣質的一位。
    東境人自蓬萊到東海,都繼承著這份清高傲骨,以東海歸墟之水淬火鑄造青銅劍,所以曆朝曆代來,東海境多出用劍的高手劍客。這其中以東境王家在劍術造詣最為正宗,伏羲收回五彩石後,青龍靈脈不滅,交予東境王家世代守護,或許是受龍脈滋養,王家世代子孫都繼承了青龍神獸的些許靈力,靈力不強,剛好夠封印住東海龍脈不受時間侵蝕。王家後人也常常利用封印術行走在四海大陸,到處降妖除魔,一方麵收集妖靈強化自己的佩劍,另一方麵也利用青龍賜予的靈力保護四方百姓——
    世人為感恩王家大義,亦是出於崇敬王家武術造詣,都尊王家人為“龍子”。
    此外,王家世代造詣都在劍上,所以王家的後人,都是用劍。
    (下回預告:巫祝知道璃璃的縛靈鎖被不知哪兒來的混小子打開了,氣得要殺王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