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調(二十七)不相上下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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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俊的家在市中心,離soso夜店也很近,隻有幾分鍾的車程,郝俊來回往返極其方便。
    平時郝俊都是下午早早就會去店裏,隻是今日,他到了夜裏11點出門。
    前腳郝俊剛開車出去,後腳程歌便來到了郝俊家門口。
    韓旭峰本告訴他,郝俊下午兩三點就會去店裏,夜裏基本都在soso夜店那邊,然後到了淩晨四五點鍾才會回來,所以程歌進到郝俊家裏找錄音筆的時間,是相當充裕的,可沒成想今天他等了大半個下午。
    程歌穿著一身極其不顯眼的黑色衣褲,臉上還帶著口罩,他走到郝俊家門前,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影,便從衣服裏掏出了撬鎖工具,輕輕幾下子,就打開了郝俊家的防盜門。
    想當年,他被韓勇收養後,跟著韓勇手下的那幫兄弟,學了不少見不得光的手上活計,沒想到今天還真派上了用處。
    程歌小心翼翼打開門,探頭看了看,屋子的燈都沒開,隻有一些屋外的燈光透過窗戶斜照進來,讓屋子裏不至於漆黑一片,屋裏沒有任何動靜,他輕手輕腳地便走了進去。
    程歌打開手機上的閃光燈,大致打量了一番屋裏的擺設情況。郝俊家裏也是極盡簡潔,一張沙發一台電視,開放式的廚房裏沒有任何廚具擺在外麵,冰箱裏也隻是放了幾瓶礦泉水和幾瓶啤酒,收納櫃少得可憐,臥室裏就隻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櫃,衛生間裏更是除了洗漱用品和毛巾外,再無其他多餘之物。
    在這種房子裏找東西,未免太容易了。
    程歌打開手電筒,開始挨個角落找,他沒有亂翻一氣,而是很謹慎小心,翻找後他都會將物品放回原位,盡量避免留下痕跡。
    韓旭峰之所以讓他程歌來做,是因為他本人也不確定錄音筆在不在郝俊手裏前,是否真的郝俊所說的那樣,扔進了垃圾桶。郝俊的話也許是真的,於是他韓旭峰總是要為這種可能性考慮,以免因為自己疑心、誤會,而傷了郝俊的心。
    韓旭峰他很難真正去相信誰,但郝俊跟了他這麽多年,再怎麽懷疑,做事之前總是要留些餘地的。
    所以,這件事不能由韓旭峰的手下去做,而程歌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局外人做,是最合適的,如若被發現了,也好找個說辭甩包,蒙混過去。
    臥室裏翻過了,程歌又開始來到客廳裏繼續找,可就在這時,房門哢嚓一聲,門鎖突然被打開了,程歌反應極其迅速地關掉了閃光燈。
    是的,郝俊回來了。
    他自從搬到這裏來,就在門外和房間裏安裝了監視器,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防別人。
    今天,他剛到soso夜店,手機裏便來了提示,是紅外線感應監視器的係統發來的提示信息。他打開手機監視屏幕,果然看到有人進了他的家。
    他跟丁小乙打了聲招呼,便自己先趕了回來。
    郝俊緩緩將門推開,耳朵仔細捕捉著屋裏的動靜。他將西服外套脫下,然後緊緊地纏在右手上,謹慎地邁進了屋內,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他摸到了牆上的開關,頓時眼前一亮,一切盡收眼底,可是客廳裏卻不見人影。
    郝俊正想要朝臥室走去時,一股勁風猛然從身側襲來,他閃躲退後,隻見麵前人從頭到尾包裹得嚴嚴實實,唯有一雙狹長犀利的黑眸露在外麵。對方動作極其敏捷利落,一看就是練過把式,幾番下來二人拳腳不相上下。
    程歌隻想找個機會盡快從這裏逃出去,可是無奈郝俊身手很好,極其難纏,幾番爭鬥下來,程歌根本不占上風,他隻好拿出身上的刀威嚇,可郝俊並不畏懼,仍然緊抓不放,無奈程歌隻好假意朝郝俊胳膊上刺去,郝俊見刀鋒朝自己胳膊刺來,撒手躲避。
    程歌趁機逃出了郝俊家,可跑到樓下,卻正好碰上了丁小乙,以及丁小乙帶來的幾名弟兄。小乙他們也是帶著家夥來的,程歌根本不占優勢,沒幾分鍾,程歌便已經渾身是傷,可是他卻憑最後的意誌,掙脫了小乙他們的糾纏,從那棟樓裏跑了出來,然後巧妙地躲進了小區的一個隱秘角落裏,待丁小乙他們朝其它放向追去後,他趕緊脫掉外套和帽子,用衣服將身上的血漬擦淨,然後從容地朝反方向走去。他經過一樓的一家陽台,見有衣服掛在外麵,便拽了一件深色男士襯衫套在了身上,然後像個租戶一樣,假裝打著電話,朝小區的正門走去。
    這時,丁小乙已安排了一些人手在小區正門堵人,他們誰都沒想到程歌會變裝,自然也不知道長什麽模樣,隻知道郝俊家裏進了一個小偷,穿著一身黑,受了傷。因此,當程歌大搖大擺地像其他居民一樣,悠閑自得地從他們眼前走過時,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徹底擺脫他們後,程歌來到路邊上了一輛出租車,一坐到車上程歌就像散了架一樣,攤坐在後麵,麵色慘白,那件偷來的衣服也已被冷汗打濕了一大片。
    出租車穩穩地向前方行駛,路旁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照在他的臉上,形成了明滅跳躍的光影,明明是夏夜,他卻感覺周邊寒冷如冬。
    而另一邊,程歌逃出去後,郝俊立馬來到臥室,掀起床上的被褥,打開藏在床墊裏的暗匣,那支錄音筆和其他一些重要物品都好好地躺在盒子裏。
    郝俊這才鬆了一口氣,他答應過柳絮,以後要還給她,不管她是否還需要頭條,答應過她的事,他就要做到。
    *
    翌日,柳絮下班後,便來到了蘇醫生的谘詢室。之前,本來約好和程歌一起過來的,可是到了這裏,並未見他的身影。
    蘇醫生見她隻身一人,疑惑地問道:“程警官不是說今天一起嗎?昨天晚上也是,他預約的心理診療,結果他沒來,今天怎麽又沒來?”。
    按理說程歌都是很守約的,就算因為忙著辦案,有事不能來時也會提前打電話告訴她,看到蘇醫生這般疑惑,她不免也擔心了起來,心想會不會是抓壞人時出了什麽事兒。
    “我打電話問問他吧。”,柳絮拿起電話撥了好久才接通,可是電話那頭卻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過了許久,程歌才艱難地開口說道:“喂,有什麽事?”
    雖然隻有幾個字,可柳絮聽出來他說這一句話似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
    “今天預約的催眠治療,我已經到蘇醫生這裏了……”,柳絮仔細聽著程歌的呼吸聲,呼吸粗重沉悶,“你怎麽了?”。
    “沒什麽,今天我就不去了,你和蘇醫生先進行,我……”,程歌起身時扯到了傷口,不由地發出一聲悶響,“我今天……不太舒服,過後我會跟蘇醫生聯係……了解情況的。”,話音一落,程歌便掛掉了電話。
    柳絮坐在蘇醫生的麵前,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輕聲地說道:“程警官說他今天不舒服,改天跟你聯係。”
    “好吧,那我們先開始吧。”,蘇醫生朝催眠椅的方向走去,可柳絮卻坐在原處一動不動,不知為何心裏總是在惦記著程歌,她覺得他似乎病得很嚴重,心想該不會上次感冒還沒好利索吧。
    “蘇醫生,程歌真的是一個人嗎?都沒有家人?”,柳絮轉過頭看向蘇醫生,目光清澈明亮。
    蘇醫生點了點頭,“嗯,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個孤兒……”,話語間,蘇醫生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憐惜。她是名心理醫生,她很注重和她的患者保持一定的距離,所以,她一直以來都刻意不去與程歌多做接觸,雖然她明白他是個很孤獨的人,是個比任何人都需要關懷的人,是一個需要別人教他如何去愛的人,可是她不能過多涉入他的生活,否則會影響她的理性判斷。
    柳絮站起了身,神色堅定,“我改天再來做催眠吧,程警官好像生病了,我去看看他。”
    “好啊,正好難得可以早點下班。”,對於柳絮的反應,蘇醫生並沒有感到意外,她說話的聲音也一如既往地柔和悅耳,任何事似乎都不會影響她說話的情緒。
    柳絮出了谘詢室,便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程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