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多鐸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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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親王和低級軍官的對決,多鐸似乎居高臨下,因為他占據了一切,而饒安,是隻身來到他的大營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當然,這隻是多鐸自己的想法,這樣想有點天真。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準備,饒安的武力值他不清楚,他相信,就算這個人是絕世高手,赤手空拳來行刺,也隻是徒勞,多鐸本人就是以武鋼善戰著稱的,大清的版圖可不是靠吹噓和空談得來的,而是靠著一刀一槍的拚命。
    當然,為了萬無一失,多鐸還是在自己的身邊安排了一個侍衛,這個人是個當時沒什麽大名氣,後來名氣很大的人,之所以寫到六萬字才讓他出來露麵不是說輕視他,而是讓他休息一下,因為他的出現就是為了對付饒安的。
    饒安的武功指數在本文裏應屬上乘,但是絕不是到了天下第一的那種程度,就比如小學的時候,筆者曾經很喜歡,並且追了很久單老師的《童林傳》,但是最後才想到一個問題,那位所謂的鎮八方紫麵昆侖俠童林,武力值最多在那本書裏排前十名。
    說的有點遠了,我們來介紹一下這個要出場的人吧。瓜爾佳氏,蘇完部族長索爾果之孫,後金開國五大臣之一費英東之侄,自詡滿洲第一勇士。他叫鼇拜。想必這個名字各位看官讀者都並不陌生。
    比較費解的一件事是,他不是鑲白旗人,而是鑲黃旗人,作為鑲黃旗人,他沒有理由給多鐸賣命。他這次跟隨著多鐸出征,也並不是很情願,隻是出於讓皇太極放心的想法,多鐸才要他在身邊做個貼身護衛的。
    大清的部隊很少有監軍這樣的說法,而大明不僅用監軍,還用太監監軍。不過見多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多鐸把鼇拜留在身邊,也隻是為了自保,當然,不是為了讓鼇拜來保護自己,而是故意在身邊安排一個皇太極的人,讓皇太極放心,用這樣的方式表達自己沒有二心。
    正是多鐸的這一念之差,才讓饒安一隻腳已經邁進鬼門關後,掉頭又跑了出去,這是後話了。
    大清豫親王是很自信的,他沒有擺下什麽刀斧陣仗,也沒有盛陳兵威,他相信自己是可以用威嚴和人格而感化那個對手的。當饒安邁進大帳的那一瞬間,他竟然先開口說,:“饒安將軍,一路勞乏,本王不曾遠接,告罪了。”
    多鐸沒有穿著鎧甲,也沒有穿著象征王爵的四團龍補服,身上隻是很隨便的衣服,帶著一頂*一統帽。如果不是帽子的正中鑲嵌著一塊紅色寶玉,腰間係著一條臥龍帶,一點也看不出天家富貴的樣子。
    正因如此,讓這個本來要行刺的刺客饒安,竟然對多鐸增添了幾分的好感,他第一次仔細觀察這位豫親王,也隻是二十多歲的年紀,很是少年英武,蜂腰猿臂,麵如美玉,不僅僅是一員猛將,更是一位翩翩的美少年。
    饒安不禁暗自想到,戰爭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暴力可以摧毀這個世界上一切的美好事物。如果不是明清兩朝的這種征戰必須有一方是勝利者,這個多鐸是完全可以做朋友的。但是自己現在的任務就是幹掉他,毫不猶豫的幹掉他,如果他還活著,山海關的一眾士兵就要死掉。這是不得不做的選擇。
    想到這裏,饒安隻是淡淡的朝著多鐸作了個揖,他覺得自己已經很給這位王爺的麵子了,因為大清都司葉滿樹作為使者去袁應文營中的時候,也隻是僅僅拱拱手,袁大人都沒有發作。
    豫親王殿下也沒有發作,不過一旁侍立的鼇拜卻火了,他大喊道:“你這蠻子,來到我大清中軍大帳,見到我家王爺,竟是長揖不拜,真是不懂規矩,來呀,刀斧手,把這小子給我綁到旗杆上去,先打三百鞭子。”
    隨著這一聲喊,二十多名校尉和親兵衝入賬內,就要動手,饒安隻是淡淡一笑,和上麵的多鐸說,:“我不知道這位要捆我的將軍是誰,但是我知道,主帥麵前,部下能夠隨意的發號施令,也就這一點,也看清楚了您豫親王的治軍本領了。如此主帥,部隊就是再精良,又有什麽值得畏懼之處呢,今天饒安有死而已,死不足惜,我不過是袁大人帳下一名區區的百戶,像我這樣的人,就算再殺個百八十個,於大明有什麽損礙,恐怕隻能堅定守軍的意誌,王爺,您要在這座孤城之前,多吃些苦頭了。”
    這番話說的多鐸有些臉紅,他隻是一員虎將,卻不是舌辯之士,鬥嘴他根本就不擅長,聽了這些,他有些臉上掛不住了。他瞪了一眼鼇拜,:“讓你的人退下。”
    鼇拜很無奈,揮了揮手,這些親兵們都退了出去,多鐸這才說,:“饒安將軍,不要誤會,這隻是本王一個小小的玩笑。對了,我來跟你引見一下,剛才這位黑大漢,就是我大清第一巴圖魯勇士,鼇拜將軍。”
    誰,鼇拜?!這一句話讓饒安的臉色也徒然一變,鼇拜的大名早就是如雷貫耳了。當然,最早知道這個人的時候,還是小時候看那部以韋小寶為主人公的電視劇來獲得信息的,這個人超常戰鬥力簡直是那個時代武將裏的戰鬥機了。
    並不是擔心鼇拜把自己幹掉,既然自己敢來行刺,就沒打算活著離開,不過有這麽個家夥在這裏,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事情總該進入正題,圖窮匕首見。饒安淡淡的點點頭,還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雖然此刻他的內心已經無比的焦灼,這一次的冒險成功率有多少,自己到底有沒有十足的把握!
    饒安平靜的說:“殿下,說實話,我並不想趟這個渾水。我也沒興趣和你們大清的軍隊議和,你們的老汗王在旅順屠戮我大明和平居民的時候,就沒有埋下議和的種子。現在他故去了,這筆賬我就打算和你們算。如果我是山海關的經略大臣,就算抵抗到一兵一卒,也不會向你投誠的。”
    說到這裏,他抬頭望了一眼多鐸,看到多鐸沒有打斷他的話的意思,才繼續說道:“但是我不是決策者,我隻是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今天我作為使者來到殿下這裏,遞交降書順表和土地軍民本冊,這件事做完之後,如果我還活著,我就應該披發入山,再也不過問世間的事情了。”說完了這些,他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這些話半真半假的,但是聽起來很像那麽回事,至少多鐸被打動了,多鐸連忙表示,不會讓饒安披發入山,還要加以重用,給大清朝發揮餘熱。
    多鐸說的這些話,饒安根本就沒有聽,他隻是默默的走上前去,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近距離的來個投擲,但是他沒有想到,意外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鼇拜走過來,看樣子是想接過饒安手裏的東西,轉呈給多鐸。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這次行動就真的宣告失敗了,饒安暗自叫了一聲該死,當年要是在學校的時候多對炸藥學之類的熱兵器長點心,直接給他弄一個微型的電子起爆裝置,那就全省事了。不過那要去哪裏解決電的問題呢。
    雖然有些佩服自己在這樣的危急時刻還有心情胡思亂想,但是饒安還是在幾秒鍾的時間內迅速的做出了決定。那就是事不宜遲,迅速開始行動,不然一切都將會功虧一簣。
    當鼇拜距離饒安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饒安忽然迅速的把降表撕開,拿出了那枚微型手雷,之前提到過了,這個武器的大小僅僅有半支鋼筆那枚大。而且形狀也和鋼筆差不多。
    多鐸似乎愣住了,他不知道饒安忽然拿出了這麽個玩意究竟是什麽,但是他知道,這是暗器。距離一步之遙的鼇拜也同樣做出了反應,那就是搶奪這個東西再說,不管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麽。
    還是遲了一步,饒安迅速的拉開了起爆裝置,把這個東西扔向了多鐸,多鐸也不愧是武將出身,反應極為靈敏,他本能的在這顆手雷落地之前,向著手雷的遠處奔跑。
    一聲巨響,多鐸倒在了血泊裏,鼇拜顧不得這個刺客,衝向了多鐸。多鐸的肚子上中了一個彈片,失血過多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他卻不知道為什麽,對鼇拜,也對聽到聲音衝進來的親兵們喊了一句,:“活捉此人,不要傷及他的性命!”這句話似乎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這句話說完,他也隨之暈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王爺不讓傷害這個刺客,但是這裏是軍營,王爺的話就是命令。所以這群親兵衝上來,打算抓活的,另有人把多鐸抬出去搶救。
    這個橋段也是比較俗,當年趙子龍能夠在曹營七進七出還活著,是因為曹操有愛將之心。不過多鐸為什麽要留一個刺客的性命,難道要更好的折磨嗎,饒安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