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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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那種活在人民心中的美好願景基本是並不多見的存在,如果活在人民心中的是一副遺臭萬年的形象,那就不如死的靜悄悄,也就這麽著了。
    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秦檜已經是個遺臭萬年都不止的形象了,可是用來鑄造秦檜的那塊金屬卻何其無辜,在西湖邊上跪了近千年。接受著人們的唾棄,有時候隻是想由衷的感歎一句,老百姓心裏還是有數的。
    相對於死了還這麽遭人罵的秦檜,盛嚴朋應該是幸運的,一個出身於賣柴火之家的寒門子弟,靠著自己老母出賣身子上位,才弄了個三甲進士,混了個六品主事,這輩子雖然壞事做絕,卻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也算是他成就了,終於在這個時候,死的還算是有了些價值,應該算是他間接的為山海關的邊防事業做出了貢獻。
    生的糟心,死的卻不算太憋屈,他的故事在這裏就算是戛然而止了,因為史書不會記載一個六品主事的生平,而我這本書,雖然是稗官野史,卻也隻能給他這點篇幅了,希望盛兄泉下有知的話,會感謝我,畢竟被記住有時候未必就是個好事。
    此刻的孫劍很沮喪,他聽說過饒安是行伍出身,最早的時候是天雄軍的士兵,因為殺敵有功晉升百戶的,身板一定是相當不錯的,可是沒想到,剛剛嚐試了幾種酷刑就撐不住斷了氣,這可如何是好。
    他很糾結,不是糾結如何交代的問題,而是覺得辜負了張公公的信任,把事情給搞砸了,從這一點來看,孫大人和清軍那邊的葉滿樹是一個類型的人物。總喜歡把責任留給自己,全心全意把領導交辦的事情完成好,這樣的人,估計什麽樣的領導使著也是一千個放心一萬個放心。
    放心歸放心,事情還是被辦砸了,雖然很疑惑為什麽這名之前那麽一身是膽的百戶會這名快就熬刑不過身死,但是此刻沮喪的心理還是戰勝了孫劍的理智。
    再說饒安,他從地道裏出來的時候,第一個想法就是,又看到陽光了,真好。在地牢那個陰暗的地方待上半天,你再看到藍天白雲和太陽的時候,應該都會感謝這是造物主的恩賜。
    他沒有遲疑,直接朝著袁經略的大帳跑了過去,本來他是想自己探探這位張公公是什麽路數再和袁大人商議的,不過他忽然就發現,自己這個想法是很愚蠢的,因為這位張公公的路數,就是沒有路數。
    自己一個小小的七品武官,想對抗一名監軍是根本不可能的,兩人的官階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張公公是四品官,饒安是七品官,張公公是監軍,饒安是百戶,以文製武,張公公的社會地位要高出很多。
    這位社會地位高出很多的張公公,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是饒安在這裏接觸到的第二個處事原則,那就是對有些不講道理的非正常人,不能按講道理的正常思維去理解,不然是會吃大虧的。這次險些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做陰暗的牢房裏。
    介於這個原因,饒安覺得應該去找袁大人聊聊了,這不僅僅是個上下級之間的敘舊問題,而是如果這個時候還不去給他報個信的話,很可能馬上就會被醒過神來的張公公一勺燴掉。
    袁大人最近也是焦頭爛額的,他有忙不完的事情,然而不忙還不行。軍備需要補充,城牆需要修補,將士需要撫恤,糧草需要供給,這一切的一切,哪點也離不開這位經略大人。上麵千條線,下麵一根針的情況不太適合形容山海關,因為在山海關,所有的事情匯總過後,都擺到了經略大人的案頭。
    外麵還有很多等待接見的武官,全部是來做匯報聽請示的,看樣子饒安想在這裏插隊還是有點小小的難度的。他很焦急,卻不想壞了這裏的規矩,就在遠處等著。
    越等人越多,越等人越多,眼見的時間一點點流失,饒安覺得自己的耐心受著極大的煎熬。在有些情況下,時間就是金錢,而在這個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
    饒安很想分開人群闖進去,但是這樣做顯得他很沒有禮數,更重要的是這樣太過於大張旗鼓了。很容易引起注意。他在萬般無奈之中還是決定了等待,似乎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在商議過一個籌糧的條陳後,袁大人覺得身體有些不適,於是吩咐,今天就到這裏吧,散帳吧,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都散去了,袁應文走出帥帳想透透氣,自從把經略府讓給了張公公,這個大帳就成了辦公和住宿兩用的地方了,不過很顯然袁大人在這裏居住的還是比較習慣的。
    他看到了饒安,這個幾天前還英姿颯爽的男人,今天看起來卻帶著無限的疲憊。而且臉上還有一道道的傷痕。袁大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了這個人就是饒安無疑。
    在軍營中生活的太久了,神經就會變的比較緊張,袁大人也是這樣,他很快就做出了判斷,這裏麵有事,而且是不太好直說的事,不然饒安不會在這裏安靜的等這麽久。
    袁大人把周圍的人都給打發走了,然後告訴饒安,咱們聊聊,很久沒有這麽聊聊天了。這幾天,也是公務繁忙,怠慢老弟了。
    這樣客套話倒也不是說給饒安聽的,是因為他也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人注視著他,聽著他的一言一行。直到他們一起走遠了,袁大人確認這個地方是安全的時候,才放鬆下來,:“小老弟,你這是怎麽了。”
    饒安把經過大致的和袁應文敘述了一遍,然後說出了自己的判斷,作為一個監軍,他絕對不會隻想整一個百戶那麽簡單,因為完全沒有畢業,在山海關邊軍裏和饒安一樣職銜的,沒有上百人也有大幾十人。這樣的職務對張公公來說,價值幾乎是零。所以饒安判斷,他的最終目標是幹掉袁大人,收拾一個百戶,那不過是一件摟草打兔子的事情。
    對於這樣的分析,袁大人是同意的,他現在隻是想不明白的,張慕言有什麽必要來這麽做,畢竟他隻是一個太監,他沒有金戈鐵馬的夢想,更談不上擔當國家的邊防重任了,那麽他處心積慮的要加害一個經略大臣究竟圖的是什麽呢。畢竟就算是朝廷把袁大人給拿掉了,也不會讓一個太監接任,而是會再派一個新的經略過來,這樣的話,張公公豈不是白折騰了,或者說他單純的為了折騰而折騰了。
    如果是單純的為了折騰而折騰的話,這位張公公就可以稱得上一位絕佳的選手,將會由大明頒發一枚最佳折騰獎獎牌了。袁經略和張公公並沒有什麽冤仇,怎麽也想不出來張公公為什麽剛來到這裏就找茬。
    但是作為局外人(也許也算不上是局外,畢竟給打了個死去活來的)的饒安,卻有些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他告訴袁大人:“這人隻是想回京而已。”
    袁大人還是沒有想明白,回京和害人有什麽必然的聯係,但是饒安卻已經想明白了,這其實是一條並不複雜的主線,想清楚了一點剩下的就會抽絲剝繭。
    大致是這樣的一個思路,張公公到山海關來是幹什麽來了,是做監軍來了,那麽這個監軍是監視誰的,顧名思義,監軍的職責自然是監督軍隊的,但是很顯然不是,這個監軍的職責是監督軍隊的主帥的。確切來說就是袁應文袁大人。
    很顯然,張公公覺得這個差事是個苦差事,他喜歡在京城皇宮裏待著,他不願意來這裏跟著袁大人吃風喝沙,那麽他就會考慮一個很實際的問題,怎麽才能回京城去。使命結束就可以回去,怎麽才算是是使命結束呢,那就是這裏不需要派一個監軍了,或者說這座城已經不存在了。
    至於死掉一個經略或者丟掉一座邊城對大明來說是多大的影響和損失,這根本就不在張公公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他不是皇帝也不是大臣,更不是武將和百姓,他隻是一個太監而已。那些別人需要考慮的問題,一個太監是不需要考慮的。
    做出這樣的分析以後,饒安覺得這還不是最壞的事情,因為很快張公公和孫劍就會發現那裏是一個替死的假饒安,他們就會發起第二波的攻擊,甚至如果喪心病狂的話,會直接對袁大人下手。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
    現在的情形,如何才算一個萬全之策呢,袁大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做出了這樣一番分析的饒安也同時沉默了,現在是自己在明處,敵人在暗處,相當棘手,而且根本就沒有辦法先發製人。因為那畢竟是皇帝派來的人,如果你幹掉了他,就等同於宣布造反。
    良久之後,袁應文睜開了眼睛,結束了思考,他已經想到了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