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暗中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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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東西,饒安是學曆史的,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卻決定不遵守這些規則,並不是這個小小的百戶有多大的膽子這麽各色,而是因為現實條件的限製。袁應文是個窮經略,他沒有錢,山海關府庫裏也沒有錢。
    換句話說了,就算是山海關的府庫裏真的有錢,那麽這個錢也要用來撫恤百姓,犒賞三軍,而不是挪用來做這些事情。當年於謙回京述職的時候,以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闔閭話短長作答。最終王振也沒有敢把他怎麽樣。
    當然了,之所以是那樣的效果也有可能僅僅是因為於謙他老人家那個時候,已經是三品的江西巡撫了。作為一個省長,隨便動他,太監頭子也是需要考慮考慮成本的,再說於謙本人也是極為會來事,以及有後台,這些東西,饒安本人不具備,袁應文也不具備。
    饒安隻是一個剛剛來到大明時代的學生,是一個愣頭青,而袁應文之所以接任遼東經略,最初的原因是他希望給自己的大哥袁應泰報仇,他們暫時來說,都不是職場高手,雖然他們與自己可以稱道且很多人無法比擬的優點,比如勇敢,頑強,勇於任事,報國安民的責任感等等。
    然而他們仍然隻是軍人,是這台國家機器上最重要的環節,但卻不是這個國家的中樞。國家機器的操控,靠的是內閣,而具體的執行。就是靠六部了。
    內閣基本上就是議院,行政院之類的,隨便你怎麽叫都想,想換另一個詞匯,但是你懂得,現在不能寫,寫了沒準書就不能繼續了。至於六部就是國家機器的最高機構了,簡單來說,是吏部、戶部、禮部、刑部、工部、兵部。各部的最高長官是尚書,副長官是侍郎,侍郎下麵的郎中相當於司廳級官員,郎中下麵的員外郎和主事大致相當於副廳級或者處級官員。
    好了,現在問題來了,在六部衙門裏能夠主宰事物的官員是誰,你肯定會說,那還用說嗎,肯定是尚書部長唄,不,如果真的是尚書,這個問題現在顯然就會變得很沒有意義了。
    那麽是副部長侍郎嗎,或者是員外郎,還是郎中,主事?八品的司案?不,答案都不是,那是什麽呢,是書吏或者書辦。
    書吏或者書辦,有的屬於明代的公務員序列,有的不屬於,完全屬於雇傭性質,等同於各地州縣衙門裏的師爺。話說回來了,即使是屬於公務員序列的,也應該算是未入流。
    在之前我們有提過未入流這個概念,在封建時代的科舉製度執行以來,官員的品級就開始劃分了,在明代就基本已經完善了,分九品十八級,就個品階,每個品階又分正從兩個等次,從,大概是就副的意思。
    從九品是這十八級裏最低的了,那麽下麵還有低於從九品的職務怎麽辦呢,好辦,國人是有著相當的智慧的,這種名分的事情上,特別有辦法有主意,低於從九品不是嘛,那好辦,叫做未入流。
    從九品以上的,就是流內官,從九品以下的,就是流外。流外官裏比較有名氣的一位就是海瑞先生,曾任教諭,不入流,大致相當於現在的教育局局長吧。不過海瑞先生的官運可不是一般的好,順順當當的就幹到了正部級,最後還成了國民偶像,佩服佩服。
    說一個筆者多年之前看到的野史吧,雖然是野史,我也相信那是真的,清代乾隆時候,有一位少年新貴,叫做福康安,人稱福二爺,他是傅恒的第二個兒子。傅恒是皇帝的小舅子,他的姐姐就是孝純仁皇後,換句話說,這位皇後就是福康安的大姑。傅恒被封為公爵,而福康安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已經是侯爵,並且手握兵權,被委任為軍機大臣。中年以後的福二爺更是了不得,被封為嘉勇郡王,這是非宗室而被封王爵的個例。
    所以很多人由此推斷,福康安是乾隆皇帝的私生子,至於這種說法是否確切,那野史就是野史,也就不好隨便說,不過有一點是很明確的。不管這個說法是真的還是假的,福康安都是一個身份貴重的人。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朝廷的新貴,就在書辦那裏碰了釘子。奉旨出征打了個打勝仗的福康安,回到京城述職,順便到戶部去報銷。軍費花銷還是相當多的,福二爺沒有拿銀子,結果就算是戶部尚書發了話,書辦們仍然有各種各樣的理由拖著不辦。為什麽,索要好處費,不多不少,整整十萬兩。
    福康安沒有想到報銷個軍費還得給這麽高額的好處費,比借高利貸都狠,更重要的是他的父親傅恒也是個清廉的人,他自己帶兵也是個散財童子,從來不聚斂,一時之間,他陷入了很尷尬的境地。這個時候有人出麵給他解了圍,先是說情減到五萬,福康安還是拿不出,最後這個人替他出了,當時的理番院侍郎,還是個二品官員的和珅。
    五萬兩,真是敢獅子大開口,我等渣渣如果得了這五萬兩,就算是本金不動,把這筆錢全扔到銀行,憑我這消費檔次的,這輩子吃利息也吃不完。都是便宜了那群書辦了。
    寫了這麽大的篇幅,就是想說明一件事,不好辦,用老北京的話說,這回可真褶子了。要真是論萬的送,豈不是要了親命了,且不要說論萬的送,就算三五千兩銀子,別說袁大人要去當掉自己的褲子,就是山海關駐軍,也沒幾個穿著褲子的了。這年頭,誰也不容易。
    饒安麵現為難之色,他才剛剛開始知道,政治比軍事要困難的多,講究規則要比衝鋒陷陣困難的多。饒安不知道接下來在兩部會受到怎麽樣的刁難,然而他義無反顧。
    天色已經很晚了,兩人喝的也差不多了,張木子也該起身告辭,讓饒安好好的休息,明天一早起來要先去吏部述職,後到禮部演禮。述職就是去報到,告訴吏部的長官,自己最近幹了什麽,現在來這裏是來幹什麽了,而演禮則是去學習見皇帝有什麽規則和注意事項。
    應該說,除了六部六科的給事中和行人司的行人這些低級官員可以因為自己職務和級別的便利可以和皇帝有近距離的接觸之外,其他的四品之下文武官員是沒有資格直接上殿麵君的。
    如果獲得了這樣的機會怎麽辦呢,那就要先去禮部學,學怎麽見皇帝,怎麽磕頭行禮說話等等,這就叫做演禮。
    饒安沒有再說什麽,他拱拱手說,:“多謝張老兄今日指點,猶如醍醐灌頂,勝讀十年書。”張木子擺擺手說,:“賢弟太過客氣,你一人一身,已經為大明王朝立下莫大功勞,能在這和你說幾句閑話,也是我老張的榮耀,兄弟,你早些休息,哥哥我走了。”
    張驛丞走後,驛卒給饒安打好了洗腳水,又安排了住處,饒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這且不提。
    再說張木子,已經抱定了幫忙的心思了,所以他回到屋裏,立刻取出一個小盒子來,這個木盒打造的很精致,犬牙交錯的鑰匙孔也很閃亮。他取出鑰匙把盒子打開,裏麵有他四品錦衣衛僉事的銀牌證明。
    他想了想,又把盒子鎖好了,放回了遠處,再任何時候,沒有得到上峰允許的情況下,都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這是對一個特工人員最基本的要求,他們是不能有思想,也不能有情感的,他沒經過上麵的指示,就想幫饒安,已經是不應該了。
    既然想做這件事,那麽就不能有過多的糾結與猶豫了,他換上了一身便裝。在外麵挑了一匹快馬,像錦衣衛指揮使周全的家飛奔而去,在不久之前,前任指揮使林白已經因病去世,周全是新任的長官。
    這個名字應該說是相當到位,周全嘛,無論找你辦什麽事,你都會辦的周全,對吧周長官。
    不過張木子的心裏還是在打著鼓,比較這個長官是新來的長官,自己和他還不熟悉,違反規則貿然提出要求。他會答應嗎?如果有錦衣衛插手,禮部和吏部是沒有什麽單子從中作祟的,很多人敢罵皇帝,也敢罵閣老,但是很鮮見有人罵錦衣衛的。
    罵皇帝和罵閣老一般是死不了人的,挨個板子回去還能吹牛,當年俺可是罵過皇帝的賴。但是罵錦衣衛就不一樣了,很多官員看到飛魚服就打哆嗦,不知道那把繡春刀會不會在某一天落到自己的腦袋上,那可就真的虧大了。
    所以,即使那些未入流的小吏很牛,甚至連爵爺都敢刁難,卻唯一不敢刁難錦衣衛,因為和其他人不一樣,錦衣衛是不講道理的,而且手裏很拿著殺傷性武器。
    基於此種原因,張木子斷定,隻要錦衣衛方麵願意相助,這次饒安的京城之行就算沒白來,沒抓瞎。
    但是這位新任的指揮使會幫這個忙嗎,他究竟是什麽樣的脾氣呢,張木子心裏沒底,但是沒想到,此事竟然異常的順利,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