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想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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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大人刷刷點點,很快就把東西寫完了,然後取出了印台,讓饒安蓋印。饒安拿出自己的印章的時候才發現,現在自己持有的還是原來的百戶銅印,而不是兵備道的官印,這一點上,他疏忽了,因為殺人的整個過程有些過於興奮,他忘記了自己還沒有在關內進行接印儀式。
    所以此刻他手頭持有的隻有一顆百戶的印信,這讓他有些尷尬,不過幸虧此刻他拿出來的,同時還有吏部的行文。證明他沒有冒充領導。
    趙鈞看著這顆官印還有這個行文也大致都明白了,怪不得饒安有這樣的戰鬥力,原來這個兵備道是剛剛晉升的,還沒有實任。他之前的官職是百戶,這個百夫長可是個武職,是徹頭徹尾的在疆場衝殺的職務。有武功,有殺傷力,也就不在話下了。
    不過現在麵臨的一個問題是,此刻應該怎麽辦,趙鈞有些為難的告訴饒安,駐紮在此處的武官是一名校尉,手下有三百兵丁,從六品的職級,而且這支部隊並不歸屬袁大人統轄,他們並不是邊軍,而是備操軍。
    所謂備操軍,就是預備役。平時也不怎麽打仗,但是占有部隊的編製名額,等到了需要的時候,是騾子是馬也應該拉出來遛遛的。而且一般來說,預備役的軍官職銜還都不低,就比如這裏附近幾個鎮子的備操校尉,就是從六品官。手下才有三百多人。然而邊軍一個正六品的千戶,手底下也就千餘人。
    不過如果說備操軍是沒有戰鬥力,那也是有點委屈人家,當年在瓦剌軍肆虐,土木堡損失一線部隊二十萬的情況下,於謙把備操軍和備倭軍拉到北京,讓這些預備役打了一場相當漂亮的防守反擊戰。
    好吧,偏題了,現在其實說的是,饒安如果是以兵備道的身份,就可以直接給駐軍校尉下命令了,畢竟是上級壓下級的事,又是正五品文官對一個從六品武官,似乎不怎麽費力。不過此刻情況發生了逆轉,現在是一個七品武官對一個六品武官,更重要的是兩人從前還不是一個係統的,有沒有什麽交情,難免人家不買賬。如果對方不買賬的話,那麽可能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這些顧慮是很客觀現實的,當趙鈞和饒安提出這些的時候,其實饒安也想到了這些,略加思索後,他提出了自己的解決辦法。那就是,依然要正常行文給駐軍校尉。
    不過行文的內容要改一改了,要謙虛一點,然後要抬出袁大人的架子了。內容不妨寫成山海關邊軍百夫長饒安,奉了上憲袁應文袁大人的鈞令,前來剿匪安民。如何如何。
    這樣,想來當地駐軍也不會找麻煩了,他們不會和一個正二品的文官過不去的,除非他們真的不想混了。剛才隻是浪費了趙大人一張紙而已。
    不過有一點也要額外補充一下,由於筆者的常識性失誤問題,在之前的章節裏出現了一個比較大的漏洞,那就是大明朝官方使用的字體問題,在前麵的章節裏,我們一直說的是篆體,其實不是,當時的通用字體應該是繁體的楷書。而篆體,隻是多用於官印和私人印章,這一點是一個大的失誤。再次我們不得不感謝之前章節裏提到的史牢頭,是他及時的糾正了這個問題,讓我的文能夠正常的寫下去,不至於見笑於大方之家。
    好的,那更正完畢,趙大人的行文也寫完了,饒安上麵蓋上了自己的百戶印信。家福拿著這封信,到了三十裏外的駐軍行營,找到了備操軍駐軍校尉,李覆。這位李大人也是很懂事,接到信沒二話,帶著一百兵丁就來了。
    饒安和這位李校尉見了禮,然後大致說了一下情形。李校尉也是三十不到的年歲,比饒安還年長一歲。兩人很快就以兄弟相稱了。李校尉看著這一地的屍體,問了一個很關心的問題,:“饒安老弟,你的屬下都駐在何處,不妨都叫來,一同清理,豈不是省力一些。”
    麵對這個問題,饒安隻用了一句話就讓李校尉的舌頭吐了出來,“這都是我自己幹的。”一個人,單挑二百人,身體上沒有收到任何傷害,對方卻被團滅。這樣的戰力,李覆自問了一下,自己是絕難達到的,所以人家是邊軍部隊,能夠和清軍的八旗進行一次頑強的戰鬥,而自己的部隊,名字叫聽著就不怎麽硬氣,備操軍,隻剩下在人家剿匪過後,來打掃戰場的份了。
    想到這裏的時候,李覆不由得發出了一聲歎息,但是他很快又覺得自己慶幸了,因為自己是預備役,是二線部隊,所以不用擔負什麽繁重的作戰任務,雖然在山海關駐紮,卻不屬於邊軍,所以其實距離真正的主戰場很遠,而且待遇也是相當的不錯。這又何,隻要山海關邊軍不是全軍覆沒,被大清的部隊給團滅,那麽山海關到北京沿線的部隊都是安全的。
    並不能責怪他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在那個時代,真正能夠說的上以身許國的人,是少之又少的,這是那個時代的局限,可是我們真的不能去苛責哪一個人怎麽樣。有句話叫做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我覺得,人不畏死,那是不可能的。生命隻有一次嘛。所以在之前的章節裏我們說過,挺過去了的我們佩服和敬仰,沒有能夠挺過去的,我們鄙視,但是同樣理解。
    這個戰場很快被打掃完畢了,這些殘肢斷臂被集中到了一個場地焚化,全部變成了一縷青煙,骨灰也沒怎麽保留,全都倒入糞池了,據說起到了有機肥的作用。更絕的一點是,饒安甚至把他們的鋤頭都給集中了起來。
    要這些鋤頭幹什麽,饒安給出的解釋是,可以把這些鐵給融化了,鑄造點箭頭什麽的。自己的袖箭的箭頭也不需要什麽好鐵,而且,自己剿匪繳獲的這些鐵來做自己袖箭的箭頭的話,還有不少的紀念意義。
    這讓李覆很有感概,感慨饒安真的是個過日子的人,袁大人手下有這樣的將領,是袁大人的福氣,誰要是嫁了這樣的丈夫,也是誰的福氣,太會過了。
    趙鈞在自己的家裏設宴招待兩位客人,他是一個退休在家的大理寺少卿,大致是從三品文官,再說年紀也在這裏了,理所當然的就坐在了上首。饒安和李覆一邊一個作陪。
    兩個人一個六品一個七品,不,確切的說一個是五品,隻不過還沒有接印,都是青年才俊,年輕就是資本,又都是在這邊陲之地供職,以後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的。自己這個小小的庭院,也可以說一日之間就來了兩位貴客。趙鈞十分的歡喜。
    剛剛開打的時候還是天剛蒙蒙亮,現在經過一通折騰,已經是接近正午了,按現在的話說,大概已經到了快十一點了。外麵的士兵也有幹活幹的差不多了,趙鈞吩咐家福,你帶著幾個家丁,去後廚忙活一下,招待一下這些弟兄們,都受累了。
    家福帶著人走了,趙鈞忽然心裏一熱,腦子裏萌發出了一個念頭,他和饒安說,“饒大人,我年長你三十多歲。就在你麵前不拘禮數了。你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有意讓小女昭祺來給你敬個酒,聊以致謝,希望你不要推辭。”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那個時代的局限,所謂沾衣露袖便是失節,就是說一男一女,男的碰上女的衣服了,那麽女的就必須嫁給他。不然就要自殺了。還有一個故事,叫做孟薑女哭長城,這個故事挺感人的,說是孟薑女為了丈夫範喜良,把長城都給哭塌了。其實這個故事還有前半段,孟薑女之所以要嫁給範喜良,就是因為範喜良無意之間看到了孟薑女的胳膊。所以民工才有機會取了貴族之女。
    對於那時候的禮節,我隻能感歎一句,這都是哪跟哪啊。所以不是說讓女兒出來給倒個酒就是倒個酒,那是有寓意地。
    饒安剛剛想拒絕,李覆說話了,:“這也是個中應有,饒安老弟,你就不要推辭了,救美的事情,你說怎麽就輪不到我李某呢。應該應該。”饒安也隻好點點頭,對趙鈞說,“如此恭敬不如從命,就依大人安排吧。”
    趙鈞見饒安答應了,吩咐丫鬟在後院把女兒趙昭祺叫出來,這一出來不打緊,差點讓李覆的眼珠子掉出來。那才叫風擺荷葉雨潤芭蕉,環佩叮當,嫋嫋婷婷。
    前文我們說過了,這位趙小姐長的是相當漂亮,漂亮到什麽程度呢,叫做一想之美。饒安也有些驚詫,此女隻該天上有,人家能得幾回見。這次算是開了眼界了。
    趙昭祺走到桌前,拿起酒壺來,給饒安倒上。饒安趕緊站起身來,說了聲謝過小姐。昭祺淡淡一笑,:“該是小女向恩公道謝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