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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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攀談後,饒安才知道,這些人原來在這裏開店就是做掩護的,他們的真實身份是錦衣衛。而錦衣衛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傳說中的特務機關。他們不單純的去做某些事,而是什麽事都會做。
    這一批人就是潛伏在關外的一個小組,他們為首的是個千戶,在這裏以開店做掩護已經兩年之久了。周國舅接任了錦衣衛指揮使以來,這一批錦衣衛更是幹勁十足,因為他們都獲得了三倍的餉銀和升職的許諾,周國舅承諾他們,在這裏幹夠五年的,都可以升任僉事。
    四品官員,很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僅僅靠在關外熬年頭就可以的話,那麽何樂而不為?況且,這群錦衣衛很狂熱,他們除了升官發財的期冀,還有建功立業的夢想,他們很希望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左右戰局。
    記得洪秀全的長毛造反的時候,鼓動那寫流賊們說,:“待定進了金陵,到了小天堂,大者封丞相、檢點,指揮,至小也封軍帥,龍袍角帶在天朝”。饒安就一直納悶了,一個太平軍最底層的兩司馬,按照明朝官製來說的話,那絕對是個未入流,連從九品的邊都挨不上,也同樣穿金龍袍,係玉帶,穿明黃色服飾,那麽這些在曆朝曆代都視作國家公器的最高榮譽,其實都沒有什麽意義了。
    實際的許諾比那些更重要,而且要在精神上給予鼓舞,或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效果。再說,錦衣衛的四品僉事官位,給這些錦衣衛帶來的誘惑,遠遠比所謂的龍袍角帶在天朝來的刺激明顯一些。因為這很實際,而且大明朝也沒有輕易許諾官位的風格。
    饒安說道,:“你們在這裏潛伏下來,刺探軍情,這個我明白,你們也是辛苦備至,等我回京城述職的時候,見到周大人,我會給你們請求額外獎賞。”這群錦衣衛聽到這裏,都一起施禮,口稱多謝饒大人提攜之恩。
    不過說到這裏,饒安話鋒一轉說,:“你們是在這裏刺探敵軍的軍情,以為策應的,那麽你們為何會在半夜裏對我們下黑手呢。莫非真是像江湖上傳的那些黑話一般,車船店腳衙,無罪也該殺?你們周大人如果給你們的錢不多,我可以給你們申請嘛,怎麽可以隨便對過往客人下黑手,你們可不是開黑店的,不能隨便這麽幹!”。
    那個叫做尹大壯的千戶說,:“大人這麽說,確實折煞了兄弟們了,您恕我眼拙,我確實沒有能夠看出來您。但是我也並不是對幾個錢財就上心的,再說您扮成私鹽販子的樣子,能有幾個錢財。如果真要對您下手,我們何必用*煙。我們隻是對您起了懷疑,想綁起來問問是不是清廷的坐探,發現了我們的行跡。冒犯您之處,還請不要怪罪,我代弟兄們在這賠禮了。”
    未曾學藝先得學禮,禮多人不怪,畢竟不是一句虛言。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饒安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隻是想問問,為什麽他們就能夠知道自己的身份,後來一想,這簡直也是多餘了,他們辨別身份,靠的是那塊玉牌。這玉牌是在京師潞河驛的時候,周全送給自己用來防身的,當時帶在身上,並沒有十分在意,沒想到今天倒是有了些意外收獲。
    饒安一貫不是個拉大旗做虎皮的人,此刻他倒是想虛張聲勢一番,他本和周全隻是一麵之交,卻說的有多熟一樣,畢竟人家的貼身玉牌在自己手裏嘛。總不能當成路人甲那樣說不熟吧。所以他告訴尹大壯:“我和你們周指揮也是老朋友了,你們在邊塞之外,敵軍的眼皮子底下生活,也是著實不易,剛才我說過了,下次隻要我再見到周指揮的時候,必然要跟他說,給你們重重獎賞,厚加官位。周指揮可不熟個吝嗇之人,恐怕你們日後的前程,都要在我之上了!”。
    尹大壯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饒大人言重了,讓屬下們無地自容,我們錦衣衛也不都幹那些騎牆討好,監視百官的事情,我尹大壯說句實在話,並不滿足這千戶的官位,一心一意的想掙個前程,光耀門庭,這並不為過。雖然我不能在邊軍效命,一刀一槍的打出自己的前程。但是我在敵後生活,也殊為不易。正為如此,如果朝廷要為我升官進職,我是受之無愧的。不過,要說我們的前程能超過您,那是您對我的取笑了。您的事情我們都如雷貫耳了,困守山海關孤城,孤身就敢行刺大清豫親王多鐸。就憑這個,我們哥幾個沒有一個不服的。說句對周大人不恭敬的話,如果能跟著你饒大人幹,我們就算不要什麽名爵,也是心甘情願。”
    看著這個千戶激動的說了這麽多,饒安的心裏也有一絲暖流流過,其實人非草木誰的心腸也不是鐵打的,所以這些話聽起來還是比較暖心的。他告訴尹大壯,:“老弟,和我說話不必用敬稱,按照官場的級別來說,我是四品你是六品,我要大你一些。你在外人麵前,可以循例稱我為大人,但是這裏除了你的兵就是我的兄弟們,我們無需如此拘禮,你的年齡不過二十左右。就叫我一聲大哥吧。”
    這話一出,尹千戶很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他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也許是因為他這自從混官場以來,就沒有見過這樣平易的四品官員吧。雖然錦衣衛一直是官員們眼中的恐怖組織,一個小小的百戶就敢去三品侍郎家裏抓人的事情經常出現,但是對於尹大壯來說,他從來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他一直是個本本分分做事情的人。
    這樣的人也許不適合待在錦衣衛,或者說,這樣的人也許更不適合待在高層的身邊。因此,在敵後以開店為掩護活動,刺探敵情這個事情,有可能是上麵對他們體麵的發配,也有可能是他們自動請求來這個地方的。不管怎麽樣,他們在這個地方沒有紛爭,雖然時刻處於極大的危險之中,但是相對來說,他們生活的的確很輕鬆。
    尹大壯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道,“行,既然饒大哥看的起我,我尹大壯也不是小腳娘們,扭扭捏捏,從今而後,不過你饒大哥有什麽事情吩咐,都是一句話,隻要交給我,我水裏火裏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如果有半句假話,我就算死了,也沒有立錐之地。”
    看得出來,他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饒安不禁感歎,一個做特務工作,尤其是在敵後幹特務工作的錦衣衛,能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這樣推心置腹,說明這個人的古道熱腸,不過也說明了一點就是,他或許不太適合做情報工作,也不太適合幹錦衣衛,饒安萌發了一個想法,如果以後真的有機會的話,就和周全打個招呼,把他帶到邊軍去,做一名自己的貼身護衛。應該說,這位尹千戶的武功算不得太上乘,但是在自己的麵前,能夠走幾十個照麵回合的,也應該不算是菜鳥。
    饒安告訴尹大壯,“老弟,你吩咐一下,給我們幾個弄點花生毛豆的來,咱們一起喝點。”尹大壯連忙吩咐夥計,“德福,去,今晚客棧暫停營業,不再接待外客,順便弄一桌席麵來,不就精致,就要個量大實惠。再來兩三壇米酒,咱們一起陪饒大人,不,是饒大哥喝一點”,那個叫德福的夥計答應一聲去了。
    “德福是我的大掌櫃,他真實的身份是一名錦衣校尉,正八品”,他給饒安介紹著,饒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回頭吩咐趙大榮說,:“趙兄,你帶著弟兄們去跟著打打下手。”趙大榮說了聲是,就帶著蒼白、苦澀逍遙等人去了。
    很快,一桌席麵就抬上來了,確實沒有什麽山珍海味,但是也都是量大份足,什麽四喜丸子,什麽小燉肉,什麽羊蠍子。當然,也有饒安點名要的花生和毛豆。據說花生和毛豆在一起的時候有個專門的稱呼,叫做花毛一體。是夏天串啤的絕佳佐餐。不過喝白酒的話那就不知道效果如何了。吃吃看唄。
    語言是主要的交際工具,但是喝酒也是不可避免的,沒有酒,有些話就說不出來,沒有酒,有些事就辦不成,沒有酒,有些關係就拉不了那麽近。現在大家湊在一個桌子上,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沒有半個時辰的功夫,就都喝的臉上泛起了紅光,酒酣耳熱的了。
    這個時候,大家的心裏都是不怎麽設防的。雖然饒安還是保持了清醒的狀態,卻也是有一些頭重腳輕了。不過他還是一直堅持著。閑扯淡,其實扯淡不是目的,扯淡的目的是徹底拉攏這些錦衣衛的低級官員們。
    應該說他這一招是很有效果的,如果剛才錦衣衛們對這個禮賢下士的參議大人還有所保留的話,現在已經完全對他不設防。
    饒安想要的,也是這樣的一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