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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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飯店回到店裏,一直忙碌到晚上八點了,小朱和芳芳在樓上收拾衛生,楠在樓下整理展櫃。
    楠把展櫃上售空的隔架又重新排放補充,登記已經缺乏的產品。再次核對最近的銷售數據,看看哪些受歡迎度比較高,盤算一下日期,需要什麽時間補充貨品。
    “楠楠毛巾放進洗衣機裏麵了,等會你記得晾一下,我下班了!”
    “你們都下班吧,剩下的我來弄。”
    “楠姐,我也走了啊!”
    “走吧走吧!”
    美容技師芳芳和小朱出了店門,楠還在展櫃前整理。她想著要不了幾天就需要要去補貨了。楠在吧台坐下來,在本子上記錄下來缺乏的產品,這時店門口一個身影進了店。
    “歡迎光臨,看看有什麽需……”
    楠一邊打招呼一邊抬起頭,頓時空氣凝住,她愣在吧台。一個高大的身軀擋在的眼前,深咖色的休閑西服襯得他臉上更白淨立體。
    “你來這裏幹什麽?”
    楠立馬沉下臉色問道:
    “我剛剛路過,看你在裏麵,進來打個招呼。”
    “打招呼就免了,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
    “你這是幹什麽?拒人以千裏之外,我們夫妻做不成,做朋友還可以吧!”
    楠繼續在吧台弄她的單子,眼睛都沒抬一下。心裏極不舒服,口氣自然而然不溫和:
    “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很多,不缺你一個,你請自便!”
    “楠,我知道是我的不對,再說對不起,也於事無補了。我隻是希望我們以後不要一見麵就像個敵人一樣,好不好,畢竟我們也是這麽年的……”
    “不當敵人?難到讓我把你當恩人嗎?現在想讓你立刻馬上消失我在眼前,不想看到你,請你出去,我要關門了!”
    楠起身來到門口,拉著玻璃門,準備關門的架勢。
    “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嗎?有必要這樣?我今天來還有一件事,那天趙小珍在家裏給收拾衣服,落了東西沒拿,你得空回家取一下吧!”
    楠抬眼瞟了李燁一眼,看著他那帥氣英俊的臉龐上似乎還有點真誠。
    “我的東西全部都拿走了,沒有東西落下,謝謝你的關心,現在可以走了吧?”
    “哪些首飾,你一樣也沒有帶走。”
    “那些都是你買的,你留著送別人吧!這也許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情了!”
    楠心想,你的人我都不要了,還要你買的首飾?姑奶奶還沒窮到那個地步!
    “呦,我當哪位大帥哥在這裏泡妹子呢?原來是你李大帥哥呀?咋滴新鮮小嬌娘冷落你了,來前任這裏來尋找點安慰感還是成就感啊?”
    珍夾著個包向風一樣卷進來,飄在李燁的麵前,
    “李大帥哥,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啊?是陳世美落斬前的悔恨戲,還是……”
    “得了得了,我走,我走!”
    李燁知道珍的牙尖嘴利,知道說不過她,再不走,她嘴裏不知道還能蹦出來什麽更難聽的話來損他。轉身出了店門。
    “你怎麽來了?”
    “我的大小姐,和這種人,你還這麽客氣,應該端盆水潑他,你看他走不走的!”
    “還請他走?他配用這個“請”字嗎?”
    珍一屁股坐在吧台前麵沙發上,拿著沙發上的小扇鏡左照照右瞅瞅。
    “楠,你看你看,我眼角都有皺紋了,完了完了,你還比我大一歲,你都沒有,我咋有了,快幫我弄弄,看怎麽把它弄掉?”
    楠不搭理她,把剛剛放在吧台上本子賬單其實收拾起來放進抽屜裏麵。再次問珍:
    “你這個時間來這幹嘛呢?”
    “我晚上在前麵的飯店和一個朋友吃飯的,吃完了,正好路過這裏,看到你還沒有關門,就進來看看。趕巧了,有人在演戲!”
    “對了,你今天咋沒搬過去?那房子到底要不要?我今天特意幫你問一下,現在那房子市場價28萬至30萬左右,你堂哥隻要你20萬,真地道!你趕緊買下來,以後轉手賣了還賺錢的。”
    “老小區,誰會買?有價無市!昨天你沒聽三叔說啊,堂哥都掛了一年了問都沒有人問的。家裏人肯定是要優惠一些的,我還在考慮,最主要我沒有那麽多錢。”
    “我的姑奶奶,沒錢還要清高,那麽多的首飾,你把它們賣了也能換個幾萬的回來吧!啥都不要,你這五年的,不對,八年的青春時光一分錢都不值嗎?”
    “那你說值多少錢?”
    “就這樣白給他睡了五年?”
    “不說十萬二十萬的,最少十萬八萬的也要要的吧!這可是女人最美好的青春時光,你可都交代給他了,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了,太便宜他了吧!我心不平,一萬個不平!”
    楠笑起來,情感是那用金錢來衡量的嗎?如果沒有了感情,要用錢來彌補,那是什麽,就是一場交易罷了!
    “你的思想邏輯我是不懂,我就是覺得拿到手裏的最實際。最少我還得到點錢吧!你呢?啥啥都沒有!就落下點回憶,而且還是傷心難過的回憶!”
    楠突然感覺珍說的是這麽回事,其實她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李燁給她轉了五塊錢,她覺得憑這點他還是有點良心的。珍是不知道的。這時,洗衣機響了,裏麵的毛巾洗好了,楠把毛巾拿出來晾在架子上,對珍說:
    “他給了我五萬塊錢。”
    “估計也是良心不安,整夜睡不著覺,才想起來買點心安。”
    “什麽話到你嘴裏都變了味了。”
    “咋滴?你還幫他說話了?準備繼續夫唱婦隨啊?”
    “胡說八道什麽啊!”
    楠把店門關上,準備上樓,珍把沙發上包拿起來跟著楠爬樓梯。
    “對了,你要是真的買房子,缺錢,我們大家一起給你湊湊,不行就貸款。”
    “我還缺8萬,你能湊給我?”
    “8萬?我沒有那麽多錢,我隻有3萬。你媽那肯定有,問他們拿點?”
    “他們養老的錢,我不想用。”
    “你不是在掙錢的嗎?先借著,有錢了再還就是,總比貸款好了哇,利息老高老高的啦不好嗎!”
    珍的媽媽是上海人,經常會蹦出來一兩句上海嗆。
    楠坐在美容床上,想著珍的話。這個房子經濟實惠,估計是沒有機會遇上這麽便宜的房子。雖然是老房子,重新捯飭捯飭也會不錯的,什麽房子不也是靠裝修的。楠想著要換了家具,在貼個牆紙什麽的,不等於是新房子了。楠主意拿定了,買!
    楠想著家裏人,可以和堂哥商量商量,先給他一半的錢,明年或者後年再付清餘款,想著堂哥應該會同意的。想著堂哥做生意的條件又好,不會在乎那點利息的。想到這撥通電話給三叔要堂哥的電話號碼。
    正如楠想的那樣,堂哥二話沒說,同意了,三年之內餘款結清,下個月回來過戶辦手續。楠有點小興奮,一掃剛剛李燁帶給她的不悅。
    珍也為楠興奮,
    “你什麽時候搬進去?”
    “我想把房子簡單的收拾收拾,我明天讓三叔來,看看怎麽弄,把那些老家具換了。”
    “對,對,那個床一定要換了。還有沙發,太老氣橫秋的,不適合咱美麗性感的楠姐姐!”
    “去去去,這幾天得空過來給我當司機,我要置辦東西,搭把手。”
    “好咧!悉聽尊便!保證服務周到,隨叫隨到!”
    兩人嘻嘻哈哈的鬧成一團。
    第二天開始,楠店裏一得空就跑家具城,看窗簾,選牆紙。兩天的時間把這些全部定好,預約安排好安裝施工的時間。楠把十萬塊錢轉給了堂哥,餘下的兩萬錢全部用在了裝修上了。珍給楠選了一個八千塊錢的高檔皮床,算是給楠喬遷的賀禮。
    一個星期後,堂哥來m市辦理了轉戶手續,楠才知道,另外的10萬塊錢已經付了,是三叔讓媽媽把錢轉給了堂哥。楠拿到房產證的時候,心裏感慨萬千。終於有了一個自己的窩了,以後不管任何情況下,有個地方可以給她遮風擋雨了。
    晚上和珍相約去媽媽家吃飯慶祝一下,房子全部裝修好了,明天就可以入住了。
    “媽,三叔,謝謝你們,等我有錢了,還是要還你們的。”
    “還什麽錢啊,我們都老了,要錢還不是給你留著的,現在給你用還是以後給你用就是時間的問題。”
    “你看你多幸福,小姨三叔對你多好,你看我媽,天天隻知道逼我錢。”
    “她那是在給你在攢錢,你花錢沒數,不知道攢錢。不問你要的攢起來,你兩個口袋都是通的,上麵揣下麵漏。”
    哈哈,大家都笑起來。楠端起杯子敬三叔,
    “三叔,謝謝你這些天一直都在忙房子的裝修,老家具家電全部轉手賣了又貼了錢全部置辦了新的,讓你又破費啦!”
    “幹活不掙錢還倒貼錢,三叔,你是不是把你私房錢都貼進去了,以後抽煙沒錢了吧!”
    珍開玩笑的逗樂子,媽媽起身用筷子敲珍的頭,
    “你這鬼丫頭,還開你三叔的玩笑。”
    “一家人,說什麽客氣話。我們老了,還要靠你照顧呢,到時候有你嫌棄我們的時候。”
    三叔笑嗬嗬的看著媽媽打珍的頭,說道。
    “明天早上要不要放點鞭炮?”
    三叔說,“我買了點鞭炮的,明天在門口放點。”
    “三叔,也就兩個箱子,提進去就成,還放什麽鞭炮啊。”
    “放,放,熱鬧啊,鄰居也知道換戶主了啊!哪有搬家不放鞭炮的,也是圖個吉利。”
    楠不懂這些規矩,笑笑算是默許了。
    晚上珍沒有回去,和楠在店裏湊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三叔和媽媽就來到店裏,媽媽手上拿著一條糕和一袋糖果。
    4月2日農曆三月十二,早上八點整。三叔在楠的新房子樓梯道口點了鞭炮,小朱和芳芳買了鮮花和綠植送了過來。鄰居聽見鞭炮響,都出來詢問,媽媽散了糖果,讓大家以後多關照,都是鄰居了。
    楠一手提溜著箱子一手拿著媽媽給的糕上了樓,打開了402室。地板沒有換,因為實木地板保護的挺好,又被三叔打了臘,視覺效果感覺不到是舊物。入門口換了一個白色鞋櫃,客廳的沙發換成淡黃色布藝的,餐桌椅子是白色的,還有白色的電視機櫃和淡黃色的牆紙搭配起來,看著很時尚很清爽。廚房裏櫃門全部更換了白色的,又把老冰箱換現在的紅色美的冰箱顯得原本黑暗的廚房明亮許多。
    楠轉進房間,原本大衣櫃沒要了,重新定製的索菲亞整體衣櫃是白色的和那個高檔大氣白色皮床成一體,配上金黃色和深綠色撞色窗簾,在肉粉色的牆紙中襯托出溫馨和現代感。
    原本的小房間就是書房,整個書架都沒有動,隻是重新把書架重新漆成白色的,添了一台電腦桌和一把電腦椅。靠窗一排重新裝一組矮櫃,書房連著陽台,洗衣機換成滾筒洗衣機,重新加了一個洗手池,淡綠的窗簾顯得很雅致。
    大家都在屋裏轉了一圈,看著房間改變,感覺就是一個新房子,從裏麵看一點老房子的痕跡都沒有。楠滿心歡喜,這幾天她店裏忙,沒有時間過來,這些東西全是三叔盯著工人安裝,還有一些零碎的都是他自己弄的。前幾天楠來的時候,裏麵還亂七八糟一堆,現在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可想三叔是辛苦的!
    “三叔!”
    楠不知道用什麽話來感謝他,給三叔一個大擁抱,緊緊抱住三叔,一時語哽。
    “傻孩子,能有機會讓我發點餘熱,說明我還不是太老。哈哈”拍拍楠,繼續說,
    “以後自己生活,什麽都要靠自己,有空經常回來看看我們就成了。”
    “哇塞!楠楠,這房子弄得真好,我都舍不得走了,我和你搭夥過日子得了!”
    珍又來逗樂子了,大家笑成一團。媽媽還在招待鄰居,有兩位鄰居進來看看。小朱和芳芳把幾個大綠植搬上樓,放在客廳和陽台上,又把鮮花插在客廳的餐桌上,就回店裏做生意了。
    珍開始打開箱子,幫楠把衣服鞋的掛起來放好。
    楠坐在臥室裏梳妝台前,這個梳妝台也索菲亞衣櫃定製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滿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