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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夾了一塊綠色的麵皮，筷子一夾就碎了，“嗯，麵皮煮得很爛糊，好吃，都不需要牙咬，入口即化。程醫生，你裏麵放了什麽，怎麽這麽鮮？”
    “他放了蝦仁，芹菜還有胡蘿卜打成泥和麵的，這下我也學會了。”
    楠搶著回答了三叔的問題。媽媽也盛了碗三色麵，吃了一口。點點頭，問程檳，
    “你們北方人是不是特別會做麵食？”
    程檳笑笑，“我媽會做，但是她不也是北方人，就是這裏的人。我和她學的。”
    “也許是你們長期生活在北方的緣故，你們在a市都吃麵食的吧？”
    媽媽繼續問。楠和程檳互相看了看對方，程檳回應著：
    “我們什麽都吃，也不天天吃麵食，吃米飯的時候還是比較多一點的，有時候休息有時間就做點花樣麵食，一般都是就時間的，大多數都是對付一口。”
    “你們外科醫生是比較忙的，手術也多，像你這個年紀已經是主任級別，那可是在工作上是投入不少精力的。你有過婚史嗎？”
    媽媽開始排查了，連吃飯時間都沒有放過。楠立馬夾了一塊魚肉給媽媽，想打斷媽媽的思路。
    “媽媽，這魚味道不錯，你嚐嚐！”
    “阿姨，我沒結過婚，但有過女朋友。在一起五年，因為那時我剛剛做臨床住院醫師，手術特別多，整天都泡在醫院，所以矛盾多了，三年前我們分開了。”
    “你是獨生子女？我聽楠楠說你還有一個妹妹在國外。”
    “媽，現在在吃飯，你還讓人家吃飯不？”
    楠有點抗議。程檳拍拍楠的手，意識她不要說。
    “阿姨，你有什麽直接問，沒事的。我是家裏的獨子，有個妹妹是外婆領養的孤兒，現在在國外讀書，今年下半年要回國了。”
    “吃飯吃飯，吃完再說。”三叔也覺得媽媽有點著急了，飯還沒吃完，就著急問話了。
    吃好了飯，程檳和三叔還有媽媽在沙發上喝茶。程檳從外婆開始一直交代到他自己。楠洗好碗，收拾好了廚房，媽媽的排查還沒有結束。
    “這次你來這裏扶持醫療，半年後還是要回去，你外婆外公都去世了，你應該不會在市發展嗎？”
    “我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不出意外應該半年後回去的。不過外婆家裏的還有一些生意還在經這裏營，以後具體怎麽我目前還沒有考慮。”
    程檳也是實話實說了。
    “你和楠交往，想過以後在哪裏生活？”
    媽媽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最關鍵的地方，
    “我想聽陸楠的想法，但是我想應該是回a市，應該比這裏發展的機會要多。”
    媽媽的情緒開始有點變化，臉色開始下沉。
    “程醫生，楠楠不會離開m市，我也不允許她離開這裏。”
    程檳感覺到媽媽的不悅，三叔從沙發起身，說要去休息一下。楠扶著三叔進了屋，楠看見程檳在撓頭。
    “阿姨，我還要在這裏呆半年，也許半年後會有什麽變故，現在我不能給你準確答複，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對陸楠的心是真誠的。”
    “程醫生，很感謝你對我們的照顧。你和楠楠年紀都不小了，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如果你不能確定以後能留在m市生活，我還是勸你不要浪費時間了。”
    “阿姨……”
    “這個是我唯一的條件，也是最基本的要求。”
    “媽！”
    楠看見媽最後通牒了，讓程檳有點坐不住了。
    “你們倆聊聊吧，我去看看你三叔，今天中午他吃的有點多，估計要不舒服了，我去陪陪他。”
    媽媽轉身離開，進了房間裏，推上了房門。
    “不好意思啊！我媽她……”
    “沒事，我理解她。”
    程檳靠近楠坐著，拉著她的手問她：
    “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你願意和我一起回a市嗎？”
    “我……”
    說句實話，楠也是不願意的，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裏，去陌生城市去生活。
    “我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楠回答道。程檳其實已經知道她意思，異地戀就是這樣的殘酷，他心裏在想，怎麽才能做到兩全其美。
    楠把程檳送出院子，在車旁程檳擁住楠，在她耳邊輕語：
    “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的，容我再想想。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走了。”
    楠回到屋內發現媽媽已經在沙發上等她了，
    “媽，你沒休息一會兒？”
    “楠楠，程檳遲早都要回去的，不管他是半年還是一年……”
    “媽，現在談論這個是不是有點過早了點？”
    楠就怕媽媽嘮叨，打斷了她的話。
    “你們幾歲了？最基本的問題就放在那，你們耗得起這個時間嗎？你不要嫌我囉嗦！”
    “媽！”
    “逃避解決不了問題，我承認程檳很優秀，但他會為了你，留在這裏不回a市？他父母願意嗎？還有你，會拋家舍業跟他去a市，你能做到嗎？”
    楠癱坐在沙發上，是的，如果讓她丟下現在所有的一切，到一個陌生城市，一切重新開始，她好像也沒有那麽大的勇氣。何況三叔現在身體不好，媽媽逐漸年紀大了，她會為了程檳丟下他們不顧，想自己也做不到。
    “就算程檳遷就你，留下來，那你又怎麽來麵對他的父母？楠楠，程檳不適合你，不要浪費你們彼此的時間啦。”
    楠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腦子裏一片混亂。媽媽看楠不願意說話，起身進了廚房。
    三叔走過來，拍拍楠，挨著楠坐下，
    “楠楠，其實你媽說的道理你都明白，感情的事也不是我們長輩能左右的，你自己的心在哪裏，你最清楚。我們隻是把這些說出來，也是讓你斟酌。我看程檳還是不錯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三叔……”
    楠有點難過，靠在三叔肩頭。
    “媽媽也是心疼你，怕你以後受委屈了，想回個家都不方便。”
    “我知道，我誰也不嫁了，就一個人過一輩子。”
    “傻孩子，遇到愛的人，還是要珍惜的。”
    “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