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抓奸狂貓之野原新之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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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被女人抱在胸脯的感覺,雖然怪怪的,但是軟乎乎的。芝魚幹脆窩在小月懷裏,蜷成一團。
    東北傻大姐小月還在那樂呢,可能還在回味剛剛的熱吻吧,到家後芝魚沒好氣地掙開小月的懷抱,跳了下來!
    哎呀我的媽呀!大白!
    大白流著口水朝她狂奔過來,以她現在的視角,大白簡直是個體格龐大的野獸,她驚悚地鑽到小月倆腳間,可抵不住這大白狗瘋狂靠近,又是聞又是舔的,把口水全擦她頭上,簡直臭死了……
    差點沒給她熏暈過去。見出不了門,她幹脆睡在小月的枕邊,等她洗澡回來,沒過一會,就感覺自己好像又要睡著了,呼嚕呼嚕的……難道要做一個夢中夢嗎?
    可是很快,她的眼皮就耷拉下去,沒有意識了……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
    她睜開雙眼,發現還是兩隻貓爪,不是吧?這夢到底要做多久啊?旁邊的小月戴著眼罩還沒醒,下次再也不敢喝酒了,也沒想到做夢能做這麽久。
    她閉著眼還以為自己還在夢境之中。
    突然,大白叼著玩具進來了,汪汪地叫著,見小月還不起床便跳上床推她,小月還是不醒。大白一直跑上跑下,歡騰到不行。這隻傻狗一早上就叫喚!可給芝魚煩死了,她一爪子揮過去,“啪”打在大白臉上,大白一臉懵。
    反應過來被貓打了之後,汪了一聲就要咬她報仇,一口咬在她小尾巴上,哇!好疼啊!還拽我!
    這隻大傻狗!
    她疼得直叫喚,喵嗚喵嗚地叫著,今天不和你拚個你死我活我就不姓陳!正好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她氣急敗壞地發起進攻,一貓一狗在床上打得火熱!貓毛狗毛飄灑在空中。
    小月摘下眼罩,將他倆都打了一頓……
    提起人家脖子就開始打屁股?!我都多大了,還打我屁股?我不要麵子的嘛……
    “喵喵喵……”又是稀碎的貓語。
    “吵死了你倆,出去……”
    還把我趕出去?芝魚回頭望著緊閉的房門:女人,你等著吧!
    芝魚趾高氣昂地看了大白一眼,小樣,被主人打了隻知道趴在地上哭,眼睛淚汪汪的。我還是回家看看好了,她從陽台跳回了家中,還是昨晚熟悉的道路,看著下麵她已經完全不緊張了。
    她回到自己的床上,卻看見野原新之助正在床上啃著自己的貓爪,奇怪,難道自己不是野原新之助嗎?她好奇地看著野原新之助,卻被野原新之助鄙夷了。愚蠢的人類,貓頭貓腦,混了一天了還不如變回人呢!真是丟我貓臉,他又是一爪子強塞進芝魚的嘴裏,本喵剛剛在貓砂中保養的貓爪,送你了!
    芝魚好像又掉進一個地牢裏,越陷越深,之後彈了起來,自己的貓腿不見了!噢,不對,自己變成人了!應該是夢醒了,她想。
    她轉頭看見野原新之助在枕邊高傲地望著她,她釋然一笑:果然是夢……
    一看表,早上七點,不好!要遲到了!
    她飛速套上短袖牛仔褲,草草輸了個頭發,抓起小包就摔門而去。
    她懊惱地抓著自己的頭發,喝酒真的誤事!
    昨天做的夢太清晰了,這也許就是酒精的魅力吧。世界上多的是人為酒精著迷,酒是致幻物,很多情感通過喝酒可以宣泄出來,也有些人是想故意宣泄而喝酒。不能真實的活著,是最大的痛苦,酒精減少了這種痛苦,醉完後人們又能回到正常生活中,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但是那些不能提的,本打算要爛在心裏的往事通過酒精,全部揮發出毛孔,酣暢淋漓。
    估計坐公交車也是酣暢淋漓,她想。不行,得找小月送我,為什麽脖子和腿都好酸痛,估計是落枕了!她撥打了小月的電話,耳邊響起了鄉村愛情故事的主題曲……
    “幹嘛啊?”那頭小月似乎還在睡覺。
    “還沒換彩鈴呀,提醒你多少回了!”
    “切。”
    “送我去趟公司唄!”
    “呸!我昨天包接今天包送啊?我是廣州市的滴滴司機嗎?”
    “哎呀,小月你最好了……喂……”怎麽掛了呀,好吧,她承認昨天答應的千層沒給小月買,又錯了……嗚嗚嗚……
    坐上計程車的她,此時躺在後座上,生無可戀地望著車頂,跳動的計時器讓她眼睛突突的,這上班還沒兩天呢,錢就花花往外冒了,這饑寒交迫的人生也太淒慘了……這就是不接受父母幫扶的後果。想起媽媽一直催著自己考公務員,嫁人,回家,她的腦袋就更疼了。
    廣州到底有什麽好?這是媽媽問她的,現在,她也在問自己。
    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她灰溜溜地下了車,為了不扣遲到的工資,樓下的早餐店她連看都沒看一眼,餓著肚子到公司了。
    王曦早到了,依然是大口喘著氣,終於沒有遲到!
    王曦好笑地說:“沒吃早餐吧?喏……”她給芝魚一塊麵包。
    “哇,你怎麽知道?太好了。”
    “你昨天都喝成那樣了,今天不睡到下午已經算我意料之外了。”
    “噢,哈哈哈……”她隻好傻笑地摳著腦袋。
    “芝魚,幫我下樓簽個快遞唄!”
    “芝魚,這個文件幫我複印一下。”
    “芝魚,待會來個麵試的幫我先接待一下。”
    ……
    不是吧,才剛剛來就這麽多事情,還隻叫她一個人做,果然不敢使喚關係戶啊!過分了啊!
    她也隻能歎氣一聲,垂頭喪氣地幹活。
    “我看你精神十分萎靡,是有什麽事情嘛?”
    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天在洗手間看見的小姐姐,當時她倆在鏡子前就像是遇見難兄難弟一樣。
    “噢,沒有,我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小姐姐頭發微卷,小巧玲瓏,是屬於我見猶憐的小女人。
    “那就好,我是公司軟件開發部門的,很高興認識你,叫我小石頭就行。”
    她竟然沒想到研發部門還有這麽漂亮的人,那個部門的女人已經算很少了。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前台,你叫我芝魚吧!”
    “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她想了想,又補了一句。畢竟研發部很忙,比她這種沒有什麽存在感的人對公司而言,重要多了。
    小石頭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老大叫我。”
    “嗯嗯。”
    芝魚剛剛一轉身,發現不僅研發部的老大來了,老大的老大也來了,嚇得她趕緊原地問好。
    老板還像昨天那樣,身後跟著兩個保鏢,表情很是嚴肅的樣子,他看了自己一眼,隨著他走過,又是一堆拿著企劃書的人在門口等著,不知道是談業務呢還是為了接近帥哥的。老板突然停頓了:“你,陳芝魚是嗎?來我辦公室一下。”
    拿著企劃書的男男女女都不可思議地望著她,芝魚甚至能聽到他們心中在說些什麽,無非是:“憑什麽先見她啊,一個前台就什麽好見的,還單獨見……”吧啦吧啦之類的。
    她自然也是愣在原地,老板為何叫我?莫非是看穿了我倔強的外表,知曉我內心的柔弱?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我昨天喝酒有人告密了,果然聽別人說公司裏從來沒有秘密,因為八卦永遠不知道是從誰嘴裏傳出去的!
    她僵硬地擠出笑容,拘謹地進了總裁辦:“總裁,您找我?”說話聲音顫顫巍巍的,雖然她已經很克製了。
    吳悠又瞥了她一眼,從上到下,他沉默了將近一分鍾沒有說話。
    莫非是在考驗我?芝魚看見桌上有一壺茶,手慌腳亂地給總裁泡上:“總裁,您喝茶。”
    吳悠這才有點反應:“知道我找你來幹嘛嗎?”
    芝魚搖了搖頭,莫非向我打聽孫大海初中時候有多麽可惡?
    “雖然說公司不硬性規定你們的穿著,也要注意下,不要太隨性。”
    一語驚醒夢中人,芝魚羞愧得不行,低著腦袋說:“好的,我知道了。”今天的衣服確實是她趕時間從椅子上隨手拿的,前台也有前台的規矩呀,居然讓頂級大boss給批評了,哇,好難受,要哭了……
    “嗯,下次注意就好。你先回去吧。”
    芝魚正準備要走。
    “等等……”
    又怎麽了嘛,好丟臉啊。。。
    “下次泡普洱。”
    芝魚看著杯子裏鐵觀音的顏色,點了點頭。
    前台工作禁忌之二:忘記老板的喜好。
    芝魚一陣臉麻,感覺離自己被辭退不遠了……
    好吧,出門還被門夾了手,這都是什麽事啊,還以為什麽瑪麗蘇情節,原來是去挨批的。
    “怎麽啦?垂頭喪氣的?”
    “老板說我穿著不過關。”
    王曦仔細地端詳一番:“好吧,確實有點。對了,今天我老公說請你去家裏吃飯,你們是老同學呀,也不早點和我說。”
    “啊?”芝魚心裏隻冒出四個字:晴天霹靂。我和你老公不熟,真的……
    “好啦,下班就去哈,他親自下廚。”
    ……
    孫大海還會做飯呢,怎麽現在是居家好男人了?
    “我,我今天有事,改天再約吧。”
    “別呀,你有什麽事啊?”
    “我……我家來親戚了。”胡編亂造了一個理由。
    王曦可惜道:“怪我沒有早點和你說,哎,那下次吧,一定記得來哦,我老公在公司裏也不方便和你說這個,所以讓我轉達。”
    “嗯嗯……”
    好吧,不知道孫大海出於什麽目的,反正今天晚上確實有點事,小月微信來說讓自己準備點瓜子等她晚上聊聊天。小月估計憋壞了,天天一個人不是在店裏就是在家裏,折騰完自己的頭發就折騰小貓小狗啥的。如果小月真的有一個男朋友就好了,能照顧她的,天天陪伴在她身邊。
    “喂,小月啊,我就到家了,你在哪呢?”
    芝魚剛剛下公交車就給小月打電話了。
    “噢,我還在外麵,馬上回來了。”
    “嗯,好的。”
    芝魚直接去菜場買菜了,雖然說自己不太會做飯,但是這個月的開銷已經夠大了,自己做點東西吃,健康又省錢,好吧,主要是省錢為主。
    “一條魚。幫我處理一下,多少錢。好的,20。”
    “一個西紅柿,一把空心菜,一個蒜頭,一個薑。好的。支付寶已轉賬6元。”
    “兩個雞蛋。來,有紙幣,一元。”
    咦,不對呀,好像算起來和外賣差不多。小月看了看手上的菜,好像還缺兩根提鮮的芹菜,得燉魚啊。
    她又折回去,小心翼翼地問:“老板,買兩根芹菜。”
    “你就是剛剛那個買菜的姑娘吧,不要錢,送你啦。”老板忙擺擺手,熱情地說道。
    真好,本來還在想就買兩根芹菜會不會被罵呢,現在菜市場的服務態度是真好啊,得了,我再去買一個大西瓜吃吧,待會小月過來。
    其實真的很好奇賣菜的商販們能賺多少錢,在這座大城市依靠賣菜的的錢能生存下去嗎?你看賣豬肉的老板們,都比較胖,長期拿著剁肉的刀,雙手孔武有勁,豬肉又貴,你不會覺得他們窮。可是賣蔬菜的呢,他們大多數皮膚黝黑,而且是夫妻一同賣菜,瘦瘦的,這種長相的人就會人讓人有一種他們很窮的感覺,蔬菜又便宜,他們能賺什麽利潤呢。家庭主婦們在菜市場中穿梭,也許平時,她們在商場中逛街買東西從不眨眼,但是到這裏,仿佛是她們殺價的專屬地盤。
    “老板,這些土豆多少錢?”
    “五塊。”
    “這麽貴啊,四塊行不行。”
    ……
    而年輕人呢,大多不會去講價,就像芝魚一樣,拿了菜就走。
    有的時候感覺菜市場才是城鎮化建設中最符合實際的,滿足居民生活需求的同時,也拉進了城鄉居民的融合溝通。
    “喂,我都到你家門口了,不在家呀?”
    小月打電話催了。
    “回了回了,買菜呢,你不是有鑰匙嗎?直接進屋吧。”
    她和小月都有互相的家裏鑰匙,兩個人都是忘性大的,怕對方有一天把鑰匙丟了,自己還有一個備份,可是她們自己都忘了,自己的鑰匙都保不住還能保住別人的?
    小月就是這樣,她不僅把自己家裏的鑰匙搞丟了,還把芝魚的鑰匙一同丟了。
    “怎麽在門口等呢,不是讓你先進去嗎?”
    “噢,我想著你快到了……”
    芝魚開了門:“今天買了你愛吃的魚,我先去做飯,你歇會啊。”
    小月癱在沙發上,有氣無力地回著:“好。”
    她看見陽台上有貓砂:“哎?芝魚,你養貓了?”
    在廚房裏忙活的芝魚回答說:“沒呢,是你店裏的那隻野貓,有天晚上在路上看見跟著我進屋了。”
    “啊?他昨天晚上不是在我屋嗎?”
    想起野原新之助和大白在家裏被鎖著,她還有點不放心來著。
    “他應該在我床上,今天早上起床還看見他來著。”
    小月覺得奇怪,去臥室發現沒有,房間到處找遍了,沒有野原新之助的影子。
    “沒有呀。他應該在我家。”
    “可能出去玩了吧,你那貓啊!野的很,等他回來你帶走啊……”
    直到此刻,芝魚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她在廚房裏手忙腳亂,敲碗打碟的,辣椒嗆得她咳個不停,完全沒有細想小月剛剛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