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抓奸狂貓之野原新之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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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今天的魚還不錯哎!”小月看著剛剛出鍋的紅燒魚,讚不絕口。
    “快嚐嚐吧!”
    夾一塊放進嘴裏,魚肉先蒸後炒,入口即化,確實好吃!
    “什麽時候廚藝這麽好了?”
    “還不是被生活逼的!”
    今天的菜做得確實成功,不虧她在廚房忙活那一陣子。
    “哎,你先吃點西瓜,我去洗碗了。”
    “我幫你一起吧。”小月跟了進來,有點心虛的樣子。
    “芝魚,我和吳教授在一起了。”
    芝魚停下手中的活,一個個泡沫從潔淨的碟子上滑落。
    “今天嗎?”
    “其實我相親那天就去追他了,昨晚他又約我去天河吃飯,我就答應和他在一起了。”
    芝魚愣了愣,本來想說的話硬生生地憋進了心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何況自己怎麽知道吳教授就不適合小月呢,自己的眼光也不見得有多好,而且自己還沒談過戀愛,男人這種生物,她也是無法說出個所以然的,隻能憑直覺判斷一個男人是否好。怎麽樣能算好呢,長得帥是一種好,有錢是另一種好,對女朋友好是一種好,對所有人好又是另一種好。也有很多好男人在做了丈夫之後就變了,所以說男人,是一種玄學生物,他處於不斷變化之中。
    隻是沒想到自己昨天做的夢變成現實了。
    “是嗎……我昨天晚上還夢見你們在樓下打kiss了。”
    小月驚愕地看著她:“我們昨晚確實在樓下……做那事來著。你這個夢也太準了吧!”
    “做哪事啊?”芝魚壞笑地問。
    居然把小月這個東北女孩整臉紅了:“就隻是親嘴而已啦!”
    “對了,你覺得吳教授哪點好啊?”
    “他啊?事業有成,又有學識,成熟穩重,而且感覺還挺照顧人的。”
    看著小月一臉沉浸在熱戀中的樣子,芝魚便不想再說那些不合時宜地話了。
    “對了,大白肯定餓死了!我得趕緊打個電話找人來開鎖。”
    “開什麽鎖啊!你忘啦?我這還有一把備份鑰匙……”芝魚白了她一眼,洗幹淨雙手,去臥室給她拿。
    小月吐了一下舌頭:“是哦。”
    真服了大姐了,這個月丟了第三次了,還不如兩人搬在一塊住得了。
    小月在臥室裏找了半天,奇了怪了,怎麽沒有呢,以前都是放在床頭櫃裏的呀……
    她左瞧瞧右看看,發現野原新之助又躲在窗簾後麵,彈出一個虎虎的貓腦袋。
    “咦,剛剛小月不是說你不在臥室裏頭嗎?”
    野原新之助壓根不理她,徑直走過來搖著貓尾巴,本喵聞見你煮魚了,不就回來了?
    他不顧芝魚的關切,跳到了餐桌上,發現剩下的餐盤。魚已經被吃得殘缺不堪,就剩兩個魚眼睛咕嚕嚕的。
    小月走了過來:“咦,野原新之助?你是怎麽跑進來的?”
    “他不是一直都在嗎?可能他白天出門了吧。”
    “不是啊,他昨晚在我家啊,我今天出門還鎖門了的,他應該是和大白在一起才對。”
    “你說他昨晚在你家?”
    巧了,她昨天做夢也是夢見自己在小月家,和大白打了一架。
    “對啊,昨晚吳教授送我回來,在樓下看見野原新之助了,被我抱回來的。”
    芝魚聽完寒毛都要豎起來了。昨晚,她不是正巧遇見了吳教授和小月,這怎麽回事啊?
    野原新之助此時在餐桌上,憤恨地看著一盤綠油油的空心菜,扭過頭來,凶狠地喵了一聲,你們兩個鏟屎的,這就是你們給本喵的貢品嗎?魚都被你們吃空了!喵完,還跺腳。
    “你肯定是記錯了,你昨晚喝了那麽多……鑰匙沒找著是吧?怎麽你也弄丟了,算了,我打電話叫開鎖的吧……”小月裝作一臉失望的表情,實則心虛的很。還好你不知道我早就把你家鑰匙弄丟了,哈哈哈……
    “喂,開鎖的王師傅嗎?麻煩你……”
    芝魚根本沒聽她說什麽,隻覺得神經仿佛錯亂了,昨晚那些事情真的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嗎?為什麽那麽真實。
    她若有所思地看著野原新之助。這貨,今天怎麽看上去那麽可愛的,熟悉又陌生的貓咪,不行,她得仔細看看……
    野原新之助轉過頭來,本來罵罵咧咧的他看見芝魚不懷好意的眼神。一秒斷定,這個危險的女人一定要對本喵做些什麽不好的事了,喵嗚,他的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趕緊撒腿就跑。
    “別跑啊,小貓咪……”
    芝魚一把抓過來,扣住野原新之助的前腿,可憐的小貓咪就這樣被她壁咚在餐桌上。
    女人,你知道你嘴裏有大蒜的味道嗎!野原新之助要被熏暈了,拚命地掙紮著。
    “喵嗚(王八蛋,八格牙路)……”
    “芝魚,你幹嘛呢?”小月聞聲過來。
    果然,野原新之助是一隻公貓!和她夢裏的一模一樣。
    小月見芝魚一直望著貓不可描述的部位發呆。
    她尷尬地扯著芝魚的衣服:“姐妹,咱們想男人了也不用這樣吧……”
    “我哪樣了?”
    “噢……”她意識過來,確實盯著貓的小丁丁看是有點奇怪!
    “喵嗚。”野原新之助趁她不注意,溜了……
    “沒事,我理解的。”小月像可憐她似的點點頭。
    芝魚不想解釋了,越解釋越尷尬。“對了,開鎖的什麽時候來?”
    “他說今天不在這邊,讓我明天再找他。”
    “那你今天就睡我這吧。”
    “不行,大白在家裏呢。”
    噢,是的,還有她的死對頭大白。
    “要不你陪我去小區裏找找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開鎖的吧?”
    “走吧。”
    昏沉的天空開始休息打烊。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個點正是散步的黃金時刻。
    咦,那不是“王俊凱”嗎?他今天穿著運動裝,活力無限,一身肌肉顯露無遺,頭發剪短了露出眉骨,顯得更加瀟灑。
    “看什麽呢?”
    小月好奇地看過去,原來芝魚在看帥哥啊,也不知道和她分享分享。這男的長得還可以,又住在小區裏,自己找男朋友了,芝魚卻還沒有!哎!看來我不給她創造機會,她是不會行動的,隻好我親自出馬了!小月心想。
    “哎呦,我去……”芝魚突然被推到“王俊凱”的身前,一個趔趄趴在他的腳上。小月看見好友這個狗啃屎的姿勢,後悔不已,自己推的位置太差了……
    “對不起!”芝魚連忙道歉。
    “王俊凱”蹲下扶起她。
    小月浮誇地說:“哎呦,芝魚,你沒事吧?這個小哥真好呀!”
    芝魚朝她翻了一個白眼,大姐,我怎麽摔得你不知道呀!她小聲而又咬牙切齒地對小月說:“你想幹什麽!”
    小月沒理她,自顧自地和“王俊凱”搭話:“哎呀,小哥哥,多虧了你扶起我好朋友呀,要不然她殘疾了後果很嚴重的……能不能留個微信呀?”
    你才殘疾……
    “王俊凱”笑聲說:“你不是那天和阿姨們一起來我們醫院的姑娘嗎?”
    芝魚點了點頭:“咳咳,是我……”
    “這是我的微信,如果你膝蓋受傷了,可以來我們醫院檢查一下,就是上次你來的那裏。”他掏出手機,出示二維碼。
    原來他是那裏的醫生啊,芝魚愣在原地。
    小月在後麵踢了她一腳,芝魚才回過神來。“加微信呐你倒是!”“別急啊你!”兩人小聲地在說話,嘰嘰喳喳地,“王俊凱”笑了,覺得兩個女孩很有趣。
    “那行,那我先走了,回頭見!”他抱著籃球揚長而去,在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
    小月又踢了她一腳:“說!這個大帥哥你是怎麽認識的!”
    芝魚想起那些廣場舞大媽的事情,頭疼了:“別提了,還不是你那隻貓,為了抓他,我把剛剛那帥哥的媽給氣著了……”
    “那你這是氣出姻緣了呀,我感覺你和這小哥有戲!”小月挑著眉。
    “你能不能不瞎說媒啊,這才見幾麵啊!”芝魚沒好氣地說。
    不過醫生,還不錯的吧?芝魚開始遐想翩翩……
    人們對穿製服的職業人,都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比如警察,軍人,醫生,空姐,護士……這無非是一種崇拜團體的行為。一個人的優秀,你很難看見他的發光點,若是一個團體優秀,你就會想當然地認為其中之一的也很優秀。
    找來找去,終於讓她們找著一家修鎖店,門麵很小,牆上掛滿了各色各樣的鑰匙。一個老頭扯著椅子坐在中間,拿著放大鏡看東西。這個老頭應該就是老板了。
    “老板,能幫我開一下鎖嗎?我的鑰匙不見了。”
    老板抬起頭來,額頭上布滿了皺紋,耳朵上掛著一副老花眼鏡,頭上還帶著個民國風格的帽子。在小店暗黃燈光的照射下,這老板居然給人一種神奇的感覺。
    是一種超脫世俗的感覺,是一種看遍塵世的滄桑之感。
    兩人在老人的注視下,半晌說不出話來。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在老師辦公室罰站。“陳芝魚,你上課怎麽上的,這個方程式都解不出來?”
    “怎麽自家鑰匙都能弄丟,怎麽不把人丟了?”
    果然聽起來有異曲同工之妙!
    芝魚指了指小月:“是她不爭氣……”
    小月像犯錯的小孩似的,低下頭來。
    “還愣著幹什麽,帶路啊!”他拿起拐杖,帶齊放大鏡,各種各樣的鑰匙,還有一些說不出名字的工具,全部打包帶走。
    “噢,噢……”
    老頭佝僂著背走在兩人後麵。
    真想不到這老頭脾氣也挺怪的!跟在後麵一言不發啊,也不苟言笑,像是帶著自己的倆個孫子回家似的。
    這兩個“孫子”被老頭自帶的氣場嚇得大氣都不敢喘,無聲無息地看著老頭開鎖。
    隻見老頭先掏出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古老大燈,讓小月接著。然後又掏出老花鏡戴上,哆哆嗦嗦地試了一把又一把帶來的鑰匙,沒一把成功的,最後又掏出各種工具,可是,十八般武藝,沒一樣神通……
    突然有一個人喊:“不是這料別攬這瓷器活啊!”那人掏出一根銀針,三下五除二地把鎖開了……
    “謝謝你啊!你是……”
    小月還沒來得及問那人的姓名,那人已經從走廊的窗戶邊翻身一躍走掉了,留下三人在原地淩亂……
    “這,這是小偷吧?”老頭指著那人消失的方向。
    可能小偷都看不下去了?
    “爺爺,我們送您回去吧。”
    老頭把胡子一撇,倒是也沒有客氣的樣子:“哼,當時我還過一分鍾就能把鎖打開了,那龜孫子搶先一步,不過,你們該付的錢還是要付的啊!”
    小月哭笑不得。
    老頭身子骨看上去不太健朗,起碼也七老八十了,還在堅持自己的崗位,這真是令人敬佩啊!兩人堅持把老頭送回了店裏,看著店裏還沒熄滅的燈光,老頭又顫顫巍巍地開始弄他那些古老的物件來。
    芝魚這一刻終於知道那種神奇的感覺是什麽了,是歲月感。
    人都會老的,可是對衰老這件事情,大家都會抵觸。現在的社會推崇尊老愛幼,很多老人即使蠻不講理,但是看見他們年邁的樣子,大家都不會和他們計較。這就是歲月的魅力,它不自覺地引發道德的力量。就像這個開鎖的老頭,是個怪老頭,最終也不是他修好的鎖,可是小月願意給他報酬,甚至自願送他回家。
    這大概是一種,老人已經沒有多少年可以消耗,而年輕人卻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的反差造成的。
    “你說我老了以後也會這樣嗎?孤零零的一個人。”小月望著芝魚。
    芝魚撲哧一笑,打趣著說:“你才不會,你老了會去養老院打麻將,和老太太們聊家常,和我一起。”
    “我才不要!”
    兩人一路嬉笑著回家。
    咦,野原新之助怎麽還在這?
    “你是賴上我家了?”芝魚拎著他的脖子就往小月屋走。
    “喂,你家的貓給你擱這裏啊。太煩了他,天天喵喵叫個不停。”
    野原新之助四腳不停掙紮,放開本喵,你這個蠢女人!
    “好吧。”小月回複著微信,無心看貓。
    腰酸背痛的,明天穿什麽呢?得穿正裝啊,過幾天還得在淘寶上買幾套衣服。芝魚躺在床上,開始大聲數落著總裁的不是。
    “人太高,沒有老板該有的平易近人!”
    “眼睛太犀利!萬惡的資本家!”
    “身子太壯!穿西裝感覺上半身都被胸肌擠破了!”
    奇怪……怎麽埋怨著就流鼻血了……他是不是克我?
    芝魚躺在床上一蹬腿,算了,不想了,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加油,周五快到了!
    指針指向十一點,野原新之助在小月家踱步,本喵觀察許久,這隻白色的大狗,已經蠢到不能救藥的地步,一直在逼本喵出爪打他。
    看我無敵喵喵拳!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大白被揍得鼻青臉腫,躲到門後麵去了。
    野原新之助看著沙發上那個看著手機傻笑的女人,這個女人比那個做魚的還蠢!怪不得兩人生出一隻這麽蠢的狗。在他貓的眼裏,兩個人形影不離,天天膩膩歪歪的,甚至一起分享食物。就是已經進行了交配!隻不過這隻白色的狗長得確實不太像她倆……他搖著自己的貓頭,凡人的世界本喵怎麽會懂。本喵還是去看看對門的女人,她一定需要本喵的照顧,她今天一直盯著本喵的雄**官看,對本喵已經產生了情愫,本喵隻好犧牲自己,成全這個凡人。
    他嗖地一下跑到陽台一躍……
    咦,什麽東西一閃而過……玩著手機的小月疑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