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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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沈一飛猛地睜開了雙眼,胸口因急促的氣喘而劇烈的起伏著......
    似乎剛才一直忘了呼吸,沈一飛繼續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發出拉風箱一般呼哧,呼哧的聲音。
    窒息的感覺剛得到緩解,一陣劇烈的疼痛由遠及近,又慢慢襲來,遍布四肢百骸。
    這是哪裏?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驚恐萬分的沈一飛掙紮著想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被牢牢的固定在躺下的地方,根本動彈不得。
    這讓沈一飛更加不安,好在頭還能轉動,於是努力的打量四周,試圖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這實在是一間奇怪的房間,和普通的病房一般大小。可沈一飛極目看去,除了全是微微泛著白光的牆麵,這屋裏竟沒有任何的家俬物件。
    一件都沒有,別說桌椅板凳,連門都沒有。
    甚至分不出上下左右,除了全是一模一樣的牆體外,沈一飛發現自己竟然是懸浮在半空!
    自己竟懸浮在半空?
    這讓沈一飛差點崩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切是真實的存在著,還是僅僅隻是自己腦海中的幻想?
    沈一飛閉上眼睛,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自己恢複意識以前的記憶。他能感覺到有一個非常巨大的信息庫在自己的潛意識中,可就是找不到它。
    就好像現在,沈一飛覺得自己其實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感覺應該可以脫口而出,但就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
    “你終於醒了。”
    一個女性的溫柔聲音,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清晰的傳入了沈一飛的大腦中。
    他迅速的再次睜開眼睛,瘋狂的轉動頭部四處打量。屋內依舊和剛才一樣,並沒有任何人在裏麵。
    “你是誰?我為什麽在這裏?這是什麽地方?”
    沈一飛警覺的環視著四周,鼓著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到處搜尋著。估計他此刻要是可以看見自己的模樣,會被自己嚇一跳!
    “你可以叫我eva。”
    “eva?你是做什麽的?”
    “我的功能很難用一言半語說清楚,對你而言,我主要的功能是漸進式阻斷你身體離子的遞償代弱演化,對你進行微粒子空間的編程,並建立粒子衰變周期的數據庫。”
    “你說的都是些什麽東東?”
    “你剛剛才蘇醒過來,有很多東西一時還理解不了。現在你隻需要知道這裏是維持你生命的地方即可,其他的以後你自會明白。”
    “可你至少告訴我我是誰?”
    沈一飛的聲音平緩了許多,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陌生而詭異的一切?而這一切對於自己而言,意味著什麽?所以希望這個eva可以告訴自己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你不用著急,我們剛剛才重建了你的意識,下一步就會恢複你的記憶。”
    “什麽?重建了我的意識?重建我什麽意識?下一步恢複我的記憶?下一步是什麽時候?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沈一飛沒有問出口,隻在腦海中飛速的搜尋著這些問題的答案。
    “下一步就是現在。因為你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所以就算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也無法理解。”
    eva的聲音,再次清晰的傳入沈一飛的大腦。沈一飛卻差點嚇得昏死過去。
    她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她到底是誰?或者她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最好讓自己的大腦休息一下,讓身體放鬆一點,這有利於對你的記憶植入。你若一直處於這樣的極度緊張的狀態,我們隻能靜待你完全放鬆的時候,再對你進行記憶植入。”
    沈一飛可不想再繼續在這詭異的房間中漂浮著,趕緊說到:“我會盡量嚐試讓自己放鬆下來,千萬不要再換什麽時間了,就現在進行記憶植入吧。”
    “那你一定要非常用心的聽我的提示,嚴格按照我提示的去做,能做到嗎?”
    沈一飛幾乎能感覺到這個聲音背後的甜美微笑,毫不遲疑的答應了一聲“能。”
    “好的。首先,先請你閉上眼睛,不要再去想任何的事情,也不要問自己任何的問題,盡量舒展自己的身體和四肢,讓自己的思緒歸零。”
    “我是想讓自己思緒歸零,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會產生想了解這一切的念頭,怎麽辦呢?”
    沈一飛在大腦中嚐試與這個eva建立溝通,想著自己困惑的問題。
    “這也是很多其他重生者感到困惑的。這樣好了,我要你想一幅畫麵,一幅海上升明月的畫麵。可以有風,有海浪,海鷗等東西出現,但不能有人出現。你一定要很用心的去想,讓自己定格在這幅畫麵之中。”
    很多其他重生者?重生者?
    沈一飛趕緊讓自己的思緒,從這些驚悚的問題中抽離出來。他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會被這些問題弄得發瘋,會影響到記憶植入。
    為了盡快擺脫現在的這種詭異離奇的處境,他隻能暫時放棄對一切不可思議和光怪離奇遭遇的思考,全力在腦海中構建起海上生明月的畫麵來。
    可要做到心無旁騖的進入這個畫麵還真不容易,越是不應該出現的東西,沈一飛卻總是讓它跑出來。如此往複了多次,沈一飛想這幅“海上生明月”的畫麵,已經想得大汗淋淋,依然無法做到放鬆,入定。
    “看來你呀,也是個意誌不夠堅定的人,經常說的是一套,做的卻是另一套。”
    eva的聲音帶著幾分玩笑的語氣,傳入沈一飛腦海之中。
    這反倒讓沈一飛感覺輕鬆了許多,腦海中出現了一絲有點不好意思的感覺。
    “不用難為情,這是人性中的逆反情結在作祟。我再幫幫你吧,注意集中你的注意力,不要睜開眼睛,隻按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
    沈一飛心中一暖,看來她也蠻善解人意的嘛。
    “現在我帶你去海邊看月亮,你跟著我走就是,不要去四處找我,隻盯著天上的月亮看就行了。”
    話音剛落,沈一飛就感到一隻溫軟女孩的手,牽著自己向前走去。前麵本是模糊混沌的一片,可當女孩的手牽到自己的手那一瞬間,混沌立刻消失不見。
    替而代之的是椰風,海浪,沙灘...好一個仲夏之夜的海濱之旅,一彎新月遙掛在天邊,分不清海麵與天際的交界線在何處,真可謂海天一色。
    沈一飛任由女孩的手牽著自己在沙灘上閑庭信步,海風拂麵的感覺竟如此真實,還帶著淡淡的腥味。腳下的沙礫細膩而順滑,踩在上麵有隱約的回彈力道......
    望著一輪新月,牽著小巧絲滑的女孩的手,沈一飛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能永遠這樣牽著女孩的手,一起在海灘漫步賞月,該有多好!
    “不錯,你放鬆得不錯!”女孩的聲音來自畫麵以外,沈一飛能感覺到。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環,我們將在室內注入一種富含氧離子的電解溶液,不同於一般的水,你可以在裏麵自由的呼吸,與陸地上一樣。隻是初試者會慣性的對此產生恐懼,所以我們不會一下子把屋內注滿,先注入一半的電解溶液,讓你熟練掌握如何在裏麵呼吸後,再注滿全屋。你準備好了嗎?”
    無暇多想,沈一飛隻用力的點點頭,牽著女孩的手卻下意識的越握越緊。
    沈一飛慢慢的隨女孩牽引,來到海邊,慢慢朝大海中走去。海水剛觸及到腳麵的皮膚時,沈一飛感覺有點冰冷,身體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
    隨著一步一步朝前推進,海水漫過膝蓋時,海水已經不再讓人覺得冰冷,水下的溫度甚至比岸上感覺還要溫暖幾分。可沈一飛的身體依舊在顫栗著,他不是因為冷,而是對前麵一望無垠的大海,感到恐懼。
    “不要著急,也無需害怕,我先教會你如何在水中呼吸,好嗎?”女孩的聲音讓人感覺很舒服,沈一飛點了點頭。
    “你先把口鼻浸入水中,試一下用鼻子吸氣,然後用最吐出,不要吸得太猛,輕輕地吸一點點,先適應一下......”
    在女孩聲音的引領下,沈一飛嚐試著在水中輕輕地吸了一小口氣。或許是第一次的緊張,也可能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咽喉突然感覺一陣奇癢,趕緊把頭抬出水麵,劇烈的咳嗽起來。
    “不要緊張,你體會一下,是不是沒有嗆水時的辛辣感覺,而隻是咽喉有點不適而已?這是第一次嚐試的正常反應,現在你再試一次,應該會感覺好很多。”
    沈一飛仔細感知身體的反應,果真和女孩說的一樣,並無嗆水時那種肺部辛辣的感覺。而咳嗽過後,好像咽喉的奇癢也消失不見了。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沈一飛從容了許多,一下把頭深埋進水裏。
    這水的密度好像比真正的海水要小很多,幾乎沒有什麽浮力,甚至在水中呆久一點,就感覺不到身處水下,和平時在岸上沒什麽兩樣。
    “好奇怪的感覺,蠻舒服的。”
    咦,自己在水下竟然能夠開口說話?若不是一串細密的氣泡從嘴裏竄出,沈一飛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在水裏!呼吸和岸上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比在陸地上更順暢。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恭喜你終於學會了水中呼吸的技能。”女孩的聲音充滿欣喜。
    “那可以開始對我進行記憶植入了吧?”
    “已經植入完畢了。”
    “啊?什麽時候?”
    “就在你吸入第一口電解溶液的時候。”
    沈一飛一驚,腦海中迅速的閃過一連串的畫麵。這一連串的畫麵,不僅讓他恢複了所有的記憶,也讓他把自己嚇得靈魂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