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地方首富的奇葩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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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留給沈一飛的選擇,其實是個沒法選擇的選擇,除了羅迪,再無其他合適的備選。
    和eva提供的其它備選比較起來,這個羅迪猶如賈寶玉一般的珍貴。
    首先這個家夥才三十五六歲,長得比沈一飛還高出半個頭,1.83米的大高個,五官雖說不上有多精致,但也男人味十足。死得也風雅,喝酒喝死的。就在剛剛晚飯的酒局上給喝死的,現在還都以為他是喝多了在睡覺呢。
    而且這個家夥有個富甲一方的老爸,是當地的首富,對這個一脈相傳的獨苗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溺愛,和沒有底線的放縱其作為。兒子也給老子“爭氣”,當地隻要提起羅迪的大名,就像隔夜的宿便,都臭了大街啦!
    羅迪出生和居住的地方也是一方寶地,位於貴州西北部的畢節市轄區的赫章縣的東昌鄉裏。這裏是貴州海拔最高的地方,也是全國著名的貧困落後地區之一。後因為旅遊開發洞穴遊,而帶動了當地經濟,羅迪的老爸,就是因為靠上了旅遊經濟這棵大樹,才發家致富的。
    說是當地首富不假,可這個首富太他媽窮了,估計一個剛參加工作的大學生來這裏,也能當上首富。
    在搞旅遊項目開發之前,這個少數民族聚集區的小地方,人均年收入不足800塊。
    旅遊開發後,羅迪的老子羅國棟把心一橫,把自己家的三間泥土砌的老房改成了“農家樂”。
    外麵大城市的人來了之後,說他們家的房太有民族氣息,完全的原生態。正經的旅店不去住,排著隊來他家感受“民族氣息”。
    這下老羅發了,一個月的收入比人家一年的還要高,一兩千塊!自然成了鄉裏的首富,一個窮得冒泡,土的掉渣的地方首富!
    隻是一切按比例縮小之後,羅迪家首富的一切“殊榮”還是應有盡有的,比如橫行鄉裏,禍害百姓......和老子不同,兒子羅迪更喜歡沾花惹草。畢節這個地方,窮是窮,但姑娘可美,也都是原生態的美。
    許是窮太久,窮怕了,窮厭了,窮煩了。羅家人剛才吃了幾頓飽飯,就張羅著如何作死。畢節當地有很多習俗,以前時逢趕場,毫不誇張的說,羅家人是誰穿褲子誰出門,誰出門誰穿褲子。
    因為全家人就一套衣褲!
    出門趕場的背著一籮筐玉米,步行一二十裏山路,來到趕場的集市上,換回兩瓶包穀酒,就是全家的節日。
    包穀酒,當地村民自釀的酒,70度以上的烈酒!外地人一小杯足矣,第二杯基本不省人事。
    但這裏的人,喝酒是它,喝水是它,吃飯也是它。摸兩瓣蒜頭便是上好的下酒菜,這酒喝著帶勁,還管飽,愛死它了!
    現在羅家人住的村落,還有很多人依舊是誰出門誰穿褲子的生活標準。可羅家人已經是一人有幾套衣褲啦,所以,這家人經常故意全家出動,向路遇的鄉親們頻頻揮手致意。
    路上的旁觀者也是一陣感慨:
    天啦!羅家祖墳燒了什麽高香?這麽大的一家老小七八口人,竟然人手一套新衣服!這奢侈得有點過分了吧,有人管沒人管啦,還讓不讓人活啦?
    地方首富,有時候的確有點招人眼紅!
    而羅家唯一的兒子,羅迪,自然是當地名門望族的大少爺,響當當的土鱉色鬼,羅大公子,羅大少爺!
    羅大少爺向來以時尚人士自居,心中最頂級的名貴品牌是“班尼路”。(寫到這裏,作者都有種不把這貨寫死,誓不罷休的衝動!)
    羅大少爺經常穿著他那價值118塊的名貴t恤衫,其實是買一送一,但羅大少爺說的可是“一高興買了兩件”。擰著大半瓶包穀酒,專往女兒好看的人家裏鑽。
    在包穀酒的巨大誘惑下,無非聽聽首富家的公子一通海吹胡謅,倒也劃算。反正你說什麽都點頭稱是,我可勁大口造你帶的酒。窮苦大眾的生存智慧是很務實的。
    羅迪這廝其實長得高高大大,蠻招女孩喜歡。偏偏有不得幾個散碎銀兩,吃了幾頓飽飯後,感覺自己有著貴族一樣的高貴血統。作死的樣子能讓人把隔夜飯給吐出來。裝毛裝,你祖上三代是什麽鳥,鄉裏鄉親的誰不知道?
    這一日,羅大少爺又來到了瓊卡的家裏。這家來過五六回了,包穀酒每次都比別家要更費,依然沒看見瓊卡對自己流露出崇拜敬仰的眼神。要是就此罷手,豈不白白浪費了好幾斤包穀酒?虧本虧大了!
    所以,今天老子要下血本,帶兩整瓶的包穀酒,從氣勢上先給你來個震撼效果,羅迪盤算著瓊卡家人對此的驚愕和感激涕零,一臉得意的步入了瓊卡家門。
    “叔,做飯啦?瓊卡呢?”
    瓊卡是苗族姑娘,長得水靈,人也聰明,怎會讓自己被豬給拱了。
    “喲,羅迪兄弟呀,快請坐快請坐!瓊卡在後院編竹簍子哩,我去叫她。”
    羅迪手中的這兩整瓶酒,的確起到了奇效,連輩份都上去了。瓊卡他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沒離開過手中的酒瓶。
    趁他爹去叫瓊卡的空隙,羅迪趕緊把早已蜷曲的t恤衫領口整理了一下,可沒什麽效果。這件名貴t恤的領口還是不識時務的,倔強的,任性的翻卷著。胸前針織的logo也不爭氣的脫落著幾縷絲線,當初給人家說的可是皇室專用的品牌,現在有點尷尬了!
    聽腳步聲的臨近,羅迪趕緊擺了個倚門遠眺的造型,望著遠山夕陽,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別裝情懷啦!”一聲姑娘的笑罵,劈頭蓋臉的砸在羅迪臉上,還沒見人,今天已經第二次覺得有點尷尬了。
    “哎喲,你這皇室的特供品牌,怎麽像從俺家醃鹹菜的壇子裏取出來的一樣?是哪家的皇帝老兒吃錯了藥,喜歡這泡菜的風格,皺巴巴的風格?”
    瓊卡的話,辛辣無情,直搗痛處,哪兒痛往哪兒捅!苗家人的典型個性。
    老爸有點掛不住臉,幹咳兩聲瞪了女兒一眼。倒不是怪女兒傷了羅迪的麵子,意思是說:“你傻呀,還沒喝酒呢,等上桌開了酒瓶,再損他也不遲!”
    父女連心呀,默契很快達成,一起連拉帶拽的把羅迪拖上飯桌,老爸也不囉嗦,用牙一口咬開一瓶,先仰脖子咕嘟咕嘟幹下去一小截,長出一口氣,“呃”的一個嗝翻出來,美!
    羅迪一看這陣勢,顧不得尷不尷尬,心想“怎麽滴?這是要幹?隻喝酒不辦事?我能讓你得了這個便宜?”
    一把拖過酒瓶,咕嘟咕嘟一口氣幹完半瓶!一股烈火燒心的酒勁順喉嚨而上,“呃~呃”羅迪打了一個詠歎調的酒嗝。翻出來的氣味差點沒把自己臭死!
    瓊卡他爸一看,火冒三丈!臭小子還當你開竅了,敢情這酒是拿來看的呀,不是給我喝的!伸手就要拖酒瓶子。
    羅迪前一口酒喝得太猛,幹掉半斤,還沒回過神來。見他爸伸手過來,趕緊又是一口幹下肚。
    嘿,這小子連基本的偽裝都不要了!那我更犯不著跟你客氣!他爸站起身來一把拖過酒瓶,也不往杯裏倒,學羅迪樣子,一口也幹下去一截,說到:“大侄子,幹喝沒意思,來,和叔喊幾拳,熱鬧熱鬧!”
    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羅迪哪裏知道這其中的奧秘,果然上當,伸手劃拳。
    “哥倆好呀,五魁首呀。哎呀,兄弟好拳,叔我輸了!”
    “四季財呀,溜溜順呀,二紅喜呀!哎呀,叔喊包了,認罰!”
    .......
    連贏七八拳後,羅迪才驚覺自己上當,這老東西故意輸給自己,騙酒喝呢!
    跟我玩這套,我斷了你的念想!羅迪拿出另一瓶包穀酒,和他爸手中的酒瓶一碰,“叔,你的拳劃得太好了,敬你一下,來,走一個!”
    這次走可就走得太遠了點,一下幹了個底朝天,一斤半包穀酒空腹下肚,羅迪雙腳一軟,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苗家人對此見怪不怪了,把他順到柴禾堆旁邊,蓋上一條被子,任他睡就是,醒了酒自然也醒了。曆來如此。
    隻是瓊卡一家如果知道這貨竟醉死在自己家中,反而會節外生枝。沈一飛就是趁這個空擋,進駐了羅迪的身體,醒了過來。
    夜晚山裏的清冷和幽暗,讓沈一飛很快就恢複了神智。四肢的酸軟無力,沈一飛知道是酒勁還沒過。可對於大腦使用率已達30%的沈一飛來說,這根本不是問題。
    心隨念起,意至念至!
    電光火石之間,四肢不但不再酸軟無力,渾身也調校至最佳狀態,把包穀酒剩餘的酒勁轉化為充沛的能量,為身體所用。此刻的沈一飛,或者羅迪,紅光滿麵,體內能量無限,感覺隨時可以翻山越海,日行千裏而不知疲憊!
    瓊卡多了心眼,害怕半夜羅迪醒來後對自己使壞。在羅迪睡覺的地方放置了一根絆木,羅迪一起身,會碰倒木頭,也會驚醒自己。
    被絆木驚醒的瓊卡,披上被單,手拿砍柴刀,摸向羅迪睡覺的地方。
    此時的沈一飛,聽覺何其敏銳,不但早發覺了瓊卡的行蹤,更明白了瓊卡的意圖。於是,突然現身女孩麵前,說了聲“不好意思,請原諒我的愚昧和淺薄!”然後徑直離去。
    瓊卡嚇得睜大了雙眼,下巴久久不能合上。
    她不是被羅迪突然地出現嚇到了,而是被羅迪的話嚇傻了,這種話羅迪怎麽可能說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