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孫承宗滿門忠烈!但沒有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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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牆子嶺位於密雲東麵的長城關隘,形勢險峻。}
    {清軍蟻附而上,花了三天三夜才越過這個要塞,這期間沒有遭到明朝守軍的任何抗擊。}
    {因為薊遼總督、兵部侍郎吳阿衡正在為鎮守太監鄧希詔舉辦祝壽宴會,鎮守牆子嶺的總兵吳國俊應頂頭上司之邀,把邊牆防守拋到九霄雲外。}
    {接到警報,倉促迎戰,一觸即潰,逃往密雲。}
    {而吳阿衡接到“清兵入口”的戰報,不以為然,繼續在觥籌交錯的酒席上拉著鄧希詔痛飲百杯,為長命百歲討口彩。}
    {待他爛醉如泥後,八旗鐵騎早已抵達密雲,這個酒肉總督糊裏糊塗死於亂軍之中。}
    ……
    後周·世宗時期
    郭榮不能理解這幫人為什麽能這麽鬆弛。
    “就像天下太平一樣。”
    協助處理政務的趙匡胤將頭從案桌裏拔出來,低聲道:
    “因為無誌吧。”
    “皇帝賞罰不明,邊將得過且過。”
    “上麵的文人官宦看不起下麵。”
    “下麵的士卒軍戶懶得聽上麵。”
    “既然如此,破罐子破摔算了。”
    “又不是自家天下,何苦那麽上心呢。”
    郭榮還是不能理解。
    可能他本就是亂世人,所以無法了解這些末年皇帝的安逸感吧?
    “不過,他將盧、洪、孫三人都叫走了。”
    “那十網之策豈不是不攻自破?”
    ……
    【十月初二日,京師戒嚴,皇帝下令征調遼東前鋒總兵祖大壽入援,命宣大總督盧象升手下的總兵楊國柱、虎大威防守易州,作為左翼,調登萊天津駐軍作為右翼,山東總兵劉澤清遏其前鋒。】
    【為了統一指揮各路援軍,皇帝特賜盧象升尚方寶劍,授權他總督天下援軍,保衛京師。】
    ……
    天幕上。
    身穿戰甲,渾身髒汙的孫承宗被綁在椅子上。
    身邊兩名清兵看守。
    一名清軍將領大步進來,手裏拎著一人。
    “孫宰相,明廷氣數已盡,大清當興,歸順我朝,當為裂土封侯的開國元勳,如何?”
    孫承宗看了一眼清將,冷聲道:
    “狗臊奴,何不速殺我!”
    清將歎氣一聲,將手中被反綁雙手之人推倒在孫承宗腳下。
    “孫閣老不為兒孫考慮嗎?”
    孫承宗麵不改色:
    “孫兒,你說爺爺要為爾等考慮嗎。”
    那被摜倒在地的男子勉力坐直身體,看著屋內清軍,又轉頭對孫承宗悲戚道:
    “爺爺。”
    “我父、四叔、五叔。”
    “之潔、之滂等人皆戰死。”
    “就是嬸子嫂子,也無一人求饒!”
    孫承宗點點頭,對清將道:
    “臊狗奴,聽懂沒?這是我子孫!”
    那人遂向孫承宗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向清將道:
    “得見爺爺,我心足矣,可快殺我。”
    清將一言不發,揮了揮手。
    兩名清兵將其拉出去,隨後,一顆頭顱被摔到孫承宗腳下。
    孫承宗看著那個髒亂的頭顱,挺直身道:
    “速殺我。”
    ……
    【清兵從十月下旬越過北京,由良鄉趨涿州,分三路深入。】
    【一路由淶水出易州,一路由新城出雄縣,一路由定興出安肅,有圍攻保定態勢。】
    【十一月初十,清兵越保定南下,破了高陽。】
    【防禦清兵有功的大學士孫承宗已經七十六歲,告老在家,住在高陽城內,率家人同清兵巷戰。】
    【在此前後,孫承宗的五個兒子、六個孫子、八個侄子孫以及三十餘名婦孺或戰死,或被俘後遇害。】
    【隻有六子孫鈰之子,六歲的孫之澧及其母躲藏於草叢中而逃生。】
    【孫承宗被俘後拒不受降,自縊身亡。】
    ……
    {然後,曾把孫承宗比作“漢則孔明,唐則裴度”的朱由檢,聞訊後哀傷悲歎“舊輔孫承宗前勞難泯,死義更烈”,命有關官員從優撫恤,當權派楊嗣昌、薛國觀等劫獲不放,僅複原職、賜祭葬,並未有贈諡。}
    {後人所知孫氏諡“文忠”,還是明亡後南明弘光帝給的。}
    {到了清高宗時,乾隆念明季殉節諸臣各為其主,義烈可嘉,更冀以褒闡忠良,風示未來,撰寫了一本《欽定勝朝殉節諸臣錄》,給孫承宗弄了一個“忠定”的諡號。}
    ……
    炎漢·明帝時期
    劉莊覺得這個皇帝真是……
    “那是滿門忠烈啊!”
    諡號都不給?!
    還當權派,當你母婢啊當!
    你皇帝就是最大的當權者!
    你又不是傀儡皇帝!
    這諡號究竟是誰不想給,顯而易見!
    “真是……可悲可歎,可恨至極!”
    ……
    大明。
    朱元璋扶著額頭,閉著雙目。
    “咱是犯了天條嗎?”
    那清朝皇帝都能給前朝大臣一個追諡。
    你崇禎連一個諡號都吝嗇不給?
    寄予重托而不信任。
    還是有無限怨恨在心?
    至於南明……
    老朱看著這兩字又是一陣心累。
    完全不抱任何希望……
    ……
    大明·天啟時期
    朱由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決定好好保養身體的同時多生孩子。
    反正這天下給誰也不能給老五手裏。
    心寒啊……太心寒了!
    ……
    【當時,內閣輔臣兼兵部尚書的楊嗣昌指示方一藻、高起潛與清軍進行議和試探。】
    【盧象升當麵訓斥楊嗣昌,說城下之盟為《春秋》所恥,如果現在與敵人媾和“長安口舌如鋒,袁崇煥之禍其能免乎”?】
    【楊嗣昌則責問其難道想用尚方寶劍殺他嗎?】
    【兩人關係徹底破裂。】
    【在此之後楊嗣昌處處給盧象升下絆子,還將精銳的關寧軍分給了高起潛。】
    【盧象升名義上為總督天下援兵,實際隻能率領兩萬宣府、大同兵馬。】
    【內閣首輔劉宇亮為討好皇帝,毛遂自薦,願意親自出京督察軍情。】
    【崇禎當時知道清軍攻破高陽大喜,正為敵兵深入憂慮不已,立即批準,隨後下了一道諭旨,切責盧象升畏敵避戰,勞師無功,並收回了尚方劍。】
    【劉宇亮原本是一種姿態,並無意指揮打仗,一聽皇帝要他代行總督,惶恐之極。】
    【楊嗣昌趕緊出麵緩解。】
    【崇禎收回成命,但剝奪盧象昇兵部尚書頭銜,以兵部侍郎履行總督之職,戴罪立功。】
    ……
    大漢·武帝時期
    一枚青銅盞飛向天空,又無力滑落。
    “戴罪立你媽個頭的功啊!”
    劉徹都要氣炸了!
    “相鼠有齒,人而無止!”
    “宋朝也沒無恥到這個地步!”
    “這天下誰還敢盡心盡力?!”
    ……
    大唐·玄宗時期
    李隆基都樂了。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兒戲至此?”
    李泌長歎一聲道:
    “這是明末最大的悲劇。”
    “因為他無法信任任何人,在這點上他和其他末年皇帝很不一樣。”
    “就像天幕所講一般,他的幼年經曆讓他有了很大的不安全感。”
    “這是人格上的特質造成的。”
    “就像馬放南山後的陛下一般。”
    嘻嘻的李隆基瞬間不嘻嘻了。
    ……
    曹魏·文帝時期
    曹丕給小曹叡講解崇禎的不正常,欲意給小曹叡豎立一個健康的君王觀點。
    因為據他觀察,這小子未來也有幾分偏激。
    “明朝皇帝握有絕對皇權,又有龐大的宦官係統可以運用來監督外朝大臣,在架構上保障皇帝不會受到什麽威脅。”
    “所以萬曆皇帝可以罷工,一切交給閣臣自動運作,天啟可以那麽信任魏忠賢。”
    “然而崇禎皇帝卻一反常人的態度。”
    說到這裏,曹丕心中也不免生出一股荒唐之意。
    “對於別人說已經發生的事,他充滿懷疑,但對於尚未發生的事,他又經常抱持無理由的樂觀態度。”
    “所以對於未來的計劃不會花心思用力氣認真講究細節。”
    “輕信如此隨便,等用了又處處懷疑……”
    曹丕收斂無言的心緒,對曹叡道:
    “需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
    【盧象升遭到處分,心灰意冷,深為缺兵缺餉難以進兵而擔憂,又受到皇帝嚴厲譴責:
    前日敢戰之言沽名欺眾!
    【迫使盧象升不得不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