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鹹豐:重顯祖宗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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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對道光有印象,是在書上看到,他在遺詔上寫死後不入太廟,丟了百年山河基業,愧見列祖列宗。}
    {道光這個時期挺難評價的,縱向看吧,能夠得上中興之主。橫向看吧,又有一股亡國的味兒。}
    {守成的水平中遊,他爹他爺爺在的時候根子上已經爛到底了,再碰上工業革命這個未有大變局,鍋不至於他背,起碼允許平民自由開采和整頓鹽務確實緩解了社會矛盾,至於中興……他的能力典型的眼高手低,做夢呢。}
    {道光好歹也是有平定張格爾叛亂的高光時刻的。這種級別的邊疆叛亂,放到別的朝代中期估計就默認放棄了。}
    {好歹也是中亞快樂帝,可惜時代變了。}
    {學的文綜,考的理綜。}
    ……
    大秦。
    劉邦揣著袖子,看著天幕。
    “有一說一,其實道光算是個合格的守成之君。”
    “改革鹽法,漕糧海運,整頓朝綱,平定張格爾安定西域。”
    “這些功績做完放到別的朝代估計也是個中興之主了。”
    “但是麵對這種大變革,他能力就不夠了。”
    嬴政半闔著眼,突然道:
    “別的朝代是什麽朝代啊。”
    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劉邦覷著眼看著嬴政。
    你這人怎麽這麽敏感啊?
    乃公有感而發而已!
    然後在嬴政睜開眼的一瞬間,表情化為一副伶俐模樣。
    “當然是宋朝明朝了!”
    “別的不說,最起碼改革還是改了的,成果也不錯不是嗎。”
    馮去疾幾人看著一臉陪笑的劉邦,個個都不忍直視。
    蒙恬半低著頭吐槽著:
    “他比趙高還像奸佞。”
    尉繚捋須搖頭道:
    “能屈能伸,大丈夫所為。”
    馮去疾則閉著眼睛不說話,劉邦的存在是有必要的。
    蕭何則翻了個大大白眼。
    “他就是臉皮厚罷了。”
    ……
    大漢·武帝時期
    “乾隆在的就是爛了,隻是沒爛到底,到了他父親那裏,就徹底全爛了。”
    劉徹看不上乾隆那副天下大防的模樣,但也看不上嘉慶那副披著“仁”皮不幹“仁”事的模樣。
    “唉……”
    皇帝突然歎了口氣。
    “我大漢,何其有幸啊……”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
    衛子夫等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而劉徹則是想起了自己身後的昭宣二帝。
    ……
    大唐·德宗時期
    “盛世是他們的……”
    李適心情十分抑鬱。
    背負雙手,望著天幕喃喃自語。
    “朕什麽也沒趕上……”
    開元盛世啊,自己依然記憶猶新。
    但更多還是安史之亂後的一片廢墟。
    “當盛世之君之後的皇帝。”
    “最倒黴了。”
    ……
    大明·洪熙時期
    “一個人做了父親就要為了一家人而忍辱含垢。”
    朱高熾坐在圈椅內,倚著扶手歎息道:
    “一個人做了皇帝就要為了天下人而忍辱含垢。”
    朱瞻基束手站在一旁靜靜聽著。
    “咱們先不看什麽華夷之辯。”
    朱高熾擺了擺手,抬頭看向那道耀眼的光幕,緩緩道:
    “道光帝,是個真正的儒家皇帝,人是好的,就是接的攤子和環境太差了。”
    “要是能在一個太平年月裏的話,道光最起碼也能成為雍正式的人物。”
    “最起碼道光帝節儉,痛恨腐敗。”
    朱高熾衝朱瞻基豎起兩根手指,頓了頓,繼續道:
    “隻兩者,就勝過無數皇帝。”
    “這皇帝啊,是天底下最難幹的差事。”
    ……
    大清·道光時期
    道光看著風平浪靜的天幕,一瞬間晃了神。
    “竟是毫無波瀾嗎?”
    “不能,不能這樣!”
    他慌了,忙亂的走下禦階,走出殿內。
    對著天空大喊道:
    “你不能這樣對朕!”
    “不能如此對待大清!”
    “上天!”
    “你不公啊!”
    道光紅著眼,似瘋魔般朝天怒吼著。
    周圍的侍衛與隨從驚惶的跪倒在地。
    道光隻是看著繼續盤點下去的天幕,眼角泣淚。
    “你不能……不能……如此。”
    無罰亦無賞。
    無過亦無功。
    自朕始,一切都隻能靠大清自己了。
    ……
    天幕上。
    長長的隊伍行於紫禁城的禦道上。
    前列為導象、寶象、靜鞭。
    次為前部大樂隊,再次為各種仗、旗、殳戟、弓矢、瓶爐及前引佩刀大臣等。
    玉輦居中,後扈有佩刀大臣、豹尾班各侍衛、領侍衛大臣及管宗人府之王公大臣等大批官員。
    身材消瘦的皇帝穿著朝服坐在玉輦中。
    臉上雖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但眉宇間盤旋著一絲清晰可見的憂愁。
    『鹹豐帝·愛新覺羅·奕詝』
    ……
    【清文宗,名愛新覺羅·奕詝,道光皇帝第四子。】
    【道光三十年正月十四日(1850年2月25日),道光駕崩。】
    【同年正月二十六(3月9日)繼位。第二年改年號為“鹹豐”。】
    【鹹豐登基時,差四個月才滿十九歲。】
    【作為一個掌管四億人口的大國君主,他顯得太年輕,但從清代君主繼位的年齡來看,他還不算太小。】
    【可是,順治、康熙登基後,朝政分別掌握在多爾袞、鼇拜手中,若拋開傳統政治學中的“謀篡”罪名,應當說,這些輔政大臣於國政甚多功績。】
    【乾隆繼位時雖不比鹹豐大幾歲,可他接手的是雍正留下的豐厚遺產,本人又天賦點滿。】
    【可鹹豐呢?他接手的是道光留下的爛攤子,自己又乏才缺識,隻得將求助的眼光轉向滿朝文武。】
    【道光三十年二月初六(1850年3月20日)鹹豐登基後的第十一天,便由內閣明發上諭:
    凡九卿科道,有奏事之責者,於用人行政一切事務,皆得據實直陳,封章密奏,俾庶務不至失理,而民隱得以上聞。】
    ……
    大清·鹹豐時期
    倚著明黃色的軟枕,鹹豐冷眼看著天幕,咳嗽了兩聲。
    “朕,真是年輕啊。”
    滿朝文武最大缺陷就是缺乏實際經驗。
    九卿科道在京官生涯中也隻是做過一些堂官,而未在實際操作層麵的司官一級工作過。
    這幫人一生研習經典,心得頗豐,由此引申出來的治國方案是一套一套。
    但隻有做過具體工作的官員方能體會到理論與實際工作有著多麽遙遠的距離。
    盡管常說“半部《論語》治天下”。
    “論語,治不了天下。”
    此時,一名宦官自殿內外徐步而進,恭敬道:
    “陛下,懿貴妃來給陛下送銀耳羹了。”
    鹹豐點點頭。
    “讓她進來吧。”
    ……
    【二月十三(3月27日),鹹豐再次由內閣明詔求賢,命令各省總督、巡撫在其下屬官員中保舉“才德兼優、誠心任事”的能人。】
    【三月初十(4月21日),他看到了一份奉旨奏事的折子,非常高興,下旨將保舉的範圍擴大到不在職的官員,曆來不得直接奏事的布政使、按察使,此時也獲得了向天子進言的機會。】
    【三道禦旨下達後,奏章紛至遝來。】
    【在這些折片中,最為鹹豐欣賞的有十餘篇,而頂頂看中的是禮部侍郎曾國藩,傳旨褒獎】
    【而各處報來的推薦人才的名單中,也有十餘人傳旨查看,準備進京引見,其中兩人最受鹹豐看重。】
    【一是鴉片戰爭中被革此時在家養病的林則徐,另一是當時的爭議人物前漕運總督周天爵。】
    【而求言求賢也一改道光末年政壇死氣沉沉的局麵。】
    ……
    {求言求賢,顯示了君主的開明,但實際反映出來的是鹹豐帝此時對政事的不明,對人才的不察。這也是上級在不知所措時經常采用的方法之一。}
    {哈哈哈真實了,領導發動腦暴的時候就是自己不知所措的時候。}
    {將采納意見的範圍擴大,說明當權者暫時還沒有頭緒,先多聽聽多看看。}
    {放在今天就叫扁平化管理。}
    {哈哈哈,你是懂職場的(大拇指)}
    {職場官場,一脈相承。}
    ……
    大漢。
    “你可以聽到一千個意見,但沒有人會告訴你如何從一千個意見中挑出正確的那個。”
    劉邦笑著道:
    “他想要一切都好,但什麽叫好呢?”
    “沒有標準,不清楚標準,無法洞悉好壞,有跟沒有都一樣啊……”
    呂雉不認同劉邦的這方麵看法,冷聲道: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本來就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如果再堵塞言路,效果會更差。”
    “鹹豐能這樣做,說明其還是比較開明的。”
    劉邦笑著點頭,也沒說什麽。
    ……
    【道光末期,皇帝貪圖政治平靜、耳邊安靜,“惡聞洋務及災荒盜賊事”。】
    【身邊的軍機大臣也報喜不報憂,掩飾真相,封殺言路,專揀好聽的說給道光帝聽。】
    【當時京師中有一製聯雲。】
    【著、著、著,祖宗洪福臣之樂。】
    【是、是、是,皇上天恩臣無事。】
    ……
    {《殺死那個石家莊人》和《殺不死的石家莊人》}
    {“褪下孔乙己的長衫”“進取才是青春的號角”}
    {穩中向好,天下太平著呢}
    {人生失意無南北。不得誌之人總會滿心怨望。}
    {當然了,我說的是清朝。}
    {妄議!}
    ……
    大唐·高祖時期
    李淵狠狠的咬了一口胡餅,又喝了一大口熱湯。
    舒服的吐出一口氣,懶懶道:
    “多磕頭,少說話。”
    “吃飽了撐的妄議朝政。”
    “不過這幅製聯是挺有趣的。”
    “砰”的一聲重響打斷了李淵的話。
    他看著那一摞奏本,皺了皺眉。
    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笑道:
    “阿耶,你也不能一直這麽擺爛下去吧?”
    李淵扭過頭不理他。
    李世民依然笑著道:
    “阿耶,隻要你把妾通畜產這條改了,兒子保證你後世名聲不會差!”
    李淵正回頭,瞥了他一眼。
    “改賤籍?這功勞你不要?”
    李世民還是那副笑模樣。
    “阿耶認為兒子還需要這點功績嗎?”
    身後的李建成沒忍住笑出聲。
    這話說到頭了。
    李淵黑著臉,一手按住奏折,一手指向門外。
    “你倆,給我滾出去!”
    “看著你們就煩!”
    李世民也不在意,拉著李建成嘻嘻哈哈的走了出去。
    李淵看著兩個勾肩搭背的背影,嘴角下意識翹起。
    然後看向奏折……
    嘴角又耷拉了下去。
    “混賬東西,就會讓我得罪人。”
    嘟囔著,打開了奏折。
    李淵不想以後隻有一個李世民他爹的名頭。
    他要讓後人記住。
    大唐開國之君是他。
    唐高祖,李淵!
    ……
    【鹹豐此次求言,言路大開,許多官員憑實匯報,說出了許多鹹豐帝未曾聽聞、不敢相信的事情。】
    【各地盜賊蜂起,官員貪汙腐敗,兵弁懈怠嬉玩,財用困乏不繼。】
    【美好的場景一下子被這麽多的醜惡現象所替代,反倒激起了這位青年天子力挽狂瀾的雄心。】
    【但此時最最要緊的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鹹豐不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他最欣賞的是各地官員按照儒家學說、祖宗製度提出的解決辦法,甚至引經據典地指責當時的理學大師倭仁的一些意見,足顯示其學識功力。】
    【鹹豐相信,隻要按照儒家學說、祖宗製度來辦理,天下一定大治。】
    ……
    {絕了……}
    {然而問題就出在社會的各種弊端,皆源於儒家學說和祖宗製度,以此去救世,如同以火救火,以水治水。}
    {周期性的王朝治亂,被傳統史學家荒謬地概括為性理名教的興廢所致,使人們堅信,不是經不好,而是和尚念歪了經。}
    {殊不知“治”、“興”非為念經正,“亂”、“廢”亦非不念經。}
    {當理論與實際相背離時,經不能不念歪。}
    {我們站在俯視的角度上去看,會覺得十分可笑。}
    {但代入鹹豐的環境,這是似乎是唯一解。}
    ……
    大漢·景帝時期
    “若如此。”
    劉啟冷眼看著,嘴裏幽幽道:
    “就說明經本身就有問題,所以要實事求是。”
    小劉徹捧著臉,嘴裏鼓鼓囊囊含糊不清道:
    “實事求是,說的容易。”
    “老祖宗可是一頂大帽子,是不能質疑和改變的。”
    “所以就隻有循環,沒有進步。”
    “要不是我,大漢能不能雄起還兩說呢!”
    劉啟斜眼看著他,環抱雙臂,嗤笑道:
    “哦?怎麽?這會兒你不是太子劉徹,是漢武帝劉徹了?”
    “你確定嗎?”
    小劉徹打了寒顫,連忙擺手搖頭。
    “不不不,我是太子劉徹!”
    “太子劉徹哦!”
    劉啟沒好氣的冷哼一聲。
    小劉徹擦了擦腦門。
    好險,差點挨一頓毒打!
    ……
    【隨著一道道諭旨發往各地,官員們紛紛稱讚聖旨英明。】
    【可政治卻沒有起色,局勢反越來越壞。】
    【但誰又敢說聖旨無效無用呢,最聰明的方法是用紙將火包起來,等到燒穿了那天再說。】
    【年輕的鹹豐登上皇位時,頗有企圖心。】
    【他繼承了祖宗的大業,也極力效法祖宗的勤政風範。從《實錄》中看,他此時的工作極為勤奮,每天都有許多諭旨下達,其中不少是親筆寫的朱批、朱諭,不勞軍機大臣動手。】
    【他是真的想要守住這一份祖業,想要重顯祖宗昔日的榮光。】
    【也因如此,鹹豐在上台後的八個月,便主演了一幕眾人拍手叫好的戲——罷免首席軍機大臣穆彰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