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陳登接任徐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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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個人突然對你好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了,說不定藏了什麽陰謀。

    車胄本以為陳登是好心相邀,他做夢也沒想到,這是一個陷阱。

    次日午後,兩人結伴騎馬出城,還帶了十幾名護衛一同隨行。

    城北不到十裏就有一座山,本地的世家公子經常三五成群的結伴來此射獵。

    山中草木茂盛,深秋時節枝葉依舊帶著青翠的綠意,山中鬆林最多,就算是冬天,依舊是一片綠色的海洋。

    有山有水,風景宜人,車胄心情大好,剛一進山,便從林中竄出一隻野鹿。

    車胄飛快的彎弓搭箭,嗖的一聲,一箭就射中了,野鹿當場倒地,喉嚨處鮮血直流,徹底被洞穿了。

    陳登連忙稱讚,“車將軍神射,令人歎為觀止啊,我看就算是呂布,也不一定比你箭術更強。”

    車胄不免有些飄飄然,很快陳登也發現了獵物,他的箭術的確很‘拙劣’,一連射了幾次,都偏了目標。

    陳登不住的歎氣,很不甘心的說道:“讓車將軍見笑了,在下的箭術實在太差了,今日一定要勞煩將軍多多指教。”

    車胄哈哈大笑,點頭道:“好說,好說。”

    車胄接下來開始指點陳登,現場教學,隨著不斷的追逐獵物,漸漸的一行人便進了林中深處。

    陸遜快步來到一棵樹下,林中樹木茂密,劉協所在的位置,車胄根本發現不了。

    “陛下,人來了。”

    劉協擺了擺手,吩咐道:“把車胄帶來的護衛一個不留,全部除掉,切記,一定要保護好陳登的安全。”

    陸遜連忙點頭,然後迅速離去。

    車胄的護衛始終和車胄陳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大概相距二三十米的距離,不能離得太近,免得影響車胄他們射獵的興致。

    這些護衛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進入了伏擊圈。

    突然,一支箭從草叢中射出,箭如流星,快的驚人,一名護衛當即中箭落馬,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離得最近的一個護衛,意識到不妙,急忙開口大喊,“不好…”

    可惜,才剛剛喊出兩個字,後麵的話還沒等出口,也中了一箭。

    一眨眼便死了兩個人,空氣驟然緊張了起來,其他人頓時慌亂不已,神色戒備的看向四周。

    嗖嗖嗖!

    伏擊並沒有因為他們產生警覺,就停止,冷箭從樹林中不斷的射出,好像每一個方向都有敵人。

    噗噗噗!

    才一會的功夫,又接連倒下了四五個人。

    漸漸的,那些伏擊者也終於露麵了,他們身形彪悍,手裏都拿著弓箭,盯著這些護衛眼神異常冷漠,就像早已經把這些護衛當成了死人一樣。

    車胄聽到動靜,也吃了一驚,陳登故作慌亂,大聲提醒道:“車將軍,不好,有人伏擊我們。”

    車胄也大為疑惑,看那些人的穿著,根本無法分辨出他們究竟是什麽來路。

    這些人都是普通人的裝束,但出手卻迅速果斷,車胄憑直覺斷定他們一定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還剩下六名護衛,被對方迅速圍住,箭呼呼直射,死神並沒有停止腳步,伏擊者人數眾多,出手狠辣,車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護衛相繼倒在了地上。

    沒有任何的懸念!

    車胄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伏擊者的身上,他卻沒有注意到身後,突然,背後一道冷風驟然襲來,車胄聽到了破空聲,迅速意識到了危險,他急忙側身,可是動作還是有些遲了。

    噗的一聲,身上中了一箭,盡管偏離了要害,這一箭也讓車胄一陣鑽心的刺痛。

    他的周圍沒有其他人,陳登還保持著射箭的姿勢,弓箭的方向,正對著車胄。

    車胄驚恐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陳登,“為什麽?”

    陳登笑了,再次飛快的裝上了一支箭,“因為我是陛下的人。”

    車胄猛然驚醒,他急忙伸手去箭壺裏拿箭,這是人的本能,手裏有什麽武器,就會想用什麽武器。

    剛才的箭已經射了出去,所以車胄必須也得重新裝填。

    可是,陳登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噗的一聲,一箭射來,正中車胄拿箭的手臂,痛的車胄臉上的肌肉變得異常猙獰。

    車胄沒有想到,陳登的箭術竟然這麽好,射的這麽準。

    看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陳登故意裝出來騙人的。

    陸遜在樹林中也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嘖嘖稱讚。

    但是,車胄畢竟是車胄,右手中箭後,他直接丟掉了弓箭,左手迅速拔出佩劍,朝著陳登衝了過去。

    陳登的箭已經射出去了,再想要繼續射箭,就得重新裝填,可是兩人的距離本來就不遠,憤怒之下的車胄催馬狂奔,一眨眼便到了近前。

    車胄徹底怒了,被人背叛,被人戲耍,讓他徹底暴走,恨不能一劍就把陳登砍死。

    至於陳登是皇帝的人,車胄完全不在乎,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皇帝會出現在這裏。

    天高皇帝遠,徐州的事,車胄自己說了算,他隻聽曹操一個人的命令。

    眼看車胄舉起了寶劍,就要狠狠劈落,噗的一聲,又一支冷箭斜刺裏突然射了過來,快如流星。

    這一箭更快更急,當車胄預感到不妙,已經晚了,正好射在他握劍的手臂上。

    車胄可真是夠倒黴的,右手剛剛被陳登射中,現在左手也被射中了,劍頓時脫手掉在了地上,車胄坐立不穩,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陸遜回頭看了一眼,出手的正是太史慈。

    陸遜衝他點了點頭,急忙從樹林中衝了出去,帶著幾個護衛圍住了車胄,車胄根本反抗不了,迅速被按倒在地上,用繩子捆綁了起來。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車胄憤怒的吼叫著,身子還不服氣的掙紮著。

    陸遜冷冷的說道:“很快你就會明白了,走,帶過去。”

    一行人押著車胄,帶到了劉協的麵前。

    車胄之前見過皇帝,哪怕皇帝穿的是一身便服,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啊?是陛下?”

    車胄驚恐的瞪大眼睛,簡直難以置信,這裏可是徐州啊,怎麽皇帝會突然無聲無息出現在這裏呢?

    劉協平靜的看著他,見他雙臂都插了一支箭,也真是夠可憐的,便歎了口氣,“車將軍,怎麽這麽不小心,朕略通醫術,要不要幫你包紮一下?”

    車胄冷汗直冒,就算他殺過不少人,膽子比較大,但是麵對皇帝,也不免有些底氣不足。

    陳登走了過來,劉協衝他點點頭,問道:“元龍,依你看,怎麽處置他才好呢?”

    陳登回道:“暫時還是先不要殺他,免得引起徐州的轟動,如果車將軍願意主動請辭,自然是皆大歡喜。”

    車胄聽明白了,言外之意,隻要自己配合,就能保住性命,如果自己不配合,他們現在就會殺了自己。

    對皇帝來說,殺他根本就不需要找什麽理由。

    血不停的流著,車胄手臂疼痛不已,皇帝明明懂醫術,卻並不會馬上救治他。

    “車將軍,朕已經任命陳登來做徐州牧,金口一開,自然是絕無更改,不知車將軍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車胄隻好低頭,“臣願意聽從陛下的差遣。”

    車胄再想反抗,也無濟於事,心說:你是皇帝,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劉協見他識趣,便說道:“等回城以後,你就告訴大家,伱外出射獵受了襲擊,傷勢嚴重,暫時不能理政,然後向朝廷遞一個辭呈吧。”

    至於真相究竟是什麽,這件事自然沒有必要擺在明麵上,總不能告訴別人,是被皇帝給伏擊了吧。

    有些事,隻能做,但不能說出來。

    而有些事,隻能說,不能做,比如任何一個諸侯,都會說自己是漢臣,可真正忠於漢室的卻沒有幾人,漢臣隻能掛在嘴邊上,說說可以,千萬不能當真。

    車胄強忍著手臂上的疼痛,無奈的點頭答應了。

    劉協又說道:“請辭之後,等養好傷,你就回曹公身邊吧。”

    車胄有些意外,他沒想到,皇帝會允許他重新回到曹操身邊。

    按說就算把自己找機會除掉,也很正常,畢竟他是曹操的人。

    “好了,朕先幫你把箭取出來。”劉協說著一擺手,一名護衛拿著一個藥箱走了過來。

    車胄無奈的歎了一聲,伏擊自己的是皇帝,現在救自己的也是皇帝,越想越覺得事情太過離奇。

    劉協動作熟練,經常幫將士們處理傷口,讓他早已鍛煉的得心應手。

    等傷勢處理完之後,劉協便把讓陸遜太史慈帶著十幾個護衛,一同跟隨著車胄回城。

    陳登有些詫異,忙問道:“陛下,您不進城嗎?”

    劉協搖了搖頭,“朕就不去了,朕相信你能搞定,如果有情況出現,可以派人和朕聯絡,呂布的人馬隨時就能趕過來支援。”

    劉協的聲音並不大,車胄卻聽的清清楚楚。

    車胄暗暗心驚,看來皇帝是在提醒自己,不要玩什麽花樣,否則,呂布就會帶人殺過來。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讓車胄感受到了皇帝收回徐州的決心,不管用什麽方式,徐州皇帝都要定了。

    陳登很感動,這說明皇帝很信任他,願意把事情交給他自行處理。

    出來的時候十幾個人,回去的時候還是十幾個人,守城的士兵並沒有多想,車胄坐在馬背上,手臂上包的嚴嚴實實,他的臉色也不太好。

    但城門的士兵卻不敢多問,直接就打開了城門,恭恭敬敬把路讓開。

    車胄明顯心情很糟糕,陳登也不介意,依舊陪著他有說有笑,侃侃而談,路上見到相熟的人,也會熱情的攀談幾句。

    半路遇到一個巡城的校尉,他叫王碩,見車胄受了傷,疑惑的問道:“將軍,你這是怎麽了?出城的時候不是好端端的嗎?”

    對車胄的本領,王碩也是見識過的,不就是出城打個獵嗎?怎麽兩條手臂都傷了?

    車胄歎了口氣,正想著怎麽才能編一個好的理由搪塞過去,陳登卻開口了,“車將軍的確箭術超群,也著實讓我開了眼界,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卻不料,突然遇到了一頭猛虎,車將軍與之搏鬥,不幸負了傷,不過那猛虎也負傷逃走了,這也就是車將軍,恐怕換了旁人,早已死在了虎口之下。”

    “遇到了猛虎?”王碩吃驚的瞪大眼睛,“將軍,這是真的嗎?”

    車胄正在遲疑,陸遜和太史慈一左一右靠了過來,車胄能明顯的感覺到這兩個人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善。

    表麵帶笑,卻藏著冷冷的寒光。

    車胄隻好點頭,“不錯,不知從哪裏跑來了一隻猛虎,不過你們放心,猛虎已經被我打跑了。”

    王碩當即不再懷疑,還一臉佩服的說道:“車將軍果然神勇,雖然沒能殺掉猛虎,但能把猛虎擊退,也非等閑之輩。”

    陳登不想過多逗留,免得露出破綻,便說道:“好了,車將軍傷的不輕,必須盡快的回去調養。”

    王碩躬身抱拳,目送著一行人離去。

    車胄在城外遇到猛虎,並把猛虎打跑的事情,很快就在城裏傳開了,但車胄本人卻馬上上奏朝廷,說自己負傷暫時無法搭理政務,甘願請辭。

    於是很快,朝廷的旨意就到了,宣布陳登接任徐州牧。

    隻是負個傷就請辭不幹了,雖然有些人覺得沒必要這樣,但是,畢竟車胄在徐州士人眼中的形象也不太好,而陳家家世顯赫,又極有名望,對陳登做徐州牧這件事,很多人都表示擁護。

    劉協讓車胄和陳登忙完了交接後,便專心留在家裏養傷,接下來的事情便全權交給了陳登。

    陳登處事果斷,把原先車胄安排的人逐一替換,也把自己的親兵派去把守城門。

    一旦出現突發情況,他可以隨時確保能夠打開城門和呂布大軍取得聯絡。

    另一方麵,陳登也極力的安撫徐州士人,利用陳家的影響力迅速的聚攏人心,穩定局麵。

    總之,他和車胄的交接,還是非常順利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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