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蘇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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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楊定想到中秋節海岱樓那一晚白蓮聖女似有心似無心的一句話,楊定的臉色變了變,說道:“難道是唐妖女?公孫兄,你可還記得中秋節的那一晚,小朱公子對你說的話?”
    蕭惟音忽然搖頭道:“不可能,三年前,唐洛落還未出世,更未來到青州府,所以不可能是她!”
    “難道是唐墨白?”楊定又想到與唐洛落走的及近的唐墨白,再一次猜測到。
    公孫奕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楊兄不用亂猜了,唐兄祖祖輩輩便是青州府的人士,更未出過青州,所以不可能是唐兄!現在我已經中蠱日深,與其猜測是誰下的蠱,倒不如想個辦法解蠱,楊兄、蕭兄,在下打算不日之後,去趟苗疆!”
    “苗疆?不成不成,苗疆遠在西南,又是蠻夷之地,你一個北方人根本適應不了西南的氣候,就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怕是沒找到苗疆就已經死在深山裏了,而且就算讓你找到了又如何?你找到了苗疆就能確定她們會給你解蠱嗎?”楊定立刻反駁道。
    “他的話雖然不中聽,但說的卻沒錯!”蕭惟音也說道。
    “不去也是死,去也是死,我寧願去賭一賭!”公孫奕心中十分堅定的說道。
    “公孫兄此言差矣,讓我說應當是去了也不一定能夠治好,不去也不一定治不好!”蕭惟音忽然說道。
    “什麽?蕭兄這是什麽意思?”公孫奕問道。
    蕭惟音道:“我隻是說我不懂驅蠱解蠱的手段,但卻沒說治不了公孫兄的病症!”
    楊定翻了個白眼,說道:“二弟,咱治病就治病,嚇唬人可不行,你看公孫兄虛弱的樣子,萬一一不小心被咱們嚇死了,你說是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公孫奕笑著拍了楊定一掌,氣道:“你的身體才這般虛弱呢,而且我的膽子也沒這麽小!這個時候了你還不忘挖苦我,當真是個辟柔佞!”
    “辟柔佞?什麽辟柔佞?”楊定眨眨眼,顯然沒有明白公孫奕說的“辟柔佞”是什麽意思!
    公孫奕哈哈一笑,說道:“益者有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損者也有三友,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
    我擦!楊定愣了半晌,感覺自己好像被公孫奕連捅了三刀,大明的讀書人果然心眼大大的壞,罵人竟然都不帶一個髒字!
    楊定見到蕭惟音因為自己吃癟而在發笑,氣道:“二弟,不如你先說說要如何去掉公孫兄身上的蠱蟲吧!”
    蕭惟音收起笑容,正色道:“驅蠱之法我知道但卻從未實驗過,公孫兄你敢一試嗎?”
    “有何不敢?在下這百餘斤就全交給蕭兄了,蕭兄要如何折騰便如何折騰!”公孫奕道。
    蕭惟音想了想,說道:“這人的經脈分為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而蠱蟲便是寄生在人的體內,通過控製人體的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從而達到控製人身體的方法,而人的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又是一個整體,所以我們隻要反向而行,便可確定蠱蟲在公孫兄身上的位置!”
    公孫奕道:“蕭兄你是打算通過在下身上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表現出來的異常,之後追本溯源,然後確定蠱蟲的位置?”
    蕭惟音點點頭,說道:“正是,隻不過在這其中公孫兄要受些醉,就比如剛才如針紮般的刺痛,甚至有些痛楚還要在其之上!”
    “蕭兄盡管施用手段,在下忍了便是!”
    蕭惟音點頭道:“等確定了蠱蟲的位置之後,我便會用這根銀針從蕭兄的體內刺入,然後將這條蠱蟲刺死,這條蠱蟲在公孫兄體內死後隻需一段時間便會慢慢的消散,然後就會被公孫兄的身體吸收。”
    蕭惟音說著,不知從何處抽出了一根銀針,這根銀針在日光下熠熠生輝,足有七八寸長的樣子。
    “二弟,這蠱蟲乃是毒王,公孫兄的身體可否承受的住?”楊定皺眉擔憂的問道。
    蕭惟音道:“當然承受不住,所以在我刺死那條蠱蟲的同時,公孫兄還需搭配解毒的草藥來壓製和化解毒性,而且至少要連續服用半年!等到完全解毒之後,公孫兄這輩子都不會懼怕蚊蟲的叮咬了,這也算是一大好處!”
    楊定看著蕭惟音手上足有七八寸長的銀針,要將這麽長的銀針刺入體內,恐怕滋味也不好受。
    “二弟,如果那條蠱蟲是在五髒之中,又該如何?”楊定道。
    蕭惟音麵無表情一臉淡然的說道:“刺破內髒,刺死蠱蟲,然後配以內服止血的藥石和解毒草藥一起服用!”
    聽到蕭惟音要直接刺穿內髒,楊定感覺自己身上一陣生疼,在這沒有麻藥的時代,這種罪可真不怎麽好受!
    “成!到時候就勞煩蕭兄下手狠點,將那隻折磨了我數年的蠱蟲刺的死死的,就當是替我出氣了!”公孫奕一咬牙,狠狠的說道。
    兩個瘋子!楊定心中暗罵了一聲。
    就在幾人說話間,日頭已經轉下,路上的行人突然多了起來,路上的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幾乎都是頭戴方巾,身著襴衫,皆是文人打扮。
    “咦,公孫兄,你們青州府今日是有才子聚會嗎?怎麽突然出現了這麽多讀書人?”楊定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奇的問公孫奕道。
    公孫奕也是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也不知啊,沒聽說今日青州有什麽活動---”
    “公孫兄?公孫兄怎麽還在這裏喝茶?”就在公孫奕還未說完的時候,身後一人認出了他。
    “陳兄?陳兄這是要去哪裏?”公孫奕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公孫兄還不知道嗎?咦,這兩位是?好生眼熟,兩位兄台咱們是否在哪裏見過?”這位姓陳的公子見到公孫奕還優哉遊哉的在這喝茶,陳公子又看了楊定和蕭惟音一眼,隻覺得這兩人都有些眼熟,隻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公孫奕忙道:“陳兄怎麽這般糊塗,這位是蕭兄,就是中秋節那一晚在海岱樓上寫下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的那位蕭大才子,這位是蕭兄的結拜義兄,楊定楊兄!”
    “對對對,蕭兄!是蕭兄,我說怎麽這麽眼熟!蕭兄之才在下心服口服,至於這位楊兄嗎,公孫兄你若不說,我定以為蕭兄和楊兄是一對親兄弟!”陳公子哈哈一笑,拍了拍額頭說道。
    楊定笑道:“我與二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割舍不斷的異姓兄弟!”
    蕭惟音深深吸了口氣,暗耐住上去給楊定一腳的衝動,對著陳公子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陳兄,你剛才說我不知道什麽?我又應該知道什麽嗎?”公孫奕這個時候一臉詫異的問道。
    “哎!公孫兄怎地消息這般閉塞,咱們青州府新開了一家流盈館,公孫兄知道嗎?”
    公孫奕與楊定對視了一眼,說道:“知道,今日剛剛聽說的,一家青樓妓館而已,值得陳兄這般大驚小怪的嗎?”
    陳公子搖頭笑道:“看來公孫兄還真不知,這間流盈館乃是京城四大青樓之一---流盈館的分館,因為這一次流盈館在青州府開設分館,京城的流盈館為了能夠在青州府打響名頭,便特派了京城四大魁首之一的蘇簡簡蘇花魁前來獻藝,咱們今日都是奔著蘇花魁的名頭去的!”
    “什麽!蘇花魁!京城四大花魁之一?”公孫奕與楊定同時一愣,這麽說之前遇到的那位蘇簡簡竟然是京城四大花魁之一嗎?
    “哎!看來公孫兄最近足不出戶,真是不知道這些新鮮事了!在下不與公孫兄多說了,我怕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好、好,陳兄再會!”公孫奕有些失神的擺擺手,說道。
    “公孫兄,你的那位紅顏知己竟然是京城魁首,公孫兄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不聲不響的就將京城第一花魁勾搭上了!”楊定失笑道。
    “楊兄,我、我是真不知道簡簡是、是京城來的花魁!”公孫奕失神道。
    楊定看著公孫奕的樣子,無奈笑道:“在下也不知道是該恭喜公孫兄好還是該安慰公孫兄好,如果蘇簡簡蘇姑娘隻是一個普通的清倌人,倒是好辦了,如今蘇姑娘搖身一變,變成了京城四大魁首之一,公孫兄,你怕是有些---”
    “楊兄,在下也知道,這---”
    “與其在這瞎猜,不如我們也過去看一看,對了公孫兄,蘇姑娘給你的牌子你可要拿好,這要是丟了,咱們可就進不去了!”楊定道。
    公孫奕這才知道蘇簡簡給自己牌子的意思,看來今日他與蘇簡簡相遇,並不是偶然。
    流盈館青州府分館,選址自然是選在了青州府最繁華的地方,等到楊定三人來到的時候,流盈館外已經滿是客人了。
    流盈館做的是開門生意,按理說不應該將客人拒之門外才是,可是今日前來一睹京城四大花魁之一蘇簡簡風采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因此流盈館便將館內最好的位置一分為三,而公孫奕手上拿的,便是第二等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