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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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朱驥?”楊定聽到這人叫做朱驥,著實嚇了一跳。
“哦?楊大人認識朱某?”朱驥詫異的問道。
楊定連忙道:“不不,在下並不認識朱千戶,隻是在下見到朱千戶年紀輕輕的便做到了千戶的位置,想來一定是甚得皇上重用的!”
朱驥哈哈一笑,說道:“說來慚愧,朱某這身千戶的服飾確實是挺有些唬人的,其實朱某這千戶的職位乃是世襲而來!”
衛雙道:“楊大人莫要聽他胡說,世襲的錦衣衛多了,可又有幾人能夠混入宮中當值,這個老朱,確實是有真本事的!”
楊定點頭,這個朱驥楊定當然知道,因為朱驥以後不僅會當上錦衣衛的指揮使,而且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讓楊定對他敬佩不已,那就是於謙於尚書的女婿!
試問一個寫下“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的於少保在給自己選擇女婿的時候竟然會選擇了一個“臭名昭著”的錦衣衛做女婿,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朱驥此人的人品定然是極好的嗎?雖然楊定不認識朱驥,但他相信於少保的眼力,這個朱驥,絕對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
“朱兄,皇上今日賜了楊大人一座宅子,有沒有興趣一起過去看看?”
“當然要去,衛兄的朋友便是我朱驥的朋友,今日楊大人喬遷之喜,我自然是要過去祝賀的!”朱驥笑著說道。
三人相約出了皇宮,衛雙與朱驥數月未見,自然是要好好敘敘舊的,而朱驥在聽到楊定今日竟然能從朝廷六位尚書的絞殺中脫穎而出,為自己博得了禮科給事中的位置,當下也甚是敬佩不已,等到朱驥聽說楊定的如夫人乃是衛雙的義妹、衛夫人親自認下的義女時,忍不住連道了幾聲緣分!
“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在下張凱,對文君姑娘仰慕已久,希望文君姑娘能現身一見!”
大街之上,有一公子帶著幾個朋友將一輛精美的馬車攔了下來,一時之間看熱鬧的人群便圍了過來,楊定三人也正好被擋住了去路。
“這位張公子,小女子與張公子並不認識,張公子如果想見小女子,可以去仙醉樓,我們仙醉樓一定會將張公子待為上賓,而這裏卻不方便!”車廂之內有一女子的聲音傳出,娓娓動聽悅耳至極。
這幾位書生聽到車廂內文君姑娘回話了,臉上頓時露出了得逞的笑容,好像文君姑娘能與他們說上幾句話,就像占到了極大的便宜一樣。
“文君姑娘若是覺得這裏不方便,前方不遠處便是咱們京城最有名的酒樓,在下幾人可以去酒樓上等著文君姑娘,文君姑娘請放心,在下等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與文君姑娘吃吃酒,吟吟詩,談談風月而已!”張凱笑道。
車內女子道:“張公子,這吃酒吟詩談風月還需要看是跟誰,如果與一個不懂詩詞不解風月的人在一起吃酒吟詩談風月,那恐怕是隻能吃酒了,文君雖是青樓女子,卻不是陪酒女子,張公子還是請讓一下,以免文君的馬車不小心撞到張公子!”
圍觀人群一陣哄笑,楊定聽罷也是搖頭失笑,這車上的女子還真有意思,至於張凱那幾人,因為是背對著楊定的緣故,所以楊定也看不清幾人的臉色究竟如何!
張凱的臉色有些難堪,當即說道:“文君姑娘,在下幾人敬你,你是花魁,如果不敬你,說白了你也就是個青樓女子,是一個以色娛人的女人,隻要小爺的錢給夠了,還不是想讓你怎麽樣,你就要怎麽樣嗎!”
“好臭好臭,衛兄,朱兄,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口臭味飄過,今日好像有人出門沒有刷牙!”
不知何時,楊定三人已經出現在了這幾人背後,隻不過此時的衛雙和朱驥已經換上了便服,否則兩個錦衣千戶出現在這裏,圍觀的人群早就四下奔逃了。
張凱沉著臉回過頭來,見到多管閑事的是三個年輕人,說道:“哪裏來的三個多管閑事的狗東西,你們的爹沒有告訴過你們,在京城最好少管閑事嗎!”
衛雙是何等出身,當他聽到這個叫做張凱的一張嘴便是家中父母,頓時就要發作,楊定一拉衛雙,搶先一步說道:“燕婉之求,蘧篨不鮮,哎!”
“什麽意思?”張凱根本沒有聽懂,於是問道。
我擦,看這人穿的光鮮亮麗,原來是個草包!
楊定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是說之前看幾位的背影,便以為幾位都是帥哥,所以才敢在大街上調戲姑娘,沒想到幾位轉過身來的時候,原來都是醜八怪!幾位醜兄聽在下一句勸,人醜若興妖,門牙必不保,不知道你們這幾位疑似才子,能不能聽明白在下的意思!”
“你找死!你是什麽東西?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你知不知道老子的爹是誰---”
張凱話還為說完,楊定上前一步對著張凱的臉便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楊定最近德蒙蕭惟音指點,每日勤練不輟那套內式呼吸之法,現在已經完全的將腹式呼吸改成了內式呼吸,現在的楊定,可以說內氣沉穩斂而不漏,因此剛剛楊定給張凱的這一耳光,不僅迅捷力道更是出奇的大。
“牙,我的門牙!”
果然,張凱出其不意的被楊定這一耳光刪的險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了被楊定打掉的一顆門牙,等到張凱反應過來的時候剛想招呼人上去群毆三人,這時便聽楊定道:“本官乃皇上親封的禮科給事中,我管你你爹是誰,不過看你這德性,你爹也正經不了哪裏去,這話是我說的,你爹要是官,就去參本官,你爹要是吏,以後就收斂點,你爹要是民,哼,想必我大明的百姓也不會教出你這等豪橫的逆子!”
“啊,你、你是禮科給事中?”張凱捂著高高腫起的臉龐,心裏已經畏懼了起來。
“哼,在這天子腳下,難道本官還敢冒充朝廷命官不成?你若不服,盡可去告本官打人,但是,今日你若想走,先向車上的姑娘道歉再說!”
張凱暗暗咬了咬牙,對著車廂內的女子說道:“文君姑娘,剛才是在下不對,在下是因為對文君姑娘太過仰慕,所以才會做了剛才的衝動之舉,還請文君姑娘原諒在下!”
“等等,這叫道歉?”楊定皺了皺眉,一瞪眼說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這是司馬相如追求卓文君時所做的鳳求凰,後來司馬相如在仕途得誌之後沉迷鶯燕,險些休掉發妻,這首鳳求凰的典故你還未弄懂,就要學始亂終棄的司馬相如,你有這花花心思,還不如好好回家讀讀書,今日你這道歉若是湊不夠一千字,就不要想著回家了!”
“啊!一千字的道歉!”張凱臉色大紅,他心中雖然憤怒,但卻又不敢在楊定麵前當場發作,可是若讓他說出一千字的道歉話來,就他肚子裏的這點墨水,怕是三天三夜也湊不出一千字來。
“楊大人,小女子今日就不與這人計較了,楊公子還是早些放他回去吧!”就在這時,車廂內的文君姑娘突然說話道。
楊定看了一眼張凱,毫不客氣的說道:“還不快滾!”
張凱哪裏還有臉再待下去,雖然楊定說的是讓他滾,但是他跑得卻比兔子還快。
“楊大人,文君多謝楊大人出手解圍,小女子楚文君,雖然也叫文君,但卻不是卓文君!”車廂內的女子一笑,自我介紹道。
楊定道:“文君姑娘不必客氣,在下這官也是今日剛剛上任的,所以隻能算是狐假虎威!”
楚文君道:“楊大人,司馬相如乃是漢賦四大家之一,人稱辭宗賦聖,而司馬相如與卓文君的故事時常被人拿來演繹和讚美,為何這位司馬大家在楊大人的眼裏,卻這般的不受待見呢?”
楊定道:“在下並不是不待見這位司馬相如,正所謂金無赤足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是不完美的,都會有為人詬病的一麵,可是那張凱不學司馬相如好的一麵,卻學了司馬相如最渣的一麵,這便是那位張公子的品德的問題了,所以在下針對的並不是司馬相如!”
“楊大人,受教了!楊大人,有緣再會!”
楚文君的馬車緩緩駛去,車上美人的模樣始終未露過真容,衛雙這時才走過來道:“楊兄可知車上坐的是什麽人嗎?”
楊定道:“不就是仙醉樓的花魁楚文君楚姑娘嗎,怎麽這位楚姑娘還有特殊的身份不成?”
衛雙道:“當然,這位楚花魁不僅是仙醉樓的花魁,更是咱們京城四大花魁之一,是與流盈館的那位蘇簡簡蘇姑娘並列的京城四大花魁!”
“什麽?這位楚姑娘竟然有這麽大的名聲!”楊定張了張嘴,驚訝的說道。
衛雙笑道:“楊兄是不是很後悔剛才沒有一睹這位楚姑娘的真容?”
楊定搖頭笑道:“這有什麽可後悔的,衛兄別忘了月芽也是你的義妹,今日我若對這位楚姑娘念念不忘,又與那張凱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