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鴻臚寺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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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曼帝國能在這個時間來到大明,這是讓楊定非常震驚的,因為現在的大明與奧斯曼帝國之間沒有任何交集,因為帖木兒帝國存在的緣故,大明的絲綢之路已經被阻斷,直到帖木兒帝國滅亡之後,大明這才與奧斯曼帝國建立了聯係。
    “皇上,這個鄂圖曼帝國疆域非常遼闊,我聽這位安東尼先生的描述,鄂圖曼帝國的疆域至少不弱於我大明!”
    “什麽!鄂圖曼帝國有這麽廣大的疆域我大明竟然不知道?楊定,你再問問,鄂圖曼帝國的軍力如何?比之我大明,孰強孰弱!”當景泰帝聽到鄂圖曼帝國的版圖時,心中也忍不住震驚。
    楊定又是一陣嘰裏咕嚕的與安東尼一陣交流,之後卻見楊定臉上有些變顏變色的看了看景泰帝,久久不語。
    “楊定,有什麽話直說,你在朕的麵前,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囉囉嗦嗦了?”
    楊定想了想,道:“皇上,鄂圖曼帝國的兵力和兵種雖然不及我大明充足和豐富,但有一樣卻是與我大明之長技不相上下的!”
    “哦?楊定,你說的是---?”
    楊定道:“火器!”
    忽然,一聲嗤笑從身後傳來,徐有貞站出來道:“楊定,你是不是聽這幾個鄂圖曼人吹了個牛你就當真了?想我大明的神機營,火槍火炮不下幾十種,可守城可攻城,不僅種類繁多威力更是不俗,楊定,你堂兄怎麽說也是神機營的中軍指揮,怎麽你就沒去神機營看看我大明的裝備嗎?就算這些鄂圖曼人也開始研究火器,能與我大明的火器相提並論嗎?”
    徐有貞的一番話說得雖然有些自大,但卻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一個極西之地的番邦蠻夷而已,若論對火器的使用,怎能及得上他們大明?
    楊定道:“皇上,若論天下火器之利,自然非我大明莫屬,但鄂圖曼帝國在火器的使用上也確實有獨到之處,可是皇上想過沒有,火器乃我大明之長技,而且工藝從未流傳出去,為何在遙遠的西方還有一個帝國同樣善用火器?皇上,火器都是經過一代代工匠不斷改進提升的,如果我大明在火器上洋洋自得不能繼續前進的話,早晚有一日會被同樣善用火器的民族超越過去的。”
    楊定的一席話直說中了景泰帝的心裏,大明的神機營早在土木堡的時候就被他那敗家兄長全部葬送殆盡了,而現在的神機營不過是於尚書重新組建的一隻,論裝備,現在的神機營使用的是當年遺留在金陵兵器庫中的存貨,而原本神機營真正好用的先進火器,隻配備的少許,也就是說,現在神機營的戰力,最多能夠發揮之前的五成,而這個時候景泰帝又聽到了在遙遠的西方還有一個善用火器的民族,試問他怎能不震驚?
    “楊定,那鄂圖曼的火器已經發展到了什麽水平?”
    楊定道:“皇上,鄂圖曼帝國同樣善用火槍和火炮,尤其是火炮水平,臣認為、臣認為---”
    徐有貞譏諷了一聲,說道:“楊大人,難不成你認為我大明會在火炮的技術上落後於鄂圖曼人嗎?”
    楊定道:“徐大人,落後到還不至於,但是徐大人要知道,我大明的火器現在還隻是努力的在恢複兩年前的水平,而鄂圖曼的火器、火炮卻是一路往前發展,換句話說,我大明的火器現在是停滯不前,而鄂圖曼火器的發展,卻從未停下腳步!”
    景泰帝狠狠地一拍龍椅,臉上十分不滿的看了楊定一眼,說道:“楊定,你這是在滅我大明銳氣漲鄂圖曼的威風嗎?”
    徐有貞見景泰帝對楊定發怒,臉上露出了一絲得逞的笑容,楊能這時站出來道:“皇上請息怒,臣身為神機營的都督,深知楊大人所言不虛,我神機營之前確實元氣大傷,皇上何不聽聽楊大人說一說鄂圖曼的火器火炮到底有何厲害之處,這對我神機營的發展也有極大的助益!”
    景泰帝冷哼一聲,說道:“楊定,你且說說看鄂圖曼的火器到底有何厲害之處,朕不信鄂圖曼的鑄造技術能及得上我大明匠人的水平!”
    楊定道:“皇上,臣先說一說鄂圖曼的火炮之最。在鄂圖曼,有一種火炮叫做烏爾班火炮,這種火炮長五米左右,口徑七十六公分,炮壁厚二十公分,重十七噸,這烏爾班火炮的炮彈使用的是石頭,隻炮彈便重一千三百多斤,此炮一開,足可將三裏地外的土地砸出一個兩米深的大坑!”
    楊定此言一出,所有人皆變顏變色,尤其是對神機營裝備最為了解的楊能忍不住的看了楊定一眼,楊定對楊能微微點了點頭,再一次確認了此話的真實性,楊能臉色有些沉重,像這等威力的火炮,他們大明確實沒有。
    楊定見到景泰帝的神色,又道:“皇上,兩軍交戰強大的火器隻能算是助力,並不能主導一場戰事的勝負,這烏爾班火炮雖然威力巨大,但同樣也十分沉重,隻適合攻城之用,所以皇上並不需要過於的擔心。”
    景泰帝這才回過神來問道:“楊定,那鄂圖曼除了烏爾班火炮之外,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火炮嗎?”
    楊定道:“回皇上,鄂圖曼除了這種烏爾班的火炮之外,還有一種善於攻城的小型和輕便的火炮,臣暫時將其翻譯成加農炮---”
    景泰帝通過楊定和安東尼的層層翻譯,總算將這個鄂圖曼帝國的事情弄清楚了,總的來說鄂圖曼確實是一個帝國,若論實力是不及三年之前的大明的,隻不過現在嗎---,景泰帝相信隻要給他十年的時間,他必定能夠重現當年大明的輝煌!
    “皇上,這位鄂圖曼特使聽說咱們大明也擅用火器,所以他們想參觀一下咱們大明的火器!”
    景泰帝略有猶豫的問道:“楊定,既然鄂圖曼有烏爾班火炮這種大威力的火器,那我們大明應不應該讓他們看看我們的火器呢?”
    楊定道:“當然要給他們看,如果不給他們看一看咱們大明火炮的威力,又怎麽能夠震懾的住他們?”
    震懾?景泰帝知道楊定故意用震懾這個詞一定是有了主意,於是說道:“楊定,你能保證不失我大明威嚴,將我大明的軍威展現給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嗎?”
    楊定道:“回皇上,臣能保證!”
    景泰帝哈哈一笑,說道:“好,楊定,朕封你為鴻臚寺少卿,就有你親自招待這幾位來自鄂圖曼的使者吧!”
    “臣,遵命!”
    “皇上,楊定他---”就在這時,一直久參楊定未果的都給事中王恒突然再次出班說道,這是怎麽回事?今日明明是他在皇上麵前狀告楊定,結果楊定不僅沒有事,反而由一個七品給事中連升三級進階到了從五品鴻臚寺少卿,這讓王恒怎麽能夠接受得了?
    景泰帝見到這個不知進退的王恒,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厭煩,景泰帝突然打斷王恒,說道:“看來王愛卿能夠代替楊定接待這四位遠道而來的鄂圖曼特使。”
    “啊!臣、臣不能!”
    景泰帝冷哼一聲道:“既然不能,你這是要做什麽?王愛卿你之前說要將楊定趕出六科給事中,朕已經將他調出六科給事中了,你還有什麽意見嗎?”
    這---,這也叫調?王恒抬眼看著景泰帝不善的臉色,又看了一眼剛剛還幫自己說話的徐有貞,王恒知道自己今日大勢已去,連忙改口說道:“皇上,臣、臣不是這個意思,臣的意思是說既然楊定打傷了小兒乃是事實,那楊定是不是該賠償臣的醫藥費---”
    景泰帝看著這個老沒出息的王恒,氣道:“這是你與楊定的私事,你自己與楊定商量去!”
    楊定忙道:“回皇上,臣自願領罰了半年俸祿,現在可沒錢,就算王大人現在要向臣索償,那也要等到半年之後等臣開了俸祿再說,不過臣的家中也有家眷要養,所以屆時臣隻能分期分批的將王公子的醫藥費還請!”
    景泰帝這次已經學聰明了,根本沒有打算再繼續搭理這兩人的意思,而是對著楊彥說道:“楊彥,既然是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那協助楊定揚我國威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不過有些話朕要說在前麵,如果你與楊定將這件事辦砸了,就不要怪朕與你們一起算總賬了!”
    楊彥道:“是,臣願意戴罪立功,將這件差事辦好!”
    戴罪立功?楊彥一個戴罪立功便等於是將今日之事了解了,隻要他與楊定能夠將這件差事辦好,那王恒兒子的揍,就算是白挨了!
    “好了,退朝!楊定,隨朕來禦書房!”
    “是,皇上!”
    第二次來到景泰帝的禦書房,楊定的心裏已經少了些許新鮮勁,景泰帝坐在龍椅上,看著楊定問道:“楊定,你知道朕為什麽要將你召來禦書房嗎?”
    楊定道:“皇上,想必是與那幾位鄂圖曼特使有關!”
    景泰帝道:“你倒是聰明,不錯,剛才你在奉天殿上也看到了,那幾位鄂圖曼特使自恃國力強盛有些目中無人,大肆吹噓鄂圖曼的火器如何先進,百姓如何富裕,朕之所以升你為鴻臚寺少卿,是因為朕知道你氣人的本事不小,所以,你明白應該怎麽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