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洋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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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道:“回皇上,臣一定在這群鄂圖曼特使麵前揚我大明國威,讓他們見識一下咱們神機營火器的厲害!”
“不止要這些,朕要讓他們以臣子之禮向我大明朝貢,向朕朝貢,你能做的到嗎?”
楊定心中一沉,臉上卻不敢絲毫表露出來,大明的朝貢體係明擺著就是一個賠錢買臉的買賣,更何況若想讓人朝貢,必須要有足以震懾別人的實力,可現在的大明還具備這樣的實力嗎?
“臣遵旨!”楊定雖然心中在口吐芬芳,但嘴上卻不得不果斷的答應道。
楊定從禦書房出來之後,先是見過了新上司大理寺卿周懷周大人,之後周懷按照以往接待來使的正常程序先給這四位鄂圖曼人安排好了新的住處,最後楊定這才與楊彥一起來到了自己的府上。
進入楊定的書房,楊彥問道:“二弟,如果今日在朝堂上你沒有說大話的話,那烏爾班大炮已經有如此威力了,那我們要用何種重炮進行還擊?”
楊定笑道:“大哥,兄弟在朝廷上說的一定不會是大話,那位安東尼先生,應該不會騙我,雖然烏爾班大炮威力不俗,但缺點卻同樣明顯,大哥是玩火器的行家,應該也能從中猜到幾分吧?”
楊彥笑道:“我是神機營的中軍指揮,我能想到烏爾班大炮的弱點這很正常,但是二弟卻是文臣,看情況二弟在朝堂上的時候好像就已經想到了烏爾班大炮的缺點,因此這才對這種威力巨大的火炮不屑一顧,不知我說的對嗎?”
楊定笑道:“兄弟心裏想什麽,還真是瞞不過大哥的雙眼!”
楊彥道:“那二弟就先說一說,這種烏爾班大炮的弱點在何處吧!”
楊定道:“這第一點,便是此炮過於沉重,機動性嚴重不足。”
楊彥道:“這是很明顯的缺點,還有嗎?”
楊定笑道:“這第二,便是此炮容易炸膛!”
“炸膛?二弟何以判斷此炮容易炸膛?”
楊定道:“這個也很簡單,首先這種烏爾班大炮的炮管是用石頭製作的,石頭不如千錘百煉過得鋼鐵實用,這一點誰都知道,另外就是這種烏爾班大炮的炮口實在太大,炮彈更是沉重無比,如果想將一千三百多斤的炮彈射出兩三裏地的距離,那用藥量可是不小,所以容易炸膛那是必然的!”
楊彥有些不明白的問道:“既然二弟你知道這種大炮是中看不中用的唬人貨,那為何二弟還要在朝堂上大肆渲染這種烏爾班大炮?”
楊定神秘一笑,說道:“沒有這種巨炮就沒有曲線彈道學,所以這一次也是我們研究一門新炮的最好時機,大哥你是神機營的中軍指揮,楊都督顯然又是支持我們的,所以大哥這次將有用武之地了!”
“曲線彈道學?二弟,何為曲線彈道學?”
楊定這次卻笑而不語,之後任憑楊彥再怎麽詢問,楊定始終笑而不答。
“大哥的酒量如何?”就在楊彥追問間,楊定突然將話題一轉,卻問起楊彥的酒量來了。
“酒量?”楊彥哈哈一笑,說道:“兄弟,不是大哥自誇,大哥的酒量在我還是司管之時,便已經是軍中無敵了!”
雖然楊定不知道楊彥這話是真是假,想必楊彥的酒量定然是不差的,楊定笑道:“既然大哥對自己的酒量有如此自信,那兄弟還有一事相求!”
“說,兄弟隻需說要讓大哥灌誰!”楊彥道。
楊定嘴角一翹,說道:“兄弟想讓大哥將那四位鄂圖曼特使中的三人灌醉,隻留下今日與兄弟說話的那位安東尼!”
“好!三個蠻夷而已,沒問題!”
今日楊定榮升鴻臚寺少卿,府上仍然與上次一樣沒有一人前來道賀,甚至就連他的鄰居李賢李大人都沒有在下朝之後對他說一句恭喜,這讓楊定的精神有些恍惚,難道上一次他與李賢結伴回家是個錯覺不成?
今日楊定請客,請的卻是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鄂圖曼人,而這一次,楊定也終於見識到了楊彥自吹自擂的酒量到底如何了,他的這位大哥,竟然喝酒如喝水,就算這個時代的酒沒有後世白酒的度數高,可就算將楊彥喝下去的這些酒換成水,楊定卻也是喝不了的。
楊定故作醉意的連拍了幾下桌子,嘴裏冒著濃濃的酒氣大聲喊道:“喝酒不喝倒,等於沒喝好,幾位特使,再與本官痛飲了這一杯!”
殿內一陣寂靜,這四個鄂圖曼特使已經有三人溜到了桌子底下醉死了過去,唯有安東尼匍匐在桌上也是一副醉死的模樣,楊定起身腳步不穩的走到了安東尼的身邊,伸出右手抽了安東尼的大腦袋一下,說道:“你這老外大忽悠,該起來了!”
忽然,楊彥隻見本來昏睡在桌上的安東尼忽然抬起了頭對著楊定嘿嘿一笑,之後便用他熟悉的大明話說道:“塞拉克先生,青州一別別來無恙,沒想道竟然會與塞拉克先生在京城相見!”
楊彥沒想到這位安東尼一張口,不僅大明話說的有模有樣,甚至就連他與楊定說話的態度,都足以說明這兩人不僅認識,而且貌似關係還非常好的樣子。
“塞拉克?二弟,這塞拉克是誰?”
楊定笑著解釋道:“大哥,塞拉克便是兄弟起的歐羅巴的名字!”
“歐羅巴?二弟,這位安東尼不是鄂圖曼的特使嗎?怎麽會是歐羅巴人?”楊彥驚訝地問道。
楊定笑著解釋道:“在我們眼裏,這些老外好像長得都是一個樣子,其實海外的洋人差異可大呢,隻是我們接觸的少,分不清而已,這位安東尼先生其實是來自歐羅巴的弗朗機人,那三個才是真正的鄂圖曼人!”
楊定笑著轉頭問安東尼道:“安東尼先生,算算時間你現在應該回到了弗朗機才是,怎麽會跟著這幾個人來到了京城?”
安東尼搖頭苦笑道:“塞拉克先生,為求自保,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自保?安東尼先生為何會這麽說?難道這幾個鄂圖曼人還要殺你不成?”
安東尼道:“塞拉克先生,我從登州府出海之後一路很順利的便到了波斯,後來在海上遇到了一隻探險而來的鄂圖曼海商,塞拉克先生應該是知道的,在我們歐羅巴不管是海商還是探險隊,出海之後與海盜都是沒有什麽區別的,所以我當時便被他們抓住了!”
“那安東尼先生又是怎麽混入到他們船隊的呢?”楊定問道。
安東尼道:“因為我是歐羅巴人,鄂圖曼與我們歐羅巴的關係也算是很近的了,加上我能用拉丁語與他們正常的交流,所以這才被他們留到了船上!”
不錯,現在的鄂圖曼帝國在歐羅巴的眼裏可是一個龐然大物,這幾個鄂圖曼人根本不會將歐羅巴放在眼裏,看來安東尼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當了俘虜。
“安東尼先生,不知這群鄂圖曼海商的隊伍一共有幾搜船?”
安東妮道:“兩艘,其中一艘正在與波斯進行貿易,至於另外一艘,則打算與你們大明進行貿易!”
楊定點點頭,又問道:“這麽說這些鄂圖曼人之所以能夠找到大明,全拜安東尼先生所賜了?”
安東尼道:“塞拉克你不要生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從大明離開的時候,不管是穿著還是貨物帶的都是你們大明的特產,隻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從大明來的,而這也是那些鄂圖曼人最終能夠留下我的原因,來到大明之後,我不敢說你們大明話,就是怕被這些人知道了不肯放我離開---”
楊定道:“既然安東尼先生在鄂圖曼海商的船上呆了這麽久,那安東尼先生一定知道這些鄂圖曼人來我們大明的目的吧?”
安東尼道:“塞拉克先生,現在的鄂圖曼帝國實力非常的強大,而實力和野心也往往是成正比的,他們已經將目標移到了東羅馬帝國上,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東羅馬帝國一定會被鄂圖曼帝國所覆滅,到時候鄂圖曼帝國的下一個目標,很有可能是擊敗過他的帖木兒帝國,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說,鄂圖曼帝國現在還不知道在強大的帖木兒帝國的東邊,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大明帝國。”
楊定道:“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鄂圖曼人的到來純屬巧合?”
安東尼點頭道:“是的,不過這就要看你們大明能不能拿出震懾鄂圖曼帝國的實力來了,畢竟一路之上這些鄂圖曼人見識過了大明的富庶,而在巨大的財富麵前,很少有人不動心的!”
楊定嗤笑一聲說道:“安東尼你這老小子也不用忽悠我,若論富庶,現在的鄂圖曼帝國控製著東西方貿易路線的小亞細亞通道,而且小亞細亞這個地方擁有銀礦、鐵礦、銅礦、鹽礦和天青石礦等,可以說現在的鄂圖曼帝國也同樣的富饒,他們還不至於跨海萬裏來我們大明洗劫!”
“啊---,塞拉克先生你---,你竟然連這一些都知道,你一定就是我們天明會降臨在東方的聖子,塞拉克先生你與我一起去歐羅巴好不好,你與我們歐羅巴的聖女一定是天造地設的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