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一日之差便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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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大哥怎麽知道兄弟中了蠱毒?”楊定心中大驚,他身中蠱毒這件事情不是隻有他和文君知道嗎,他的大哥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楊彥“噓”了一聲小聲道:“二弟,既然咱們已經出京了我也就不瞞你了,你身中蠱毒這件事我與弟妹已經知道了,二弟你也是的,這種事怎麽可能瞞得過身邊人,弟妹之所以不讓我說,便是不想讓二弟擔心,現在你我兄弟已經出了京城,短時間內也無法回去,所以我便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楊定輕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瞞不過月芽多久,隻是沒想到月芽竟然早就知道了。大哥,說起來這次蠱毒的發作,還真是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楊彥問道。
楊定道:“記得之前每次蠱毒發作,我就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一樣,尤其是第二日定必渾身乏力沒有什麽精神,而今天,我卻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甚至就連昨日受得傷都感覺不到了,大哥你說這件事是不是很奇怪?”
楊彥微微蹙了蹙眉,問道:“二弟昨日當真沒有遇到什麽人嗎?”
楊定搖搖頭,道:“就算遇到,我也不記得了,而且誰有本事能將我的內傷在一日之間治好?”
楊彥道:“天下的奇人異事不在少數,可救了人還這麽鬼鬼祟祟的卻沒有多少,難道是蕭姑娘---?”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二妹,大哥應該知道我二妹現在應該在何處,數千裏的路程二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而且京城對於二妹來說,是不可踏入之地!”楊定毫不懷疑蕭惟音出家的決心,因此第一時間便將蕭惟音否認了。
“咦,大哥,這裏是---?”兩人邊說邊走,楊定覺得此地甚是熟悉,於是便問了一句。
“這裏應該是河間府的地界了!二弟去年便是從這裏入京的,怎麽忘記了嗎?”
楊定一拍腦袋,說道:“我說怎麽會這麽眼熟,大哥,今日咱們早些安營紮寨,大哥隨兄弟去個地方!”
“什麽?頂紅你要離開?”彭時聽到楊定前來告假,立刻想起了前天之事,因此一個勁的搖頭不讓楊定離開。
楊定笑道:“彭大人無需緊張,這次有我大哥跟著,而且我這一去也是為了保證咱們以後路程的安全。”
“保證以後路程的安全?頂紅你這是什麽意思?”彭時問道。
楊定道:“彭大人請先恕下官賣個關子,今晚下官可能趕不回來了,最晚明日下午,下官一定趕回!”
“既然如此,頂紅當多加小心!”彭時道。
“多謝彭大人!”
楊定與楊彥辭出了欽差大營,楊定辨了辨方向,便於楊彥一路往東而去了。
臨近天黑的時候,楊定帶著楊彥來到了一處形狀怪異的小山之下,楊彥望了望這座山峰,問道:“二弟,這是何處?”
楊定道:“大哥,這裏叫做磨盤山,我與二妹前來京城之時曾在這裏降服了一群山匪,這山匪領頭之人叫做丁豹,倒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既然這次咱們南下缺人手,不如暫時將丁豹詔安了。”
“什麽?山匪?不成不成,二弟怎可如此莽撞,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二弟怎知道這些山匪當時不是假意投誠?”楊彥道。
楊定道:“大哥的擔慮也是兄弟的擔慮,可是事急從權,冒些危險總比走不到登州府的強!”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覺得此事過於冒險了些,前晚咱們之所以吃了大虧,是因為咱們的火器受了潮,現在天氣已經轉好,咱們北方春季也少雨,到時候咱們繞道去河間府府衙討要一些火藥,就憑我這次帶來的這些人和裝備,足可以一當百!”
楊定笑道:“話雖如此,可人多些總不是個壞處,丁豹這些山匪咱們早點招降大哥也好早點調教,大哥,現在的朝廷看起來風平浪靜實則風雲暗湧,大哥也是時候應該培養一些屬於自己的親信了。”
楊彥沉思片刻,最終點頭道:“這次就依二弟了!”
過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磨盤山上,楊定看著熟悉的寨門不禁想起了上次他和蕭惟音登上磨盤山的情景,那個時候的蕭惟音還是個漂亮的新娘子,而他恐怕也是第一個見過蕭惟音真正容貌的男人,可是現在他卻與蕭惟音天各一方,或許他們也在彼此掛念,但是蕭惟音留給她的問號卻越來越多了。
楊定與楊彥剛剛登上山頂,便聽見從山寨之中傳來的陣陣練武之聲,楊定訝異的看了楊彥一眼,說道:“上次我和二妹來的時候,他們還沒有這習慣呢,怎麽現在卻演練起來了。大哥辛苦一下帶著我咱們溜進去看看這個丁豹到底在做什麽。”
楊彥的武功雖然無法與蕭惟音和唐洛落相比,但在江湖之中已經算得上是年輕一代的高手了,加上楊彥在行伍中征戰多年,因此身上又多了一股霸氣的殺伐之氣,所以這小小的磨盤山,楊彥帶著楊定想要出入自由也是很簡單的。
楊定與楊彥藏在山寨內的一處隱蔽的角落觀察了片刻,果然見到丁豹帶著手下的弟兄在練武,因為丁豹學的是少林拳,所以他手下的弟兄們練得也是少林拳,一套拳法練完,丁豹又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根長棍,隨後又操練了起來。
楊彥隻看了一眼,便輕“咦”了一聲,楊定好奇的看了看楊彥,問道:“大哥,怎麽了?”
楊彥道:“二弟,這是咱們武當山的葦棍!雖然這套棍法在武當山中算不得上乘棍法,但卻簡單實用,最利於行軍打仗,因此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便學的,之前你說這個丁豹是少林俗家底子,他怎麽會咱們武當的功夫?”
楊定道:“大哥這麽一說,兄弟倒也感覺奇怪,稍後等兄弟問一問。”
丁豹帶著眾弟兄將一套武當葦棍練完之後,楊彥又小聲道:“二弟,這丁豹的棍法練得頗為地道,不像是偷學的。”
楊定點了點頭,之後索性從隱藏之處現身而出,對著丁豹喊道:“丁寨主,可還認得在下嗎?”
丁豹沒想到身後竟然有人偷窺他們練武,因此楊定話音剛落,便有數十條木棍對準了他們,丁豹眯眼一看,驚道:“可是楊大人?”
楊定笑道:“丁寨主好眼力,正是楊定!”
丁豹將手中長棍往地下一扔,驚喜的笑道:“楊大人可是為了丁某而來?”
楊定道:“正是,丁寨主,這位是我失散多年的堂兄,楊彥楊大人,現任神機營中軍指揮,不知丁寨主去年說的話,可還算數?”
丁豹大喜,立刻單膝跪倒,說道:“丁某一直在磨盤山上等著楊大人,丁某說的話,自然是算數的!”
楊定這才問道:“丁豹,你這武當葦棍是怎麽學的?”
丁豹一愣,說道:“當然是蕭姑娘親自教的,怎麽大人不知道嗎?”
蕭惟音!楊定與楊彥同時大驚,蕭惟音在磨盤山上?
楊定大喜,道:“原來二妹在這裏,丁豹,快快帶我去見二妹!”
丁豹道:“大人,蕭姑娘已經走了!”
“什麽?走了?”楊定隻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高一陣低的,仿佛就像是在做夢。
“丁豹,你快些將蕭姑娘的事情說一說,看把我二弟急的!”楊彥忽然笑道。
“是,楊指揮,楊大人,蕭姑娘大概是半個多月前來的,而同蕭姑娘一起來的,還有一位仙風道骨的道長,蕭姑娘來到咱們磨盤山後說在下的武功太差,將來不堪大用,所以便在咱們磨盤山上住了下來,蕭姑娘先是指點了在下以前就會的功夫,而那套武當葦棍,其實是蕭姑娘讓那位仙風道骨的仙長傳給在下的。”丁豹解釋道。
“那蕭姑娘又是何時走的呢?”楊彥問道。
“昨日!昨日蕭姑娘和那位仙風道骨的道長離開的磨盤山!”
楊彥暗暗鬆了口氣,楊定卻十分失落的說道:“我與二妹隻差一日便能相見,可惜、可惜!”
“楊大人不是與蕭姑娘一起來的嗎?”丁豹問道。
楊定搖搖頭,問楊彥道:“大哥可認識那位仙風道骨的道長嗎?”
楊彥搖頭道:“不認識,不過聽丁豹的描述,那位道長至少也是師叔級的人物!”
師叔級?說起輩分之事來,楊定倒是將楊彥忽略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蕭惟音應該是那位老神仙的弟子,而他的這位便宜大哥,應該是蕭惟音的後生晚輩,怪不得楊定一說起蕭惟音的事情來,楊彥言語之中似有躲閃之意,看來他們三人之間的輩分,確實已經亂套了。
“楊大人,不知楊大人現在官居何職?楊大人這次上磨盤山,是想讓丁豹隨楊指揮參軍還是給楊大人看家護院?”丁豹問道。
楊定道:“本官現在是從五品的鴻臚寺少卿,不過現在本官已經被任命為欽差副使跟隨欽差正使彭時彭大人南下登州府,去調查瘟疫的事情,丁豹,如果你不畏懼瘟疫的話,就隨我去登州府吧!”
“大人都不怕,在下這區區賤命又怎麽會怕,卑職願意追隨大人南下去登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