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案發當天,是幾月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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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1月6日發生的連鎖爆炸威脅事件已經過去了一周多,時間已經到了11月中旬。東京警視廳內,雖然來往的忙碌身影不在少數,但是可以看得出大部分人的身上都帶著鬆快的氣場。
前幾日還因為在職人員一直出外勤,而顯得空蕩蕩的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三係的辦公室內,難得可以看見有人留守。
是一之瀨和泉巡查部長在向目暮十三警部補匯報案情。
“目暮警部補,我們從嫌疑人三浦信介的車裏找到了一串公寓鑰匙,經過調查證實是三浦本人在杯戶町常住的居所。住房內部雖然沒有發現炸彈和槍械,但是我們從信箱裏發現了一封未曾啟封的感謝信。內容是感謝三浦的幫助,署名小山春雄,信件送達日期是今年的9月12日。”
“小山春雄?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是的,他就是之前在鳥矢町海老名病院係列案中,和案件從犯橋本司朗在米花町發生車禍當場身亡的那名醉駕司機,後來我們從小山家找到的自白信中得知,他是為了給孩子的手術籌錢,從別處收了錢,自願和橋本司朗同歸於盡的。”
“我記起來了。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在,那看來伊達君提出的三浦‘教唆犯罪’嫌疑,以及偶發性犯罪的案件關聯、可信度進一步增加了。”
說起伊達航,目暮十三心裏就一陣發怵。
那天伊達航帶上幾位巡查警官,徑直就去了杯戶城市廣場,似乎是因為有人告訴他,那裏有杯戶町唯一一個高空了望台,是能同時看到那兩棟裝了炸彈的高層公寓的最佳位置。
伊達航出發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回來的時候整件上衣都是血。當時大家都被嚇了一跳,後來才知道,是嫌疑人直接引爆了設置在自己身上的炸彈,血液飛迸,這才濺到了當時想製住嫌疑人的伊達航身上。
“說起來,爆炸案中受傷的那位交警現在情況如何了?”
“月宮桑的話,前天剛恢複意識,剛才伊達桑還跟我說,他約了鬆田桑和萩原桑今天一起去探望她。”
“是嗎?鬆田君和萩原君,他們兩個也是無妄之災啊。說來也奇怪,前幾天還忙得馬不停蹄的,這幾天好像又回到了夏天那會兒……如何啊,一之瀨,我們要不要等會兒下班了一起去喝一杯?”
“比起那個,我倒是有點手癢,想聽一聽吃吃碰碰的東風之神的呼喚了呢!”
“你這個麻將成癮的家夥啊……剛好,毛利老弟跟我說,米花町的三丁目開了一家新的豐收雀莊,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約他一起啊。不過啊,雖然那是通宵運營的店,你也別熬太晚了,明天你還要輪值呢。”
“是是!我記得啦。”
和搜查一課的狀況差不多,最近幾天爆處班也突然清閑了不少。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兩人雖然沒有獲得額外的假期,但至少不需要突然加班了。
萩原研二站在杯戶公民病院裏、月宮雙葉的病房前。他左手提著一盒小蛋糕,右手抱著一束由馬蹄蓮和滿天星組成的花束,時不時看一看手表,一副在等人的樣子。
鬆田陣平大跨步從樓梯裏走出來,他的卷發一晃一晃的,非常顯眼。
“抱歉hagi,沒想到連廊那邊過來這麽慢。”
“還好還好,班長要晚點才來,現在還算是在約定的時間前,我們進去吧。”
萩原研二抬手準備敲門,病房門卻突然從裏側打開了。柏一色看著門口的兩位熟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一色君,怎麽了嗎?”
“是我認識的兩位警察,他們應該也去過千鳥診所的。”
“啊,難道說是……”
一個低沉但是精神的老人的聲音漸漸靠近門口。
眼前出現了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老年男人。他須發半白,麵部的皺紋明顯,左手捏著聽診器的一頭,胸口的名牌上寫著“特邀醫師-千鳥”的頭銜。
正是千鳥診所的醫生千鳥肇。
“果然,是萩原研二君和鬆田陣平君啊。怎麽了?是頸椎又痛了嗎?啊,應該是來探病的吧。”
“千鳥醫生!好久不見了。其實我們確實是來探望同事的,她叫月宮。”
“剛好,月宮桑她的例行檢查已經結束了,她的精神狀況不錯,你們請自便。一色君,那我也就先走了。”
“好的,千鳥老師,您請慢走。”
萩原研二還沒說什麽,就看到柏一色轉頭又進了病房。隻見這個初中生將抽屜裏的藥物取出,放在病床旁的小台子上,又倒了水,一起遞給病床上的人。直到月宮雙葉把藥吃完,他才轉告臉紅紅的臥床病人,門口有來訪的客人在等待。
月宮雙葉本來以為是警視廳本部交通部的幾位同僚,沒想到一抬眼,看到的卻是在室內還帶著大墨鏡的卷毛男人,以及一副饒有興致的樣子盯著柏一色的半長發男人。
她愣住了,連柏一色問她要把花擺在哪裏都沒聽到。
【0,0000……002!這,這不是,不是我命中注定的老婆馬自達醬嗎!他怎麽會在這裏!】
【係統002認為,這是一種具有善意的、名為探病的人類社交禮儀。】
【我的天呐!他好帥啊……這股惡人一樣的壞壞的氣質真是讓人著迷!還有他成熟的包容感……咦?】
看著對麵偷偷摸摸戳萩原研二腰肋軟肉的鬆田陣平,月宮雙葉是完全說不出這個人有多“成熟”。
【……也對啊!現在萩原還活著呢!是那個摩天輪事件的前好幾年啊!】
【算了,算了,就算不成熟他也是個帥哥嘛……原來幼馴染沒有發生悲劇的世界線裏,馬自達醬這麽活潑嗎?】
在友好的一通來回問候後,可怕的社交白洞萩原研二,已經開始管月宮雙葉稱呼“雙葉醬”了。
“雙葉醬沒有大事真是奇跡,要好好休息哦——小蛋糕放在冰箱裏了,那是我家老姐推薦的店鋪,是真的超級好評哦!”
在一聲聲雙葉醬中迷失了自我的月宮雙葉,隻知道暈暈地點頭稱是。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哦!晚點一課的同事也會來,或許會問你一些案發當時的情況,如果你注意到有什麽細節,可以直接聯係一課或者我們。”
“啊,是有一個奇怪的地方。”月宮雙葉張了張嘴,她見幾個人都停下了腳步回望她,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我記得…當時感覺那個炸彈,是憑空出現的。”
鬆田陣平摘下墨鏡,皺著眉頭,目光銳利。
“憑空出現,是什麽意思?”
“其實我最近一直是坐副駕駛的,隻有那天,我和駕駛座的同事都下了車,她去找本部的長官匯報,而我去跟一課提供爆炸犯的線索,之後我才臨時上了駕駛座找掉在座位下的簽字筆。然後副駕駛座背後突然傳出聲音,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爆炸了。”
“那個炸彈,應該是在下車又上車的間隙,突然出現在車上的。”
鬆田陣平的第一反應是,這不可能。
那麽短的時間,在警方的控製中,眾目睽睽之下,往警車上裝炸彈?
但是鬆田陣平又看了一眼柏一色。
也是這個家夥的奇怪經曆提醒,他們才預先對“11月7日的高層公寓”“可能是共同監視狀態”“隱性限製”“犯罪高發的中心地帶”這些陷阱和危險有所防備,不說他自己搗鼓的信號屏蔽與反追蹤儀器,hagi也掏空心思掌握了那台新手機的攝像頭實時監控程序。
隻不過日期比預期的早一天,而他們的準備到最後都沒派上用場罷了。
對月宮雙葉道謝之後,鬆田一手一個,拉著萩原研二和柏一色就要往外走。
“請稍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案發當天的日期是……?”
“是1月6日,怎麽了嗎?”
“那案發的前一天和後一天呢?”
萩原研二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是回答了。
“是11月5日和11月8日。”
月宮雙葉原本紅潤的臉一下子蒼白了,她硬撐著起身禮貌地送客,門在他們身後死死關上了。
門外的三人摸不著頭腦,也隻能結伴離開。